《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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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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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笑意更深了,是那种无辜的眼睛配上狡黠的笑,他浅蓝色的瞳孔像一汪清澈的海,使人很容易掉进去,潜觅海底,从此迷惑,沦陷。
但我并不花痴,我欣赏帅哥却从不迷恋,所以自我介绍完毕我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发呆。
午饭时,我坐Alawn旁边,那个混血儿Leo坐我对面。他对中餐对筷子并不陌生,也不挑食,什么都吃,这点我很满意,我喜欢能吃的男人。或许国人对白皮肤蓝眼睛的老外天生就好奇心重,我也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老是被他的眼睛捕捉住,他的眼睛太漂亮了。还有他性感的薄薄的唇,每回见我看他,他就对我毫无恶意的一笑。那天陌生人太多,我认生,话就少了。偶尔说一两句话,就能感觉Leo的湛蓝的玻璃珠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最先吃完,放下筷子时Alawn说再吃一碗吧,我摇头。
Leo把汤勺递到我跟前,说喝碗汤吧。
我就鬼使神差的再喝了碗汤,我想,他言语中天生就有强大的气场,使我这个以女强人自居的女人都心甘情愿受他摆布。
我有午睡的习惯,吃过饭我就开始哈欠连天睡眼迷离,老马识途的直径往Aalwn的卧室走去,借Alawn的床睡起了午觉。
正做美梦时,被一个人摇醒。睁开眼朦胧中就看见一双蓝汪汪的玻璃珠子,是Leo。
“小落落,都三点了,你该起来了。你看我衣服上的纽扣掉了,请你找一颗扣子,帮我缝一下。”我强调说我找的扣子可能和你衣服上的不一样,他说没关系。
Leo毕竟在法国长大,那口毫无声调的普通话让我觉得十分可爱,而他相当自然的喊我小落落更是让我又羞赧又欣喜。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大概因为我是这里唯一的女性,于是这种针线活儿Leo第一个就想到了我。他肯定不知道Alawn是如何评价我的女红。所以我含蓄的对他说我缝得不好。Leo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我相信你。我顿时母性大发的满世界找纽扣,壮志凌云。
我回家翻箱倒柜,几经周折,终于在一件新买的衬衫上,找到和Leo衬衫颜色相近的木质纽扣。
缝扣子是小事,Leo却很认真的坐我旁边,耐心等待着我。尽管我穿针都花了十分钟,他也不催不闹。
我永远不会忘记十七岁那年夏天,在那间贴着鹅黄色墙纸的Alawn的卧室里,天不算热,开着窗户,徐徐的风掀动白色的窗帘。那个有着清澈的湛蓝色瞳仁的男人,穿着Alawn的白色体恤,时不时眨巴着蜷曲的长睫毛,那般虔诚的守在我的身边。手里的衬衫质地柔软,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尽管我和他都不语,气氛却不尴尬。我相信他亦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因为每当我抬头看他时,他就对我舒和的笑。
当我将留着粗大的线头的纽扣缝好还他时,他一脸高兴的说谢谢。然后当我面就把体恤脱下来,换上衬衫。
我虽然和Alawn从小玩到大,他光着身子的样子我也看过不少(小时候),像这样在我面前自然的脱衣服也还是有的。但他毕竟不是Alawn啊!所以一见Leo那成年男人的上身,结实的腹部,发达的胸肌,我吓得赶紧撇过眼,脸就红了。
Leo却不以为然,他穿好衣服再次跟我说了谢谢,然后低下头相当亲热的用手来揉我的头发,像抚摸他家的小猫,嘴里说:“你和Alawn形容的不一样,你真是个恬静的女孩子。”
“你知道恬静是什么意思吗?”我怀疑的问。
“呵呵,我中文没你想的那么差。”
我一边惊叹西方人的开放,一边受宠若惊——第一次有人夸我恬静。其实我只是很情绪化,刚好这段时间受高考打击太大,于是沉默寡言罢了。
Leo大我们好几岁,他好象26、7岁了。或者在他眼里,我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吧。
猛想起什么,抬头问他:“Alawn怎么跟你形容我的啊?”
“他说……”Leo突然大笑起来,“说你是猛虎下山。”
我几乎能感到我的脸出现几条黑线。
从那以后经常能看见Leo穿那件有木质纽扣的白衬衫,每每看见其中一颗颜色别样的木质纽扣上系着一个粗大的线结时,心里就暖忽忽的,觉得自己就是那颗纽扣,自己贴在他身上。随时随地。
我开始沉思,然后问Alawn该用一句什么词来形容“他衬衫的纽扣是我亲手缝上的”,这微妙的关系,他想了半天说:“穿过你的衬衫的我的线?”
“俗!”我白了他一眼。
然后他再想:“猛女手中线,表哥身上衣?”
“Alawn你认真点!”
“那——衣有千千结?”
“心结吗?”
“线疙瘩。”
“滚——”
阳光偷偷溜进来,洒Alawn亚麻色的头发表层,洒在他捉弄的亮眼睛里,洒在我们傻忽忽的青春之上。





4

4、关于成长 。。。 
 
 
十七岁那年的暑假经常可以看见Leo,所以过得并不算多煎熬。
KTV里,Leo那带着浓厚的蓝调爵士曲风的英文歌唱得我春心荡漾,他唱:“They are really saying I love you ,I hear babies cry ,I watch them grow……”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老觉得Leo喜欢看我,用他那双非常能抓挠女人心的蓝色瞳仁。每次我看他的时候总会被他发现。我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特别是对Alawn,我把这个秘密告诉Alawn,他不负众望的狠狠将我打击一番,然后说我自做多情。
“真的,而且我每次唱完歌,他都会鼓掌呢!”我不甘心的自我解嘲。
“得了吧,人家那是有礼貌,谁唱完了他都鼓掌。”Alawn轻蔑的眼神看得我自形若惭。但是后来我发现,其他人唱时,Leo都只是淡然的坐着,或和其他朋友喝水聊天,我唱,他才会关注,并鼓掌。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但有了安良的教训,也不敢冒然多想。
大家约好第二天去海洋公园游泳,可惜Leo公司有事就没去。
Alawn依然兴趣高涨,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小麦色的身躯溅出白色的浪花。我坐在岸边,无精打采的喝着柠檬水。Alawn向我泼水,我也只是懒懒的躲开,无心还击。
Alawn看出我的心结,说我不够意思,帅哥不来就不想玩了。
我嘴上否认,其实心里的确蛮失望,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怕去知道……
那时夏天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但其实已经立秋了吧。
那时每天的快乐与不快乐都简单到一目了然,简单到我从来没去奢望结局。
开学了,残酷不仁的军训将我脑海里的象牙塔蓝图毁得支离破碎。我本就低血糖,每天要在太阳下晕倒好几次,一星期下来就又黑又瘦了。到最后教官索性一练军姿就叫我去休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就喝着柠檬水吃着软糖,坐绿荫底下,看其他同学纹丝不动的站在太阳下杀菌,听教官用令人瞠目结舌的普通话认真的教大家唱《严守纪律歌》,“……啊,ji女(纪律),ji女,啊,ji女,ji女,ji女中有我,ji女中有你,ji女中有无穷的战斗力……”
心想,教官真是个龌龊又可爱的人。
我以“装晕倒”之名一夜之间闻名于全年级,每天晚上都有同学前来毕恭毕敬的请教晕倒的技巧,越逼真恐怖越好。
于是原本低调的我,一不小心就出名了。
正式上课后,大学生活不再像书本里描述的那样生动明媚,校园里也没我想像的那样富有浪漫气息。课程表排得很壮观,但实际上的课又很骨感。食堂的饭菜很难吃,教文言文的男老师很猥琐,班里同学很陌生……开学一个月了,我心里依然觉得空捞捞的。唯一的亮点是C大里植物茂盛,让秋天的天空特别明净。
每到夜里,躺在寝室的床上,心里感到莫名的寂寞。我从小就特别独立,离了父母照样能活得多姿多彩,所以绝对不是想家。但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身边少点什么。
高中时就爱坐足球场边看男生们在场上争先恐后的挥霍青春,大学里的球场更大更多,却觉得没看头。天更蓝了,我的心却更灰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适应能力居然这么差,还是这座熟悉的城市,换了个学校而已,人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直到那天,才找到失落的原因。
别人说上了大三大四就会频繁逃课,我大一上学期就开始逃,因为下午上课时间和我的午睡有冲突。十月中旬,正是天高气爽,从寝室的床上就能看见天空,白云大朵大朵的,飘飘游游的挂在眼前,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刚睡着就被寝室另一个跟我一样勇敢逃课的姐妹推醒,悦悦推醒我,说:“落落快起来看,楼下有个男生一直喊你名字!”
然后我就听见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大喊:“落落苏——中文系一年级的落落苏——中文系一年级午睡的落落苏——中文系一年级逃课午睡的落落苏——”这个声音打扰了我十八年,如今又如噩梦般钻进我耳里。我不用看就能勾勒出他此刻的形象,穿体恤,随意的外套,为了耍酷双手闲闲的插在牛仔裤里,白色NIKE鞋,白色鸭舌帽,遮盖着亚麻色的乱发,明亮漂亮的双眼皮儿,神色带着揶揄的笑意,站在绿荫下,扯着青筋叫唤我。
我立马跳起来,扑到窗台上就喊:“你给我闭嘴!站好,不准动!”
他打了个马蹄袖,“喳!”
我几乎是飞奔下楼的,跑下楼就看见在女生寝室楼下,那个吊尔郎当挑着浓眉的身影。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那些关于青春的往事在我心里已经模糊成什么样子,但只要一回想起我的大学时代,那天Alawn站在寝室楼下大喊我名字的情景就会生动而果敢的蹦跳进我脑海。阳光透过高大的桂花树叶泻在他脸上,一切都那么明朗。感谢Alawn,在我纯真美好的少年情怀中刻下一抹生动的印章。而他站在阳光斑斓处灿烂的笑着向我挥手的身影将永远伫立在我灵魂深处,遥远,却又抬眸可见。
“王八蛋!”我喊他。
“小爷在!”他也喊我,“格格巫!”
然后他向我摊开双臂,我便毫不犹豫的扑到他怀里,紧紧相拥。
那是我们这辈子第N次拥抱吧。毫无男女之情,毫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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