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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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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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并不是她不愿意再去保,仅是,她怕。即便保得住现在,谁能保证,下一次,她的自作聪明,又惹出多少的是非呢?

“真不希望夜长梦多。”

轩辕聿说出这句话,返身入地纱幔内,

他的心绪,今晚,注定做不到平静。

入得纱幔的刹那,他复望了一眼正殿,殿内,犹亮着灯火。

失去关于属于他的记忆,她,该会比较快乐。

也是,出乎意料的一种最好的结果。

幔外,太后紧握了一下手,似下定决心,终是道:“起驾。”

陈锦被关押在行宫的地牢内,她的身上,犹是医女的装扮,现在,她坐在一角,任着黑暗把她笼罩起来。

其实,在明亮处生活的太久,这种黑暗,恰原来,是更适合她的。

有细碎的步履声响起,她并没有缩起来,从做出那件事,她就知道下场,只是,没有杀了夕颜,她真的心有不甘啊!

两排宫灯亮起,太后,在这宫灯的簇拥间慢慢行来,她的神色,是静默的。

李公公行在太后之前,他张开一道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陈锦得沐天恩,贵为皇后,然其持恩而骄,持宠放旷,纵私欲,谋害皇嗣,行刺宫妃,无中宫之德,兹黜其皇后封号,废为庶人,白绫赐死。”

说罢,李公公退至一旁,早有宫人,将白绫端上来。

陈锦望着那白绫,突地,咯咯笑出声来。

 “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太后问道,语意里并没有因着她这份不和适宜的笑,有任何的愠意。

“太后,有啊,臣妾有好多话想说,不过,没有说的必要了。这宫里,无论真话假话,不讨人喜欢的,就是死活。”

“那,临行前,皇后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太后象征性地说出这句话,其实,她自个知道,不过是在拖延,离别的时间。

因为,这毕竟,是她们陈家的血脉啊。

若早知道进宫,是将这血脉生生抹煞,她又是否,会在轩辕聿亲征斟国前,做出册后的决定呢?

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陈锦。

总想着,陈家的庶系能长兴不衰,到头来,还是败了。

“有,让本宫穿着礼衣走。”陈锦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胆怯地说出这句话。

当一个人例死亡很远时,会有惧怕。

但,当知道,死亡就在眼前,不容避让时,再惧怕都是无用的。

太后没有想到陈锦提出的竟是这个心愿她滞了一滞,吩咐道:“去,替皇后把礼衣拿来。”

哪怕,如今的陈锦已是庶人,不得在穿这皇后品级的礼衣,可,她愿意成全陈锦这最后一个心愿。

毕竟,从陈锦入宫至今,她没有给她多少的好脸色,每每传她,除了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之外,再没有其他。

今日,陈锦走到这一步,她,怎会没有一点责任呢?

宫女应声退出牢外,不一会,便捧来了崔衣和凤冠。

这套品级宫装,是陈锦昨日参加洗三典礼时穿的,后来,发生那件事后,她换上的,只是医女的服饰。

太监皆退至牢外等候,陈锦在宫女的伺候下,穿上崔衣和凤冠。

初进宫,她就穿着崔衣,这种服饰,纵复杂繁冗,却是宫中最高品级的女子方能拥有。

是,如今,当宫女伺候着她,系好腰间最后的白玉双佩时,心底,再不会有充足的满盈感,仅有无边的失落,袭扰住她所有的思绪。

从小到大,她是在父亲刻意的教诲下成长的。

她所学的,所谋的,都是为了日后在宫里更好的生存。

因为,太后这一系血脉的适龄女子,仅有她。她也一定会在年满时入宫的。

而她,也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做皇后。

十年前,她还那么小时,曾让府中的小厮替她搭起人墙,她透过墙外往外瞧去,锣鼓喧天中,倾仪皇后西籣維进宫的鸾仗是那样的壮丽,她趴在墙头,想象着等她被册为皇后,该是怎样的风光啊。

但,那时,她知道,后宫仅能有一位皇后。

是以,她不安分地有了嫉妒。

八年前,西籣維难产致死时,她的心里,说不喜欢,是假的。

 原来,从那时起,她的性格就是自私和寡薄的。

只想着自己,从不会替别人着想。

但,能怪她么?

父亲对她的教诲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到皇后的位置,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也正由于这层教诲,自小,她就想做皇后。

可,真的做了,才发现,哪怕做到尊贵的中宫之位,每日里,皆是如履薄冰,时时都是提心吊胆。

因为,除了太后的血脉关系,她什么都没有。

皇后对她,显然是不待见的,她愈是努力想抓到什么,愈是抓不住。

哪怕,大愚若智,大智若愚,她都扮过,但,结果,没有一个尽如人意。

直到今天,一扮再扮中,赔了自己的命。

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父亲说过,只要懂得谋算,善于去挣,终是能巩固深宫里的地位。

可,为什么,她这么做了,还是输到一无所有呢?

“退下吧。”太后,看到,宫人将那七尺白绫悬于梁上,并打好死结。

那道白绫飘飘荡荡地于牢房的森冷,显得那般的不和谐。

然,死亡和生存,本就是不和谐的,不是吗?

“阿锦,上路吧。”太后说出这一句话,慢慢行至她的眼前。

陈锦的脸上没有任何失态,她仅是抬起脸,看着太后,问:“太后,我想问你,倘若,我没有这么做,是不是,皇长子,真的会是由我抚养长大?”

这句话,若在昨日,太后会不假思索告诉她答案,但在今晚,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会么?

从轩辕聿这些刻意隐忍的表现去看,分明,是不会的。

“阿锦,不管怎样,哀家始终没有把你当作外人,倘若,你愿意信哀家一次,也就没有今日的下场。其实,从一进宫开始,你就没信过哀家一次,不是么?”

是的,她是处处连太后都一并地提防。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太后,是您对我说,我死了倒是干净的,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这么白白地去死。太后,为什么,如果今晚,换成是她刺伤了我,如果换成,是她把下了附子粉的汤药端给周昭仪,是不是,她也根本不用死啊?”

陈锦问出这句话,泪水,低落于身。

“阿锦,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公平,宫里的事,亦如是。哀家当年也并没有得到圣宠,可,走到今日,除了宫心谋算外,还有一个字,是最重要的,忍。你如果,能听哀家一句,能信哀家,有何至于走到几日这步呢?”

太后说出这句话,手扶上陈锦的眼下,替她拭去泪水。

这么多年,除了陈媛外,或许,再没有人信过她的话罢。

很可悲的人生,表面,却是光鲜的。

陈锦的泪随着太后的话,渐渐止住,她开始笑,笑着,望向那白绫,锦履踏上白绫下的椅凳,将脸套进那个死结中:

“太后,其实,我真的很喜欢皇上,可是,你知道么,唯一的一次,他临幸我,喊得,却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也是从那晚开始,我做不到不介意啊,我是个女人,哪怕再怎样,还是脱不开情字。因为,嫉妒,才乱了最初的方寸,哪怕,他不是第一次给我设下圈套,我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了下去。”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语音渐轻,“太后,帮我……”

是的,所以,最后,她会在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时,想杀了那个女子。她得不到皇上,她也不想让那个女子得到。

可惜,到头,是她错了,她错在,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带着戒备的心态去看待一切。

原来,是她自己,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原来,这种戒备到了最后,只演变成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催命符。

太后知道她的意思,她走进陈锦,轻轻,却迅疾地,将陈锦足下的脚凳踢翻。

凳,落地,有声。

绫,勒脖,无声。

这片无声中,陈锦的表情,不过是瞬间的难受,很快,就安详地闭上眼睛。

只这份丹蔻,渲染了宫里女子花样的年华,也是落寞时最悲凉的凭吊。

太后,没有立刻离开。

她不是第一次,看着生命离逝,她的手,也沾满了血腥。

只是第一次,她突然,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

陈锦这条命,说到底,是她一手葬送的。

若不是用自己太沉重的祈望去逼着她,她有何至会这样呢?

轻轻予出这口气,她上得前,颤巍巍地,抱起陈锦的身子,身子没有僵硬前,不会很重,她把陈锦从死套中放了下来,随后,轻轻地抚着陈锦开始冰凉的脸,慢慢道:“阿锦,你入宫被册封为皇后,哀家在皇上出征前安排了那场假的临幸,哪怕,最后,你不得不为前朝的制衡关系‘有孕’,哀家也不会让你去送死的。因出征的时候心无旁骛就成了,别让那些人提前就把皇太弟的事,放到朝上来说,否则,乱的,就是军心呐!但,哀家没想到,这一仗赢得那么快,快到前朝根本来不及有那些个反应,也没有想到,反让你对哀家有了计较。”

“阿锦,其实,皇上,还是给你留了活路,那附子粉,是宫里常有的东西,你会有,其他人也会有,若只当成寻常的发落亦是可以的,只是,哀家气你的愚傻,才说重了口气,是哀家的错,哀家的错……”

又是一条命,葬送在了她的手上。

太后抱着陈锦,长久地,不再有一丝声响。

 牢房外,月渐凄冷……

银啻苍坐着那健行如飞的轿,行至一处空旷处,轿稍停了一下。

其中一名抬轿的红衣男子,将一方血色的缎带密密地将他的视线遮起,在一片黑暗中,轿又前行去。

不知行了多久,轿方再次停下,停下间,他由红衣男子牵引着,往前走去,一直走到,可闻越声萦绕处,红衣男子方松开牵引,由他一人站在那。

他解下眼前的缎带,循乐声望去,一秋水绿的背影正于不远处,犹自弹着琵琶,半截藕臂轻纡,看似清雅悠远的乐声里,却隐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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