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眉轻锁玉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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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轻锁玉钩寒-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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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们存有野心,就向他们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知道,凭他一个初生牛犊,再强大也不可能同时和我们那么多部落相抗衡,如果他们并无恶意,那就借此机会促进栖凤岭和各部族之间的交谊,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说呢?”

龙锦麟为人虽有些桀骜不驯,但说起正事来的确头头是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正是他最有魅力时候,月灵点头表示赞成,同时情不自禁地向他投去了钦赏的一瞥。

得到她的肯定,龙锦麟顿时精神大振:“我知道其他部族也都有这个意思。我们不妨先商量一下大致的做法,然后再去征求他们的意见,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能成!”

“我也是这么想!”月灵笑了笑道,“只是,我本来还打算陪龙知……龙公子到我们境内的各处名胜去游览一下的……”

“先办正事要紧,不把这事解决了,谁有心情游山玩水啊!”龙锦麟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那我去把几位长老也请来,我们大家议一议。”此时,月灵的心思已完全被转移到了如何应对栖凤岭的问题上,一时间也无心去细究昨晚传舍里发生的事了。跟龙锦麟打了个招呼,她便匆匆离开传舍直奔政务堂而去。

*  *  *  *  *

自那日探访蓝叶未果之后,年炅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定,这天,他紧赶慢赶地提前结束了手头事务,离开刑捕司向蓝叶的住处行去。

来到她家门口,他抬手重重叩了几下门,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蓝叶,我知道你在家!”他涩然叹了口气,“我没别有的意思,只想看看你到底好不好,就算你只当我是普通同僚,这样的要求也不过分吧?”

里面又静默了许久,终于有阵脚步声缓慢地朝门口移来,接着,门开了。

年炅先是一喜,随即盯着眼前之人惊呼出声:“蓝叶,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蓝叶淡淡地翕动了一下苍白的唇瓣,“就是头有点疼,晚上没睡好。”

“要不,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不用,我休息几天就好!”蓝叶语气生硬地打断了年炅的话,“现在你看也看过了,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说罢,她也不管年炅同不同意,“砰”的一下便关上了房门。

年炅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着那扇无情地隔断了自己一腔柔情的冷冰冰的大门,他惟有摇头苦笑。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落寞地转过身去,他正想离开,忽听屋里“哐当”一响,似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随之响起的是一声虚弱的痛呼。


   

飞轮见血影 隐忧暗扶伤2

  年炅心头一跳,急忙回身拍门大喊:“蓝叶,蓝叶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隔着门板,他隐约听到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

“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是否失礼,一脚踹开房门便冲了进去。

看清屋里情形的那一刹,他顿时惊呆了—— 一张四脚朝天的板凳旁,蓝叶手捂腹部倒在地上,手上衣服上全都是血。

“你受伤了?”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刻心如刀割地赶到她身边,俯身把她绵软无力的娇躯揽入了怀中。

蓝叶惶急地瑟缩了一下,气喘吁吁地挣扎道:“我没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出去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逞强!”年炅又气又怜地瞪了她一眼。为免她的挣扎加重伤势,他不由分说地点了她的睡穴,随即抱起她快步走进了卧室。

把她放到床上以后,他稍一犹豫便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衫,霎时间,一块草草缠于腰腹之间,此时已被鲜血浸透的白纱触目惊心地映入了他的眼帘。咬了咬牙,他扯开系在她腰侧的结,小心翼翼地把那白纱一圈一圈卸了下来。

待到看清她的伤势时,更大的震惊让他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只见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从她的左腹斜贯到右乳之下,边缘参差不齐,不似刀剑所伤,倒像是被什么猛兽的利齿撕咬而成一样。伤口上原本涂敷过一些止血的药膏,但是还没有结痂,如今受了震动再度裂开,正在不停地冒出鲜红的血水。

“我的天!伤成这样,你居然能忍到现在!”年炅觉得自己就快疯了。迅速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他确定这条口子看起来虽然可怕,却只是皮肉之伤,未曾损及脏腑,总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定了定神,他四处一望,目光最终锁定在墙角的衣橱上。他走过去拉开橱门,动作麻利地找出几件干净的棉布衣裳,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撕成了细长的布条。回到床前,他先用碎布替蓝叶拭尽伤口附近的血污,然后取出随身带的金创药给她敷上,最后用长布条把她的伤口细细密密地包扎了起来。经过他的处理之后,她的伤处终于不再流血了。

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年炅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一把扔下手中的血布,浑身虚脱地坐倒在了地上……

*  *  *  *  *

恢复知觉的那一刻,随之复苏的灼痛感瞬间涌上脑门,刺得蓝叶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她随后便发觉,现在的这点痛和先前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疑惑地掀起衣衫一角,她清楚地看到伤口已被人仔仔细细地重新包扎过,早不是原本松垮凌乱、血污斑驳的样子。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不是我自己包扎的,难道……是他?”

她精神一振,立即从床上半仰起头往屋内四处看去,可是没见到半个人影。就在这时,房门霍然而开,年炅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蓝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被窝里一缩,把身子裹得紧紧的。

“我要不在这里,你死了也没人知道!”年炅把药碗往桌上一放,转身朝床前走去,“怎么样,觉得好点没有?”

蓝叶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她记起了年炅来找过她,本来要走,后来又破门而入的事情。

这么说来,帮她包扎伤口的人是他?

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她的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再度昏厥过去。“你……你刚才……”她颤抖地向他投去了垂死挣扎的一瞥,“我的伤……是不是你……”

“是我!”年炅很肯定地点头。

蓝叶顿时尖叫出声,一把拽起被子蒙住了头。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年炅面上一红,讷讷地解释道,“可我既然发现你受了伤,总不能袖手不管,眼睁睁地看着你流干了血死掉吧?我……唉,好了好了,算我不对!等你的伤好了,要打要罚随你,撕破了你的衣裳,我也会赔给你的,现在……先起来吃药好不好?”

“我不吃!我宁愿死掉算了!”被子里传出了蓝叶赌气的呜咽声。

“你……”年炅怔了怔,咬着牙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她现在有伤在身,他真想结结实实地揍她一顿。不领他的情也就罢了,可她怎么能对自己的生命这么不负责任?亏她读过那么多的书,脑袋竟然一点都不开窍!

心念一转,他忽地扯开嗓门大吼起来:“蓝副队长,我现在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给我滚出来吃药!”

蓝叶身躯陡然一震,瞬间的沉默后,蒙在头上的被子缓缓滑落。

“这才是像是我年炅的好手下!”年炅心底暗笑,伸手轻托起她的身子,拿了个早就准备好的软垫塞在她的脊背与床栏之间,让她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

“这种药我以前受伤时吃过,蛮不错的……”他回身端过了桌上的药碗,“既能止痛,又能弥补失血后损伤的元气,和外敷的那种药内外相辅,会让你的伤好得更快!”

“你去请大夫了?”蓝叶又是一惊。

“没有,这是我按自己以前用过的药方去药铺抓的……”年炅边答边向她投去了若有所思一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受了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星眸慌乱地一闪,蓝叶本就血色不佳的脸庞霎时间惨白如纸。

“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心疼而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年炅没有再追问下去,“来,吃药吧,都快凉了。”

怔怔地看着他用惯于挥刀抡剑的大手略显笨拙地舀起一勺汤药,凑到唇边吹了又吹才送到自己面前,蓝叶鼻子一酸,一串豆大的泪珠蓦然涌出眼眶,扑簌簌地滴落到了汤匙中。

“哎呀,这又是怎么了?”年炅皱了皱眉头,佯作不满地道,“难不成……咱们刑捕队的堂堂女英雄还怕苦?”

说着,他把汤匙放回碗里,手腕一翻,变戏法似的摸出块糖来。“就知道你们姑娘家都这样,你看,我早有准备!”他呵呵笑道,“来,乖乖把药吃了,这块又香又甜的松子糖就是你的了!”

他满以为自己的这一手可以把蓝叶逗笑,谁知她非但没笑,反而哭得更凶了。这下他可是真的傻眼了,看着眼前这个泣如带雨梨花的姑娘,他愣愣地眨巴着眼睛,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蓝叶却渐渐止住了哭泣,瞠着水汪汪的眸子抬起头来。“年长老……”她怯怯地唤了一声。

“嗯?”他茫然地应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以前……对你的态度坏透了,从来都没给过你好脸色……”

“这个嘛,呵呵……”年炅干笑了几声,额角一滴冷汗滑落,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他终于找出了一个似乎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我对你好……嘿嘿,可不是白好的哟!”

见蓝叶的眼中又露出惊慌之色,恢复了爽朗之态的年炅耸耸肩扮了个鬼脸道:“我和小樊子都是生平最怕动笔杆子的人,要是你这个才女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来帮我们写文书,理案卷?哼,等你养好了伤,我一定让你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把你欠我的统统讨回来!”

大笑声中,他重新把药送到了蓝叶嘴边:“好了臭丫头,快吃药吧!还有啊,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在刑捕司的时候,少叫我年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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