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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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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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正式拍摄前的试镜时,导演同梅丽讲:“这个潘以伦,和另外一个一比,就不大像能混得下娱乐圈的。”
  杨筱光不禁问:“为什么?”
  导演说:“主观能动性差,艺人要秀得出,他太收锋芒。”
  潘以伦跟着另一个选手走进了摄影棚。他看上去很疲惫,所以戴了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眼圈也青着,这些天的集训和比赛,还有他病重的母亲,都让他压力重如山。
  杨筱光抬眼看他,对上了他的眼睛。
  潘以伦第一个看的就是她,扬眉一笑,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然后才同其他人打招呼,笑容矜持又有礼貌,导演对他还是满意的。
  导演同他们讲剧本,潘以伦听得认真,在许多情节和拍摄手法上问得很细致。导演见他对自己的教授有反馈,不像另一个那样不专业,就比较偏向于同他交流。
  梅丽是颇得意的,小声对杨筱光说:“还是我的慧眼。”自诩伯乐,言语之间不无夸夸其谈的意味,杨筱光烦不胜烦,听了几句就想找个借口走人。身子才一动,手就被人不动声色地握住了。
  她扯不开。
  潘以伦就坐在前面,她的右手原本搭在他的座椅旁,他的手也搭下来,这样似有若无地触碰着,终于忍不住牵了上去,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扫过来扫过去,就好像无数只猫爪子在她心里抓上抓下。
  杨筱光站不住了,不动声色地想用力抽开,无奈他握得死紧,她的动作又不可露相,实在辛苦。她能感觉他的手心沁出了汗,却抓她抓得更紧。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容易出汗。你的汗我的汗,到最后分不出到底是谁的。
  杨筱光暗中长叹,这算不算职场***?她只得同梅丽继续胡侃下去。
  潘以伦的拇指在她的手心若有若无地划着什么,她分辨不出,也无力分辨。他为什么要这样握住她的手,让她的心也被紧紧握住?这样的咫尺,好像近得密不透风。
  忽然,她的手就被放开了。
  他们要试两个镜头,请来配戏的女模特儿,竟然又是当初和潘以伦拍饮料广告的那个女孩儿。女孩儿不认生,看见潘以伦,笑如春花,潘以伦也微笑着同她打招呼。
  俊男美女,风景如画,还有青春的剧情配合,杨筱光感到很不愉快。她觑一个空,找了借口先回了公司办公。
  莫北正在MSN上,看她上线,发了一个笑脸过来。
  杨筱光正心烦意乱,想着是没法同莫北开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笑的,没想到莫北倒是先发了一句话:“我去看了方竹了,你安排得不错,她被何之轩照顾得很好。”
  杨筱光打了一行字:“我想看到一个Happy Ending。”
  莫北回复了叹气的表情:“方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谁都帮不了她。”
  “莫北有时候你很冷血。”
  “人不可以逃避一辈子,好在何之轩能回来,不然她画地为牢,还想过一辈子。”
  “因为她内疚,她还爱着他。”
  “她爸也爱着他。”
  杨筱光敲脑门:“我怎么没猜到你压根儿就是一个‘内奸’?”
  莫北笑了:“你以为世界上真有完全放弃自己孩子的父母?她爸一直在暗中照顾她,想不开的那个一直是她自己而已。”
  “你认为方竹做错了?”
  莫北答:“她有一句话是说对的,就是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虽然她负责的方式不对。”
  杨筱光妥协:“只要给我一个大团圆结局,其他我不要想了,太复杂、太麻烦了。”
  莫北发了个微笑的表情:“你真是平底锅,她也真是焖烧锅。”
  这次同莫北的对话稍有一些不投机,杨筱光站在好友的立场看问题,誓死捍卫好友的思想。
  晚上做面膜时,她还郁郁不乐,仰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手机响了起来,她闭着眼睛接,而且知道是谁。
  “正太?”
  “别叫我正太。”潘以伦说。
  她听见电话的那头有人在叫:“各位居民,各位居民,请注意煤气,请关好门窗,临睡前要加强安全意识。”这声音从那头传到这头,离自己很近。
  杨筱光察觉到不对劲,手忙脚乱地撕开面膜,跑到窗前掀了窗帘。
  楼下的梧桐树下,潘以伦正仰头站在那里。
  她以为她和他离得很远,而此刻却离得这么近。她能看清他的眼角眉梢,能看清他向她微笑、招手。
  杨筱光有点儿激动,又小心谨慎,她擦干净脸,背着父母跑出了门,一直跑到梧桐树下,拽着他的手就跑到小区外的街心花园。
  两人气喘吁吁,她上气不接下气,还要说:“你晓得哇,我这把年纪……虽然……上大学的时候羡慕过……室友被男朋友用这种方式追……不过,现在……让我自己体验一次……很要命的……好哇?”
  潘以伦皱眉,说:“杨筱光,你别老这把年纪这把年纪的。”
  杨筱光想,他真年轻,说话气都不喘。
  “这不是夸张!你想,我三十的时候你二十七风华正茂,我四十的时候你三十七男人一枝花。唉……”
  潘以伦俯下身,用亮得惊人的眼眸盯着她:“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我那时候正当年,挺好的。”
  杨筱光想掐他,可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今天放工后去看我妈妈了,然后就想来看看你。”
  杨筱光不好动,因他钳制的力道刚刚好,让她不疼可也动不了。这个曾经的不良少年宝刀未老,惹她在月光底下闹了大红脸。
  潘以伦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好像要一次看个够,看到杨筱光脸孔如火烧。
  他说:“决赛结束以后,如果拿了名次,前三甲至少有二十万,我妈换肾的手术费就够了。我们家这次运气不错,目前已经有了肾源。”
  杨筱光轻轻说:“可你卖了七年。”
  潘以伦笑了,是很调皮的笑,是他少有的调皮,杨筱光几乎贪婪地看着。
  “拍广告做电视剧的小配角,不用太红,做三线,我想我可以在七年里存一笔钱,发展一些小事业,一切都会好的。”
  是呵!七年以后,他才二十九,对男人来说,从头开始,未为晚也。而她三十多了,按照父母的安排,该做的是带孩子当家庭主妇。
  杨筱光的神色暗然了一点点。
  他看出来了,倾身抱紧她:“杨筱光,机会成本我也懂的。你总认为我年纪小,未来变数太多,你怕失去选择的机会是不是?”
  杨筱光点头又摇头,她问:“正太,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只是想单纯地谈一次恋爱,做一些正常人该做的事,不用太头痛,可—”
  他看牢她,眼神灼热,而拥抱又霸道了一些。
  杨筱光从未被异性的气息环绕得这样紧过,仿佛世界上只剩两个人。
  他叫她:“杨筱光。”
  杨筱光抬头,这一步就做错了。她迎上的就是他的吻,这个男孩儿身上有初夏青草的气味,让她一靠近就开始迷恋。
  她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他的眉眼。
  他演戏的时候说“你为什么不等我”,在现实里却直接身体力行。他的舌头很灵巧,用最原始的接触来袒露他的心迹。
  杨筱光浑浑噩噩地想,他为什么这样爱她?原来抵制也是个力气活儿,她太累,懒得动了。如果他真的这么爱她,那么就算山有虎,虎山也是能行的。
  她懒得思考了,有个自己爱靠的胸膛靠一靠,世界多美好?如此一想,便依偎得更紧了,只用唇舌与他沟通。
  潘以伦了解的,他的手臂紧了紧。
  他与她的默契,一直准得很灵异。
  她缓缓微睁了眼,看见一望无际的夜空。潘以伦在夜空下,明眸皓齿这样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还有他时常挂满身的萧索。
  她是知道安慰的方式的,于是闭上眼睛,用舌尖与他触碰,接触的感觉这么美好。他不再战战兢兢,不再试探,而是探入她的口腔,将冷转成了热。
  热的还有身体,他们拥抱得紧紧的,但他又是不敢逾越雷池的。
  杨筱光先气短了,热得浑身受不了,她轻轻挣了一下,潘以伦就放开了她。
  他们分开了。
  她涨红着脸,说:“正太,我的初吻耶!”说完以后,脸更红了,不免暗骂自己三八。
  潘以伦竖了手掌,这样说的:“我只好发誓,以后我只吻这一张嘴。”
  杨筱光不相信,问:“如果以后你演戏不得不吻呢?”
  潘以伦也笑,与她鼻尖对着鼻尖:“有种方式叫借位。不过—”他又凑近了,“我不想和你借位。”
  这样又一个吻,让她溃退千里,全部的情绪显山露水。亲密接触以后,心会更明朗,是谁令她如此悸动?
  潘以伦说:“你这个象牙塔里的乖宝宝。”她想,是呵,活了这么多年连接吻都不会。但他是熟练的。
  分开的时候,她细微不可闻地叫:“正太。”
  他答:“我在。”
  杨筱光躲无可躲,不能再躲。
  她的年纪比他大,她的学历比他高,她的家境比他好,甚至她的未来都比他稳定……她,从来都比他幸福。他们是多么不一样,也多么不可能在一起。
  她从没想过这么多无数的不可能能够变成可能。他们之间不再说话,只闻得对方的呼吸声。这也是一种力量,这样排山倒海,是她无法抗拒的。
  杨筱光又不做声了,她低下头,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舔一舔,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往前走了两步,并排坐到冰冷的石凳上。
  杨筱光说:“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很奇怪—”
  潘以伦握紧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拂扫。
  他的发,又密又黑,如果留长了一定是柔软的,可以在夜风下微微飘动,会更美。她瞬间明白了长发美男为何会这样流行,忍不住伸手拂他的发。
  他的发短短的有些刺手,但是没有关系,她知道这种感觉—这个男孩儿是她的。
  想了片刻,心里就有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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