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野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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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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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脸便向殿外招手,进来两个小太监。娃娃脸说:“小姐太累了,来帮我把她扶到床上去。”

两个太监便动手架起铁凤向后面卧房走去。夜半的报更梆子连绵不绝地响着,铁凤在床上睡得很沉。房间里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高高的烛台上,两支粗大的红烛积了一大摊蜡泪。

房门突然开了,朱高煦搀扶着醉酒的张玉进来,连拖带拉地把他扶到床边,一松手,张玉便稀里糊涂地斜躺到了铁凤身旁。朱高煦笑了笑,带上门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醉酒的张玉忽然醒来,他觉得口渴,嗓子里直冒火,就爬起来,在案上找到了水壶,不管冷热,咕嘟嘟喝了一些凉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看见床上睡着个女人,这一惊,酒也醒了,凑过去定睛细看,这不是朝思暮想的铁凤吗?他尤为吃惊,自己怎么走到她的卧房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玉退后几步,茫然地望着铁凤那憨态可掬的睡相,用凉水拍拍前额,使自己清醒些,他努力回忆着,他眼前浮出了酒桌上朱高煦的笑脸,耳畔重现他的话语:“别喝了,喝醉了就成不了好事了……”他渐渐清醒了,看起来,这一切都是朱高煦的刻意安排。

张玉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朱高煦这是干什么,把我张玉当成什么人了!他本想走开,可又有点舍不得,想趁铁凤熟睡的机会多看她几眼,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旁,爱怜地、静静地看着铁凤。

铁凤翻了个身,露出一弯雪白的臂膀,张玉怕她受凉,小心翼翼地重新替她盖好被子。铁凤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梦呓般喃喃地喊着:“好渴呀……”

张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水,扶起铁凤的头,喂她几口水。

铁凤这一瞬间仿佛是清醒的,她以为是娃娃脸,她虽没睁眼,却说:“不用在这伺候我了,去睡吧。”

张玉哪敢应声?又替她盖严了被子。

铁凤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张玉又坐下来,眼都不眨地看着铁凤的睡相,他酒劲已退,困意全消,他觉得十分满足,面对这个令他梦绕情牵的意中人,面对铁凤那散发着女性青春气息的躯体,他心中不时地生出本能地躁动,他想摸她的脸,想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更想剥去她的衣衫……在他的幻觉里,铁凤已经全裸地展现在张玉的眼前,白皙的皮肤,隆起的乳房,还有那令他目眩神摇的神秘所在……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他一遍又一遍地克制了自己的邪念,忍受着生理和感情的双重煎熬,他不能当个小人,他既然喜欢这个女人,就该尊重她的人格,不能亵渎她,对张玉来说,她无疑是圣洁的天使。

张玉感到这个夜晚过得太快了,转瞬间雄鸡在啼鸣了,窗上现出鱼肚白色。张玉又满足又后悔,他多希望留住这个美好的夜晚啊。他悻悻地站起来,把残烛吹灭,铁凤还在睡,张玉也支撑不住了,他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忽然,铁凤睁开了眼睛,她疲倦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当她看见张玉趴在面前椅子上睡时,她又害怕、又害羞、又愤怒,她本能地检视自己的衣裙,衣带都完好地系着,再看看张玉,也是衣不解带、穿戴整齐。铁凤稍稍放了点心。她跳下地,吼了一声:“起来!”

张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慌忙站起来,像个犯了过失的孩子一样,惊恐地望着铁凤。铁凤质问他是怎么跑这来的?

张玉说:“小姐息怒,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来的。我喝醉了酒,一睁眼,看见我躺在你的床上,吓得我半死,赶快坐到了椅子上。”

铁凤说:“鬼才相信你的话。”张玉只能赌咒发誓:“若有半句假话,我上阵不上一个回合,定被人一刀斩于马下,万箭穿心而死。”

看他那发急而又真诚的劲儿,铁凤不忍心再说重话了,何况,自己沉睡一夜,他能守住自己不冒犯她,这也不容易。铁凤说:“反正你没安好心。”

张玉说:“是二公子请我喝酒,喝多了,他说,要成就我好事……我后来就醉得人事不醒了。别看我天天想你,可我并不敢无礼。”

铁凤说:“呸!谁要你想我。我不相信你这人会老实,我倒要去找燕王评评理。”张玉恳求地说:“千万给我留面子,我真的不敢冒犯你,我什么也没做,你喊口渴,我只喂了你几口水……”

铁凤回忆了一下,忽然有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兴趣,她问:“你天天守候在我门外,就想见我一面,今晚上,你见了,又没别人,你为什么会这么老实?”

张玉说:“自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动心了,我敬重的人,如果亵渎,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铁凤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感动之情,她说:“你这人好傻,燕王把女儿都答应许配给你了,你怎么还不干?日后燕王若坐了龙廷,你不就是驸马都尉了吗?”张玉说得很老实,若是没有铁凤之前,那当然求之不得,现在不行了,什么女人都被她比下去了。铁凤如果不嫁他,张玉就宁可终身不娶了。铁凤不信,这话去骗三岁孩子去吧。

张玉说他也没逼着铁凤相信。他说,你我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你看着吧,我帮着燕王打完天下,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也许是铁凤从张玉的眸子里看到了真诚,难道生活中真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看来书上没有骗人。她的眼光也变得温柔了,而且笑了,她想给他倒一杯茶,一摸是凉的,就说:“我去给你烧壶水。”

“不用了。”张玉突然显得振奋起来,他说,“我看见你对我笑了,就足够了,没白想你,我走了,你看不上我没关系。”他向铁凤鞠了一躬,大步走了,走到门口又回来了,他说:“沙场征战,生死难料,你告诉我一句真话,万一我战死了,你能为我掉几滴眼泪吗?”

这话说得铁凤好不心酸,眼泪顿时涌满眼眶,她说:“为什么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呢?你不会死的。”

张玉分明看到了铁凤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泪水,他的心怦怦直跳,从来没这么激动过,他补充了一句说:“我不要你回答了,谢谢。”

一阵重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当北大殿复又归于静寂时,不知为什么,铁凤突然双手捂面哭了起来。

? 比兵器更管用的是人心

一场生死劫难后,景清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恨朱允炆,自己如此忠贞,却被屠戮了全家,朱棣说的何尝不对?将相岂有种乎?朱棣不也是朱元璋的儿子吗?他坐了龙廷,他就是正统,一种复仇的巨大力量,把他推向了朱棣。

他真的为朱棣所用了,他答应写一份振聋发聩的《讨奸佞檄》。

这天午后,景清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朱棣急忙过来,亲自捧起来,一边看一边赞不绝口:“这真可以与骆宾王的《讨武瞾檄》相媲美了。早用先生的如椽大笔,我自己何必点灯熬油,又写不出好檄文来呢?”

坐在一旁抓着捻珠在捻动的道衍说:“一篇檄文易求,一个大才难得呀。”朱棣说:“对呀,有大才才有大文章啊。”

景清苦笑着说:“我现在可是蹚了浑水了。”

朱棣说:“我们胜了,这就是圣水了。你看过朝廷讨伐我的檄文了吧?你看比你的如何?”景清只看了两行,就断定是方孝孺的文笔了。

朱棣笑了:“真有意思,你们这对文友,号称当代大儒,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都在写讨伐敌手的檄文。你说,有朝一日,方孝孺败在我手下,他会怎么样?我会怎么样?”

景清断定,方孝孺会宁死不折节。殿下会怎么样对他,景清不知道。朱棣哈哈大笑。道衍说:“殿下的气度不会不如武则天吧?”

朱棣问他,这话是何意?

道衍讲起了当年骆宾王追随徐敬业起兵的故事。骆宾王替徐敬业写了著名的《讨武瞾檄》,把武则天骂得狗血淋头,武则天却意外地大夸特夸骆宾王的文笔、才干,后来徐敬业兵败,武则天不但不想杀骆宾王,反而责难宰相遗漏如此人才,是大过失,一直要重用他,可惜骆宾王不知所踪。

朱棣说:“作为一个女人,能有如此胸怀,难能可贵呀。道衍法师以唐代旧事相比,莫不是说我朱棣比不上武则天吗?”

道衍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如无气度,杀了景清先生,又哪来的今日奇文啊。”朱棣很是得意,抚掌大笑起来。一切准备就绪,朱棣决定南下亲征,迎击他称为“南军”的皇家军队,大战拉开了战幕。耿炳文的大军,在朱棣起兵三十六天后,才抵达真定,应召而来的各路兵马参差不齐,原定调集三十万,到过真定的不过十三万。

朱棣已经摸准了官军散漫的弱点,决定挫其锐、撄其锋。中秋节前夕,朱棣出征。他穿着鲜亮的铠甲,即将出城,奉命留守北平的徐王妃和朱高炽前来送行。

徐王妃说:“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协助世子守好北平。”

朱棣半开玩笑地说:“北平若丢了,我可就无家可归了。”

朱高炽说:“父王放心,儿臣虽不谙兵法,也一定能守住北平。”

朱棣并不是一点担心没有,他问朱高炽:“你不谙兵法,又没给你留下多少守城的兵,你却敢拍胸说能守住北平,你靠什么?”

朱高炽老实地回答:“回父王,我和娘已经商议过了,娘说,比兵器更厉害的是人心。如儿臣能让北平男女老幼与我同心同德,荣辱与共,那就抵得上十万雄兵。”这哪里是世子的主意,显然全是王妃在主事呀。朱棣欣慰地看了徐王妃一眼,说:“当年上天赐给太祖高皇帝一位仁慈、谦和的孝慈高皇后,得了天下。我朱棣何幸,又有了同样仁慈、谦和的徐王妃呀。”

徐王妃说:“我岂敢与孝慈高皇后相比,但尽菲薄之力就是了。”

朱高炽见朱高煦骑马过来了,就迎了过去,亲自坠镫,扶戎装的朱高煦下马,兄弟二人含笑寒暄。

朱棣沾沾自喜地说:“你看高炽有尊有让,是世子之风。他与老二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我有何忧?”

徐王妃倒有隐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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