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花事绘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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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花事绘从容-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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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父亲救过母亲一次,奶奶又在母亲病中照顾过她,不知不觉之间母亲与父亲一家就多了些往来。这样又过几年,连二叔都有了儿子,做为长子的父亲却一直不曾结婚,坊间开始有各式流言流传。等那年三叔也娶了媳妇,奶奶终于再也坐不住,她有天找母亲长谈了一夜,父亲与母亲的婚事就这样被敲定了下来。
再后来便是安之时有耳闻的,因为母亲生了个女儿又不愿再生,奶奶便对母亲诸多不满,婆媳关系进入一个恶性循环。奶奶说话又常常不堪入耳,最后竟然怂恿父亲离婚再娶,然后添个儿子。父亲不愿,这样吵吵闹闹的过了几年,直到母亲“偷人”被奶奶抓个现行,又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素来心气高的母亲再也忍受不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提出了离婚,一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男人是谁?”
父亲好像并不习惯说这么多话,停了很久,在安之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才道:“他是你母亲的初恋情人。”
虞玮韬伸手,缓缓推开门。
记不清有多久没来这里了,眼前的一切不曾和记忆中有分毫差别。客厅正面墙上挂着的那一张全家福,是他参加全国奥数竞赛得大奖回来时,父母拿着奖牌一起合的影。一家人笑得如此开心,他犹能忆起当时的快乐感觉。一眨眼,早已是物是人非许多年。
他终于还是承认了身份。这些天独处时听她叫大麦哥哥,原以为他心里会有个梗,结果却不是。那一声声娇软的“大麦哥哥“,仿佛穿越记忆,从那遥远年代向他徐徐走来,他不仅没有任何抵触,反而有种迷途之人终于找到方向,回归正途的感觉。
人,终究是无法抗拒心底最本真的意愿的。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当理智与感情有了冲突时,并不一定就是一扬痛苦的拉锯战。就像他,碰到她从来都是很快投降屈服的。他渴望这种温暖的感觉太久了,此前他并不是没努力寻找过,直到碰到她之后,才发现其实他在等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即便那个人长大了、改变了、连名字与年龄都不一样了,他一眼也根本认不出她来,但好像冥冥中自有定数,他还是很快的沦陷——比他自己所能想象的都快。
就像现在,再次回到这里,不过是想和她一起寻找答案。也许安之才是对的,他心里始终有些介意,却不想追究答案。在他固有的认识里,所谓的真相一定与他所见、与母亲所言并无二致。所以他才会赶在安之之前,先行见了方书衍。他希望方书衍能答应他,不让安之知道太多上一辈纠缠不清的往事,他只想安之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生活。方书衍几乎不曾犹豫地答应了他,爽快得让他意外。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始终避不了。他当时趁着安之熟睡再次赶去方书衍那里,果然证实了心中猜疑。安之不仅看到了想到了猜到了,还选择了勇敢的面对,甚至不惜以那种方式逼他承认身份、逼他面对心中的结,不让他有躲避反悔的机会。
或者,这就是天意注定吧。他自然是喜欢那种方式的,既然她想,那么避之不如处之,他愿意和她一起去解开心里的结,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好、或是坏。
唱不尽春光,为何偏要唱。
安之回到公寓,发现信箱里又有一封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她好奇的打开,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她第一时间赶到清逸家,偏巧清逸不在,打了电话才知原来他正和林岫一起吃饭。安之赶到,二话不说拿起包劈头盖面的朝清逸砸去。
“姐……姐……”
“安之……安之……”
清逸抱着头到处躲,林岫起身去拦安之,反被安之一脚踹回座位。安之一边拿包砸清逸,一边气不住吼他:“什么不好学,学人家赌博,居然还骗我说做生意被人骗了,这么多的钱,你非得气死你爸妈是不是?”
“姐,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清逸一径求饶,只差指天发誓。
林岫拦不住安之,索性一把抱住她腰不放手。清逸好歹从她手底下逃出升天,连忙躲到林岫身后。
“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是用你哥哥的命换来的,是你父母的养老钱!”他竟然统统输在了赌桌上,安之气得几乎落下泪来,一挥手将桌上的菜盘全扫到了地上,从包里拿出纸笔甩在清逸跟前,“借林岫的四十万,把借条写了,现在马上!”
清逸的眼神有一刹那很是剧烈复杂,最后却是可怜兮兮地道:“姐……”
“马上给我写借条!”安之顾不上那些细枝末节,她狠狠一拍桌子,吓得对面的林岫清逸双双惊跳了下。
林岫赶紧打圆场:“算了,安之。”
显然安之是了解他的,他虽没跟她细说,她却知道他不习惯让人写借条,甚至在帮清逸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让他还钱。他并不在乎这些钱,哪怕现在家里正面临大变故,安之突来的坚决让他不能理解。
“算了?”安之的声音拔高,一手撑桌,越过桌子一把揪住清逸的耳朵。清逸痛得大叫,被生生拽着坐下写借条,安之这才松手冲着林岫气道,“你也一早知道了吧,你们串通好了故意不告诉我是不是?”
看林岫这么平静的反应,肯定一早就知道清逸赌博的真相,却一直瞒着她。
“安之,你说我解释……”
林岫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安之打断:“我不需要解释!李清逸,快点写借条,不然我马上把你赌博的事告诉你父母。“
清逸抖着手,战战兢兢地写完借条,像小学生交作业一般递给安之。安之看过无误,才收妥放进包里,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杯水,迎面泼向李清逸。
“安之!”当事人与旁观者双双骇然。
“那天晚上的事,你倒是准备怎么给我解释?”
清逸已经吓呆了,都忘了擦脸:“什……什么事?”
安之嗤笑,伸手进包,先将MP4的录音功能打开,然后才掏出通话清单,打开了递至清逸跟前:“看清了没,这是你的通话清单,红线区都是你与刘婉的通话,绿线区是那天晚上的通话时间段,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说完收回手,将通话清单放回包里,很纯良的说道,“清逸,我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想这件事也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你老实交待,我可以不计较,那张借条我也可以不要。”她转而看向林岫,“你一定不会反对我的是吧,林岫?”
林岫连忙点头。且不管安之要做什么,他总是支持她的。
安之看回犹豫的清逸,慢条斯理:“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我没有多少耐心的,你不要这个机会,我可以把机会留给刘婉。”
“我……我说了,你……你真的不用我还那笔钱?”
安之毫不犹豫的点头。清逸看看安之,又看看林岫,抹把脸,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支支吾吾的交待那天晚上的事。
林岫听着,几次都要冲上前去打清逸,被安之一一拦住。他手指着清逸,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安之这般待他,他竟然忘恩负义到联合刘婉来设计安之,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他故去的哥哥?
清逸结结巴巴的说完,向安之讨借条。
安之倒是不急,心里虽是痛着,脸上反倒笑着:“李清逸,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婉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OK,你不想说无所谓,我去问刘婉。你只要告诉我,废标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没有。”他低着头,倒是回答得肯定。
“那好,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两不相干!欠林岫的钱限你在年底前还上,不然我们就在法庭上见!”
“你骗我!”一听说要还钱,李清逸猛抬起头跳脚。安之这是摆明了忽悠他。
“我没骗你,借条我可以不要,但这借条是林岫的,他不能不要。你欠我的钱确实可以不用还,但你欠林岫的钱不能不还。或者你觉得我这样太仁慈了,那我可以将之前的房款、赔偿,以及保险金一并与你好好清算。”
李清逸顿时脸色煞白,安之再不看他,转身拉了林岫走人。
安之将借条交给林岫,叹道:“你明知他是去还赌债,为什么还要借他钱?”
“我……其实也才知道不久。”他撒了个谎,不好意思说是为了她,以这次帮忙为条件,让清逸答应从此再不麻烦她。
“算了,这些不提也罢,反正这些钱你记得让他还上,像他这样的人,不配你这样帮他。”
“对不起。”虽然安之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而且是很不好受。
安之笑,心不知是痛得麻木了,还是这就是所谓的沧桑的感觉:“林岫你真是个傻子,你说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你一早就让我别管太多,是我自己太傻。”
“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们等待,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们付出。”前者是母亲,后者是清扬的家人。所幸,有些道理她虽然明白得晚,至少还是磕磕碰碰的明白了。安之看向林岫,心里涌起感激与感动,认真道,“林岫,刘婉的事就交给我吧。大学里能认识你跟清扬,真是我一生的幸运。”
“怎么忽然说这种煽情的话?”他听着别扭,连忙扯开话题,“你准备怎么对刘婉?”
“念着你的面子,我顶多找她出口心中恶气而已。”
“我已经跟她没关系了!”他心一急,不知怎么的咬到了舌头,疼得哇哇乱叫,原地跳了一圈后,才含着舌头口齿不清道,“不过你别把她整得太惨。”
“安啦安啦,不会卖她充妓或将她打残的,你放心吧。”
林岫是一点也不放心的。安之眼里那□裸的只有在捉弄人时才有的炽热光芒让他不由替刘婉捏了把汗。可是他又素知刘婉的脾气,要把她逼急了,她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最担心的还是安之一个激动玩过了火,反招惹到麻烦那就不妙了。
安之把录音放给虞玮韬听,并做进度报告:“当然这只是一面之词,等我找上刘婉,对比两个人的说辞,凭你的智商应该不难判断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话音刚落,虞玮韬就把MP4关了。
安之蓦地起身,气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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