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野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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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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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泰称赞方孝孺说得一针见血。反,是势所难免。削藩,则反的快,不削,反的可能慢些。

朱允炆又犹豫了,他总还有幻想,既然不削反的慢,暂时不削,岂不可以使社稷安定?

齐泰为加固皇上的信心,把话进一步说透,快削藩虽然反的也快,但相比来说,造成的祸患、损失小。慢削藩虽然可延缓时日,一旦爆发起来更烈,反而祸大。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主动削藩就是取其轻。

方孝孺认为不能学汉景帝,他就吃亏在优柔寡断,打虎不死反被虎伤。汉景帝只削了赵王、胶西王和楚王,没痛下决心全削,这一下,吴王便立刻与六王联手相约造反,几乎颠覆了大汉江山,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呀。

朱允炆显然受了鼓舞,不住地点头。

? 不去见皇上,反而去看舅舅

徐辉祖府正房大厅古香古色,大厅正中悬挂着一幅朱元璋手书的对联,上联是“破虏平蛮,功贯古今名第一”,下联是“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这副对联是当年朱元璋为表彰开国功臣徐达,御笔亲书,徐家以它为荣,成了徐家夸示于世人的镇宅之宝。

这副对联也引起了进入客厅的朱高炽三兄弟的注意。他们小时候到过舅舅家,却并没在意。朱高炽本想就这副对联切入话题,但因见徐辉祖威严地坐在太师椅里,不苟言笑,便不敢多问,他们随着徐妙锦鱼贯进入客厅后,徐妙锦对坐在八仙桌旁的徐辉祖说:“大哥,我把你的三个外甥带来了。”

朱高炽跪下说:“恭请国公舅舅大安。”朱高煦和朱高燧也随着跪在身后请了安。

“都起来吧。”徐辉祖问他们,“去给皇上上了贺表了吗?”

朱高炽说刚进京,还没有陛见皇上,正等待皇上召见。徐辉祖脸马上撂下来了,怎么连尊卑大小都不分了吗?进了京,怎么可以不先去见皇上,而先来看舅舅?更何况,他们肩负着替父亲上表代贺、代祭的使命,岂可尊卑大小不分?

一顿训斥,朱高炽唯唯。朱高煦却不以为然,他狡辩说,皇上是哥哥而已,舅舅不比兄弟辈分大吗?怎么叫大小不分?

徐辉祖拍了拍桌子:“胡说!还敢顶嘴!”

朱高炽忙扯了朱高煦一把,打圆场地说:“舅舅别生气,我们几个是该先陛见了皇帝之后再来看舅舅,可一时半会没召见,我们又挺想舅舅的,就来了。”

这一说,徐辉祖的脸色温和一些了,他斜看了坐在一旁的妹妹一眼:“你也是,他们不懂,你也不明白?你总是依着他们性子胡闹。”

“行了吧,”徐妙锦说,“外甥们大老远从北边回来看你,一个笑脸不给,开口就训,训了这么半天,还不够本呀?若还不够本,我带他们三个到院里白果树上吊去,让你解恨。”

说得徐辉祖扑一声笑了,用手点着她的鼻子说:“都是你把他们宠坏了,你是个孩子头。”他有了笑模样,这才对三兄弟说,“都坐下吧,来,上好茶,拿点心来。”

他见三个外甥的目光仍在看那对联,就告诉他们说:“这副对联是太祖高皇帝亲手所书,是对你们外祖父的旌表之词,你们要学外祖父,一生尽忠朝廷才是。”

朱高炽马上答,谨遵舅舅教诲。朱高煦却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他最爱吃大舅家的咸水鸭,他问大舅,府上那个会做咸水鸭的黎厨子还在吗?

徐辉祖说:“你就认得吃。”

朱高炽说:“上回舅舅给我娘带去的咸水鸭,娘可爱吃了,如果有,我们回北平时,舅舅再给几只,捎给我娘,行吗?”

徐辉祖高兴了,说:“你看,还是世子孝顺,行,有你这份孝心,咸水鸭你尽管带,别把你的马压趴下就行。”

大家都乐了。侍女上了话梅、瓜子、五香蚕豆等小吃,还有各式点心,徐妙锦凑过去,和三个外甥抢着吃。朱高煦拣了一块纸包的马蹄糕递给徐妙锦:“姨娘,这马蹄糕可好吃了。”徐妙锦不接,扭过头去。朱高燧望着讪讪的朱高煦暗笑。

徐辉祖品着茶问:“燕王他好吗?”话语一点也不亲切,像例行公事,又像会有别的意思。

朱高炽忙放下茶杯,吐出口中的话梅,托在手上,站起来,恭谨地回答:“好,谢谢舅父惦记着。父亲再三让我问候大舅呢,他让我捎话,还希望舅舅回北平长驻,有您坐在那就镇妖避邪。”

徐辉祖笑道:“我成避邪的符咒了?不行了,老了,去了也不比当年,没用处了。”

徐妙锦插话说,猫老了还有用呢,抓不着耗子,起码能吓住耗子。

几个外甥都笑起来。

徐辉祖如数家珍地说,徐家与北方重镇有缘啊。他们的外祖父戎马一生,跟着太祖南征北讨打江山,封了公爵,元大都是他打下来的,元朝是他灭的,后来又一直镇守北平,徐辉祖呢,又接了同样的差事,保着燕王守边。二舅随着燕王讨伐北元残兵,也算是经略北方啊。

徐妙锦说:“你们听,你大舅背功劳簿呢。”人们又笑。

徐辉祖对他们说:“你们记住了,君臣之道,是天下之道,这次燕王进京吊丧,带了上万兵马,白盔白甲,这成何体统?说轻了,这是蔑视君王,说重了,这是不轨行为,你们也都长大成人了,以后凡事要帮助燕王走正道,别干蠢事。”

在晚辈面前这样不留情面,令朱棣的三个儿子很难堪,朱高煦真想骂娘,可他不敢,他怕舅舅发怒、发威。

朱高炽也很觉汗颜,垂下头说:“是。”

徐妙锦有点看不下去,就说:“大哥,你没喝醉吧?你没轻没重地当着孩子们说些什么呀?”

徐辉祖说:“不爱听的话多听点,有好处。”

? 燕王的儿子做了人质

君臣的论坛从御膳房又挪到上书房来了,一进来,黄子澄就注意到了墙上新添的字画:“哦,方先生的墨宝。”墙上挂着的字画署着方孝孺恭书的字样,是录苏东坡的一副对联: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齐泰品评说,方先生的字比得上王羲之了,但苏东坡这副对子可有点俗不可耐了。

朱允炆说:“朕让方先生抄录苏轼这几个字,看重的是发愤读书的精神。”

这时马皇后又进来了,她说:“燕王世子朱高炽带两个弟弟到京师了,一来代燕王祝贺陛下登基,二来吊祭太祖皇帝。皇上见不见?”

朱允炆说:“岂有不见之理?”他马上又征询三位大臣的意见,“你们看该怎么办?”

齐泰主张见,见是君臣之情,又加亲情,要优待,加以慰勉,这对暂时稳住燕王有益。

黄子澄赞同。他有点意外,他没有想到燕王会把三个儿子全派来,其实一个就够了,不知这是何故。方孝孺分析说,燕王想借此消除朝廷对他的疑虑,昭示天下人,他都不怕朝廷把他儿子扣为人质,显示他绝无反叛之心。朱允炆反倒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就好。可见燕王还是有所顾忌的,他也知道,反叛不会有好结局。

齐泰有相反的看法,这恰恰从反面证明燕王心里有鬼,不然用不着故作姿态。朱允炆点点头,又问:“他们上表贺毕,会去钟山孝陵祭吊,之后怎么办?打发他们回北平吗?”

齐泰说,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找什么理由,都不要放回去。

马皇后惊问:“你们真想把他们扣为人质啊?”

朱允炆瞪了她一眼,马皇后便知趣地闭了嘴,指示殿上小太监给各位添了茶,走了出去。

齐泰说:“皇后这么说也行。”

黄子澄反对,这是逼着燕王反啊!朝廷无缘无故把燕王三个儿子扣在京城为人质,这等于向天下人公布,朝廷不信任燕王,燕王无路可走,不反也得反了。那样做,朱允炆也认为朝廷可就先输理了。

齐泰反驳说,反过来说,扣为人质反倒使燕王不敢反。除非他连三个儿子都不要了。人所共知,朱棣虽姬妾成群,十多年来,却再也不生养了,只有这三个儿子。朱允炆又晃到了这边,也觉有理。

方孝孺倒觉得可逼他一下,逼他反,一举铲除,是好事,扣其子在南京不放归,暂不使他反,也有利。他赞成“不放归”三个字,愿意理解成扣为人质也无妨,嘴上否认就是了。

黄子澄坚持主张放他们回去为好,这样,燕王才不会起疑心,朝廷才可乘其不备袭击北平,何必打草惊蛇呢?

朱允炆很犹豫,扣人容易,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恐怕难找。方孝孺认为理由是现成的。让他们到宫里上书房念书,反正有不少藩王子弟在这里借读。

齐泰拍手说:“好,就这么办,这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燕王有苦说不出。”

朱允炆终于同意不放归朱棣三子,正好方爱卿也在上书房开课,课余不妨多加开导,儿子们贤德礼信,也不会对燕王助虐。

徐妙锦闺房前,一只古筝摆在紫藤花架下,在纷繁的花间,正飘出优美的琴声。徐妙锦在花下琴台上弹着琴。

朱高煦从后面悄然走来,侍女桂儿发现了他,正要说话,朱高煦忙摆手制止她,她只好装看不见。朱高煦凑近徐妙锦,站在她身后。徐妙锦太投入了,以至于根本没觉察他的到来。

弹了一会,由于天热,她的鬓角渗出了细汗,她向后伸出左手,是向桂儿要手帕,朱高煦急忙把自己的汗巾子塞到她手中。

徐妙锦没注意,拿了汗巾子在脸上揩了一下,但马上敏感地停下,嗅了嗅汗巾,觉得不对,仔细一看,立即发了雷霆:“哪来的臭男人的东西?”并随手把汗巾掷于地下。

朱高煦笑嘻嘻地转过来说:“别扔啊,是我给姨娘擦汗用的。”

“又是你!”徐妙锦气不打一处来,说,“你又找打是不是?”

朱高煦说:“打是亲、骂是爱,姨娘打我,我是不会记恨的。”

徐妙锦正色说:“你若再不放尊重,我就把你的丑行告诉你娘,告诉你舅,我看你怎么有脸见人。”

朱高煦求饶地说:“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也是没办法,我管不了自己,我天天做梦梦见姨娘。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可是……”

徐妙锦又羞又气地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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