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野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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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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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一边走出来,一边小声用训斥的口吻对李谦说:“谁叫你到这里来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景大人在草拟靖难文告,不准人打扰,他一直在夜以继日地赶呢。”话是小声背着人说的,却又故意让柳如烟听了个一清二楚。

柳如烟很吃惊,一边随朱棣来到院中大柏树下,一边回头看了景清一眼。朱棣告诉柳如烟,让他明天早晨带人回南京去,要昼夜兼程。

柳如烟表现得惊喜异常,他说:“真的吗?我去合适吗?”

朱棣看在眼里,也不点破:“选来选去,觉得你是最佳信使。”

“我当信使?”柳如烟故意显得害怕地说,“这方便吗?我本是皇上的人,后来被殿下要来,朝廷会怎么想?”

朱棣说:“正因为你一身管二,才更合适。你放心,皇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况且,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呐。”柳如烟问:“不知是送什么?”朱棣说:“呈送靖难文告,你没看我正和景清一起草拟,边写边改吗?景清不愧是天下公认的大手笔,果然下笔如刀,力透纸背。本来要请你这状元的,下次吧,还有借重之时。”

柳如烟假意应付说,论文字,自己在景大人面前,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心里却害怕厄运降落他头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替反叛者草拟文告、檄文,都是日后说不清楚的。

朱棣说,今天夜里就可以杀青,刻版印刷出来,他让柳如烟多带些,一路散发,并要他直接把文告送到皇上手中,不许转呈。

停了一下,朱棣又故意遮遮掩掩地说:“朝廷问起文告是谁的大笔,你可含糊,不必说出景清来。”这就更像是替景清打掩护了,柳如烟故意问,这又为什么?朱棣有几分神秘地说,景清要求保守机密才答应写的,现在天下大势难定,他也不愿把他推到尴尬的境地。

原来如此,这就更像了。柳如烟心想,景清也是个怕死鬼,还奢谈什么清高。柳如烟言不由衷地称赞殿下真能体恤士子之心啊。

柳如烟得到回南京的机会,别提有多高兴了,离了北平,如鱼归大海一样舒畅,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和郑和两骑马飞驰南下。到了通州路口,郑和下马,将一份文告张贴在大树干上。马上围拢过来许多行人观看。郑和早又上马,与柳如烟一起继续赶路。

? 铁铉无功而返

朱棣手里有铁凤,他正琢磨着怎样用她讨好铁铉,却不料,铁铉找上门来了。这天,李谦上东大殿来报告说:“殿下,铁铉打发人来下书。”说罢,双手递上一封信。

朱棣不觉心花怒放,接过信来说:“他人在哪?快请,不,备轿,我亲自去接他。”但李谦说:“回殿下,来人住在通州,并未进城,他是铁府的管家,铁大人并没亲自来。”

朱棣好不失落,沉了一下他忽然问,这个管家什么模样?

李谦描绘他是中等身材,方脸,眼眉又粗又黑,三绺长髯……

这哪是什么管家,分明是铁铉自己上门来了。朱棣思忖片刻,打开信看着,铁铉信写得很客气,称他女儿“少不更事”,希望燕王“大人不见小人怪”,尽快把他女儿送回济南。一句话都没涉及朱棣起兵靖难的敏感话题。是铁铉一无所知,还是故意回避,就不得而知了。

李谦首先反对送铁凤走,他说:“那怎么行?她得给我当嫂子呀,殿下答应我哥哥的呀。”

朱棣站起身,让他跟随去一趟通州,去见见送信人。

李谦大为不解,堂堂燕王殿下去见铁铉的管家?太自轻自贱了吧?

朱棣说他是去见铁铉,而非管家。李谦说:“铁铉没来呀。”

朱棣断定,铁铉亲自来了,下书人就是他本人。他只能蒙李谦罢了,李谦描述的那个三绺长髯的人,必是铁铉无疑,他不敢张扬就是了。李谦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朱棣心如明镜,如今,在天下人眼里,朱棣就是叛臣,谁敢沾他的边?铁铉背着朝廷敢来北平私自觐见已获罪的燕王,就有附叛之嫌,是杀头之罪,他怎么敢报上真名实姓来?

李谦持有疑义,那殿下大张旗鼓地去看他,不是把他吓着了吗?

这正是朱棣的本意,就是要吓着他。吓得他有口难分辩,跳黄河洗不清,让朝廷对他深恶痛绝,断了他的归路,铁铉就和景清一样,成为朱棣的左膀右臂了。对朱棣的绝妙设计,李谦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真是绝妙的主意。那现在怎么办?”

朱棣说:“传话给通州的守将房胜,叫他礼遇铁大人,我要带着铁凤去见她父亲,要轰动得北平人、通州人尽人皆知,知道我朱棣是怎样把铁铉奉为上宾的,让他再也回不了济南。”说罢得意地哈哈大笑。

朱棣神算。如今等候在通州悦宾客栈的,果然是扮成管家模样的铁铉。他是被夫人逼得无奈,才冒险北上的。他不好进北平贼窝,也不敢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朝廷猜疑。

这天下午,铁铉正坐在客店房间里喝茶等消息,忽闻外面有人喊马嘶声,还有锣声。他向窗外张望一下,恰好店掌柜的一脸喜气地进来,一进屋就跪下磕头:“铁大人,小人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小店飞来了凤凰,小的却当了乌鸦。”

铁铉心头一惊,知道走漏了风声,却硬撑着不能承认,他说:“你这是怎么了?哪有什么铁大人?快起来,你这不是折杀我了吗?”

店掌柜的说:“铁大人不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参政吗?连燕王都知道了,全北平、全通州都惊动了,快出去接驾吧,燕王亲自排驾来接大人,都到了石牌楼了。”

铁铉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穿鞋下地,跑了出去,他是死活不能同朱棣打照面的。铁铉让店家搬来一张梯子,架在院墙上,他踩着梯子上走,探身墙外观看,看见声势浩大的仪仗、吹鼓手队伍正向客栈开来,大旗上大书特书:燕王恭迎铁铉大人,这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啊。红罗伞下的大轿里端坐着朱棣,后面的两乘花轿,轿帘半卷,一个坐着徐妙锦,一个坐着铁凤。

铁铉皱起眉头,心里想,这朱棣,果然诡计多端,害杀我也。他故意大张旗鼓地来恭迎铁铉,等于向天下人宣告,铁铉投降了燕王,当然也就背叛了朝廷。不行,宁失女儿,不可失节操,他不能与朱棣见面。

他从梯子上跳下来,匆忙对管家吩咐,备马,立刻从后门溜出去,连夜回济南。管家说:“那……不接小姐回济南了?”

铁铉说:“还接什么?再拖一会,就接了个逆子贰臣的帽子戴上了。记住,人前背后,永远不准说破,不能承认我来过通州。”

管家答应一声,跑到后院去拉马。铁铉动作神速,在朱棣到达前,已经消失了,朱棣怏怏不乐,更为沮丧和失望的是铁凤,竟与父亲失之交臂。她知道,父亲不是不爱女儿,他把良知、道统看得更重。

? 隐情

天刚亮,提了一把剑的小皇子宫斗就来拍门,因为练轻功,小腿上绑着重重的沙袋,走路一扭一晃像鸭子走路。

坤宁宫总管太监开门出来,满脸堆笑地说:“哎哟喂,小皇子起得真早啊。有事吗?可小声点,皇上思虑国事,每天半夜才安枕,鸡不叫又醒了,让皇上多睡一会,有事跟我说。”

宫斗不屑地说:“跟你说,你能办吗?”一边说一边往里闯。

“不得无礼。”朱允炆早已穿戴整齐地出来了。他有点奇怪地问宫斗,每天清晨不是跟方师傅练武吗?怎么今天不练了?

宫斗气哼哼地说:“还说呢,师傅两天不来了。今天从外边捎来一个口信,说他再也不会进宫了,让我另请师傅。父皇,我就是想来问问,父皇为什么把方师傅赶走啊?”

听了宫斗的话,朱允炆一头雾水,说:“朕何时赶走他了?”但也引起了朱允炆的注意。宫斗这一说,皇上倒记起来了,方行子是有好几天没进宫来了,他本想问的,这几天国事繁杂,就忘了。

他便问坤宁宫的总管太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总管太监吞吞吐吐地说:“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

宫斗说:“他一定知道,那天我师傅在宫里洗澡,我回来,他就不见了,师傅就是在坤宁宫里走的嘛。”

朱允炆也觉得这事蹊跷,方行子处事一向恭谨,从不越礼,他不可能、也没胆量不告而辞。方孝孺也对此三缄其口,更是反常。他料定,这里一定有隐情。是马皇后做的手脚吗?但他不能把矛头直指皇后,拐了个弯,他打量着总管太监说:“是你干的,对吧?”

总管太监吓坏了,忙跪下说:“皇上息怒,奴才哪有这个胆子呀。”他向宫里溜了一眼,只好实说:“是娘娘打发走的。”

朱允炆脸色便很不好看了,但并未发作,向外就走。

宫斗上去缠着他说:“父皇,你得给我把方师傅请回来呀。”

朱允炆不耐烦地说:“朕叫人给你再请一个武功盖世的师傅,这总行了吧?”

“我不要!”小皇子竟任性地大哭起来,“我就要方师傅。”

朱允炆无奈,平时又对宫斗过于溺爱、迁就,一见他哭,就心软了,允诺说:“好,好,就请他回来,行了吧?”

宫斗这才破涕为笑,跟着他的小太监走了。朱允炆走在御花园路上,问跟在后头的总管太监,好端端的,为什么把方行子赶出宫去了?

总管太监说:“奴才也不知道,是有点蹊跷,娘娘吩咐我弄一乘小轿把方师傅抬出宫时,他穿了一身女人衣裳,是哭着走的。”

朱允炆惊得站住了,沉思半晌未说话,他似乎全都明白了,方行子是个女孩,可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朱允炆仔细回想,她的音容笑貌无一不是女孩特征,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呢!

如果她真是女孩,一旦被皇后识破,赶她出宫,就再正常不过了。

随后的官司也就搅不清了,他既答应了宫斗,还能把方行子请回宫里吗?马皇后会怎么想?请不到,宫斗会不会闹个没完?他在心里问自己:你是希望方行子留下还是希望走人?他觉得心头一阵发热。

总管太监不知趣地说:“皇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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