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趋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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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趋近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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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沮丧。见陆彬杨看着郝曈开离的车子出神,好奇:“你今天气色不对啊,你们俩吵架了?对了,我得说你,你今儿唱的什么戏,吃饭请人怎么叫出这么个阵型来,那俩女人吃的多别扭难受你没看出来?”

陆彬杨目光有些呆滞,说:“想见见安雅。”

峰子一惊:“干什么?后悔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迟早后悔!现在可好,怎么办?要不你赶快离婚,应该还来得及,就是这事办的太不厚道了……”

陆彬杨一凌:“你胡说什么”

陈峰心里不是味儿:“可惜郝曈了,是个好姑娘,你怎么给她交待?当初劝你你不听,害人呐……”

陆彬杨不耐烦他:“我只是想和安雅聊聊天,过几天她结了婚,来往起来顾忌就多,尤其是你,记住了!”

峰子嗤笑:“关我什么事?”

郝曈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今天的陆彬杨从里到外透着古怪。

晚上,破天荒的,陆彬杨第一次没给家里打电话就夜不归宿。婆婆很着急,给儿子打手机,关机。郝曈给她安心,说彬杨是和陈峰、林安雅在一起,自己却是整夜未合眼,一直等,直到破晓,人都不见回来。

临到上班时间,陆彬杨回来了,却是林安雅送回来的。安雅和家里人都很熟络,笑谈一阵,也就走了。陆彬杨困倦难支,胳膊搭在郝曈肩上,扶着她回了房间。

王露担心的坐立不安:“这臭小子,可让郝曈怎么想……”

 

  




第 42 章

 

 一所医院的同事、团委的团干部之间应该是热络熟稔的谈笑风生,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形同陌路;

若说真的没什么交情,郝曈受伤,项临的紧张藏都藏不住,如果伤到的是他老婆馨柳,也不过如此;

项临能说几句地道的上海话,他曾在上海的几所医院进修两年;郝曈的赛车是在上海学的;

还有婚前郝曈不顾一切、反常的悔婚,只是因为一顿饭……。

更不用说瑾儿企图掩饰的信息。

陆彬杨昨夜和峰子、肖振、韩铁玩牌玩了通宵,脑子里转的全是这些片断。最后他忍无可忍,扔了牌起身,用力的扯开窗帘,满世界的阳光劈面打来,打得他混沌黑暗的脑子瞬间苍白,却更清晰的看到郝曈的笑脸:也是清晨时分,第一次亲密时,苏醒的她回过身来,认错人的笑——太过明显,以至于消失时他想忽略都办不到。

桌上、地上,全是狼籍的烟头、饮料瓶,窗前陆彬杨独立的背影被白茫茫的阳光照的昏花。峰子他们被刺目的阳光打得趴在桌上不敢抬头,一宿鏖战,都是萎靡到极限,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

安雅在隔壁房间睡了整晚,正好充当司机,挨个把这些脑子缺氧的赌鬼送回家。她最后送陆彬杨,两人能单独的走好长的路,安安静静的,没人打扰,就像从前。

车停在李家大宅门前,闭目养神一路的陆彬杨就要下车:“谢谢。”

安雅看着他:“我要结婚了。”

陆彬杨顿了下,似有所感,轻拍下她的肩,像是在嘱咐:“嫁了人就对男人好点儿。”

安雅的眼睛在转,眼睛因为湿润亮晶晶的,倔强的看着他:“你太没心了。我全心全意对你十几年,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到最后换不来你一句真心话,我说分手你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是你顺水推舟的就等我先开口?然后潇洒的没事人似的,陆彬杨,你太狠了。”

陆彬杨疲惫的叹气,手用力搓脸,似乎这样能让血流加速,他的思路像是也加速了,说道:“过去的事恩恩怨怨的揪扯不清,总之我对不起你,这辈子,只要你开口,我能办到的事绝对不推脱。”

安雅冷笑:“谢过,你有的我也不缺。”

陆彬杨点点头:“那就好。”

安雅无非就是想和他说说话,诉诉自己的怨气。陆彬杨理解,她还会开开心心的穿上婚纱,随着时间推移距离的拉远,他之于她,不过是一段记忆,充其量演化为一段遗憾。

可他呢?他老婆呢?

一进卧室门,陆彬杨就把郝曈摁在床上恶狠狠的吻她。

直吻得郝曈窒息,最后不停的咳嗽喘息,陆彬杨这才推开她,唇齿间是她清爽牙膏的余味,冲淡了他嘴里烟草的苦涩。

郝曈站在地上,看着他,有些胆怯。

陆彬杨声音满是困倦带来的愤怒:“你走吧,让我睡会儿。”

郝曈下楼,见婆婆在对她笑:“彬杨睡了?臭小子,都什么岁数了还这么没分寸的玩,陈峰、安雅和他像兄妹一样,你别多心。”

郝曈也回以一笑:“我知道的,有这么好的朋友是福气。”

婆婆放了心,对她的“明理”很是欣慰,破例的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上班:“你晚上肯定也没睡好,别开车了。”

郝曈走后,王露想上楼看儿子。馨柳一直在旁观,说:“妈,我哥两个眼睛熬得红的吓人,你别烦他了,让他睡觉吧。”

王露想想也是,叹口气坐下:“幸好是郝曈脾气好,换成别人不闹腾才怪了。”

馨柳不以为然:“我哥再过份她也不会说什么。”

心想,她这位嫂子就是冲着钱嫁进这家门,求仁得仁,想要的都得到了,还要怎么样?一个妻子做成这样也怪没意思的,换成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姑息,别说夜不归宿被前女友大清早送回来,项临要是敢和旧情人有任何不利索的来往,看她不闹到天上去!

夫妻之间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资本的人就能掌控全局,这是生存法则。馨柳忽然就想起了哥哥和父亲之间的并购案,不禁有些触动,忙忙呼呼的收拾东西去公司查事情的进度和细节。

郝曈眼皮跳了一上午,这是休息不好身体对她的警告和抗议。午间,眼皮跳得正欢快,瑾儿来找她,郝曈指着自己的右眼:“你看,它是不是在跳?好玩不?可是太难受了。”

瑾儿看看她不停抖动的眼睑,坐下来。

秋意寒凉,意志不够坚定的树叶已然凋零,更多的在咬牙坚持,可也染了斑驳的层层的黄意。

感觉着眼皮突突的跳,郝曈听见瑾儿说:“陆彬杨应该是觉察到你和项临的事了。”

郝曈看着地上散落的干涩的叶子,大脑发木。

“昨天他问我了,问的太突然,我以为……”

“瑾儿,不要说了。”郝曈打断她,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的不安、担心,对瑾儿更是没有埋怨。

瑾儿很难过:“对不起。”

郝曈问:“你们怎么说的?算了,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她心里此时涌起无数个“原来如此”:从昨天中午那顿诡异的饭局,一直到今早他粗鲁的吻。

一片落叶被炎热仅存的秋日艳阳烫焦,皱缩成空桶,掉在两人面前,空灵的落地声几不可闻。郝曈踏上去,清晰的碎裂声下,卷曲的空桶碎成扁平的粉末,却依旧保持着叶子的轮廓。

“你瞧,这就是命。”郝曈说:“以为春天来了可以发芽茂盛,其实秋天在看着你一步步的走过来;你以为枯萎了也就惨到底了,却有人会再踏上一脚。其实一切都没关系,变成泥土也就踏实了,还能怎么样呢,是吧?”

“郝曈,对不起……”

“没关系的,你千万别多想,这是迟早的事,能拖到今天已经很侥幸了。”郝曈挽了瑾儿的手臂,依着她的肩,怅然的看看天。天空真蓝,那么高远、空旷。她忽然觉得轻松,像是等宣判的人,索性知道是死刑,也就不在做无谓的担心了。破釜沉舟其实不需要孤勇,只需要一无所有,输无可输,也就踏实了,随它去。

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去面对。其实她也只有一条路可走:等他裁决。

终究是有不甘的,因为一直以来卑微的贪念:她还以为,就这样,一路能走下去……

回到药房更衣间,小小的房间只有她一个,枯坐良久,眼泪哗然而下。

陆彬杨醒来时是中午,潦草的吃了饭,就去了公司。晚上回来不见郝曈,问母亲:“郝曈怎么还没回来?”

母亲好笑:“我怎么知道,没给你打电话?”

陆彬杨想了想,放下碗筷回房间去打电话。郝曈在夜市游转,丈夫的电话对于她来说好似一道许可,她这才敢回家。在门口碰到馨柳和项临,两人像是赴宴回来,馨柳微薄的酒意,看上去有些颓。

三人进门时客厅里全家人齐集,李胤难得晚上这么早回家,对女儿的样子微微皱眉。郝曈与公婆打过招呼看陆彬杨,他坐在李胤身边低头看文件,表情专注严肃,像凝固的大理石雕像,英俊冷硬。

馨柳因为父兄两家公司并购的事情和父亲在公司里闹得不愉快,负气的没和父亲、哥哥打招呼。李胤绷着脸:“没修养。”

被在全家人面前奚落,馨柳委屈的越发执拗,大步走开,不想脚步不稳,高跟鞋险些崴倒。项临和郝曈都在她身边,慌忙同时去扶。郝曈手伸出一半陡的发现和项临的站位太靠近,慌忙又缩了回去。馨柳恰好要倒向她的方向,被她这一闪,踉跄了一下,站直身时已然变了脸:“你什么意思?故意闪我?”

没想到馨柳忽然发作,郝曈有些怔,醒悟时忙道歉:“对不起,我、我有些走神。”

项临拉馨柳,小声道:“父亲在,你别胡闹。”

馨柳心生忌惮,忍了忍,对郝曈话外有话:“以后小心些。”

郝曈只能点头。

李胤眼睛一眯,冷冷的:“馨柳,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

馨柳站住不说话,仿佛是接受批评,却昂着头,一脸不服。

李胤看得一肚子气,王露劝:“等她清醒了再教训吧,这会儿说她不是摆明了吵架?”

李胤不悦:“天天有应酬的女人多的是,没见过哪个体面的女人喝成这样。”

项临说:“爸爸,今天是馨柳的生日,朋友们就多劝了她几杯,没把握住分寸。”

李胤的愤怒有些松动,项临扶着馨柳:“快走吧。”

馨柳却期期艾艾的掉了眼泪,喃喃着:“每年生日都给我过的,今年你们都忘了不说,回来还骂我……”

王露有些歉意,过去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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