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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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情缘-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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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娇见她踢飞自己面前西瓜,立刻跃起身伸手抓她,公主忙闪身避过,从腰间鞘中抽出宝刀。雪娇也毫不示弱,早已持剑在手,与她斗在一起,两人从瓜田中一直打到溪边河滩上,也未决出胜负。
斗了近一个时辰,两人均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谁也不愿示弱退出,难解难分之际,郑卿已至,在旁拍手称攒,“果然是巾国不让须眉,两位女侠好身手啊。”
两人这才住手收刀,郑卿将雪娇和公主互相做了介绍,雪娇就去瓜田旁取回自己的包袱,其中有随身带来一坛自家酿的好酒,连配剑一起交给郑卿带回竹屋,自己跟着公主,寻去一处温泉处沐浴,洗去身上的泥土和汗水。
原来雪娇千里迢迢来到九华山,先至化城寺向无极长老探明郑卿去处,知道他伴着两位美女在后山中逍遥,心中已忿忿不平。碰上公主出言不逊,就想借机教训她一下,谁想公主也曾习武多年,功夫与她不相上下,自己倒弄得满身泥土。
公主提山后有温泉可洗浴,携雪娇行了约有五六哩,见泉眼处雾气缭绕、恍如仙境,二人知山坳中无人,至热泉旁脱去全身衣衫,洗净后铺在青石上晾晒,又牵着手赤身跳入水中,浸泡着清澈的温泉、慢慢搓洗。雪娇忍不住偷偷端详公主裸体,见她眉清目秀、肌肤白润,竟生出几分嫉妒。
直至夕西阳西下,两人才珊珊回到竹屋,郑卿帮着慧芫已收拾好菜倄,给每人斟满一碗酒,除慧芫不胜酒力,三人举杯同饮。雪娇复又将酒斟满,故意望着郑卿说,“郑公子有两位美人伴着,早已是乐不思蜀了吧?”
郑卿被她窘得满脸通红,忙解释道,“是安国良让我暂避在此,等候消息。”
雪娇详细叙述了安国良已至湖州府,奉旨重审绸绢一案,并要追究刘钱强抢慧芫的罪行,让他两尽快回去申冤,三人听了大喜,纷纷畅怀痛饮。翌日黎明便收拾行装,去化城寺向无极长老辞行。
郑卿拜见无极长老道,“徒儿自还俗后,屡历坎坷,还请师傅指点密津。”
无极长老辞闭目略略思索片刻,道,“我就送你一言吧。”吩咐僧人奉上笔墨,挥豪成诗一首,递于郑卿。诗曰:
“苦练天赋文武全,狭骨情义仕途缺,一生磨难仍未尽,累赘红颜重修缘。”
慧芫和公主见了,也极力求无极长老赐诗,雪娇却是不信此道。
无极长老先细看了慧芫的面相,又问了她生辰八字,为她提诗曰:
“貌如天仙心似佛,眉眸痴情鸳鸯浮,性好无争陷坎坷,闭月羞花王妃屋。”
书罢又细看莺莺公主,“这女子想必是异族人氏吧?”
郑卿忙回道,“她是蒙古鞑靼国人。”
“既然是鞑靼国人,我观其相,已是富贵及至,为师不敢再妄言了。”无极长老说罢离坐,送众人出寺。
四人出了化城寺一路疾步下山,至池州客栈中取回车舆,星夜赶往浙江。
路上郑卿亲自驾驭,三位姑娘坐在车上中说悄悄话,雪娇和慧芫各有心事,言语之中均小心回避郑卿,莺莺公主久居漠北军营,不识委婉含蓄,对郑卿赞不绝口,直说自己爱慕他英武豪杰。
且说安国良从锁拿刘钱与湖州知府后,又派衙役去海宁码头捉拿西洋商人、扣押走私货船,下午衙役返来回报,西洋商船已于一月前离港出海。安国良听了十分沮丧,心想人赃均已无法获取,此案如何再审?看来只能从染绢案下手,先坐实在刘钱与纪魏这庄罪,还郑陈两家公道。
遂派衙役去杭州大狱解回陈江,坐等雪娇一行尽快返回。
十余日后,郑卿才四人返回湖州城。安国良立刻在府衙升堂审案,陈江、郑卿、刘钱、纪魏原师爷一干人,均被带之堂上,雪娇陪着慧芫母女与乡里街坊,在堂下旁听。
郑卿递上福祥绸布店的当票,“知府师爷从福祥店中拿来的十包蚀绢,原是海觉寺寄卖在店中的成年旧绢,早已被蛀蚀,此当票上写的清清楚楚,请大人过目。”
安国良怒目直视师爷,“物证在此,分明是将故意将蛀蚀交于陈江,又来陷害他两家。”
纪魏的师爷赶忙叩头狡辩,“小人实不知情,也是被福祥绸布庄蒙骗,请大人明察”
安国良嘿嘿冷笑道,“还想抵赖,堂堂知府师爷购货,他岂敢拿残货蒙骗你?”吩咐衙役,速将福祥绸布店掌柜锁来公堂。
片刻后,衙役回报,“福祥店掌柜已于五日前送一船货去南京,至今未归。”
安国良心中一惊,脸上不露声色,厉声道,“本案已查明陈江、郑家均无偷换绸绢之事,系被冤枉,陈江当堂释放、被封旧宅发还,郑沭洪狱中病故之事另行查核,师爷、刘钱继续收监。”派差役速速缉拿福祥店店掌到堂,审清案由后一并定罪。
退堂后,郑卿和雪娇送陈江夫妇和慧芫回到旧宅,众人一起动手将房屋院落清理干净,雪娇又吩咐家人,将陈家暂存于扬俯的衣物用品送来,至日落已将陈俯收拾利落。
大家正在厅中歇息喝茶,安国良陪着扬国清进来,告诉众人已定了一桌酒席,稍后就送来陈俯,有又扬俯自酿的好酒两坛,共同庆贺染绢案终于昭雪、陈江全家平安团圆。
散席后,慧芫留公主陪自己暂住陈家,郑卿随安国良回府衙歇息。
送走众人,陈江夫妇尚不知慧芫私定终身,就商议去扬勤家再选吉日,让慧芫与扬墎成婚,慧芫听了竟涕哭不止、死活不愿意,经不住父母再三逼问,借口说,“我曾被刘钱强抢入俯,那有脸面再嫁扬家。”
陈江听她说得有理,叹气对秦氏道,“此事容我再慢慢计议。”
入夜,安国良问计郑卿,如何尽快找到福祥店掌柜,定罪纪魏,才能解脱你杀人之罪。郑卿思索片刻,说,“我判断福祥店掌柜,一定是听到风声,藏身去了,他这么大的家业在此,肯定不会走远。”
“仅仅湖州治内就方圆几百里,村镇遍布,一时如何寻他?”安国良把眼望着郑卿,不无担忧道。
郑卿披衣起身度步,缓缓说,“这绸布庄掌柜养尊处优惯了,决不会长期匿身城外乡间农舍,极可能就躲在城内家中。”
安国良急忙起身道,“明日一早,我就派衙役去祥绸布庄搜查。”
“不用了,万一搜不到,岂不打草惊蛇?” 郑卿想了想又说,“明日深夜,我先潜入绸布庄探听虚实。”
且说刘介在杭州城布政使司见过安国良后,心中七上八下、寝食难安,便写信陈述详细,派家奴带去莫干山,交给刘汤,嘱他相机处理。刘汤接信后,先去海宁码头探明西洋商船已驶走,便又悄悄转至福祥绸布庄,交代掌柜立即藏身、不得露面,务必拖到朝庭查案官员离开浙江。
安国良升堂审案后,有心腹衙役立即将消息送至莫干山,刘汤左思右想,认为掌柜躲在城内始终不妥,就在深夜潜入绸布庄,威逼掌柜同去莫干山藏匿。
掌柜心想这帮人心狠手辣,自己的店伙计就差点惨遭毒手,谁能保证自己还能活着回来?于是百般推托,死活不愿出城。刘汤见状把心一横,趁其不备,竟出掌将他击昏,背在身上悄悄打开后院门,刚出了绸布庄,被一黑衣人拦在当面,大喝,“那里来的歹徒,在此劫持商户?”
刘汤也不答话,立刻仍下掌柜,挥拳奔袭档路之人,对方毫不示弱,出手接招。
因二人皆未携兵刃,便施展拳脚战在一起,交手几个回合,郑卿明显技高一筹,立即占据上风。刘汤见无法取胜,寻机跳出圈外,趁着夜幕逃出城外。
掌柜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被郑卿押了送去府衙。
翌日一早,衙役将绸布庄掌柜带至府衙公堂,详细述说了,按照纪魏师爷的计谋,以虫蛀旧绢、充新绢陷害陈郑两家的的经过,并有当时的买卖记录呈上。师爷无以抵赖、划押认罪,供出一切皆有纪魏刘钱唆使,安国良将其带枷关押、具文阐明纪魏陷害郑陈两家罪状,上报刑部请求赦免郑卿。
又有陈江夫妇递上诉状,告刘钱强抢民女之罪,安国良吩咐将被告押至堂上,并派衙役即刻去刘钱开的货栈,将家奴全部锁拿之公堂,又请慧芫来衙指认。
大刑之下,那些抢人的家奴早以魂飞丧胆,纷纷划押认罪,又供出刘钱买通狱卒,至死郑沭洪之罪。安国良大声怒斥,“刘钱一惯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此番强抢民女、霸占田亩,又买凶杀人、在狱中害死郑沭洪,罪大恶极。”
当堂判决其罪证确凿、押入死牢,结案上报刑部、秋后处斩,刘钱听了立时瘫软在地。堂下听判的市民纷纷拍手称快,湖州城内商户百姓,满城燃放鞭炮庆贺。
染绢和强抢民女两案件了结后,郑卿携公主一起出城,收回了自家的染房。又托人带信去江苏姐姐家中,唤回母亲和兄长,重新经营染房生意。
明代染绸布有三法,即扎染、蜡染、夹染,郑家采用的是最流行的扎染。院中有五小一大六个青石板砌筑的染池,分蓄蓝、赤、黄、白、黑五色染汁,系由各色矿粉和细磨花卉浸泡而成。
燃料配方及制作,皆为郑家祖传,外人不得而知,绸缎和布料需分批印染,时间和染汁浓度不同,染后需在较大的清水池内清去残夜,复去树荫下凉晒,不得直射阳光,每一色绸布料,均需如此反复三次,方得色泽光鲜不退。
而蜡染多用于印制花卉、图案,因极易褪色,郑家并未介入,只提供单色染印。服饰店及大户人家,多以手工织绣或覆补其它色彩布绸,做成衣饰的裙边、袖口、搭襟,因官服上的图案亦是如此,才有“补子”之称。
公主看了绸布染色工艺,十分好奇,嚷嚷着要学会了,带回鞑靼国开间染店,便住在郑家中帮忙染绸染布,郑母看她勤快,自然满心喜欢,只不知她千金贵体仍是鞑靼国公主。
这日,安国良着便装,携雪娇、玉兰、慧芫同来拜见郑母,趁几位姑娘陪伴母亲说话,郑卿拉着义弟至后院竹林。两人依着石桌坐下,安国良说,“围捕刘瑾和东厂时,张才和石文义趁机从京中出逃,二人历来跟刘介父子关系密切,我怀疑就藏匿在浙江,暗中派人四处查访,至今仍然毫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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