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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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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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看了起来,她很惊讶,没有想到我还会再次来到这里。
我向她解释:“是我,我是来拿昨天落在这里的东西。”
她的反应有些慢:“你的东西?”
“是的,我的外套还有那个手提包。”我详细说明,“是个棕色的小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就是那尊观音像,我放在里面了。”
“哦。”纸鹤答应了一声,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我以为她会让我进去,又一想,还是算了,要是他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父亲在家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很为纸鹤惋惜,但我也没有介入她的家庭冲突的必要,毕竟以我现在的处境来看,这样做既不现实也不明智。
门又开了,纸鹤把我的外套和手提包递了出来。我接过来,刚想说句“谢谢”,纸鹤很快速地退回去,关上了门。
我愣了愣,然后悻悻地转过头,走上路。

第七章 纸鹤 (1)

我边走边把外套穿上。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人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龙文宣。他的手里依旧是拿着DV机,背上背着专业照相机。看来,他还在调查湖神。
龙文宣像是很喜欢和我说话,一见到我就说:“昨天很谢谢你,让你请我吃了一顿饭,本来我还想付账的。没想到喝多了。”
我说:“没事,就是那么一点东西。”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计较。
我问他:“你还在调查湖神?”
龙文宣说:“当然,现在已经理出了一丝头绪。“
“什么头绪?”我漫不经心地追问一句。
龙文宣沉吟了一下,说:“通过这几天的调查我发现,湖神确实存在,而且总是在大雾弥天的时候出现。”
这些我并不感到意外,我也这么认为。但我并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说:“这谁知道?我也搞不清楚。”
“我现在觉得湖神的真面目无非是两种。第一种嘛,他是鬼。”
我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谁见过鬼?”
龙文宣则说:“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吗?这个又怎么证明?”
我说:“这是笔糊涂账,我也不和你辩驳。反正我是不会信这种事。”
龙文宣说:“所以我才有了第二种推断,我觉得湖神的真面目就是外星人。这个湖里沉着一艘外星人的飞船。可能是在几百年前,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坠毁在这里。这个湖的历史很久,但是从明朝起,这里才有关于湖神的传说。而据县志记载,在明朝的永乐年间这里确实有个火球状的东西落在湖里。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也许吧,也许是真的。如果这湖里真的有外星人,估计他是不想看到你。”
“哈哈,说得有道理。”龙文宣的笑声有些低沉,“我想,不管湖里的到底是什么,他都不想被人打扰。”
到了街头,他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想回到湖边,去看看剩下的那两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如果他们知道先出去的两个人的遭遇,他们会不会中途放弃,离开这里?无意间,我抬起手臂一看,发现袖子上沾上了一片黑色。用手一摸,觉得那黑色似乎是已经干燥了的血迹。
我心头一震,发觉这个问题十分严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血迹?我想起了纸鹤,她的言谈举止显得有些慌乱,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现在想想,觉得她越发可疑。
我的手摸到了手提包,手提包里鼓鼓囊囊的,我当然知道里面装着那尊观音像。我打开拉链,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尊观世音依旧在里面。我刚想把目光移开,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第七章 纸鹤 (2)

那尊观音像的底座上也有一小片黑色。准确的说是黑红色的血迹。我虽然对血迹鉴定这个方面没有专门研究过,我还是能认出来。
我警惕地看看四周,周围的人行色匆匆,对我根本无暇顾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上学时很喜欢读侦探小说,这使我的心思立刻转到“谋杀”这个词上了。我甚至觉得,这尊木制观音像就是凶器,观音像被某个人用力砸在另一个人的头上。观音像底座的尖角刺入了那人的头部,那个人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虽然阳光灿烂,我却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转回头,走上回头路。我想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我再次看到那扇大门,轻轻地拍了拍门,没有回应。
算算时间,纸鹤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离开。那么她还在里面,只是不想给我开门。
这里比较僻静,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几乎看不到人影。我的动作也就放肆大胆起来。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很长时间过去了,里面没有传来声音。我皱了皱眉头,心里突然泛起一阵不安。头也不由得有些痛。真奇怪,头疼又回来了。
我轻轻推了推门。门开了一道缝,里面插着门闩。我又试着推了推,门闩竟然动了一下,我明白,这门闩没有插好。我伸出手指慢慢拨动。不一会儿,门开了。
我再一次走进这个院子,这是我第二次到这来。这次,我也没有仔细查看这里的情况。急匆匆地走入了房门,进入房门时我还是小心翼翼。我有种做贼的感觉,但我不心虚,反而有种异常的兴奋。
“吱呀”一声推开门,我走进了室内。和昨天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进来之前,我曾想过,如果碰到纸鹤的爸爸该怎么办,我对自己说,总会有办法的。什么办法?我心里没有底。索性我不去想这个问题。
走一步,算一步。碰上到就碰上吧,如果没办法避开,那就来个正面冲突。
好在我的面前并没有出现那个凶神一般的人,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轻松多了。
我听见一丝丝轻微哭泣,是女人的声音。更确切点说,我确定那是纸鹤。她就在我右边的某个地方。那里有个小门,从周围的情况估计,那里不是储物室,就应该是浴室。
走近两步,我确定那是浴室,因为我听到流水声。我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如果是纸鹤正在里面洗澡,我这个举动就实在是太失礼。刚才我敲门,纸鹤不开,也许就是因为她在洗澡,不方便出来。
我感到后悔,觉得是自己在吓自己,不就是在观音像和我的袖子上发现了一些红黑色的痕迹吗?谁确定那是血?退一步说,即使是血又说明什么?难道真的说明这里发生了什么谋杀案了不成?

第七章 纸鹤 (3)

我后退了一步,打算从原来的路退回去。刚一迈步,就看到地上也有一片黑糊糊的印记。
我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摸,已经干了。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我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忽然我闻到了一股腥味,是血的味道吗?我不是警察,也对这方面不了解,可是我的思路却一个劲地往那边转。
我听见铿铿的响声,这声音让我想起前几天,我拿着剔骨刀剁碎排骨的场景。声音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
现在我可以选择逃跑,我没有那样做。我悄悄地走到了浴室门口,轻轻推了一下浴室的门,浴室门后有东西顶住了,没有能顺利推开。我翘起脚尖,把眼睛贴在门缝上。这扇门已经很老旧了,有些地方严重走形,门缝比较大,我趴在门缝处,往里面看,看到了纸鹤的光溜溜的胳膊以及同样是光滑带着水珠的脊背和腰肢。
我知道自己是在偷窥,这是我极为厌恶的行为。如果平时,我会对这样的人无比鄙视。讽刺的是,我自己则在做这种事,而且还给自己找来种种理由。那理由似乎冠冕堂皇。
缝隙太小,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是知道纸鹤在里面,而水龙头一直开着。为了把视角增大,我的身子贴在了门上。
忽然,这扇门开了。
我本以为这扇门是在里面反锁上了。但我没想到,门根本就没锁。我刚才之所以没有推开,原因很简单,因为门已经变形,以至于挤在了门框里。我爬起来的时候,发现纸鹤赤身裸体地站在我面前。我的脸霎时间红了。
我本想说一些话,至少编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掩盖一下自己的窘态。但这些话没有机会说出。我看清这里的情况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看到了纸鹤的父亲,那个昨天还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是拳脚相加的男人,他就躺在纸鹤背后,两只眼睛正盯着我,眼珠一动不动。在他的前方,他的一只胳膊被切了下来。
我现在终于知道纸鹤在做什么,她竟然在分尸,而对象就是她的父亲。
纸鹤反倒有些尴尬地看着我,说:“没办法了,被发现了。”
她手中有把尖刀,并不是屠宰专用的工具,只是一把顶多切过肉剔过骨头的家用菜刀。刀口有些地方已经卷刃。她走到我面前,依旧是赤身裸体,没有半点遮蔽。她的身体很美,我却没有丝毫的欲望。
她到我面前,把手举起来,当然,还有那把刀。虽然不是很锋利,但要是砍断我的脖子应该是没问题。
我没有动,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住,还是因为其他别的,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我的脸变成了惨白色。

第七章 纸鹤 (4)

纸鹤竟然笑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笑容很奇怪,因为她的笑不掺杂一点点的人间烟火,很纯,很清澈,也很无情。我现在依旧这么感觉。虽然我知道,她很有可能会用那把菜刀砍下去,砍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即刻丧命。
她的手动了一下,我一闭眼,等着马上到来的事情。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她的嘴角轻轻翘起,浅浅的笑再次挂在了她的脸上。
“算了,还是算了吧。我累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报警也罢,喊人来也好。反正我累了。”
她的手一松,那把菜刀落在地上,就在我的身边。她的身子也随着倒下。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选择:是现在告发还是选择其他。
我看了看地上的纸鹤,想起和她长得很相似的纸鸢,又想起几天前我们初遇时的场景。我的心竟然动摇了。我要是现在去找警察,一定会把她抓走,一切罪证都在这里,她没有丝毫可抵赖的。况且,看她的样子,她也没有抵赖下去的念头。可是,这样做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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