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鲜人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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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鲜人肉乾-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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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来找谁啊?」朱廷豪贴近车窗边,怀疑地问道。
少年突然拉下墨镜,只露出一截眼角仔细端详着朱廷豪的面容,自顾自地笑出声来:
「不会吧,你该不会就是朱廷豪吧?绰号阿豪的那个?」
朱廷豪愣了愣,疑问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再度朝他露出只牵动嘴角的半月形浅笑,霎时间,一声钝重的低响在两人身体之间的空隙爆了开来,朱廷豪愣愣盯着少年的脸,一时还没察觉他身上倒底发生了什麽事,直到他惊觉有异,低下头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冒烟的血洞!
刘如钩等人也被这突来的剧变惊得三魂掉了七魄,短时间内除了本能地连连後退外,还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为什麽……」朱廷豪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稚气未脱的脸庞,惊恐地问。
「我只是拿钱办事,你跟谁有仇,不干我的事。」少年口吻颇为专业,但话一说完,车内同伴却不约而同爆笑出来,好似在嘲笑杀手少年的装腔作势。
「哎呀,冤有头债有主,就让他死得瞑目吧。」坐前座的紫帽少年好心劝说道。
「对啊对啊,告诉你也没关系,你在台北欠邰哥一屁股债,以为跑到山上就躲得掉?笑死人了。」後座的黄帽少年揶揄道。
「不过你还真会躲,若不是路上有人好心教我们上山,我还真找不到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咧。」杀手少年满意地看着朱廷豪脸色泛白,身子软倒在地,还毫不在意地继续抱怨。
「那就这样了,各位再见!」杀手少年开朗地与其他人道别,踩着油门准备就这样离开。
「等等!别走!」傅达华拚命冲向前去攀住前座车窗,对杀手少年哀求道:
「拜托你们,也带我一起走吧,我受了重伤。」
杀手少年闻言不禁错愕,他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老头,你没搞错吧,我们刚杀了一个人,你还要跟我们走?」後座的白帽少年怪叫出声。
「对,求求你们,只要带我下山,我所有存款都可以给你们!」傅达华使出浑身解数说服对方道。
「哼,到底是什麽事,怎麽吓成这个样子,真邪门。」花帽杀手少年冷冷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高大男子,一抹疑惑升上心头。
「傅先生,不要再求他们了,让他们走吧。」刘如钩担心地看着这局面,生怕情势又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来不及了,贱明、阿燊、浩呆,抄家伙,我们下车去瞧瞧,你们也一起去,不要乱跑啊。」花帽少年迅速下了车,动了动藏在袖里的枪口指着刘如钩等人,指示其他少年挟持着众人神气地朝呢喃山庄迎宾厅门口走去。
你的枪呢?刘如钩转头与身旁的傅达华以嘴形交谈道。
傅达华摇摇头,在酒精与毒品交相作崇之下,枪也不知被他丢到哪儿去了。
「嗯,够气派。」花帽少年瞧了瞧山庄大门华丽的装饰,不禁赞叹道。
「靖哥,你真的要进去?」说话的是紫帽少年,名唤贱明。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当然要进去看看罗。」黄帽少年耸恿道,他便是靖哥口中的阿燊。
「浩呆,你说呢?」贱明转头问身旁的白帽少年,只见他抖抖身子,不耐烦地说:
「好啦,反正快一点啦,这里冷死了,外面还有具屍体躺在地上哩。」
「怕什麽,这种荒郊野外只有鬼会来啦,警察才没这麽勤快。」阿燊在旁吐嘈道。
「罗哩八嗦的,进去再说。」靖哥终於受不了同伴们的七嘴八舌,推开前门踏了进去。
然而在迎宾咖啡廰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副凄惨绝伦的人间炼狱景象:披头散发的魏菁菁颈部被切了一大口子,头颅还被向後扯至椅背後,鲜血像喷泉似的不停涌出;她原本玲珑有致的身段现已扭曲变形,整个下腹部被塞进不明异物高高鼓胀着,切口处还垂着几条乱七八糟的缝线,整个人就像沾满血污的洋娃娃般,而且是会让人做恶梦的那一种。
「风乾鸡……他果然又犯案了。」刘如钩瞪视着眼前这残酷的一幕,喃喃自语道。
「哇啊,这是啥?你们到底惹到什麽麻烦了?」贱明掩不住语气里的惊恐,尖声叫道。
阿燊和浩呆则已吓得傻了,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老大,我们还是走吧,不要再进去了。」三人纷纷哀求道。
「废话少说,我要到里面那栋房子里绕绕,看他们在搞什麽鬼。」靖哥不知怎的有些兴奋。
不久之後,刘如钩等人又被迫回到呢喃山庄主建物的前厅,只是这回他们手脚上多了束缚行动的绳子,只能默默等待未知命运的降临。
靖哥分派了浩呆去餐厅旁隔间里查看,他则是和阿燊一起上楼检查有无异状,只留下贱明一人看守他们。
「乖乖的,不要动啊。」贱明背对後方餐厅大剌剌坐在沙发上,面朝着坐对面沙发的他们威胁道。
「这里很危险的,看了刚才那具屍体,难道你不想走?」刘如钩对贱明低声劝说道。
「开什麽玩笑,我不能不听老大的话。」贱明的眼神透出些许怯懦。
这时,宁雪眼角瞧见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但她决定不动声色,同时与她坐在同一边的刘如钩与傅达华也看见了。
她也用手按了按珊珊的手腕,示意要她不要作出任何不寻常的反应,让贱明心生戒备。
「嗯,我知道了,那麽你们完事後,会不会放我们走?」刘如钩假意问道。
「这个嘛,我得问问老大的意见,照理来说是不会……」
贱明话还未说完,头顶便受到一阵重击,力道之大足以将他立时打晕在原地。
「爸爸!」宁雪眼眶含泪,朝前方突袭者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一个浑身血污,衣着破烂的戴墨镜男子手持钉耙的尾端疲惫地站在沙发椅後,感动地望着宁雪,他自然就是宁雪的父亲:江正榭,在他身旁还有一位同样狼狈不堪的瘦高男子,刘如钩默默凝视着这名身形熟悉的男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们还好吧?没有受伤吧?」瘦高男子率先出声慰问道,他便是刘如钩的父亲:品鸡达人刘安基。
「还好,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宁雪激动地想起身,身体却差点被绳子绊倒。
「别动,我来帮你们解开绳子。」江正榭偕同刘安基绕到他们面前,一一还他们自由。
刘如钩有太多问题想问,包括他俩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怎会从一楼餐廰的巨画里爬出来解救他们,但他知道目前当务之急是赶紧带大家离开这恐怖的杀人山庄,一刻也不能耽搁。
「外面有车子,我们快点逃吧。」刘如钩催促道,生怕少年们闻声回来阻碍他们。
一行人以最快速度穿越两栋建筑,来到户外轿车停放处,刘如钩靠近车身後惊喜地发现车门并未关紧,钥匙还插着未熄火,便坐进驾驶座里准备发动车子,并探头招呼其他人快点进入车内。
「珊珊,怎麽了?」宁雪坐进车内,要拉珊珊进车子後座,岂料小女孩不仅不愿入座,脚步还愈退离车子愈远。
宁雪朝另一边车窗外望去,赫然发现原本被父亲搀扶着的傅达华不知何时已倒卧在车旁,而且父亲和刘安基居然同时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高高挥起手上钉耙,重重往车子下盘刺去!
咻咻几声,车轮顿时被刺成破片,一如刘如钩和宁雪高涨的求生慾望,一下子被突来的暴行和变故消灭殆尽。
父亲的一双大手从车窗里猛然攫住宁雪的颈子,眼前景象随着意识逐渐稀薄的她,只记得小女孩向外奔逃的小小身影,和喉头一句未能说出口的叮咛:
珊珊,快逃!

☆、第十四道

头痛欲裂。
宁雪勉强睁张眼睛,刺眼的灯光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脑中记忆像团浓稠的浆糊,一片混乱。
同一时间,刘如钩也在昏沉中醒来,和宁雪不同的是,他还知道自己醒来的原因。
刚才有人拍我的背,为什麽呢?刘如钩不禁疑惑着,一股背离现实的违和感充塞在他心中。
「起来了,怎麽在这里睡着了?」刘安基慈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中尽是对儿子的爱怜。他换了套剪裁合宜的西装,优雅地点了根洋烟抽着。
「是啊,我们家小雪就算了,连男生也这麽没酒量?」江正榭开朗地说着,揶揄了这少年郎一番。他的衣着也和之前不同,打扮一派轻松休闲,鼻梁上架着一副时髦的墨镜。
啊?原来是喝醉了啊?刘如钩摸摸自己的脑袋,看见摆在面前勘满烈酒的杯子,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是梦吗?刚才我都是在做梦吗?宁雪伸手去碰触桌前摆放的酒杯和餐具,心理焦虑渐渐缓和了下来。
但就在那一瞬间,两人几乎是同时转头朝对方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自己方才的想法过於天真。
「这里是哪里?」刘如钩以目光巡视了四周景物,发现他正坐在一张铺着雪白桌巾的长形餐桌前,前方是一大片红色帘幕,四面墙壁上也涂满了红色油漆,右後方挂着一副眼熟的风景画,和他梦里……不,还不能确定是梦,或许是现实中看见的山庄仿制画,这个宽敞的长形红色房间和那风景画,给人一种无形的巨大压迫感。
「这里是真正的美食圣地,你们应该要觉得荣幸,能够接受如此盛大的招待。」刘安基的笑容十分真诚,发自内心地说着。
「爸,你的眼镜怎麽换了?」宁雪狐疑地盯着江正榭看,衣服的事她可以理解,但这副墨镜却是她从未看过的。
「哎呀,这是从百里香回来路上买的纪念品啦!怎麽样,好看吗?」江正榭推了推墨镜,异常兴奋地问。
「嗯……不错啊。」宁雪勉强应答着,但胸中那抹疑问却逐渐扩大。
我真的是在做梦吗?真希望之前目睹的谋杀是一场噩梦,或者……她现在才是身在梦中?
她隐约还能闻到迷药残留在口鼻里的味道,和伸入车窗内的手勒在脖子上的窒息感。
「各位嘉宾,感谢您的大驾光临。」满头白发,身着缎面素色长袍的老者从後方缓步走近,身後跟着数名青衣青裤的伙计们,推着一台摆着数个精美银制圆盖餐盘的推车,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胡总管,想必准备工作很辛苦吧,真是劳烦您了。」江正榭像老朋友般亲切地与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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