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殇1+2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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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殇1+2全-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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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达气得脸色铁青:“姓燕的,你敢戏耍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本少爷的厉害。”说完,一扬手中青锋剑,就要扑上去,薛神医却在这时一摆手:“明达,你退下,你不是燕离情的对手,就让为师的领教一下洁穆院主的神功。”他神定气闲地走上前,并从腰间摘下一个捣药的木杵。
这时茅屋窗户边上露出半颗小脑袋,是任宝宝在偷偷往外瞄:“燕大哥,你小心,上次他那木杵把一块儿大石头都砸碎了。”
燕离情立刻夸张地叫:“有那么厉害!不过薛神医,我不太明白你好端端地砸石头做什么?莫非是手脚抽筋,想松动一下。”
薛神医手中木杵如疾风般扫向燕离情。燕离情身体平平地移后一步,正好躲过木杵,他右掌一翻,只见那手竟在瞬间变得坚硬无比,阳光照射下,更显出青渗渗的光芒,宛如一把利刃横在那里。
“好,手刃!”薛神医大喝一声,木杵顿时带起一阵旋风,向燕离情卷去。后者手掌也在同时间摇转,只见满天掌影围绕着木杵旋飞流转。一圈圈影,一道道光,一阵阵风,使得旁观众人眼花缭乱。
燕离情的手像是一抹流星,一道鬼影,倏忽来去,无迹可寻。木杵虽灵却逃不过鬼手之纠缠,那手就象突然来自虚无,一把就抓住了木杵,但马上又放开,燕离情飞速后退,笑吟吟说:“薛大圣手,承让了!”
神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卢明达面向燕离情:“燕离情,今天可不是比武较量,为了维护道义,也就不能计较手段了,师傅,我们一起上。”
任宝宝在屋里呆不住了,她顾不得安危跑了出来:“燕大哥,不可以,他们那么多人你会吃亏的。”转头她面向任路通:“爹,求求您,女儿不想嫁给卢公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任路通怒火冲天地骂:“宝宝,你还知不知道羞耻,竟和姓燕的同居一室,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卢明达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努力装得平静:“任伯父,我看宝宝只是一时被燕的迷惑了,燕离情一向自命风流,到处留情,身边更是女人不断。今天我们一定要为江湖除害。”
无缘无故被扣了顶“自命风流”的帽子,燕离情面现讥笑:“这就是你们白道常用的手段,指鹿为马后杀人灭口。”随手脱下斗篷,递给任宝宝:“你先进屋里,看我燕某人替你诛鬼去邪。”
任宝宝满心感动地接过斗篷抱在前胸,眼泪再次倾泄而出:“燕大哥,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好人。”
燕离情不由苦笑:“知道就好。”
薛、卢二人各拿兵器站成一条线,燕离情微一昂首,人已跨出一步……
“想不到我半年未理江湖事,崆峒派已有如此威势了。”云天梦从麦田中缓步踱出,白衫飘拂中,他的面容愈加俊美慑人。
卢明达一看到他,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哐当”手中剑已掉落地面。
薛神医面色巨变,不敢置信地盯住云天梦:“天龙!”他这一说,使得在场原本不知情由的人也立刻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眼前秀美绝伦的年青公子就是江湖第一人天龙会主云天梦,每个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而退后一步。
薛神医赶忙拱手陪笑:“薛某给云盟主见礼了。”
若在以前,云天梦绝不会给他好脸色,可是半年前的风波已使他心灰意冷,再加上近年来的修心养性,早让他性格中锋锐的一面磨平了不少,他和煦地一笑:“薛神医,你太客气了,云天梦也早闻圣手之名,今日见面确是幸事。”
薛神医有点儿受宠若惊:“云会主,您失踪江湖后,多少人在寻找你,却不知您竟近在咫尺……”
“薛神医!”云天梦打断他,“任小姐与我相识,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薛神医眼光一转,自然不敢问他与任宝宝的关系,他有些为难地说:“云会主,小徒……”
云天梦脸一沈:“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天龙主毕竟是天龙主,再怎么韬光隐晦却仍是难改性情。
薛神医想不到他喜怒变化如此之快,果然如传说所言,他有些胆战心惊地说:“云会主,一切……还是随缘吧。”
云天梦大袖一扬,转身走向草舍:“既然如此,云某不送了。”见云天梦下了逐客令,薛神医等人如闻大赦,赶快拱手退后,任路通还要再问,却被薛神医强行拉走了。
燕离情随云天梦进屋:“天龙主就是不同凡响,几句话就让来敌尽退,真让我大开……”。
“你闭嘴!”云天梦呵斥一声,“还不是你故意引他们来此,以扰乱这里的平静,只要我一现身,想不走也不行了。”燕离情嘿嘿一笑,也不否认:“天龙主英明,燕某人佩服。”
云天梦冷哼一声,懒得再说。
第 42 章
云天梦一现身,青河镇的确不能再住下去了。因为只要云天梦隐居青河镇的消息一传出,这里必会成为是非之地。无论是恩是仇,云天梦都牵扯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第二天早晨,云天梦四人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村落,没有惊动任何人。
马车一直在往东走,大道两边落叶旋飞,又是一个秋天了。天快黑了的时候,马车正好进入伍城而停在一家客栈前。
店伙计带他们向里走,突然前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和求告声:“李掌柜,求求你,明天我一定能想出办法。”
“我已经给你一天时间了,你以为我这里是棺材铺吗?来人,把他抬到乱坟岗上去。”
云天梦等人正在诧异,店伙计说话了:“这姑娘也真可怜,老远从安徽逃荒来这儿,谁想刚到这儿,她爹就得病死了,连下葬的钱都没有。”
穿过一个走廊,云天梦正看到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死人要往外搬,旁边一个年青的女人跪在地上使劲拽着死人的脚不放,边哭边向站立一旁的掌柜哀求着:“李掌柜,我保证再有一天就将亡父下葬,我不能让他死后连个墓穴都没有呀。”这女孩虽穿得破旧,却长得却极为美艳,尤其此时珠泪盈面的模样更似梨花带雨,娇弱地让人心生怜惜。
李掌柜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哎声叹气:“不是我没有人情,实在是店中停着死人太不吉利呀,玉姑娘,如果你不能拿出银钱来为你父亲下葬,那就休怪我……”
玉姑娘挪前几步,紧紧抱住她爹的尸体:“不要呀,李掌柜,再容我一天……”她的泪流得满腮满脸。
李掌柜却似心硬得很:“快抬走!”
玉姑娘再也顾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用力去推开两个要抬人的伙计:“不能呀,不能呀,李掌柜,你等一等呀,只要你肯……替我爹做后事,我……我愿意永生永世侍候你。”
“慢着。”李掌柜一听,立刻阻止住两个伙计,他色眯眯地盯住玉姑娘:“你说得是真的?”玉姑娘不去看李掌柜,只是一脸悲哀地看着她爹死灰的面目,她缓慢地点点头,泪水再度流下。
李掌柜大喜过望,刚要说什么,旁观的怜儿却看不下去了,她怒冲冲地跑过去扶起玉姑娘:“这位姐姐,你别怕,我来帮你。”
玉姑娘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的好运,她忙伏下身子连连磕头:“姑娘,如果您行行好,替我葬父,玉嫣愿意一辈子服侍你。”虽然同是服侍,但她宁愿选择后者。
怜儿慌忙把她扶起来:“姐姐,别这样。”她跑回云天梦身前,把手伸进他的前胸衣服,看样子是要掏钱,云天梦忙抓住她乱摸的小手,苦笑着说:“怜儿,我来拿就是。”云天梦从衣襟中拿出百两银票自行递给李掌柜:“掌柜的,玉姑娘她爹的后事劳你操办一下。”他已无需隐瞒身份,所以天龙会各地钱庄的银票,他自可随意取用。
李掌柜还待犹疑,燕离情已一掌拍上了他的肩头,拍得他一个踉跄:“还不快去办?”
“是,是,我这就去办!”李掌柜不敢再说什么,赶忙张罗去了。
玉姑娘走到云天梦身前,盈盈跪下:“公子的大恩大德,玉嫣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云天梦淡然道:“你起来吧,若谢便去谢谢那位好管闲事的怜儿小姐。”不怪他表现冷淡,人世间的凄苦他是见得太多了,也领略得太深了,这种卖身葬父的事早已激不起他心中任何的波澜。这世间原本就有乐有苦、有尊有卑、有富有贫,若无高下之别,人们又争些什么呢?生活的定义就是如些呀。
但怜儿的同情心似乎永远也用不完,她拉住玉嫣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友一样问东问西。原来玉嫣原是皖南人,但今年受了水灾,便与她爹一路卖艺逃荒至此,谁想他爹竟病死他乡,留下玉嫣连房钱都付不出来,更别说葬父了,便发生了上面掌柜赶人的事。
怜儿一听她无亲无故便决定把玉嫣一起带走,云天梦也拿她没办法,而且见玉嫣聪明灵秀,进退有礼,再加怜儿缺个贴身丫头便答应了。这玉嫣确实乖巧伶俐,怜儿和任宝宝都喜欢和她接近。现在继续南下的马车上,玉嫣正在教怜儿和任宝宝唱她们那里的小曲儿呢。
“乘彩航,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带香游女偎伴笑,争窈窕,竞折团荷遮晚照……”
玉嫣的嗓音很甜,这首《南乡子》唱得是委婉有致,极为动听,怜儿和任宝宝学得更是认真,只可惜不经常唱歌的她们这一扯开嗓子“亮相”,还真让人不忍听闻。燕离情躺在车里唯一的床上,干脆用枕头蒙住头,但“魔音”还是穿进耳内,实在受不了,他把枕头甩在一边,大声叹气:“拜托了,鸡和鸭打架,也不会比你们烦人。”
怜儿气得刚要插腰教训人,这边任宝宝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燕……大哥,我真的有鸭子那么讨厌吗?”
“喂,喂,喂!”燕离情赶忙打拱作揖,“我说宝宝,不,任小姐,任姑娘,任姑奶奶!我求求你,别哭了好吧,是我多嘴成了吧。”他怕死了任宝宝说来就来的泪水。云天梦一声不吭,只在旁边喝茶“看戏”。
怜儿替任宝宝出坏主意:“宝宝,你偏哭给他看,除非哥哥让你揍他两拳,你才能饶他。”任宝宝抹抹眼泪,瞄瞄燕离情,才小声说:“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任宝宝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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