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趋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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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趋近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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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临说:“我记得,那次是在上海,我送你去的医院。”

郝曈看看手机时间:“快到上班时间了。”

“你先走吧,我再多呆一会儿。”

郝曈刚要走,又被项临喊住:“郝曈。”

“什么?”

项临犹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陆彬杨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最好不要多问。”

郝曈等他继续,项临说:“比如林安雅,比如他脖子上那块玉的来历。”

郝曈笑了:“这些啊,我都知道。”

项临喃喃的:“你都知道……”

郝曈脱口而出就要说“谢谢”,想了想,忍住没说,快步离开。

她和彬杨的事情,就像蒙着黑布变魔术:盖起来,神秘美好;揭开来只是四个字“不过如此”。还是让周围的人都看戏法吧,她有责任和义务替魔术师施展障眼法。

何况,郝曈悲观的想,这个“好”,目前仅限于闺房里的温情和生活中物质方面的互相帮助,她的言行举止不敢有放肆和越界,彬杨的事情更轮不到她过问关心,他需要时自会告诉她。

说来寻常夫妻之间每天相处也就是这些事情,可毕竟总是不一样的。这就是不同、也是人心不足,郝曈想着想着忽然一惊:她,是不是在贪心的期待更多……

图书馆后那片清幽的林荫里项临还在。

他问她为什么带他去那里,郝曈是存了私心的——想试一试自己的心:和旧时人在旧时的布景里,听听自己的心是否依旧混乱不堪。

她的心,这回,很静,如止水。

随着郝曈有了车,陆彬杨接送的待遇宣告终结。公事私事、应酬交际,陆彬杨有忙不完的事,郝曈规规矩矩的按点回家,陪奶奶和婆婆聊天、喂鱼、看电视。DIY的生活让两人拉开了距离。

馨柳的夜生活精彩纷呈、项临夜夜加班,郝曈与婆婆、奶奶的相处了解日渐融洽,有时也会开开玩笑说个笑话。

馨柳一天喝了酒醉回来,王露看不惯:“没分寸,成什么样子?你看郝曈什么时候喝醉过?”

馨柳偎在妈妈怀里撒娇:“我容易吗?和一群男人在商场里算计战斗。郝曈多命好啊,在家做阔太太少奶奶。妈你还这么说我,你就不怕我伤心?”

王露笑了:“好了好了,你不容易,你能干,回去睡吧睡吧,郝曈,扶她上楼。”

郝曈已经在扶着馨柳了,可馨柳晃晃悠悠的,郝曈一个人护不住,一个不留神,两人同时摔倒。馨柳还好,本就摇摇晃晃重心低,另一边是沙发,又被郝曈拉拽着,软软的扶着沙发倒在地毯上。郝曈只怕跌着馨柳,不顾一切的去拉拽她,额头硬生生的磕在茶几上,当时血就流了出来。

奶奶和王露同时惊呼,围了上去要看,郝曈忍着疼,用力按住伤口,艰难的爬起来,指间的热流是猩红的血:“妈,奶奶,别着急别着急,没事没事,皮外伤。”

她的镇定让两位长辈踏实了许多,保姆忙乎乎的找来纱布和药水,可在场的谁也不会包扎处理。郝曈疼得脸惨白,直抽冷气,抓了药棉和敷料压在额头先止血。

王露忙给项临打电话:“项临,在哪儿?……在路上?快点回来,郝曈摔倒额头上直流血,吓死我了……”

 

  




第 38 章

 

 项临是冲进家里的,直奔郝曈,看看伤口,不至于缝针,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对着光:

“来,看着我的眼睛,睁大眼。”

四目相视,郝曈两眼的瞳孔左右左右对称,比例均匀。

他的双手分别去拽郝曈的两只手:“同时用力拉我的手,用最大的力气!”

他的两只手也受力均匀。

这样的外伤还不至于造成脑损伤,可项临就是不放心:“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头晕吗?”

郝曈摇头。

项临开始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我给你处理一下,夜里注意观察,不舒服就叫我。”

项临说完就发觉自己这话不对劲儿,正好王露拿了毛巾来给郝曈擦手上的血渍,引走了众人的注意力,他才松了口气。却是暗想:所谓心虚,就是这样的吧……

项临的手法在医院外科系统是出了名的细致轻巧,精准利落:手术时间短、患者的创伤小、出血少、愈后恢复快。今天更是加倍小心。

奶奶呢喃着:“彬杨回来看到一定要心疼的。”

郝曈眉梢睫毛轻微的颤动一下,项临忙停手,问:“疼?”

当然会疼。郝曈当然也会说:“不疼。”

“忍着点儿,一会儿吃片止疼药。”项临贴好胶布,药棉沾了酒精轻轻擦拭郝曈脸上的血迹,擦得细致干净。

郝曈坐着,项临站着,奶奶和王露在旁边看,馨柳微微合着眼窝在沙发里,似睡非睡。静悄悄的屋里,谁也没发现陆彬杨在门口站了多久。

项临处理完伤口,弯腰收拾医用箱,看到馨柳呆滞的目光在看自己,不禁叹气:“走吧,我扶你回房间。”

郝曈想起身,就愣住了:“彬杨……”

奶奶着急:“赶快过来看你媳妇啊,伤的不轻。”

馨柳见项临的手一滞,直起身向门外看。她撑着胳膊坐起来,见哥哥已经进门,在看郝曈的额头,说:“哥,我把嫂子绊倒了。”

陆彬杨上上下下好好看看郝曈,最后指尖轻轻点在伤口上。郝曈护疼,险些想躲,感觉不到他的碰触,这才放松。彬杨轻声问:“怎么伤的?”

王露把经过说了,话语里有对馨柳的埋怨和对郝曈的歉意担心,郝曈忙说:“没事,小伤,只是磕在头上又出血了,换在手上就是个小口子,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陆彬杨盯着看郝曈,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最后目光还是落到了包伤的纱布上,点头称赞:“外科主任的技术果然漂亮。”

馨柳摇头:“没情趣,我觉得纱布应该换成粉红色的,再打个蝴蝶结。项临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秀手艺,嫂子你知道不,这个医用箱自拿回来就没用过,真不好意思,让你给它剪彩了。”

郝曈笑笑。陆彬杨问项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项临把药棉往袋子放,利落的盖上箱盖,标准客观的医生口吻:“多观察吧,让她休息两天,头疼就马上去医院检查。每天换药,必要的时候吃点抗生素。”

奶奶担心:“会不会落疤?”

郝曈说:“不会的。”

陆老太不信药师郝曈的话,问医生项临:“真的?”

项临淡淡的:“留个浅印儿,过两年就看不出来了。”

馨柳一直手托着腮瞅着郝曈,此时不禁赞叹:“嫂子,你真会为人处世,说话时样子真温柔。又懂事、又会讨人欢心,话说得又得体,难怪哥哥喜欢得紧,大家也越来越喜欢你,我都快要嫉妒了。”

郝曈听出这话的刺儿,不禁去看馨柳,馨柳在看她,目光很直,和她娇憨的语气不搭配。

陆彬杨瞧妹妹:“你一点儿都没喝多。”

馨柳笑,舒展胳膊腿站起身,很豪兴的吟起了诗,又似乎惋惜: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

对此可以酣高楼。

我也想貂裘换酒沉醉不知归路,可惜想醉无由啊。”

这几句诗让郝曈和项临心里都是隐隐一动,项临再次体会到心虚的惶恐;郝曈无措间指尖轻按伤处,不留神正好搭在彬杨的指上,被他握了手,攥住不放。

癫狂的馨柳丝毫没有对郝曈的伤势表示歉意和关心,王露对她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项临,你把她送回房间去。”

酒醉者心明,馨柳什么都清楚:“妈,心疼儿媳妇生我的气啦?”

“你也知道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去,给你嫂子赔个礼。”

郝曈婉拒:“妈,不用,不怪馨柳。”

馨柳眼一睁:“怎么不用?分明是我害你摔倒的。郝曈,以后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最好直说,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委屈自己处处让着我,我不用你让着,而且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你说得太委婉我听不出来,住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总这样下去,你累我也累。”

然后她声音朗朗的抬头挺胸,一派桀骜:“嫂子,对不起。”

郝曈淡淡的一声:“没关系。”算是避过小姑子的锋芒。

馨柳觉得郝曈的原谅毫无诚意,她被酒劲张扬着情绪,忘记了克制,也不想克制,心中的反感似乎升华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嘛,你可别回去又跟我哥哭诉我害你受伤……”

陆彬杨旁观良久,此时剑眉一挑,不冷不热的打断她:“你这人还真难伺候,你想让她怎么做?”

馨柳被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王露见争斗扩大升级,忙圆场:“好了好了,都去睡觉。”

项临拽愣怔的馨柳上楼,陆彬杨对母亲说:“我带郝曈回公寓住,那儿离医院近,她晚上不舒服去医院也方便。”

走在楼梯上的馨柳停住脚步,王露更是一怔:“回去?不行!住在家里有项临,不比去医院方便?你爸爸回来知道你们不在,我没法解释,要走也得等他回来。”

馨柳头皮一紧,有些胆怯:如果哥嫂走了,爸爸势必会知道今晚的事情,那她……

王露的目光锁定郝曈,施加着家长的威严:“郝曈你留下住,彬杨要回去让他自己回去。”

陆彬杨很坚决:“你跟她说没用,她听我的,走吧。”

“不行!”做母亲的强势起来:“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走了,彬杨,我知道你气馨柳对郝曈的态度不好,可她是你亲妹妹,二十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性子?怎么以前能容让,现在住在一起反而不行了?一点小事几句口角而已,过去了也就算了,郝曈都没说什么,你却抓着不放要走,有没有点儿当哥哥的胸怀?”

馨柳觉得妈妈说出的都是她的委屈,瘪了瘪嘴哀怨的看着陆彬杨。

陆彬杨说:“我当然还是让着她,所以才带郝曈离开,让她自自在在的继续当她的霸王。为了她高兴我怎么着都无所谓,可是她要是让无辜的人不痛快就不行,起码我不能这么当丈夫。”

郝曈抬头看向彬杨,只觉得说这些话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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