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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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情缘-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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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卿赶忙把话引开道,“杭州城内的六和塔、灵隐寺才真正举世无双,比这仲宣楼强过百倍,又有美丽的西子湖和热闹的岳王庙,繁华足以胜过京都,古兴儿家居杭州府,岂不正好陪你。”
古兴儿忙献殷勤,“我自小在杭州城玩大,保证你游得开心、乐不思蜀。”
公主把眼一翻,斥他,“自做多情,谁说让你陪我游杭州了?”
古兴儿被臊得满脸通红,公主反到不好意思,忙执酒与他对饮了一杯,慧芫在旁掩嘴偷乐。
四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夜幕已降临,郑卿见大家酒足饭饱,说,“明日我等起程去九华山暂住,公主既已至中原,就多玩些日子,索性等游了杭州城后,我亲自送你回去。”
“郑公子说话要算数哦。”公主听了自然满心喜欢,慧芫见他又要亲自送归公主,心中不免多了份惆怅。
翌日一早,古兴儿先自出去,将安国良赠与的两匹良驹卖了,买回一驾结实的两辕带棚车舆,四人均着便装坐上车驾,沿国道蜿蜒东行,穿越湖广,宵行夜宿、赶赴池州府。
郑卿在车上闲着无事,对大家详细叙述自己在化城寺诵经学艺的经历,又绘声绘色地描绘九化山如何气势磅礴、风景秀丽,公主听了不禁好奇赞叹,心中更多了份对他的崇敬。
行了五六日,已至九华山下,在池州城店中歇息一宿,古兴儿将车驾寄存在客栈,黎明日出,换上轻装布服,各自背上衣物包袱,沿山路拾步而上。
正值八月盛夏,山道两旁古木参天、绿隐蔽日,草丛中的野花五颜六色、争相斗艳,清澈的山泉顺溪而下、鸟鸣之声忽远忽近,喜得公主兴奋不已。
四人一路说笑登山,傍晚时分才进入化城寺院中,郑卿拜见恩师无暇长老,又见过阔别几年的众师兄弟,至后膳房用过斋饭,才向恩师说明来意。
无暇长老想了想,对郑卿说,“有两位姑娘一起,如长期住在寺中实不方便。你应记得本寺在后山有一片瓜田,田旁竹屋是秋熟时看场和尚住的,竹屋内有锅灶水缸等生活用品,不如你四人去那里安身,住个一年半载都无妨,顺便帮寺里伺候和看守瓜田,我就不派和尚去了。”
郑卿听了大喜,说,“如此最好,先谢过师傅了。”无暇长老又交代郑卿在瓜田边的竹林中砍些竹子,将竹屋好好修缮一新番。
第二日,无暇长老安排一名和尚带着郑卿古兴儿,去寺院仓库背了三袋粮食和一小包菜籽,郑卿坚持留下银两充做粮资。
一行五人翻过两坐山梁,沿着溪水有一大片缓坡,正是寺院的瓜田,绿悠悠的瓜藤已开花接果,地的尽头是浓密的竹林,溪水的另一侧山势陡峭,覆盖着苍翠的原始林木。
郑卿望着眼前的一切,思忖数日前还奔走在刀光剑影的战场,如今已安身风光旖妮的世外桃圆,竟有些不可思义。
送行的和尚走后,郑卿安排古兴儿去砍竹杆、野藤和枯木,用以修补竹屋和烧水做饭,让公主挑水、慧芫收拾房间,自己带上弓箭去溪流对面的森林中寻找猎物。
下午亥时,郑卿已带着几只野兔回来,交给公主剥皮割肉,自己帮着古兴儿,用野藤和新筏来的竹子,将竹屋重新修补一番,又在外间搭了张宽大的竹床,公主和慧芫于里间歇息,自己和古兴儿就睡在外间。
直到傍晚,才全部收拾妥当,慧芫已煮熟了饭菜。四人早已肌肠噜噜,狼吞虎咽一扫而光。古兴儿抹着嘴叮嘱慧芫,明天需加多二成米。至夜幕降临,郑卿将打猎时采来的驱蚊草,在屋中火盆中点了熏赶蚊虫,众人累了一天,便早早入睡。
次日辰初,郑卿领着古兴儿在瓜田和溪水之间开恳几亩地,将菜籽种下。午餐之后,公主和慧芫来溪水边洗梳,见溪流出自山泉、清澈透明,当头阳光明媚、暑气逼人,公主便硬拉着慧芫去僻静处沐浴。
二人脱尽衣服、裸露玉体,似是冰晶玉洁、春光四射,即将全身泡在水中搓洗、嬉戏,好不遐意。
此后每日黎明之际,郑卿便领着古兴儿去晨曦之中习武,午饭后去伺候瓜田和新开出的菜地,太阳落山之后,四个人就在月光下聊天、纳凉。
莺莺公主自小在北疆军中长大、自由惯了,又是初到南方、热气难耐,每日下午都硬拉着慧芫一起去山泉里浸泡一个时辰,洗净被风尘侵袭的脸颊和肌肤。慧芫虽是大家闺秀,却也受她影响,自思周围只有郑卿和古兴儿、无需避讳,也脱去长袖衫和极地长裙。
二位姑娘衣着清凉,轻丝薄缕、无拘无束,有如鲜嫩奔放的花蕾,让简陋的茅屋内外,温馨怡人、芳香四溢。慧芫渐已乌发及肩,愈加美艳惊人,引得公主不无嫉妒。郑卿碍着公主、义弟不离左右,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在偶尔间,与慧芫眉目传情。
如此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已二月有余,菜园里各种果菜长势喜人,郑卿拣鲜亮的素菜和成熟的瓜果,摘满两大筐一人担了,要送去化城寺。
吃完早餐,郑卿吩咐古兴儿记住给瓜园和菜地浇水,然后告别三人独自出门。
公主耐不住寂寞,就携了郑卿留下的弓箭,让慧芫陪自己去密林中搜寻野兔,古兴儿目送二人嘻嘻哈哈地远去了,自己取了一副水桶,去菜园劳作。
将近中午,古兴儿牵挂公主二人,返回茅屋查看,将至屋前,撞见两个皂色布衫的陌生人,正在向室内窥探,便大喝道,“那里来的贼人,在此做啥?”
那两人回身一望,见是古兴儿,大喊,“正是此人。”双双拔出腰刀,向他抢来,古兴儿忙拣起一柄锄头,左挡又遮、边战边退。
交手十余回合,古兴儿知晓对方并非普通歹徒,均是武功不凡,但是使出的招数都不致命,只是想制服自己。辛亏自己在灵州卫随义兄学习拳脚,近二月又每日习武,才能勉强战至平手。
三人在屋外的空地上足足斗了一个时辰,仍然难解难分,突然公主赶道,认出是鞑靼王俯的卫士,遂大喝,“都给我住手。”
那两人见是公主,忙收刀跳出圈外,向公主施礼,古兴儿也住手退出。
“这里距离鞑靼国迢迢数千里,你两人缘何至此。”公主甚是奇怪,问道。
鞑靼王俯的卫士详细解释道,公主和古兴儿离开达尔罕城不久,小王子即返回大营。来公主帐中寻其不见,换来公主的亲兵追问,知其已去中原九华山寻访郑公子。小王子听了大怒,鞭责公主帐中女弁,又命令自己的两个卫士立即去中原寻访,务要接回公主。
两人来池州已有三月,怎奈九华山方圆数百里,只得逐次探寻,今日至此正好撞见古兴儿,认出是在达尔罕城执公主宝刀的汉人,就想捉他追问公主下落。
众人听了方知是一场误会,公主便亲笔书信,交给他两先带回达尔罕城秉告父王,推托自己游了杭州即刻回国。
古兴儿见他两人执公主书信下山离去,竟勾其自己对母亲思恋,自救出慧芫离家,已二年未归家探母。等郑卿从化成寺返回,古兴儿当即向三人辞行,要回浙江探家,顺便去湖州府探听郑陈两家案件的消息。
郑卿不便阻拦,隔日辰初,亲自将古兴儿送至山下饯别,酒饮了一半,古兴儿突然离席跪于郑卿坐前,郑卿慌忙恭身掺扶,问,“义弟何事?快快起身。”
古兴儿坚持不起身,跪泣道,“有事一直满着两位义兄,我实仍浙江布政使刘介的三公子刘兴,乳名古兴儿,刘汤刘钱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又将自己的母亲如何被抢入刘俯,母子两在俯中的境遇,自己如何救慧芫出俯等等详细述说。
郑卿听了,胸中如翻江倒海、思绪万千,原来自己所救、生死相依的义弟,竟是杀父仇人的亲弟,难道真是冥冥之中、恩怨注定?
他呆呆的望着古兴儿,片刻之后心里才恢复平静,忙拉他起身,“不论你父兄如何,我两始终是生死兄弟,你为了我,先有释慧芫、赴鞑靼之情,又在寘鐇军营冒死救我,为兄一辈子铭刻在心。”
古兴儿听他这样说了,才制住哽因,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小弟就此告别,还望兄长将此事满着二哥和公主、慧芫,日后才好再相聚。”望着古兴儿远去的背影,郑卿忍不住堪然泪下。
且说杨一清和仇钺率大军进入巩昌城中,擒获寘鐇、孙景文、丁广一干主犯。遂在安化王银安殿内暂时住下,杨一清发布安民公告、处理善后事宜,下令凡胁从官民一概免罪,在逃兵弁自行回营者不予追究。
待仇钺领大同、延绥守军北上,杨一清与监军潘永商议道,“陕甘戎边的将佐多是我的旧属,实非真心跟安化王造反,因周东、安淮学等人横暴敛,以致军民群情激怒,才被寘鐇利用。如今安化王叛军已溃败,善后之事最令人担忧,陕甘今夏天旱,屯田少收、边民贫困,加上大军云集、战乱祸害,百姓苦上加苦,应及时减免租赋才可稳定人心。”
潘永听了觉得有理,即以监军钦差的名义发布告示,减免边关屯田全年租赋,临兆府强征租赋悉数退还边民,是以全境安宁,将士安心垦荒戎边。
这监军潘永原是东宫随从,自小伴随武宗,系宦官“八党”之一,随着刘瑾权势增长、独揽朝纲,两人逐渐失和,其深知刘瑾为人奸诈恶毒,因而小心提防。
武宗登基已六年,虽仍贪恋娱乐,对朝政之事已渐知轻重,此番安化王谋反,兵围西安府、危及朝庭,竟被刘瑾和张才隐瞒,心中已暗恼二人。于是不顾刘瑾和张才的反对,起用扬一清总领全军。又钦点潘永出任监军,如今平叛大获全胜,潘永不免得意洋洋。
不几日,伯阳侯神英率军从平凉抵达巩昌城,三人在银安殿设宴犒劳征战将领,席间杨一清乘隙对潘永说,“现在外乱已平,国家的内患怎么办?”见他不解,便荼酒在手掌心划一“瑾”字。
原来正德四年末,杨一清曾奉旨修筑边墙,刘瑾张才从中做梗、拖延努金发放,污他贪墨下狱,虽有李东阳力保,终被削官夺职,心中积愤怎肯轻易罢休。
潘永看了明白,轻说,“此人日夜陪伴皇上,宫内外耳目甚广,外有焦芳、张才制衡百官、内有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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