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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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高干]- 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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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轻轻拉开唇角,河水漫浮似的浅笑浸在唇瓣,走过去,喊:“爸。”

陆司令听得这么一声,方是从眼前的字画中拉回了神,看见是她,一抹怔之后,立马展开笑颜,招呼她到身旁:“来,囡囡,帮我看看,看这字写的怎样?”

听老爸这口气,有把她当成老师请教的嫌疑,蔓蔓自是束手束脚,再三推搡,然而,陆司令硬是把她拉到了桌前,非要她评价两句,一脸的诚恳,让她推却不得。

走到桌前,方是发现,案边,脚下,都是凌乱,堆积了不少作废的纸张。

案上的一块小瓷碟,里面盛放的墨水,已是搁浅,旁边的一瓶五百毫升墨,应该是新开的,都几乎用得干干净净。

蔓蔓的眉儿,轻轻是一皱,再是看回父亲请她看的字幅。

一副字,写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首咏梅。

字迹挺是工整,笔画的用力,像是要一笔浸透到纸张背面似的,笔者在上面耗费的精力可见一斑。

寥寥几眼,她还是一眼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她毕竟是学国画和书法出身的,给许多大画家大书法家做过装裱,专业性质与陆司令这种业余,一较分明。倒不是说她嫌弃自己父亲是业余人士写的不好,而是,中国书画讲求神,不然不会有修生养性一说,笔画之间,可透露笔者当时的精神境界。

字体多好看,写的多较真,在她专业的目光来看,是什么样的神笔,都瞒不过她的法眼,陆司令同样不例外。

“说吧。”见着女儿沉静娴雅,望着字幅垂眸不语,陆司令浓眉一耸,敞开一副宽容的任君评价的姿态。

蔓蔓在心里吐口气,倒不是怕自己说的话惹老父亲不高兴,只是,眉儿再轻轻一拢,缓缓吐出:“短短几行字,却可见费劲其心血,力图工整与专心,是欲心无旁骛。然而,笔末过于用力,显得拖曳,痕迹明显,执拗过头,让整幅字,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听完女儿这两句话,陆司令是真真的一怔,心中紧接赞叹:人家都说他这女儿灵性十足,天赋不一般,今才发觉自己女儿的确是独具慧眼的人,几乎什么都瞒不过。

“爸。”蔓蔓稍抬起眼,看着父亲两鬓一点苍白的发迹,轻声说,“你是还在想着马顺和的事吗?”

听闻她这话,陆司令又是一愣,继而搁了手上毛笔,皱着眉,却是脸上笑容依旧,不过是些僵硬:“是啊,马顺和,马顺和——”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两次,浓眉紧皱,似乎眼前浮现的是马顺和那张满口塞着白饭的脸,一时内心的纠结与忧愁,旁边的人都能见得清清楚楚:“囡囡,爸对不起你。”

“爸,你这是说什么呢?”蔓蔓扬眉嗔怨,露出些小女儿的娇态,似是十分不满陆司令这副愧疚的模样,说,“马顺和这人,是我和哥,也看不出来。让爷爷来看,爷爷肯定都是看不出来的。况且,他不过同样是遭人蒙骗,推了我又拉我回来,不算罪大恶极,是个可怜人罢了。”

女儿这话是不是故意安慰她都好,但可以看出自己儿女都是一片体恤天下百姓的仁慈心肠。这点倒是极大地抚慰了陆司令的心。

陆家是身负国家社稷命运的人家,教养儿女,当然不是一昧宠溺,对其要求,比起一般人,都要高。儿女是否有能力,能承继国家重担,这是一回事。对陆家来说,至少,儿女的品德,才是最最重要的。

浓眉再是一拢一聚,呈叠叠山峦,坚定不移:“再怎样的可怜,错了,即是错了,不能饶恕。我当他是再好的友人亲人,都不可能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你和你哥是顾忌我的情感,其实不需。囡囡,爸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本想安慰父亲,结果被父亲反过来有理有条地教育了一番。蔓蔓真心惭愧。

面对陆司令最后那句肺腑之言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蔓蔓的脸红了一半。

陆司令在显神威:到底他是他们的父亲,他没有理由会让子女牺牲来罩着他。

“爸,我知道了。”小女儿轻声嗫嚅。

陆司令看着她这羞涩的扭捏,蓦地,哈哈两声大笑:“不过,你眼睛是很锐利,连我什么心思,都能由我写的字看的一清二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父亲这话是在夸赞她吗?

蔓蔓微微地抿下唇。

女儿是从容淡定的沉静人。

陆司令突然用力一点头,说:“走,出去吃饭吧。你哥不回来,我们可以吃多一点。”

对父亲这话,蔓蔓扁嘴:“哥他是,整人高兴的时候吃的最多。”

谁说是知子莫若父,陆司令听到女儿这话是眉毛一扬:看来应该是知子莫若女。

……

君爷拎着装有弟弟衣服的一个行李袋,走进妹妹业务扩展新开的饭馆,前面,他弟弟已是看见他,起来向他招手:哥——

走过去时,看见了一个靠窗的小方桌,已是坐了三个人。除了自己妹婿,还有莫文洋。

“君爷,坐。”莫文洋见君爷的目光掠过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君爷将行李袋扔给弟弟后,随意坐下,向莫文洋一摆手,问:“你怎么回来了?”

据他所知,这军事演习,都没有结束。

莫文洋生怕被君爷当逃兵看,着急地解释:“被先叫回来的,说是帮忙运输一些东西到大学。”

这不,和蒋大少及陆欢都碰上了。

具体莫文洋是因什么缘故运送的是什么贵重的物资,君爷自然不会问仔细,却是眉梢一扬,见坐对面的妹婿一直笑呵呵的,看来是喜事登门。

“有什么好的新闻吗?”君爷问。

莫文洋也笑着,却和蒋大少一样扭捏:“没有。”

神神秘秘。

鬼鬼祟祟。

陆欢贴在君爷耳边说:下午两个人都这样,不知吃了什么兴奋剂。

吃的是鸡粉吧。

君爷最恨被人吊胃口,在心里“诅咒”这两个人。

“大哥,想吃什么,尽管点,今晚我请。”蒋衍大方地把菜谱,先递给大舅子钦点菜样。

接过菜谱的君爷,习惯性地翻到了最贵的招牌菜那一页,抬抬眉:“你不会是想和我借那张优惠卡吧?带了一分钱没有?”

蒋衍想都没想,说:“大哥,这怎么可能?老婆的钱是我的钱,我怎么可能敲诈我老婆的钱?”

妹婿或许是无心之话,但不正是映射出他这哥是在敲诈自己妹子吗?

君爷脸上布下三条黑线。

蒋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拐个弯儿补救,恭维大舅子:“大哥是大哥,怎么能和我比呢?老公要包老婆吃饭,天经地义。做妹子的请大哥吃饭,一样天经地义。”

这还像是人话。

君爷这口气,稍微缓了下来。

莫文洋与陆欢小盆友面面相觑。

今晚人不多,再怎么点,都不可能花太多钱。君爷又不喜欢浪费食物,于是点了两个菜后,交给了其他人。

“大哥,你别和我客气。”蒋衍道。

“你放心,我从没有和你客气过。”君爷周身冰冷的寒气,从未消减过。

蒋衍两个肩膀抖了抖。

有这样一个大舅子,哪个当妹婿的都要准备全世界最厚的御寒衣。

陆欢偷偷向姐夫竖了个大拇指:能在他哥的极地气候下生存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一桌子人,点了一圈后,让服务生通知厨房。

陆欢拎起茶壶,为每个大哥哥倒茶。

“欢儿,在学校里还习惯吗?”莫文洋看陆欢小盆友这么知书达理,问。

“怎么不习惯?”陆欢挑着眉。

“你不是军训吗?我都没有看见你晒黑。”莫文洋仔细打量他后惊异地发现,“你好像比你以前还白一些。”

听莫文洋这样一说,君爷和蒋大少的目光,都齐齐落到了陆欢的身上,发觉还真是如莫文洋所说的。

若不是亲眼有看过回家的姚子宝是变黑了一层,君爷都快以为现在的军训不是训人而是养小白脸了,眼见自己弟弟的皮肤到了大学后不仅没有变得粗糙,是变得更圆润了。

“没有办法。我们宿舍有一个家里是做皮肤保养品的。说我长得好看,每天给我送免费护肤品,让我给他们家的产品做免费宣传。”陆欢耸耸肩,说起自己太好看还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小盆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容易引起愤慨,让人想痛扁。

三个长相也不赖的大哥哥,此一刻,却不禁心中都升起了年老珠黄不能比少年轻狂的感慨,对小弟弟既是警告又是妒忌地说:天妒红颜的。

话说回来,莫文洋揶揄小帅哥:“有没有在大学里交一个女朋友?”

“找女朋友做什么。”陆欢噘起嘴巴,“现在,我与计算机在热恋中。”

“计算机怎么能比女人呢?”莫文洋意图开化小弟弟。

“怎么不能比?姐夫不也一样,到三十了才开化。”陆欢不怕没有先人给自己挡驾。他家里家外,随手都能拎出好几个例子。

被这样一说,蒋衍还是有一点汗颜的:如果抱孙心切的岳母大人为此责怪起他。

君爷淡淡扫过桌上众人,轻“嗯”一声,对弟弟的话,似乎挺赞成的:“男人学业事业紧要。成家立业,不需太早。”

莫文洋听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一个别扭:他这不是给他自己找借口吧。

因君爷与白露姐姐的婚事,众人望眼欲穿,却迟迟没有下文。

“大哥,我听我二姐夫说,您近来收了个小病号。”蒋衍道。

其实君爷与这个小病号的事,已经登上军报了,说是全军乃至全世界,都极少能成功的案例,刷新了记录。

可对君爷来说,这些名誉都是身外事,他最想让其知道的人,却偏偏,可能还不知道。

说到这个,君爷那简直是一个郁闷。

很想把金美辰给掐死。

都是那个女人,让他当天想在某人面前逞威风的机会没了。

君爷顶着的黑脸,让蒋衍等人想继续趁机拍马屁的念头,活生生收了回去。

众人磕了会儿茶,等上菜。

君爷优雅的指尖在桌底下轻轻交叉敲打着,低眉,是在琢磨怎么找机会和妹婿沟通工作上的问题。

饭馆门口,虽说是新店开张,但是客人络绎不绝,偌大的新开张的店面,竟然早早已是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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