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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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性人生-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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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有问题?”何青屏有些没底。

“它们怎么得到的?”曾总走程序。

“朋友的,说等鉴定后再付款。”何青屏猜测他的意思。

“那你们关系非同一般,才可能让你拿走东西。”曾总指着陶罐说,“商代中期的,泥制黑皮陶,人字纹,产于中原地区,较商代晚期名贵的白陶来讲,占陶器的比例要高一些,但它整体结构复杂,烧制较为困难,器型,是它的显著特点。”又指青花瓶,“瓷器,首推摆件,绘画,首推人物,再加‘清三代’官窑和本身的精致,已确定它价值不菲,甚至可以入选拍卖会画册封面。”

“这只陶罐,大体值多少?”何青屏心里一颗石头落地,欲知道订价范围。

“它究竟值多少,得请另一位老专家确定,对了,就是上次给你们鉴定的那位,特别是汉代以前的陶器,国内无出其右。”曾总把玩香炉,“这种窑变形成的海棠红宋代均瓷,让我联想到古代美人,忧伤中带着淡淡羞涩,就我个人来说,特别喜欢,总之,全是真的。”

小杨道:“秋拍会正在筹备中,计划11月申拍,12月港拍,准备参拍几件?”

“打算这三件都参拍,等老专家拍卖鉴定时,最终确定,就等你通知。”何青屏装陶罐。

“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曾总瞟一眼箱旁两只圆筒,“没别的事,我先行告退。”

“呵呵,没完呢。”何青屏把盒子一一装箱。

“你是说那筒里的东西?”曾总再瞟圆筒。

“它们是主要目的,你看字画吗?”何青屏捧起金色圆筒。

“佳缘公司经营两大块,字画和瓷器,小杨,你说过嘛。”曾总把打火机收入衬衣口袋。

“我不知道有字画。”小杨握住筒的端头。

“突然袭击。”何青屏从套里抽出银色金属筒,立在地面,曾总弯腰取字。

“何大哥,这两个月,你好像收获颇丰?”小杨起身。

“跟你说过,想好好合作几回。”何青屏靠墙放好金属筒,接过字,“金色筒装字,蓝色筒装画。”

“谁的字呢?”曾总解开金色绸结,提醒小杨拿走打火机,打开动作舒缓轻柔。

尚未全展开,只见到几个字,曾总面色凝重如山,小声惊呼:“天啊!枝山草书,枝指山人,快,在桌上放好。”

小杨与何青屏各拽住一角,曾总像一只正在搜寻的警犬,辨认完题跋和十多枚印章,又闻闻背面,仔细确认纸质:“怎么得到的?”

“十五万收的。”何青屏复制回答。

“那你是捡着大宝贝了,这是祝枝山的《新春日》。”曾总的手带着极强的书写韵律跟随笔画起舞,“‘拂旦梅花发一枝,融融春气到茅茨。有花有酒有吟咏,便是书生富贵时’,它参拍吗?”

“想,还待确定。”何青屏喜欢看行家在字画前的痴迷神情,越痴狂越价高。

“一定轰动,这些年,像这种名家的字基本绝迹,一年见不到几件,被人藏家里了,参拍大多是近代或现代书法家的,珍品,一件难求啊!”曾总站直身体,眼神一直拴在字上,“迫不及待想看蓝筒里的画”。

“很巧,画家跟书法家是老相识。”何青屏卷字。

“老相识?”曾总终于抬起头,脸上闪烁心中猜想,“会真这么巧?”

“就这么巧,祝枝山字唐寅画。”何青屏打蝴蝶结。

“最好把毛总请来,他是唐的忠实粉丝,三年前,佳缘曾拍卖一幅唐伯虎的画,签协议前,他差一点就自己留下了,事后心疼啊,总唠叨,像魔怔一样。”曾总表情有些走形,“你这次带来的可都是重磅,祝字唐画,搁一块拍卖,能上申市新闻。”

 第57章 蜚语

何青屏微微一愣:“不想上新闻,有人收它们就行,其实,我前几天刚卖掉一幅黄庭坚的字。”

“没开玩笑,上面写的什么?”曾总追问。

何青屏掏出手机,点开图片:“就这个。”

曾总不停拨动照片,片刻,发出“啧啧”赞叹:“卖了多少?”

“八百八。”何青屏想知道到底损失有多大。

“低了,要是参拍,定能拍到一千二以上。”曾总毫不犹豫地说,重新打量他,“真想知道得到它们的过程,对国内字画收藏,我还算了解,想象不出它们从哪钻出来的?”

“不经意间撞上的,这绝不是敷衍。”何青屏捧起蓝色筒。

“稍等,我去请毛总,别的好说,这个一定要他亲自过目。”曾总往外走。

小杨满脸堆欢,“何大哥,我要跟着沾光了。”

“哪里话?有钱一起挣。”何青屏吃不准身边的古董字画是否全部参拍,即使拍得高价,潜在风险也高,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万一白岚听说了呢,她最恨被欺骗,钱是小事,决裂事大,等于碎了她的心。

谭诚金要是知道呢,结果说不定更糟,奇怪好几天过去,一直不闻他有动静。

“唐虎不能贱卖给那个什么毛总。”沈鸿滨发动车。

“贱卖一次,一贱就几百万,现在心里还滴着血,耗,耗得起了。”何青屏向车外醉酗酗的小杨挥手。

“嗯,这小子真有用?”沈鸿滨摇下窗户,递给保安一张钞票,“你手机在响。”

他摸屁股兜:“具体有什么用,暂时没结论,算提前栽树,那么多东西,需要不同渠道,以加快出手,最短时间内敛更多的财。”接着“咦”一声,居然是谭诚金,心想还真不经念叨。

“……哎,别激动,慢点说……你妈终于开口,好事……关于那边的情况,必须实地勘察,你妈透露过那边坟里有东西吗……好象觉得有……什么?为什么要明天上坟……你爸的忌日,你怎么想的……今晚给她说?你觉得合适就可以,要注意态度,她要打要骂,你都受着……对,让她体谅你,母亲总是容易体谅儿子的……我不在凤凰城,后天肯定来不及……给过你那么多钱,你急什么呢……投哪里了?网吧……你说实话,是投生意里了,还是投女人身体里了……这刚多久,不管什么时候也得留着过河的钱……我怎么帮你?你这是变相的赌,孤注一掷……我告诉你,自己想办法,谁也不是开银行的……先这样吧,好好跟你妈说……再见。”他气得把手机往中控台上一拍,才发现已到宾馆地下车库。

“至于这样吗?别搭理就行了。”她提醒他下车。

“不搭理行吗?还有谭家祖坟等着刨呢。”他抓起手机。

“刨上瘾了?我觉得没必要再刨了,按现在这势头,不用再麻烦谭家老祖宗。”她抓住他胳膊,“不能挖光刨尽。”

“现在不刨都不行,不到一个星期,那小子的钱全洒出去了,要开网吧,租房、买电脑、装修,结果发现十万远远不够,进退两难,不知道真的假的。”他恨得牙痒痒。

她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这样,再给他两万,当我加付的镯子钱,我也踏实一些。”

“真给?那好。”他发现她的心竟跟蛇一样软,少了蛇的凶猛。

她倒车:“夜长梦多,毕竟很多东西不属于我们自己,我同意你最短时间敛财的想法。”正想熄火,想起什么松开钥匙,“前一段时间是收,接下来主要是卖,为那些古董弄个窝,刚才有人没讲,心眉跑了二天,找过一些仓库或厂房,其中一间已由闲置厂房改造成办公室,过了林枫路,是碧雪路,清扬路右转二百米,约八百平米,收拾一下,还能住人。”

“呵,她动作够快的,什么时候看?”他发现她没有下车的意思。

“张松走了,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明天上午去我那里,欣赏一下屹立在金融中心的古董橱窗。”她得意地笑,“然后一起去看房子。”

“嗯,看完房子,找朱子敬看唐虎,那些瓶瓶罐罐,也一并看了。”他觉得肋下有双翅膀在扑闪。

“不用找他,每天给我电话,中午前保证打来。”她攀住他肩膀,“好像还有一点事,死活想不起来了。”

他巡视周围:“亲爱的,你那想不起来的事,不会是想在这里玩吧?”

“说什么呢?又不是荒郊野外,只有动物眼睛,这里到处有看不见的眼睛,想问你一件事。”她松开手,收腿盘坐。

“别吓唬我,光线这么幽暗的。”看着她的举动,他的心也随着幽暗。

她的右手不停转动蛇镯:“明天,我准备把小旦开了。”

他心情立松,又接着一紧:“他跟张松有什么事?”

“那倒没听说,是因为你。”她似乎正尝试把它退下来。

“我!”他打个哈哈,猛然想起那天在仓库,“知道因为什么了。”

“反应这么快,是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啊?”她松开蛇镯。

“需要准备吗?自上了小旦的车,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试探我跟你是不是要好,我否认了,到了仓库,谁知道那齐心眉嘴上没把门的,一通追问,就感觉不妙,小旦一定会把所见所闻弄得满楼风雨。”他仔细回忆当初的情形。

“你不能说人家小眉,至少是无心的。”她加重语气,“小旦是爱打听,听完再跟同事讲讲,这也算不了什么,毕竟那天见到的事算个新闻。”

“那你还要炒了他?”他真糊涂了。

“是因为你,我气的是你,必须炒了他,我才能发泄,总不能炒了你。”她双手扶正他的脸。

“这倒奇怪了,我一直暗中留神维护你,这错了?”他搞不懂她刮的什么“疯”。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刚才那句话才成为公司闲聊的重点。”她狠狠掐他耳朵。

“重点?大家知道剩女老板一直有男友?这个男友根本配不上他们的老板?那我想不出来了。”他抓住她手腕,担心那条蛇钻出来咬耳朵。

“你为什么要否认?我配不上你吗?”她松开手,像一条扬头准备攻击的毒蛇。

他双手抱住脑袋:“天啊!因为我否认,你就这么想,那你想去吧,我都懒得解释了。”打开车门。

“不许走。”她双手齐出薅住他胳膊,“先不管配不配,你离婚,我单身,名正言顺,为什么要否认?人家说我追你追到云明,你根本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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