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野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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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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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说起在燕王府的时候,徐妙锦几乎是在他家长大的。她如果愿意,朱棣答应,她仍可以进宫来,可以为她准备一处宫殿,任她选。

徐妙锦说:“我又不是你的妃子,我进宫来干什么?”

朱棣说:“不一定是妃子才来嘛。”

徐妙锦说:“如果宫里不是有一个抚养我长大的姐姐,我永远不会踏进宫门半步的。”

朱棣说:“这话说得太绝情了吧?朕一向对你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你其实心里明白,朕不想用皇上的圣旨硬要怎么办,朕希望有那么一天……”又来了,徐妙锦一听就反感。她说:“你何必非要对我表白这个?不又去朝鲜选宫女了吗?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你要的不就是美女吗?”说罢不顾而去,把朱棣晾在了那里。

朱棣并没生气。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怪,怎么对她有这样宽容的耐性?仅仅因为她是美女吗?恐怕也包括她那锋芒毕露的个性,看似缺欠的,都令朱棣着魔,难道这就是爱的魔力使然吗?

朱棣回到徐皇后病榻前,徐皇后问:“你把妙锦送走了?”

朱棣说:“啊,没送几步,她还是那么古怪。”

徐皇后说:“古怪点好。”这话当然是敲打朱棣,让他别对妹妹想入非非。朱棣装不明白,根本不搭这个茬。

朱棣转移话题说:“听说前几天齐王找你来了?”

徐皇后说:“是,没说什么大事,是来求情,让我为他开脱,他说皇上听信了谗言。我根本没想告诉皇上,你不问,我也懒得说。”

朱棣说:“他还有脸来求情。看起来,当年建文帝削他封爵一点没错。自从让他归藩后,他更加骄纵,我曾当面训斥过他,他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了。竟私蓄刺客,广招异人术士,又命王府护卫守青州城,不准地方守吏登城巡逻。守吏李拱、曾名深告发他,他竟敢把这两位朝廷命官杀了灭口,太无法无天了。”

徐皇后说:“这不是不服天朝管了吗?”

朱棣说:“朕靖难后,一个个复了他们的王位,现在又一个个露了原形。”徐皇后问:“听说谷王也不老实?”

朱棣说:“他依仗金川门献城有功,也胃口大开,其实他得的实惠比谁都多。”是啊,连徐皇后都知道,皇上特赐他乐七奏,卫士三百,改封长沙,增岁禄两千石,够风光的了,还嫌不够?

朱棣冷笑几声:“我没想到,这反倒成了他横行霸道的资本。他在湖南夺民田、侵公税,滥杀无辜,王府长史劝他,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长史杀死。这还在其次,他也有野心,招纳了一批亡命徒,教他们习兵法布阵,自称是太祖第十八子。他还给蜀王写信,相约造反,连蜀王都告发他,他也想称帝了!”

徐皇后说,真是惊心动魄呀。没想到一个个都恩将仇报。

朱棣冷笑着说:“他们还真以为靖难的胜利就是他们的胜利了。”

徐皇后问:“皇上想怎么办?”

朱棣决然地说:“学朱允炆的办法,削藩!”

这回答令徐皇后震惊不已:“你也削藩?”反对削藩,不是当年朱棣起兵靖难时祭起的法宝吗?

朱棣现在说了实话,他即使是起兵反对削藩时,也并不认为朱允炆削藩不对,只是削到他头上来不能容忍罢了。二十几个藩王,哪个是省油的灯?谁不窥视大位?压根儿就不该有藩王存在。徐皇后有些忧心忡忡,一旦削藩,那皇上不担心像朱允炆一样翻船吗?

朱棣可是胸有成竹,朱允炆削藩最后把自己削翻了,为什么?太急了,又太慢了。徐皇后不明白,怎么叫又急又慢?到底是急对、慢对?

朱棣说:“急了,是不该一登基就剑拔弩张地削藩,应当先稳住各藩王,请他们到京来奔丧,参加登基大典,先礼后兵,在毫无迹象时,突然一网打尽,让他们没有还手余地。”

徐皇后说:“可惜朱允炆没有当今皇上的气魄,结果打虎不成反为虎伤。”朱棣所以说他削藩慢了,是他优柔寡断,想削,又怕担不仁不友爱的罪名,犹抱琵琶半遮面,结果错过了一个又一个良机。

徐皇后说:“那皇上想先拿齐王、谷王开刀了?”

两天前,朱棣已派人去捉拿了,抓来,他不出面审他们,让周王、蜀王、楚王审他们,他不背这个骂名。削藩,要区别对待、恩与威并举。徐皇后又提起了伊王,也够劣迹昭彰的了,听说他时常带着武器到郊外闲逛,有击伤百姓的丑行,在当地成了一霸。

朱棣知道的还远不止于此。伊王竟把一些男女剃光了头、剥光了衣服取乐。朱棣称他为无耻之徒的花花太岁。

徐皇后说:“真给皇室丢脸,这样的,不削其封爵,天理不容。”

朱棣却持相反看法,这样的反倒不可怕,充其量不过是地痞无赖而已,尽管惹民怨,也不必放在心上。代王也属于这一类,他们没野心,不危及皇权,可容忍,也就不必削封。徐皇后不得不佩服皇上高明。

?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方行子和铁凤去刘家港,会经过苏州,但不必进城,绕城而过就行。在城门口,她们向一个老者打听路,往刘家港去怎么走?

老者用手一指城外,顺大路一直往东,见到岔路也不拐,三十里路。怎么,也想到西洋去赚银子?方行子笑笑,见城门口围着很多人看布告,就问官府又出了什么告示?

老者说是杀人告示。可惜景家一门了,连最后一个也没幸免。

一听姓景,方行子不免一震,忙拉着铁凤跑过去看,布告已被雨淋湿,但“斩钦犯景展翼一名”几个勾了红笔的字分外刺目。她的泪水刷一下流下来,用手拼命捂着嘴才没哭出声来。铁凤把她拉出了人群。

景展翼几经沉浮,还是没逃过厄运。方行子的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路上多一句话都不愿说。

刘家港原本是元朝以来最大的港口,并拥有一家超过泉州的造船厂。明朝开国后,因倭寇频繁侵扰东南沿海,从洪武后期起,实行海禁,出海的人日益减少,这里的造船业也就日渐衰败了。但此时的刘家港之兴隆,真是叹为观止,不能不让人惊叹它的繁荣。

这里水深港阔,港湾已全部辟成巨大的造船厂,露天的、有篷的,造船的船坞和平台栉比鳞次。有的船是几十丈长的九桅帆船,大多已下水,还有的正在海滩上建造,一片斧凿的叮当声。

方行子和铁凤一到这里,就证实了程济的推断,也证实了道衍长老闪烁其词的暗示。朱棣在准备远航,表面是与西洋各国建立友好邦交,相互贸易,骨子里未必不是为了寻找朱允炆,至少是一箭双雕。

当方行子和铁凤从远处向海滩走来时,看见海滩上醒目地插着一面大旗,一个大席棚里坐着些内宫官员,席棚前大书“奉诏出使西洋钦差郑”的字样。旁边则书写着“招募水手、舵工及航海技工”。

稍远的金色海滩上,有很多来应试的水手,郑和带着一些官员坐在临时搭起的席棚里观看水手们的水上功夫,一个古铜色面孔的壮年人在主持水手测试,他叫余大纯,是个去过几次西洋、懂得几国话的人,被征来充当郑和的通事。

螺号一响,余大纯手中的令旗一摆,同时有十几个应试水手跃入水中,忽而仰泳,忽而潜游,大多数如海里蛟龙一样,身手敏捷。都向着远处插有黄旗的标志船快速游去。

方行子看得呆了,她对铁凤说:“咱们俩可是旱獭,能比得了这些浪里白条吗?”

铁凤倒不信邪,她说:“谁也不是一出娘肚子就会游水,反正郑和的船队也不能马上开船,咱们拜个水把式为师,学会了再考。”

方行子说:“也只好这样。”

她们的师傅就是古铜色脸孔的水上教习余大纯,给银子就肯教。在他的辅导下,方行子和铁凤进步很快,从练憋气浮起开始,直到目前练习潜水,前后不到十天。

这天,她们要远距离潜水了,她们二人捏着鼻子扎下水去,很快又浮上来。余大纯说:“这还不如鸭子潜水时间长呢,这能当水手吗?我怎么看你们像丫头呢?”二人忙背过身去扯平衣服。

方行子拿了一瓶酒给余大纯:“师傅,喝口酒,海水凉。”

余大纯喝了一大口酒,盯着她们两人凸显的胸部,他从收这两个人为徒弟那天起,眼睛就没老实过,他怎么看她们怎么像女人,但他从没有说什么,他把酒瓶子递给铁凤说:“看我的。”他一个猛子扎到水中,久久不露头。铁凤的目光在茫茫海面上搜寻着说:“会不会出事呀?这么半天没浮上来不得憋死呀?”

这时,余大纯从很远的地方钻出了海面,还抓了一条大鱼,只靠双脚踩水过来,把鱼甩到岸上,下令说:“照我这样子,下水,练!”

二人吐了吐舌头,再次下水。又过了几天,刘家港又一次举行招收水手仪式了。郑和带着官员在席棚里亲自点验。几个人游水上岸,有的被主考官拨拉到一边,不行的,打发走人,被录用的,发给统一号衣,并去领安家银子。

席棚子后头,余大纯看着已明显晒黑了的方行子和铁凤,挺欣赏她们俩,毕竟有武功底子,又很能吃苦,二十天下来,游水的本领不亚于老水手了。余大纯扔给她们每人一捆布,说:“游水、潜水,你们都行了。你们下水前把前胸用布勒紧,勒得越平越好。”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不好意思又不好违拗,都明白余大纯看穿了她们是女扮男装。

余大纯说:“看什么看?我早看出你们是女扮男装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吃这个苦下西洋,为赚钱吗?”但他承认,她们俩是好样的,这么快由旱獭变成了水獭,行,能吃苦,他愿意成全她们。

二人都说:“谢谢余师傅。”

轮到她二人下水了,她们的胸部已不再凸起,鼓点一响,她们飞跑下海,矫健地跃入水中,游水速度快得惊人,又一声鼓响,二人潜入水中,直到很久才钻出水面。

岸上一片叫好声。余大纯面露得意之色,仰脖喝了一口酒。他又吹嘘,他这两个徒弟非同小可,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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