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毒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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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夫人毒杀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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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挑了挑眉头,“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也像其它女人那样胆小起来?”

卡特莲勉强地笑了笑,“活着的人我是不怕,可死去的就不一样了。”

“你是说你怕幽灵?这更可笑了。难不成我的宅邸里有什么古老的鬼魂可以令你害怕的?”

卡特莲的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仿佛她真的看到了某个伯爵看不到纤细身影。

“当然是‘她’的!我能感觉得到,‘她’就在这里,在这座房子里,在黑暗的走廊上,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怀着嫉妒和怨恨窥伺着我!”说到最后一句,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伯爵摇着头笑了,“那么很显然是你感觉错了。不管那幽灵是谁,绝对不会是她的。薇芮蒂这辈子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去嫉妒怨恨别人。”

“不,我的感觉没错!”卡特莲激动地提高声音,“‘她’确实在那!而且——天哪!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挂着她的那幅画像,我一看到它就浑身不舒服。”

伯爵不想与她再争辩下去,便拿起盏烛台,说:“行了,我还是送你出去吧!”

他把卡特莲送到外面等着她的马车上,便独自走回卧室。他在昏暗的走廊上走着,突然停下来凝声细听。他好像听到一声似曾相识的轻柔的呼唤声。

“薇芮蒂,是你吗?”他朝着包围着他的黑暗喊道。他的声音在长长在走廊上回响着。

“如果你真在的话,就回答我一声,薇芮蒂。”

他耐心地等待着。回声的余音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烛芯燃烧的声音。

伯爵突地又笑了,“真可笑。我什么时候变得像女人那样疑神疑鬼起来。她早就已经不在这了,在这的只有我而已,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低着头,呆立了片刻,然后继续往前走,消失在一扇门后。漆黑一片的走廊里忽然出现一条白色的身影,向着伯爵离去的方向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第 4 章

  在提斐萨,冬日的天亮得很晚。浓厚的阴云仍覆盖着天空不肯离去,寒凛的北风不知疲倦地吹着。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大部人的人大概都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吧!

“哈啾!”

亚克伯·坤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忙将冻红的鼻子藏进围巾里,同时心里愈发想念起刚离开的温暖的家。真要命,这么冷的天气他却还得到警局去值勤。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子承父业做个商人而选了警察这么吃力不讨好的行业。也许也是上了那句“维护正义,扬善除恶”的话的当吧。

他挥舞着手杖,懒洋洋的往前走。突然,他停下来,眯着眼望着立在桥上俯视着河水的黑衣男子。

“霍里特格尔伯爵,真是令人惊讶。没想到贵族竟也有起得这么早的,我还以为早起是我们这些平民的特权呢!”

伯爵默不作声地扭头看了坤特一眼,又回过去继续望着桥下黑油油的护城河河水。不知为何,这河水一到冬季便像死去一般,沉沉的,不再流淌,仿佛连它也受不这了冷酷的寒冬。

“我听说伯爵大人近日就要和提斐萨的首富,银行家尼古拉·维芝尼·奥普林的独生女儿卡特莲·奥普林小姐订婚了,那可要恭喜您了。”坤特言不由心地说。

“探长是从哪儿听说的?”

坤特故作惊讶地道:“很多人都这样说的,怎么,不对吗?”

伯爵懒洋洋地回答说:“我倒不知道原来探长也是喜欢道听途说的人,怪不得我城的治安状况如此令人忧心呢!”

“伯爵大人的意思是耳朵听到不足为信,那如果是眼睛看到的呢?”

伯爵看了坤特一眼,语调沉闷地说:“眼睛看到的有时也未必就一定是真的。”

坤特心中一动,脑中灵光一闪,但消逝得太快而没能抓住。他注意到伯爵放在栏杆上的双手正把玩着一只银质烟盒。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到伯爵的这个小动作了。他有些不明白:既然伯爵不抽烟,为何又要拿着烟盒不放。

一个醉汉从薄雾中踉踉跄跄地走出,从他们旁边经过。伯爵皱着眉往旁边让了让,但那醉汉一个脚步不稳撞上了他。伯爵的手一松,那只烟盒顿时如流星般直坠入漆黑的河水里。

“啊!糟糕!”坤特忙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除了水面上泛起的一个小漩涡外,哪还见得着烟盒的影子?他转过头,看到伯爵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色的河水。

坤特本想说这河水的流动不大,立刻下去捞的话应该还能捞得到,但他又想到如此寒冷的天气有谁会愿意下到冰冷的河水里去捞一只烟盒呢?再说伯爵虽然在财务上陷入困境,但还不至于连只烟盒都丢不起。

伯爵却什么话也不说,一个转身就走掉了。

中午时分,坤特从警局回家吃饭,又经过了那座桥。他不由自主地在早上霍里特格尔伯爵站立过的那个地方停下,手抚着斑剥的石栏杆,出着神。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位养尊处优惯了的伯爵在如此寒冷的清晨外出呢?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倒更像是一个无法入眠而出外散步的人。是因为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而生的罪恶感吗?当初伯爵又是在怎样一种心情的驱动下抛弃如今社会上流行的门户之观娶了出身贫微的薇芮蒂·库若·蒙丹特欧?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吧!如果那时干脆娶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也就不至于现在毒杀了伯爵夫人。怎么看,这位伯爵大人都是充满了矛盾,着实费解。

正当坤特这样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从桥下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探头一看,原来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么。警察的好奇心让他步下桥去。

“喂,你们这些懒鬼挤在一起干什么好事?是不是又抢了哪个可怜虫的钱包?”

一个流浪汉对他怒目而视。坤特猜他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十六岁,浓眉大眼,若是给他洗个澡再吃顿饱饭,应该看起来还不差。

“关你屁事!你妈才偷钱包呢?”

坤特掏出警徽在他面前晃了晃。“嘴巴放干净点,当心我抓你回去。”

“好啊,你抓啊!”那个小流浪汉抬高下巴,一副随你便的样子。“监狱至少比这暖和些,不会冻死人吧!”

坤特笑了笑,心想这家伙倒没说错。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上许多,光今天一天局里就处理了好几具被冻死的穷人尸体。

“喂,那人怎么了?”

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的头顶,落在一个裹在破衣服堆里,冷得直发抖的人身上。那人冻得连嘴唇都发紫了,牙齿不停地打着架,虽然将破衣服一层又一层地往身上裹,可还是一副冷得要命的样子。

“那个笨蛋啊!”年轻的流浪汉咬牙切齿地说,“刚才有个衣着光鲜的大老爷出两法兰让人到河里去摸样东西。那个傻瓜也不想想这河水冷得可以冻死鱼了,就这么跳进去。没冻死他还真是奇迹!”

坤特心中一动,忙道:“他捞到那东西没有?”

流浪汉斜睨了他一眼,“没,垃圾倒是捞到不少。”

坤特揪住小流浪汉的衣襟,露齿一笑道:“小子,想骗我的话再等几年吧!你以为我是刚出来混的菜鸟啊?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你扔水里去,不让一个人下去救你?”

“去死吧,臭警察——”对方不甘示弱地开骂。

坤特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说:“臭警察又怎么样?臭警察就是有办法整死你!”

“可恶!来呀,有种就来呀!当老子怕你不成?”

“行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流浪汉□来说,“柯叶儿,你跟警察较什么劲、充什么英雄啊?喏,东西在这,你要就拿去吧!别来烦我们。”说着,他将一个银色的烟盒丢给坤特。

“那怎么行?这可是那家伙差点赔上条命才弄到的!怎么能说给就给这个臭警察?”叫柯叶儿的这个小流浪汉愤愤不平地嚷道。

“别闹了!你真想害死他啊?”老流浪汉斥道。

坤特接过烟盒,仔细一看,很像是霍里特格尔伯爵失落的那只。没想到伯爵会如此珍视这只烟盒,两个法兰大可以买只很好的烟盒了。他打开后,发现里面是空的,估计就是有烟也早已被流浪汉们分走了。盒盖的背面刻着这样一行字:

赠给这世上我最爱的人——我亲爱的丈夫只属于你的薇芮蒂

原来这只一直被伯爵拿在手里把玩的银烟盒是伯爵夫人送给他的。

坤特把烟盒扔回给那个老流浪汉。老流浪汉不解地眨了眨眼。坤特也只是笑笑,对柯叶儿说:

“那个贵族有说过他什么时候会来取烟盒吗?”

柯叶儿朝坤特身后努了努嘴:“喏,那不就是吗?”

坤特回头一看,穿着黑色大衣的霍里特格尔伯爵正缓缓地从桥上走下来。他立刻闪进桥墩的暗影里。不一会儿,他听到伯爵冷若冰霜的声音。

“我要的东西呢?”

坤特往亮处走出一点,刚好可以看到那个裹在破布堆里的流浪汉哆嗦着指了指老流浪汉。伯爵依他指的望去,看到攥在老流浪汉手中的银烟盒,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掏出两法兰,扔向前一名流浪汉。那人没接住,金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几十只眼睛看着,但除了该得钱币的人,没有别的人去拣。

伯爵伸手去拿他的烟盒。

岂料,柯叶儿半途冲出来,一把抢过那只烟盒。

“等等,你不会以为两个法兰就能了结这一切吧?”

伯爵微微皱起了眉头,既为他抢走烟盒的举动,也为他无礼的话语。

“那你想怎么样呢?要多少钱我才可以拿回我的东西?”

“这不是钱的问题。就为了你的这只烟盒,那个家伙差点把命都送掉了!”

“是吗?但我看你的同伴可不是这么想的。”伯爵指了指边发着抖边努力地弯腰去拣钱的那名流浪汉。

柯叶儿气得伸腿将钱币踢得更远一点,嚷道:“喂,你有点骨气行不行?你知不知道这些该死的贵族老爷根本就没把你当过人,你呀,连只破烟盒都不如!”

“请注意你的言辞!”伯爵高傲地说,“不要让我有机会以污蔑贵族的罪名送你进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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