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可真大，估计有两百平，据那些伙计说，都丽市小高层逢六必是大户型。也不知道少春哪来那么多钱买，买了也不住。当初我一个人在静海市弄了套六十平的小套间，花了百十来万才弄得差不多，对远在成都的父母可没少得意地说独立自强，现在一比……
唉……
知道我们晚上睡觉是怎么睡的吗？空调关着，我搂着小丫头，躺在铺上凉席的席梦思上……
本来是分开睡的，谁知道，我又犯病了，其中苦闷真不想说……
可是不说，我估计老肖我又要发疯了。
……
刚刚折腾了下，这小窝有点样子了。我就准备好好看看这房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之前搬家具弄空调，有几个地方我一直没让人动——厨房、洗手间、书房。动的都是一眼可以看的清楚，没啥名堂的空房间，而且就算有什么也被警察带走了。
我先看的书房，书架上基本现代教科书，翻了翻也没啥夹页，柜中摆放的都是空瓶子，不知道干啥用的。倒是有个稍旧的日记本引起了我一点注意，没放在书架上，而是随手扔在下面柜子里。我估计上面也没啥重要内容，不然就不会还在这了。
随手打开，我发现里面竟然没几个字，有点奇怪。
只有首页页眉下写了句：
向阳的花不会有眼泪。
——田少春
后面就没了。
而且后面纸张都泛黄了，也没一个字。不知道这本子是十几年前的，还是在湿气重的环境中久了变成这样了。
我也没放心上，把它放在新置的书桌上，就没管了。
厨房、洗手间都检查了下，也没有什么发现。
我内心稍微有些失望，可是心里也早有准备，不可能那么巧就找到警察遗漏的线索。
晚上哄丫头睡着了，我睡不着又起来。
坐在电脑桌前，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有些烦。随手就按起了台灯开关，一开一关，台灯一闪一亮……
本来我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多余的，只是发泄心中的烦躁。可是我无意中瞥到身旁墙壁，看到上面有一个巨大黑影，一闪一现！
好像有什么站在我背后！
我立马站了起来，同时把灯按在打开上，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
丫头正躺在两张床中间的席梦思上，不会是她。难道我刚刚看错了？
我按下心头疑惑，又坐了下去。
没多久，手不自觉地去按了台灯的开关，灯熄了，此时窗帘也拉着，室内一片漆黑。
我猛地一按开关，眼前一亮！
啥也没有！
我疑神疑鬼地看了下房间，还是啥也没有！
我又坐下来，心里松了口气，还是别自己吓自己。
只是这一坐下来，我就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
球？一个小圆球？还有点湿？
是葡萄？
我缩了缩脚，想去看看。
就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急切道：
“哎呦，别踩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立刻头皮发麻起来，僵硬地转过脖子。一看，椅子旁边有个黑影正趴在地上。
我没敢动，却感到那只缩在半空中的脚上面像是被一只爪子摸过一般……
背后立刻发凉，我又犯病了？
就这么一会，那黑影竟然开始身高，似乎…是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
灯光照到那张抬出桌面高度的脸，一张惨白的脸上嵌着两血窟窿！
“哎呀，找到一个！”
那张脸这样喊道，随即将手中的什么东西往脸上血窟窿一靠，移开手后，赫然是一只眼球！瞳孔和眼白极其不称的眼珠子！
这是我的幻象么？
“还有一个，您帮我找找！”
这家伙顶着这么一张丑陋的脸，竟然向我谄笑着说出这话！
这不是我的幻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幻象！这感觉……
“哎呀，这眼睛好像不是我的！是不是您的？我给您带上瞅瞅……”
那张脸说着，竟然又把那只恶心的眼珠子抠下来，放在一只手掌心里，另一只手…竟然向我伸过来！这…这是要我眼睛么！
你妹啊！你两眼都空的，就算这眼珠是我的，我带上了，你怎么看是不是我的啊？
我立马吓得后蹦三尺，连椅子都摔到一边了！
“赫赫，我这么好心送您眼珠，您都不要啊！那就——把你您的两个眼睛都还给我吧！”
那家伙举着双手冷冷说完这句话，两只手立即像云梯一样伸了过来！
我去！抄家伙！抄家伙！家伙呢……
“啊——”
……
“老师，你又做梦么？”
夏小星一脸朦胧地看着我说。
我怔怔地看着出神，刚刚那是噩梦？还是幻象？
“好啦乖啦，睡觉！醒来就没事啦，乖！”
丫头说着就来搂我，我看着房间里的电脑桌愣是没反应过来。
丫头大概是没拉动我，一扭头道：“我继续睡了，不管你了。”
我却是看着那张倒在地上的椅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丫头，这椅子你弄倒的？”
小丫头翻身看了一眼，说：“我怎么知道，是你昨晚没摆好……”
我一下子脑袋就犯晕，那不是梦啊……
“睡觉，睡觉！老师，你看你睡得好好的跑到人家床上来，就闹得人家睡不着！烦不烦啊……”
丫头语气里很少烦躁，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躺在了丫头睡得地方，这……才是分开睡第一晚……
……
“阿雅，我真的感觉那不像幻象！”
我对着阿雅一遍一遍地强调着自己心中的感受，可似乎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怪怪的感觉。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藏着掖着睡不着？”
阿雅再次在诊所里看到我，很是无奈。
“没有，我刚搬出学校，等开学再做打算。现在就弄弄少春那房子…能有啥想法影响到我？那幻象都开始和我说话了！我这…难道是要疯了的节奏？”
我几乎是用吼的方式说出这话，说实在的，之前几天心情还是蛮好的，一夜间就有些烦躁不安了。
“最近有没有看什么恐怖电影？”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
我使劲摇头。
阿雅狐疑道：“真的从来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什么恐怖电影情节早忘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昨晚那感觉就像恐怖电影一样……”
阿雅对我的补充点了点头，然后就不作声，思索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烦躁，跟贼似的低声问阿雅：
“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啊！”
第十九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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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失踪
从阿雅那回来，我就直接买了一大堆食物，准备打一场持久战！
阿雅对于我那近乎白痴的问题，只瞪了我一眼说：
“谁信谁心里有鬼！”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大条了。阿雅让我回家好好调理，也就是该玩的玩，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不过，老肖我决定了：这个假期剩余的一个多月，我就从那些闹鬼的传闻先查起！
台式的电脑也买了台，我去开了网，接上就能用了。教丫头烧饭，炒菜不指望了，我能吃上炒饭就行，结果丫头还不赖，炒的像模像样，味道嘛，一般……也不知道她自己尝过没，都没怎么见她吃饭。
吃喝不愁，我就开始撸袖子奋战了！
……
一连查了几天，这网上的消息看起来真是让人害怕！
各种传闻都有！查起来倒很容易，可是整理起来颇为麻烦。我花了好大一部分时间整理出来一部分，大概分三类：第一类就是最直接的消息——市二中闹鬼；第二类就是二中一些教职工学生离奇失踪或死亡的消息；第三类就是一些有关老江都市还有江都大学的传闻。
我基本是根据小李和我讲述过的内容去问的度娘，结果雪花般的消息链接向我涌来。这些小道消息还有传闻都是个人以间接或直接的身份发布的，大多是间接传闻，只有少数说自己亲历的，可是也大多含糊其辞或者语意不明，而有那么一个一两个能引起人注意的亲历者，最后竟然就直接失踪或意外死亡了！
比如说这个毛杏林，45岁的语文教师，好好端端地在家里浴缸中溺水了！据说他死前在网上透漏过消息，说他在之前在二中代课期间，发现有二中有鬼怪吃人！尽管他说自己也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他认定二中有古怪！引来一大堆围观者吐槽，跟风，质疑……结果，他失踪两天，最后被家人发现溺死在家中浴缸里！
这也是网上传的最火的一段，也有更离奇的。
不过，有个女学生，说她以前在二中读书，6年初二住校，住二楼。有天肚子不舒服，半夜疼醒，就见到一个怪物！她说她亲眼见到一个黑影怪物从阳台上爬了上去，然后，没多久，楼上就人声鼎沸起来，好像出事了。第二天，她就听说楼上有女生遇害了，只是后来消息被封锁，具体是谁被害不知道。下面围观跟贴的一个男生也说，那天曾看到一个怪物爬上女生楼等等。
这个传闻我是重点注意的，但是很明显，里面有漏洞。首先那男生说他也看到过，据我所知男生宿舍楼在女生宿舍楼里面，是看不到女生宿舍楼阳台的，只能看到北面走廊。而且，他们说的是26年的事，我了解的是，22、24年发生过失踪案后，直到29年，学校才有些不好的传闻。按理说，中中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是传闻多了，人云亦云？反正你会编故事，我也会编。
还是……
我被心中的想法吓到！
难道这些年来，这些事一直都在发生？
砰——
“怎么可能！”
我狠狠的地敲了下了桌面。
“大叔，轻点，桌子坏了还要花钱买的！”
我没理会正在看韩剧的夏小星。一连串的想法飘过我的脑海，就像滚动字幕一般，而那最醒目的一条字幅便是：历任校长或者说领导人不同，所以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同……
我的天，这中间不知道撤换了几任校长，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忽然想到李校长……对！没错，就是他！他21年调任过来就一直留任到现在！
这个李校长一定知道些什么，他比他的前任在职时间都要长，不管他是怎么处理那些怪事的，这之间的隐秘他一定知道！
可是，他会告诉我么……
少春的死，若说他有愧，他在知晓我来意后也没直接告诉我，我若是直接去问他，他会怎么做？
我不禁深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