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我承认，人长大了，确有一种失去的感觉，无法言明。
第二十五章 虫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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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虫物
在阿雅家，做了几天长工的活。
阿雅老公见着了，叫崔让，是个发福的家伙，绝对谈不上相貌堂堂。看起来也不算年轻，却只比秦雅大一岁，搞皮货生意的，当然，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做国际贸易的。我和他倒还谈的来，不知道是否有秦雅授意，他总是若无其事地和我讲些生意上的事，话外之音让我换个工作，跟他做生意去。
我当然不会去，要是为了钱，咨询师这行当就能挣，我也不图身价过亿。两人没事就谈谈以前学生时代的事，阿雅也会抽空聊聊，甚至有提议，什么时候发起个同学会。她老公崔让居然也是二中毕业的，只不过比我们大一届。
议下同学会的事，我准备到时随便找个理由翘了，阿雅却是早就预料到。园子弄完那天，晚上吃完饭，送我回去时，一个劲地强调，不准翘了，不然就带着同学上我那窝去办party！
去就去吧，无非喝酒唠嗑！希望到时候别都是拖家带口的，就老肖我一个光棍。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了一个QQ信息，虽说有些惊讶，却在意料之中。
“乖儿子，最近忙么？”我母亲头像不断闪烁着。我知道，如果我不回，她会每隔五分钟抖动一下窗口。
我立刻回了过去：“在都丽，帮老同学盖园子呢。”
“是么，辛苦吗？”
“不辛苦，主要还是她老公动手！”
视频邀请立刻就来了，我无奈地点了接受。那张熟悉亲切的脸庞出现在了屏幕上，不过，这次母亲没有没有盯着我说“你怎么瘦了？”或者“有没有吃好”，而是迫不及待地问：
“在小雅那待过了吧，看人家小两口过的日子，有没有羡慕啊？”
母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心里顿时透亮。阿雅上门来邀请，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查了少春的事关心我，也许也有这位大人物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成份。至于母亲怎么和阿雅联系，就得归功于那个神通广大的父亲了吧。
“妈，我都说了，这事不急，遇到合适的……”
“什么不急，还等什么合适的，两个人过日子就那么回事，日久也能生情！而且，你老是离人家小姑娘远远，怎么会有合适的？”
我听了母亲的话，顿时一副苦瓜相，因为我知道，母亲接下来肯定又是一堂教子课。果然，母亲唠叨起来没完了：“你啊，不要老一个人闷着，闷着干嘛？……前两年做演讲那会，我可是很喜欢的…小时候你就那么能说会道，现在怎么又不吭声了？呐呐…我和你说话呢，你又在看别的地方了……”
我就扭了下头，还是因为听到丫头喊了我一下，习惯性转头，母亲就喊了。我估计，要是这会我在她面前，她就要摸我耳朵了。
“没事……”
“什么没事！我好像听到女声了…快！快！快和我说说，是不是……”
“不是！妈，过两天再回去看你啊，没事我挂了！”
我果断叉了视频，然后直接下了Q，耳边又传来丫头在那边房间里的叫喊。
“大叔——”
还是去看看丫头喊什么吧，我顺手关了电脑，就回卧室。
“大叔，快来看看，这花怎么了？”
夏小星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我匆匆走进房间，就看见丫头似乎在阳台上拨弄什么。
“怎么了？”
我刚走上阳台，就发现丫头侍弄的那盆花坏了！没错，是坏了！原本五颜六色的花瓣坏了，不是掉了一瓣，而是，泛黄且发黑了！可是看那摸样，依然生机盎然，茎叶油亮亮的，没有丝毫枯萎的样子！只是这样也太丑了，影响阳台风景啊！而且气味也不好闻，没有花的芳香，反而……
丫头看到我出现，一边用询问的眼光看我，一边伸手就要去碰那花。
“别碰！”我立刻出手拦住了丫头，仔细地看起那盆花。说起来，我对养花真是一窍不通，那老板说放在阳台上不用管，我确实没管过，也不知道丫头弄过没。再多看几眼，我也没打算看出什么。
可就是这多看的几眼，让我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问丫头：“你有没有弄过这花？”丫头直摇头。
那就不是丫头的事！我注意到花叶上都有黑褐色的印痕，像是自然生长的，由内而外染开，但是，上面分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扭动！
是虫子么？我不太确定，因为实在是太细小了，无法辨清。我想了想，到厨房里拿了根挂面，在上面挑弄起来。
丫头看我在丑陋的花叶摆弄着一根挂面，扑哧一下笑了。
我瞪了她一下，便不理她，专心查看那花叶上的东西。
不是蛀虫！可这又是什么？我对挂面尖上的东西感到奇怪，似虫又不像虫，稍不注意，只当是一块油渍什么的沾上去了。可我分明感到，那细小的东西在动。我又仔细观察了那花盆，只一细看，就发现了可怕的事！那花叶上黑色印痕从茎叶一直延伸到花盆外，贴着盆壁延伸出一条细长曲直的黑线，在我家阳台的墙上！
我可以确定，这些黑线是在移动的！乍看上去，像墙缝一样的东西竟然是活的！好像迁徙的蚂蚁一般，可是却细小的肉眼无法看清！
这是虫子吗？还是病菌？我无从知晓，只是对阳台上出现这样的怪异的东西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有些紧张，毕竟，未知的总是可怕的！
丫头似乎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小脑袋凑上前来，想看看。我立马把她推进房间，确认过房间里没有这东西后，才让她安心呆在房里。
扒着阳台研究了好一会，我才确定，这花上的东西，组成的黑线歪歪曲曲的，却是延伸下楼去了。我为了搞清楚是什么，直接跑下楼去了。
才下楼，我就发现，楼下这圈正对着阳台的绿化池里植物有些不对劲。颜色没有其他池里的植物鲜艳，却是油光幽亮，好似生机旺盛。我留意了下，这些植物上面并没有那种黑色斑痕，但很明显它们应该受到了某种影响。
我沿着墙角走了一遍，晨曦的露水都打湿我的裤管。好不容易又发现了那根黑线，我循着这黑细的线查看起，发现这玩意竟一直通到花池中间！
那中间，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安静地躺在花池里。远远看去，没什么，好像一块破布。可是，当我走上前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以前见过一种虫子，专门盯在动植物腐体上，一盯一大片，一个小点挨一个，可是还能肉眼辨清。眼前这些不知道是不是虫子的东西分明更细小，黏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在动，很是可怖！我对小区里有这种东西很是费解，不知为什么，我就想到用火除掉这玩意。
我跑去传达室借了把火，一个烟头。老王听了我的除虫大计，不信，借了火也跟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他竟然硬说那就是快破黑布或者塑料袋，硬要去伸手拣。我连忙拉住他，顺手试探性地往那上面先扔了烟头。
谁知，这一下子就跟点了火药似的！没有爆炸声，却是有如星火一般迅速在那团黑色物质上面弥散开来，焰光所到之处，黑色立即消融。
我清楚地看到，有一条亮线迅速从花池里延伸上墙壁，然后爬上楼去，估计目标正是我家阳台的那盆花。
反正不会爆炸，我也不用担心丫头在上面的安全。
刚这么想，我的心忽然一滞。
“啊——”
是丫头的尖叫声！我什么都不顾了，扔下一旁仍目瞪口呆的老王，飞奔上楼。
“怎么回事！怎么了……”
我冲进卧室一看，丫头正一脸惊慌的样子站在阳台边上。丫头看我到立马冲了过来，抱着我紧紧不放。我连声安慰她，同时注意到那盆花已经掉在了地上，地上似乎有一些灼烧过的白痕直逼丫头刚刚站的地方。看样子，这丫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没听我的话。
我安慰了好一会，丫头还是一脸怕怕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惊到她了。我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安抚下来，或许还要久，她才冷静。我准备收拾下阳台，就看到我意料之外的事。
那摔在地上的花盆，土里有什么动了下！
我确定没看错，这次不用拿挂面挑了，瞪大眼睛，这玩意个头不小！很快，我确定了我的想法，一只拇指大小、半透明的虫子爬了出来，身体成诡异的绿色，却是有些甲壳一样的东西包裹着。这绝不是毛毛虫，也不是我见过的昆虫！我眼疾手快，抄起一个宽口饮料瓶，将那玩意套了进去。
还怕那虫子有什么奇特之处，会从瓶子里钻出来，结果，我拧上瓶盖没多久，那家伙就歇菜了，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装死。我晃了几下，也没反应。
想到楼下还有个老王在那等着，我急冲冲地打扫完阳台，拎着垃圾下楼了。至于丫头，想来该没事了，那什么黑虫子也都被消灭了。我该下去查看看，会不会还有什么隐患。
“小亮，你看看，这猫死的蹊跷！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就像睡着了，但怎么弄它都不动，分明是死了！”老王站在花池里冲我喊道。
我没纠结老王喊得“肖亮”还是“小亮”，反正都一样，快步走入花丛，就看到老王夹着一只黑猫，照他话里意思，是死猫了。
“还真奇怪了，这虫子都爬遍它身上了，怎么没吃掉它？”
“这里面的？”我疑惑道，同时看了看老王脚下，就一个花盆。
“对，那什么虫子烧了，下面趴着的就是一个烂花盆还有一只死猫。这猫死的真奇怪，好像前阵子也听说有户主养的猫还是狗的，也就这么好端端死了，不像生病，像是……就那么没魂了！”老王叨唠了一句，又晃了晃那具猫尸。
而我却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地上那个摔烂的花盆上，上面有一株枯死的植物，勉强可以看出是一株干枯的花卉。我忽然间想到早上我尚未发现虫物时太阳花的样子，那时候没注意，其实它还有些古怪的地方！
它上面没有露水！
我记得不锈钢防盗窗上都有些露水，那上面竟然没有！再看看，楼下花池里的植物，边上还好些，有露水，可是中间受到那不知名黑线或者说虫子影响的植物，显然上面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