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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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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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亦更清楚地知道,轩辕聿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哪怕,仅轩辕聿一个人步进这隔阂。

哪怕,夕颜随时都有窒息溺毙的可能。

他也不能这么把她从水底提出来。

那么做,虽能缓过她这口气,无疑,不会是夕颜愿意的。

否则,她不会宁愿闭气,都始终不把脸探出水面一毫。

她不会愿意,现在这个场合,以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轩辕聿跟前。

因为,她爱着那个名叫轩辕聿的帝王。

除了,那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吻。

除了,那一次,为了她的命,不得不骗她服用的赤魈丸。

然,从他爱上她的那天起,他就只做过这两件与她心意相违的事罢了。

只是,他能就这么看她溺沉于水中么?

他一只手,蓦地把他彼时挂于一旁的银色袍衫一挥,那袍衫宽大的袖子被他的掌风带得撑起,宛如一道屏障横亘于他和轩辕聿之间。

随后,他迅疾起身,提着那快要溺沉水中的人一并起来,回身间,把她的身子牢牢固定在他的胸前,一手抵住她的后背,运自己的内力将她闭住的水慢慢逼出来。

银色的衫袍恰在此时,徐徐落下,覆于他的身上。

宽大的袍子掩去银啻苍裸露的身躯,也一并掩去,夕颜无力垂落下的手。

“皇上,请恕罪。臣沐浴完毕,因着裸身不雅,恐冲撞了您,故才回身避之。”银啻苍微屈身说出这句话。

轩辕聿沉默,沉默中,他蓦地转身,语音清冷:

“远汐侯,朕就不打扰你休憩了。晚上无事,休再去那旷野处,夜路走太多,终究是不妥的。”

随后,他大踏步走出隔间。

走出隔间的刹那,他的目光仍是落于几案之上搁着的一空空碗盏,碗盏里,显是之前盛过羹点。

他犹记得,远汐侯的习惯,用完晚膳后,是从不会用茶点的。

是的,这么多年为帝,他清楚另两位帝王的一切习惯。

知己知彼,哪怕不是为了百战不殆,至少,亦是从细节处,探知他的对手是怎样的人。

很辛苦,亦很无奈。

但,他也知道,百里南,对他和银啻苍必定同是了如指掌。

至于银啻苍,不管在以前的传闻中,怎样的暴戾、荒淫、好色,从他熟知他这些习惯的那日开始,就清楚,银啻苍的种种不过是种掩饰。

 因为,一个人,能数十年如一日,拒绝用宵夜茶点,本身就说明,性格的节制。

那么所呈现出来截然不同的一面,不过是刻意的伪装。

这样节制的性格,倘有野心,会是十分可怕的事。但,加上这种刻意的伪装,或许并非为了宏图霸业。

只是为了自保于一方。

毕竟,这样做的代价,是会让部分的国民不满,对于一位有野心的帝王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但,对于自保的帝王来说,却能起到让另两位国君忽视他的存在,以此求得暂时的安稳。

可,一切,终还是因了那一名女子起了变数。

即便他心里清明,当轩辕颛对他说出夕颜被银啻苍侮辱致死时,却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事实恰是,银啻苍深陷进了夕颜的劫里。

对夕颜造成伤害的始作俑者的却是他。

不过是成全了另一人的谋算。

那个人,恐怕连所有显于人前的细小习惯,都是伪装出来的表象。

这,才是最可怕的。

轩辕聿收回凝注于那碗盏的目光。

从知道那名小太紧进入营帐,久久不曾出去。

从他进来的那刻开始,看到那盏空碗开始。

他便推翻了之前的怀疑猜测。

能让银啻苍这么晚用下茶点的,绝不会是他身边那些扮作美姬的暗人。

亦就是说,今晚,银啻苍,或许根本没有来得及和那些人接触过。

这样,真的够了么?

若真的够了,他怎会失态地进入隔间内。

若不是银啻苍站起,他险些就要伤害到那一人。

闭上眼眸。

李公公已从营帐旁凑近身子,道:

“皇上,膳房的小卓子,并未回去。”

轩辕聿似低低应了一声,又似没有,甫启唇时,只是:

“吩咐禁军,今晚替远汐送几名美姬入帐。”

李公公略有疑惑,但,还是躬身应命。

这野外,要寻几名美姬,并非易事,但主子的吩咐,再难,却都是要去做的。

轩辕聿径直行往明黄的营帐,月华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而夕颜如瀑的青丝同样长长地垂落在银啻苍的胸前,若非银啻苍以臂力扶住,她恐怕早就再次软瘫到了水里。

借着运内力相抵,她咳出些许水来,只是,神智还有些许不清,他将覆于身的银色袍衫取下,紧紧得裹于她的身上,因为,她身上之前披着裳袍,此刻也已悉数被水濡湿,然后,当打横把她抱起。

如同,那日,她第一次毒发时,他不管不顾地抱起她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她不愿再见,甚至于厌恶的人。

 就是他这个她不想见的人,知道她的洁癖。在认出那小太监是她时,担心的,只是她再会回到湖泊边去擦洗。

刚坐完月子,犹忌凉水擦身。若她为了干净留下病患,他是无法置之不理的。

所以,哪怕再不方便,再会引人怀疑,他仍使了法子,让她得以用他为她准备的温水沐浴。

没有想到,轩辕聿不仅怀疑他的行踪,更一反常态地,步入他的营帐。

按着以往的惯例,再怎样,他的营帐是属于他私人的领地,轩辕聿会派眼线分布于他的营帐周围,却不会干涉到他的帐内。

这让他明白,轩辕聿带他随行的目的,怕不仅仅为了麾下的二十万斟国余勇,更多的,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他背后的那股势力,睿智如轩辕聿,怎可能会没有洞悉到些许呢?

是的,在用晚膳时,他于饭中嚼到一个小小的蜡块,打开看时,却只有一句话:

月上柳梢头,人约湖中央。

于是,才有了那一幕。

他游水过去,瞧得到湖中央,果真有一漂浮的浮萍,乍一看,没什么特殊之处,但,当整片湖面就惟有一片浮萍时,那确是分外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浮萍上有字,字上的内容,再次证明,纳兰敬德确实不简单。

但这份不简单,却意外成全了后来接踵而来,可以算是巧合的事。

或许,冥冥里,正是这些巧合,终是让他遇到了她,不早一步,不晚一步,走入他的生命,带起了他刻意尘封的感情。

而这份感情,不过是他一人的天长地久。

他抱着她,放到各见得下榻上,探了下她的鼻息和脉相,确定无虞后,注意到她的面具因浸泡温水时间过长,有些许的浮起,他俯低身,手势谙熟的将那些浮起处悉数恢复到如初。

从轩辕聿进入隔间,又允他不敬,从而离开,轩辕聿该已识出她是谁了。

但,现在,她应该仍需要这个身份做为掩饰。

她浓密的睫毛上犹沾水珠子,瑟瑟颤了一下,接着,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刹那,他注意到,她的眉心颦了一颦,这一颦间,他已把她的面具最后一块浮起处恢复完毕。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

沉默,只是沉默。

直到她欠身起来,他稍扶了一把,她欠身,眸底,满是不曾掩饰的疏远。

“先把身上擦干。你的衣裳湿了,也换下来,干了再穿回去。”

“侯爷若没有吩咐,奴才该回去了。”

她只做小太监恭谨的样子,哪怕,她清楚,他已知道她是谁。

而他同样清楚,作为纳兰夕颜的她,早不愿再与他相对。

是啊,若她不是小太监,又怎会听他的吩咐,做那碗甜羹呢。

恐怕,这一辈子,他也就只能用一次的甜羹。

“你这样子,能回去么?”他说出这一句,伸手取了一大块方巾递予她。

未待她说话,隔间外,突然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远汐侯,奴才奉皇上之命给你送赏来了。”

他眉间一扬,赏?

出去也好,至少,可以让她安心擦完身子。

他步出隔间,李公公手中的佛尘一挥,旦见,身后出来两位娉婷玉立的女子,容貌虽称不上绝色,但也算是秀色可餐

“皇上体恤远汐侯路途劳累,犒赏两名宦人伺候。”李公公笑着说话,对那两名女子道,“杵在那做甚么,去吧。”

银啻苍的面上带着一抹笑意,可这笑意,却仅添了他眸底的阴鹭之色。

轩辕聿!

何必逼人太急!

哪怕,他知道,这只是那名男子,不希望夕颜待在他帐内太久所赐的一个“恩赏”。

“多谢公公了。”他说出这句话,李公公笑着行礼,退出帐去。

帐内那两名女子,莺莺笑着贴到他的身子,若按着以前,他不介意演戏,毕竟,在沙漠那一次,他也在她面前,和一名美姬燕好不是吗?

可,今晚不同。

他根本没有办法演好这出戏。

离得那么近,他喜欢的那名女子就在隔间内,无论如何,他再做不出来了。

她已经对他没有一分的好感,他还有必要要将这戏演在她跟前吗?

亦或是,他不希望,她更瞧不起他。

是的,他不希望这样。

“滚!”他怒斥出这一个字。

哪怕是亡国帝君,至少,他还有最后的尊严。

至少,他还希望保留这些尊严。

那两名女子,被他这一低吼斥得慌乱奔出帐外,不管怎样,轩辕聿再计较,他都顾不得了。

帐内,恢复安静,安静中,他听到细碎的步声响起,回眸,他看到她,依旧穿着那身湿湿的袍裳站于那,除了把青丝拢进头巾内,她根本没有把自己擦干。

只是迅速地越过他,朝帐外行去,他想拦她,可,他有什么资格拦住她呢。

与他擦肩而过的那瞬,她的眸华似凝了他一眼,这一眼,他的心,终是不可遏制地染了些许欣喜。

那眸华里,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仅是一种悲悯。

纵然,让一个女子对他露出这样的神色,真是可悲。

但,他却仍是觉到了欣喜。

因为,那女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太重太重,重到,他甚至不会比昔日,他的父皇对那一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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