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缘与你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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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缘与你伊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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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的手离开发间,心里却兴起一鼓玩劲儿。
左手拿着包,我腾出右手搭在车窗边,然后探出脑袋,歪头凑近,印上他的脸颊。
“bye-bye!”
奸计得逞,回身跑开,后面传来杨兰的笑声和林晨的口哨,还有,欧阳泽的一声“闭嘴!”
笑渐深,我也满足,那八卦的俩家伙也满足了。
回了家,开门就看到老爸老妈弄了一桌子的菜等着我。
老爸说:“我们凡凡出去遛了一圈儿回来也该补补的。”
老妈一边拿过我的行李一边让我去洗漱好。
洗完澡出来,边揉着湿发,边踏下楼梯,耳边即听到老爸听电话的声音。
“嗯,那丫头洗漱去了……你也好些休息……没事儿,道什么歉,下次再来叔叔这玩儿……好好,忙完公司的事儿,男人嘛,是得以事业为先……下次来陪我喝两杯就成……再见!”
等我坐在餐桌边老爸的电话也正好挂上。
“你这丫头下来了也不来接电话说两句。”
一边点了点我的脑袋老爸一边从老妈手里接过饭碗。
咧嘴,我笑着摇头:“这样多新鲜!”
其实我都不知道这话怎么就说出口的。
 
 
老妈夹了些放到我碗里:“新鲜?有多鲜呀?有这青菜鲜没?” 
“比这鲜嫩多了。”说完塞了块儿瘦肉进嘴。 
还别说出去这么久,虽然西藏的食物不赖可也只是一时,回家后才知道还是家里的东西更习惯些。家的味道呀。 
“贫嘴吧你。”老爸哭笑不得。 
“看来咱落后了老公。”老妈放下筷子,伸出手摇了摇老爸的肩。 
含含糊糊的笑了声,懒得应他们了,认真进攻眼前的食物。 
用完餐后每人棒了杯茶窝在沙发里,我的依旧是菊花,他们的依旧是茉莉。 
慢慢的向他们说着去西藏所见到的,从山南德青热瓦到大昭寺,布达拉宫到藏民人家,纳森措湖,泥洋河与雅鲁藏布江泾渭分明的水,南迦巴瓦峰,那里的美,那里的信徒们虔诚的朝拜,一点一滴,还有那首仓央嘉措的诗。 
老妈说,以后一定要去那看看,除了这些地方,她一定还要踏出新的足迹。 
她说的话老爸一向都会赞成,这次更是没有丝毫犹豫。 
直到杯中的茶,浅了,淡了,身体早已超出负荷的疲倦了,我们才发现大半天已经过去。 
就那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108章 犹记着【相濡以沫的故事(1)】


拉开窗帘,今天的天可真晴朗,伸了个懒腰,才姗姗下楼。
老爸老妈已经出去,只有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
逛公园。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也开始了这项活动,这样有着浅浅幸福的活动。
把煲里的粥喝了一碗,随便整理一下便出了门。
“聂味,我在去记忆的路上。”
电话那头是聂味带笑的声音。
许久未见。
下了车,就见聂味穿着一件白色无袖短衫;一条淡红褶皱波兰长裙,长及脚裸,她稍动一下便裙角微扬;头发散落下,一头咖啡色长发。尽显风情。
“姜凡,欢迎回来。”
展开双手,一个拥抱后,进了记忆。
依旧是老样子,没变多少。只是如今的聂味看上去平淡很多。
两人闲散的聊着,聊到了旅游,聊到了白玛,聊到了情诗,聊到了欧阳泽,甚至,聊到了唐唯。
她说:“报纸上报导说唐唯似乎是打算出国深造。”
我浅笑,这样也好,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些情绪在飘浮着,对他,始终有些抱歉。
她说:“媒体对那个男人家族间的订婚似乎有了怀疑的味道。”
看着面前的茶杯,缓缓的,用茶杯在桌上画了一个圆圈。似乎?我依旧微笑。
她说:“其实单身也挺好。”
坐直了身子,右手中指和拇指轻扣住茶杯沿,送至唇边,小饮了一口。抬起眼皮,边笑着边把茶杯放下。
我说:“你看,都挺好的。”
可是就在我把住茶壶想增添茶水时,沉默了一会儿的聂味,左手,按住了我的右手。
“姜凡,你知道Diana么?”
 
 
蹙起了眉,看向聂味,摇首。Diana?不认识。 
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又开始静静的喝着自己的茶,没再吭声。 
把茶水慢慢注入茶杯中,却溅出了好些茶水。茶杯的周身,都有些湿了,再拿起茶杯时,那些溅出的茶水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干的圆圈。 
沉默,有时候就是用来沉淀心情的。 
我和聂味的沉默,只能由我来打破,这,我也知道。 
“聂味,我跟你说个关于菊花茶的传说吧。”我说。 
聂味点头,说好。 
把杯中的茶饮尽,又添上。看着上面腾起的点点雾气,面前,像是出现了一幅画卷,而我,慢慢把画卷里的故事慢慢的,说给聂味听。 
“很久以前,有一对新婚夫妇,男人是个医生,哦,那个时候还是被称为郎中,而他的妻子,则是个以夫为天的女人。他们过的很幸福,甜甜蜜蜜的,男人给人把脉看病的时候,女人就在一旁帮忙抓药;男人觉得累的时候,女人就会为他泡一杯男人最喜欢的茶——菊花茶,只是那时候他们都叫菊花茶为苦茶,因为很苦,不带一点儿甜味儿。” 
停了停,我又喝了口菊花,带着中药的气味,唇齿间,满满的菊花香味儿。舌尖舔了舔唇瓣,抬起头,继续说着。 





第109章 犹记着【相濡以沫的故事(2)】


舌尖舔了舔唇瓣,抬起头,继续说着:
“就在他们刚成婚一个月起,天,开始炎热起来,地上开始缺水,草木干枯,沙尘飞舞在空气里,只要你一张口,就会觉得嘴里边满是尘土的味道。
为了生存,那个镇上的人陆陆续续开始迁离,他们得去寻找一片绿洲,他们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人。男人说,自己得留下来把生病的人照料好,所以,等他们起程的时候,镇子里其他的,都离开了。
他们相伴着走在那大片的荒漠上,如今陪伴他们的,除了那一包药材,就只有那一大包菊花了。
他们不分昼夜的行走,也分不清到底走过了多少的路,踏过了多少个沙丘,终于有一天,女人撑不住倒下,因为缺水。
男人别无他法,在女人昏迷的时候,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手指放到女人苍白的唇瓣间。等女人醒了,他嚼碎放入嘴里的菊花茶叶喂她吃下,干的菊花茶叶他怕会吸走女人舌间的水份。”
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口,看着杯间的茶水我眨了眨眼,抬起头,笑了: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吧?”
聂味的眼已经有些微红,狠喝了口杯中的茶。
“也真是那老天真是妒红了眼,就这样,女人是撑过来了,可是当女人撑过来,到达那片有着熟悉的乡人,温暖笑颜的绿地的时候,男人就在她背后微笑着倒下了。
女人傻傻的看着男人闭着眼眸的脸,那上面,满是沙尘。那眉呀,那发呀,都满是沙尘,她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把那些沙尘轻浮去,一点一点的理净了,可是理净了,男人脸上的微笑没褪减,眼皮也没动过一下。
‘夫君,你真走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女人就蹲在男人旁边轻轻的问了一句。
回答她的除了那些乡亲们撕心的哭声,就是树叶扬扬洒洒的飘落,那个瞬间,天,都阴了,老天,在那一刻都后悔了吧。”
我停了下来,重新泡了壶茶,聂味愣愣的看着我的手,良久良久……
“后来呢?”
在我给她倒茶的时候聂味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给自己倒了杯,把茶壶放下。
“后来么,后来男人走了,女人活着,还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个孩子,女人说,是男人给他最后的礼物,不是老天给她的,是他。
男人就埋葬在女人房屋旁边,几步就能走过去,他们离得很近,也就一间屋子跟另一间屋子的距离。
女人辛苦的劳作,可是有空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她就会坐在窗前,泡一壶苦茶,准备两个杯子,一个为自己,一个为他,天天对着窗外他那个‘屋’说话。自己重新倒一杯了,也给他重新倒上一杯。
 
 
那苦茶,女人天天要泡好几壶,天天喝着好几壶,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就这么过来了,穿过了时间,穿过了岁月,皱纹爬上了她的面颊,儿子也娶了媳妇儿了,可是她越加离不开了。不是走不动,是离不开,离不开那个窗子,也更加离不开与她挨着一个屋的他了。” 
说着,我夹了两颗冰糖放进了杯子,之前喝的几杯菊花茶,都没放,现在,放了三颗了。 
给自己放完,又夹着几颗,给聂味,可是,她却对我摇头了。 
“我知道你不怎么爱放冰糖,可是这次,放一次吧。”我说。边说着推开她的手,也放了三颗进去。 
喝了小口茶,冰糖的甜味儿还没化开,现在还是不甜的。 
又添了点茶水。 
“放了冰糖,我才好跟你说下去呀。”对聂味补了一句。 
她一愣,点点头,也喝了口,让我添上了点儿茶。 





第110章 犹记着【相濡以沫的故事(3)】


她一愣,点点头,也喝了口,让我添上了点儿茶。
“哦,说到哪儿了?嗯,说到离不开了吧,离不开那个窗子,更离不开与她挨着一个屋的他。
那一个春天,女人依旧坐在窗前跟他那么碎碎念着,她喝了口苦茶,停了停,又喝了口。她睁着迷蒙的眼问了一句:夫君,茶怎麼會有些微甜呢?甘甜了,是我老了麼?
窗外一阵风吹过,他们依然那么坐着。
可是那茶的味道,后来喝苦茶的人,都对她说,是味儿真变了,甜了。
苦茶不苦了,只是带了股药味儿了,喝下去,唇间有甜了,夏天的时候,她对着窗外说了句:夫君,以后,苦茶就是菊花茶了。
女人从春天,夏天,到秋天,喝了三个季度的苦茶,微甜的苦茶,微甜带着药香的菊花茶。
秋天的最后一天,女人走了。她和男人整整喝了三十年的苦茶,喝了三个季度菊花茶。走的那天,那个窗外,男人的屋与她的屋之间,像地毯般盛开满了菊花,她们来迎接了她,也送她去找她的男人了。
他们的故事就那么流传下来了,与他们一同流传下来的,还有那个习惯,在菊花茶里放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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