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野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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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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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子给她往碗里夹菜,景展翼又往回夹:“太多了,你要一口气把我吃成个胖子呀。”

方行子又跟她开玩笑,是怕把腰吃粗了嫁不出去呀?不是早有人相中你了吗?景展翼斜了她一眼说:“你又打趣我。”

方行子大口吃着,她说她可不管腰粗腰细,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幸亏当今皇上不好细腰,才没饿瘪了肚子。她让景展翼尽管多吃,腰粗点也是美人。说毕一阵哈哈大笑。

景展翼一边吃饭一边不时地溜方行子一眼。方行子发觉了,她说:“你好像有心事。”

景展翼急忙支吾:“没有啊。”她很快放下碗不吃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方行子,忽然试探地问:“行子姐姐,你有了意中人了吗?”

方行子怔了一下,故意说:“有啊!”

景展翼急不可耐地问:“是谁?能告诉我吗?”

方行子狡黠地一笑,说:“那你得先告诉我。”

景展翼说:“我哪有啊。”因为有柳如烟给方行子的那封信作怪,景展翼连承认他们的关系也没勇气了。方行子说她不老实。她告诉景展翼,有人对她不错,可她不能移船靠岸。景展翼心一动,问那为什么?是这个人不可你心吗?

方行子说,也不全是。她这舞枪使棒的人,按三从四德的贤惠女子来衡量,谁会喜欢她。

景展翼说:“那你也找一个舞枪使棒的,不就谁也不嫌谁了吗?”

方行子知道她在暗指孟泉林。她笑道:“你倒会乱点鸳鸯谱。”

景展翼的眉头舒展开来,她面带笑容地问:“能让我猜一猜吗?”

方行子说:“这怎么好乱猜!”

景展翼干脆明说了:“你和你师傅孟泉林不正好是一对吗?”

方行子哈哈笑道:“他可是个行脚僧啊。和尚岂能成家?”

景展翼说她早知道,他不是个正经有根基的和尚,他是躲避缉捕才借空门藏身的。

方行子说:“师徒如父子,这是不行的。你这么急急忙忙地给我找个主,是不是怕我同你争什么呀?”说毕,她就爽朗地大笑。景展翼一震,似乎明白了方行子语中含意,又不好意思又担忧,她是逗自己呢,还是在说真话试探?她拿不准,也不敢再看她,急忙扭头去看窗外。

? 不在白天调动军队

这是一个雨夜,雨脚如麻,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王府里几乎无人走动,风雨灯在灯竿上摇动着,映出斜长的雨丝。徐妙锦和衣倚在床上在看书。桂儿坐在一边刺绣。

徐妙锦放下书本,忽然问:“桂儿,你说燕王真的就这么疯了?”

桂儿的回答是肯定的,疯子还有人装啊?就是装,也不往火炭上踩呀,烧得满脚大泡,多疼啊,好可怜。

徐妙锦点点头。忽然,她听到外面有异样的声音,像是很多人脚踏泥泞的音响。徐妙锦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又让桂儿听是什么声音?

桂儿侧耳听听,说:“除了风声、雨声,哪有什么动静。”

停了一下,徐妙锦又说:“不对,有声音。”她赤脚跳下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小风窗,泥泞中杂乱的脚步声更大了。这回连桂儿也说:“是有动静,像是很多人。”

徐妙锦穿上鞋,让桂儿把雨斗给她找出来。桂儿一边找雨斗一边说,小姐太爱管闲事了。你不怕再碰上吊死鬼呀?徐妙锦不理她,披上雨斗往外走。桂儿说:“等等,我点上风灯。”徐妙锦却说不要灯。桂儿只好摸黑跟了出去,杂沓的声响是从玉带河那边传来的。

徐妙锦和桂儿躲在树后,她们注视着前方。燕王府的后门洞开,正有全副武装的军队源源而来。桂儿忍不住说:“哎呀,调这么多兵进来!”徐妙锦拉了她一把,不让她出声。

两个人看着这些兵向槐树林里走去,她们就悄悄回到了住处。

徐妙锦和桂儿擦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徐妙锦眼神有点发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桂儿说:“冻着了吧?快钻被窝里去吧,我告诉厨下,给小姐熬一碗姜汤吧。”

徐妙锦摇摇头,脱去长衣长裙,钻到被窝里,拥被坐着,想着方才的事,还是发呆。桂儿说:“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到底不是燕王府的人,人家的事,你跟着操这么大的心干什么!愿意住呢,就住几天,不愿意呢,咱拍拍屁股走人,回南京去。”

徐妙锦说:“你懂什么。”

桂儿说:“我是不懂,可也得会看眉眼高低呀。现在燕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燕王疯了,天塌下来一样,王妃也没心思管你了。我看,小姐跟国公爷说一声,咱们回南京去吧。”

“少啰唆!”徐妙锦斥了她一句,略一沉思,问:“桂儿你说,燕王疯成那个样子了,谁还会下令调动军队呢?又是半夜三更的。”

桂儿说:“我可不敢掺言,小姐不是说我什么也不懂吗?”

徐妙锦说:“不让你说,你嘟嘟起来没完,让你正经说,你又拿腔拿调的了。”依桂儿看,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徐王妃呀,那一僧一道啊,朱能、张玉呀,谁都有权提调军队吧?

徐妙锦却认为这不可能。这些人没人敢代替燕王调兵,按朝廷制度,只有北平指挥使才有权调兵。不是征战时,燕王除了他的几卫人马,他都无权调兵遣将。现在他疯了,别人调兵,这不是找死吗?

桂儿猜测,也许有加强戒备的意思在里头吧。

徐妙锦说:“傻丫头,这更不对了。燕王这个样子,不说旗倒兵散也差不多,谁还会来威胁他。”桂儿说:“你说的也是。那小姐又想到什么了?”徐妙锦的眼睛瞪得雪亮,小声但一字一顿地说:“燕王是装疯。”这是她从近来燕王府种种迹象得出的结论。

桂儿吓了一跳,尖声说:“不可能。这是何苦,装啥也不装疯啊,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再说了,若是装疯,也不会瞒着王妃吧?你看王妃整天哭天抹泪的,哭得那么伤心,也不像装的呀。”

徐妙锦示意她轻声。她分析说,那是刚开始。这几天,姐姐可镇定多了,说话也井井有条了。这样看来,也许一开始姐姐不知真情,现在知道了。桂儿还是不明白,平白无故他装疯折磨自己干什么,连地痞无赖都拿他耍笑,连尊严都不要了。

徐妙锦说,朝廷若相信他真的疯了,就再也不会在乎他了,他就可以积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兵反叛。桂儿惊恐地说,不会吧?当着藩王,独霸一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徐妙锦不禁冷笑,若不怎么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呢。桂儿担忧地说:“真动起刀兵来,这里可就是是非之地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你倒胆小,”徐妙锦说,“我方才说的,全是假设,也许根本不会发生。可我的假想也不是凭空想象的,我得想法子拿到证据才算数,我一定要弄清,燕王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咱们说干就干,你听我的,给我打下手。”桂儿说:“你可别把我推到火坑里去呀。”

“胆小鬼!”徐妙锦说,“你可不是个忠仆。没听说书人讲吗,忠仆随时准备为主人而捐躯,你倒惜命,明个我得打发了你。”

桂儿嬉笑着说:“往哪打发呀?”徐妙锦绷着脸说:“你也没什么本事,女红平平,小姐身子丫环命,粗活又干不动,在我这惯出一身毛病。不过,模样嘛还周正,挺怜人的,我给你找个享福的地方。”

桂儿说她哪也不去,跟着小姐才叫享福呢。

徐妙锦绷着脸说:“我给你找个‘对食’,怎么样?”

对食?什么叫对食?桂儿可从来没听说过,是不是两个人面对面地吃东西呀?徐妙锦笑着说:“哪是那意思呀。”原来后宫里头有个公开的秘密,老太监们有势力,又都很有钱,他们虽然是生理残废人,性无能,可也要装潢门面,也从宫女里找老婆,称为‘对食’,相互称呼叫‘菜户’,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弄得像那么回事的样子,甚至在外面置买房产建私宅。她逗桂儿,怎么样?给你弄个对食,有个‘菜户’陪着,享不享福?桂儿上去抓她:“小姐坏,这么编排我!”

“看把你惯的!”徐妙锦说,“别闹了,咱去办正事。一会我告诉你怎么办。”徐妙锦觉得受了愚弄,这口气也咽不下去,更何况他们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呢。

? 得到对方的信任再发兵

朱棣虽然疯了,寝宫门前依然是戒备森严。雨中仍有卫兵在站岗,提着风雨灯围着房子巡逻的人更多,这一拨过去,另一拨又过来了。

徐妙锦带着桂儿向燕王寝宫走来。有几个侍卫立刻上来拦阻,说王妃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进去。

桂儿让侍者看仔细了再说话!她是王妃的妹妹,谁敢阻拦。

侍卫是个认死理的主儿,他说王妃没说她妹妹可以进。

徐妙锦生气了说:“我不跟你废话,你叫我姐姐出来。”

侍卫说:“王妃不在这里。有话明个说吧。”

徐妙锦一听,硬往里闯,侍卫用长枪拦着。桂儿大叫:“你们真是反了!”听见外面吵嚷,李谦从宫里钻出来,一见是徐妙锦,忙赔笑脸,说:“是小姐呀。”又马上训斥侍卫:“混账,也不看看是谁,王妃让挡驾,还能挡她妹妹的驾吗?”

随后李谦又婉转地对徐妙锦说:“小姐想进也行。不过,燕王刚睡着,他一连折腾好几天了,今个好歹闭一会眼睛,是不是……”

桂儿说:“小姐不进去也行,你可别后悔。告诉你,出了天大的事了,可了不得了。”

李谦眨巴着一对绿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妙锦,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李谦深知,徐妙锦在燕王府地位特殊,连燕王都让她三分,便也不敢惹她,上回装吊死鬼的事,她已经把李谦骂了个狗血喷头了。

徐妙锦煞有介事地附李谦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李谦惊得“啊”地一声大叫起来,感到非同小可,不再挡驾。他连忙说:“快跟我来。”

跟着李谦一边往里走,徐妙锦一边说:“方才告诉你的话,由我来告诉王妃和燕王,不准你露半个字,说走了嘴,小心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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