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眼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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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眼之谜-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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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楚传奇之二 银眼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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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历皇帝之死

这个故事开始的时间,是在距现在四百多年以前,十七世纪的中后叶,故事开始的地点,是位于中国云南南部的缅甸国首都阿瓦。

故事的主角名叫瞿文统,他是南明著名大臣瞿式耜的侄子,这个时候他的叔父已经故去了,而他因为叔父遗荫,成为皇帝身边的侍卫长。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随着南明的朝廷四处流浪,生活在风雨飘摇之中。在二年前,他们到达这里,这似乎已经是大陆的最南端,如果敌人继续追击的话,他们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逃。

整个中国大地已经完全在女真人的统治之下,复国的愿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渺茫。

每个同行的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从来没有人愿意提起。

每天早上,仍然是三拜九叩的礼仪,山呼万岁,虽然现在的金鸾殿只是河边的一幢茅草房,皇上的朝服也变成了当地土著的服饰,但这几百个人仍然严守着以前在肇庆时的规矩。

他们是在十一年前开始从肇庆逃亡的,从那以后便每况愈下,一路逃,一路变卖身上所带的珠宝物品,以维持日常的开销。

如今虽然还不至于三餐不继,却已经身无长物,绝望的情绪慢慢地爬上每个人的心头,虽然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可是每一日的伙食越来越恶劣,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大家,最后的日子要到了。

这一天,已经是五月的天气,炎热在太阳刚刚露出头的时候立刻控制了整个大地。这里的气候比云南恶劣得多,到处是瘴戾之气,大家在初来的时候,都曾经生过病,皇上的哮喘症也比在云南时加剧了。

现在虽然已经慢慢习惯,可是,土著人的敌视、缅王的冷落却也一日胜似一日,这样的生活,每个人都默默忍耐,只希望能够生存下去,复国虽然是每日里例行公事的话题,但大家都知道,目前生存才是首要的问题。

他们这群人已经是大明唯一剩下的一群人了。

这一天的中午时分,瞿文统正在自己的草房里作饭前祈祷,他是一个基督徒,在十一年前,开始逃亡以前,他接受了来自德国耶稣会传教士安德烈亚斯科夫勒的洗礼,同时受洗的人还有皇后和已经故去的太后。

当时他还年幼,但现在他却知道那时他的叔父为何要请一位传教士为他们施洗,主要的原因是为了寻求葡萄牙人的帮助,然而,虽然受了洗,葡萄牙人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做,他们仍然不得不开始这次历时长久,前途渺茫的逃亡。

虽然对于太后和皇后来说,是否受洗无关紧要,他却在十一年的生活中保留了饭前祈祷的习惯。

对于这个陌生的宗教,他并不了解,而且半信半疑,他与大多数的中国人一样,更愿意提到菩萨、和尚之类的词语,但既然已经受了洗,那么就按照他们的规矩进行一些日常的活动,也未尝不可,他是一个对于一切世俗都不太在意的人,既然要做,也便做下去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侍卫忽然走入他的茅草房,对他说:“皇上要到宫里去了。”

皇上指的是永历皇帝,宫里指的是缅甸王的王宫,虽然他们也称自己住的那些茅草房做皇宫,但只要在正式的场合一说宫里,便知道是指缅甸王的王宫。

他立刻放下面前的饭碗,虽然皇帝流亡在外,但宫中的规矩却是不能坏的。

走入主要的那间茅草房,他先跪在地上行礼,虽然皇帝马上便挥手说:“免礼!”他仍然把这个礼行完,才站起身来。

有一个缅王的使者据傲地坐在一张草椅上,他用一种十分不礼貌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瞿文统,瞿文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每一个缅王的使者都是同样的傲慢,他们必须得忍耐,因为他们是在别人的地方上。

旁边侍立的太监尖声说:“缅王请我们参加他的登基大典,并要求所有的人员全部参加。”

他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那个缅王使者用一种十分骄傲的口气说:“昨天夜里,旧王他格利因病归西,新王猛白继位登基。”

瞿文统心里一紧,在缅甸的二年中,他早已经看出了他格利的弟弟猛白居心叵测,想不到,他居然会弑君自立。虽然他格利对他们十分冷淡,但却仍然容许他们在这里生活,而猛白此人,狼子野心,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永历皇帝用一只手按着头,流亡的生活使他迅速衰老,虽然他只有四十岁,看起来却已经象是六十多岁的老翁了。

皇上浑浊的眼珠茫茫然地盯着瞿文统,他知道皇上也一定感觉到了危机,但现在却只能随遇而安,他们在这里的人只有六百多个,又能做得成什么呢?

事实上,这个时候,在缅甸的北方,李定国仍然带领着一支军队,只是皇帝事实上已经被缅王软禁,虽然李定国部屡次要求缅王交出皇帝,但缅王却为了自已国家的安全,执意不肯。

如果皇帝被交回给李定国,谁又知道这支军队会否因为少了忌惮而攻入缅甸呢?

瞿文统向缅使行了个礼,问道:“为何要我们全部的人都出席贵王登基仪式?”

缅使回答说:“在本次典礼上,新王要知道居住在这里的所有中国方面的人,并由有关部门进行登记,你们必须得全部出席,如果有人未曾在这次典礼上出席,因此而没有被登记,那么以后这个人在缅甸的存留就是不合法的,我们有权以对待入侵者的方法进行处理。”

瞿文统在心里暗哼一声,两年前,在他们到达缅甸的时候,缅王就以入侵的借口处死了许多随行的人,以至于现在只剩下六百多个人还活着,现在他们又以这个做为借口。

这时皇帝挥了挥手说:“你快去集合大家吧!”

瞿文统无奈,只好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如今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能全盘接受,谁让他们在人家的国度呢!

庆典在当天下午举行,所有流亡政府的人都被集合起来参加这个庆典,但刚刚进入庆典会场,瞿文统就已经觉得不对。

庆典会场是设在阿瓦首都的广场上,广场的四周都有重兵把守,除了他们这一群人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参加庆典。

瞿文统看见这种情形,心里暗暗吃惊,手心里也冒出了冷汗,他紧紧地跟随在永历皇帝的身边,一旦有情况发生,可以立刻保护皇帝。

同行的人显然也看出了不妥,大家轻声低语着,有一个侍卫走到瞿文统的身边向他请示,他环顾一下四周,每个地方的兵力都很平均,他略一沉思,便让那个侍卫传下号令,如果发生了不测,大家一起向南方突围。

这时,忽然听见一声炮响,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以为缅甸的军队就要开始攻击,但并非如此。

猛白已经穿着极华贵的衣裳出现在广场前的高台上,周围是重兵把守。

他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批来自天朝的贵族,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冷笑,几百多年来,缅甸一直向明朝进贡,卑颜曲膝,想不到居然还会有今日。

这时瞿文统看见缅甸王的身边站着一个女真人打扮的使者,他便心里有数了,显然缅甸王是听从了来自清廷的命令。

果然,缅甸王把手一抬,四周的军队立刻向着中央的这群人冲过来,原来猛白是要在清的使者面前杀死他们,以便向清廷邀功。

瞿文统也立刻大喝一声,他们立刻向南方突围,他自己则紧紧地保护在永历皇帝的身边。

他们这六百多个人,大概有三百个是侍卫,另外三百个都是妇孺及太监,而且由于是参加庆典的原因,并没有人带着武器。缅甸的军队则不同,他们不仅身着铠甲,且手持十分精良的刀剑,每一刀砍下去,都会有一个明人倒下。

瞿文统自小学习武术,虽然他尚能在乱军中保护皇帝的性命,但是,自己一方的人却越战越少,而对方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多。

这其实并不是一场战斗,对敌双方的实力相关过于悬殊,事实上是一方对于另一方的屠杀,瞿文统眼见已方的人越来越少,而缅甸王陪同着清人的使者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屠杀,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神情。

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出奇制胜,他立刻叫身边的二十名侍卫拼死保护住皇上,自己却在乱军中慢慢地向着高台边上靠近。

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乱,人的呐喊声哭叫声混成一片,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居然并没有谁注意到瞿文统已经慢慢地走到了高台的边上。

一走近高台,他立刻全力向上一跃,用手搭住高台的边缘,迅速攀上高台,这个时候才有两名缅甸士兵注意到他,上来阻截。

但瞿文统武艺本来就十分高强,他从一名缅甸兵手中夺过刀,反手将两名士兵砍倒,接着便向缅王扑去。

缅甸王大吃一惊,他也是一个身手敏捷的人,马上向后退,但其实瞿文统的目标并不是缅甸王,他一后退,瞿文统立刻抓住了机会,一刀砍在清使的脖子上,那个清使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一命归西了。

缅甸王见清使被杀,心里的惊骇程度可想而知,一下子便愣在当场,瞿文统绝不停留,一把抓住缅甸王,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喝一声,“全部住手。”

这个时候,广场上的明人已经死伤殆尽,只有皇上周围还有几十个人站立在那里,但也已经疲惫不堪。

瞿文统眼见许多生死与共的同僚便这样死去了,心里自然是悲痛万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正是最紧急的关头,一切都不能有所差池。

广场的缅兵见缅王被挟持,都停了下来,瞿文统沉声对缅王说:“你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

缅王脸色发白,他虽然是一个狠毒的人物,但现在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也不由地软了几分。他连忙回答说:“我只是听从清廷的指示。”

瞿文统冷冷地哼了一声:“如今清廷的使者已经死了,而你的性命就在我的手里,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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