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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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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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先帮我换药吗?”阮咎之挑着语调一脸受伤的表情,好似现在被绑来的不是向雎,而是他。
紧抿唇的向雎无奈只得俯身轻解着那绣金丝的暗红中衣,虽然她能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但她还是忍着惶恐与怒气,专心致志地清洗伤口涂抹药膏。
勾着唇角的阮咎之半眯起了眼眸,打量着在他胸膛之上蠕动着的小脑袋,忽而探手捏着她的小脸蛋,嗤笑着摇了摇头,“我还真舍不得拿你作为筹码。”
“你……”气结的向雎怒瞪着眼往后仰了几寸,苍白的小脸已被羞的晕染上了微红。
阮咎之捻着手指,回味着刚才那滑腻腻的触感,侧抬眸时霍然发出一阵清洌洌的笑声,纯净宛若雪山之巅的流泉,向雎蹙眉盯着眼前这妖娆似魅的男子,心下闪过无数逃跑的念头。
可她双脚还未动,却猛地被强有力的手腕箍在了身下的温热躯体之上,紧贴她脸颊的裸︱露胸膛一颤一颤的,而呼着热气的男子气息自头顶直喷而下,眼见着四周的帷幔更加飘逸起来,震颤的回音一声接一声,向雎瞬觉她身躯周围躺了无数个阮咎之。
“咎之哥哥,我知道你回来了,你赶紧给我出来!”就在向雎无措地做着反抗时,一声娇嫩却含着怒气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阮咎之蓦地止了笑声,以左手腕携着向雎的腋下将她往上提了提,直至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时,才缓缓回应道:“文馨小姐大早上找本公子有何事?”
慵懒至极的声音,状似在敷衍,可他盯向雎的眼眸却与此截然相反,幽深之中仿似蕴含了无尽的情意,有些温热又有些激烈。
向雎急急侧了眸,她不想将这危险的信息尽收眼底,小手也下意识地在两人的亲近之间隔离开来。
“咎之哥哥,你怎么能自己撤兵回来呢?我父亲又怎能抵得住韩地那些野蛮之人!”殿外的女子仿似有些焦急,质问之中夹杂了丝隐约的抽噎之声。
阮咎之按着向雎的小脑袋,哂笑着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劲窝间,深吸了一口馨香之气后,才启唇淡淡道:“文将军向来所向披靡,此次正是立大功之时,本公子又岂能抢了将军的风头。”
温热的鼻息萦绕在向雎的脖颈间,她不知道两人所谈是何事,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所想的就是赶紧远离这越来越放肆的男人,故而缩肩往下退去。
“你要再缩,我可就不能保证我会做什么咯!”低靡的嗓音,轻佻的语气,阮咎之竟毫无预兆地轻啄了口她的脸颊,浑身颤栗的向雎蓦地止了气息,抿唇一动不动,羞愤加紧张已让她完全的无措。
“咎之哥哥,我,我想知道……”娇滴滴的声音又从殿外传来,犹豫之余仿似是难以启齿的嗫嚅,“你找到,找到他没有?”
“本公子累了,文小姐请回罢。”阮咎之倏地眯了眼眸对着那开合的帷幔摆了摆手,再无了慵懒打趣,整个人冷淡至极。
憋的小脸通红的向雎在想着要不要咬断他的手指头时,却被阮咎之一个翻身放在了床内侧,而他自己则侧了头以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喃喃道:“我是真累了,陪我睡会儿罢。”
诶?什么?难以置信的向雎想抬头却奈何动不了身,因为她的下半身已被阮咎之侧过的一条腿给紧紧压在了床上。
眼珠咕噜乱转的向雎还没理出个思绪,就听头顶上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大殿之中显得是那么诡异。
向雎不知道自己睁眼呆愣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只知道当她醒来时飘忽的帷幔中已点了琉璃灯盏,而阮咎之也正坐在以蓝田暖玉凿成的扶手椅上幽幽地望着她。
向雎拽开软罗衾噌地就坐起了身,一种被囚禁的无助感蓦然袭上心头。
“公子。”帷幔起合处,一白衣女子轻移莲步飘至凤凰展翅的檀香玉案旁,与阮咎之平视着蠕动着薄唇,却无声音。
向雎知道那是唇语,但她不懂。
她很想知道那女子到底说了什么,因为阮咎之的神色愈发阴郁起来,在那女子离去时,那股阴鸷之气竟令向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到底要干什么?”在阮咎之起身往床榻边靠近时,向雎惶恐地往后缩了缩身,“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站定脚俯身向前的阮咎之故意拖长着音节,在凑近向雎的小脸时他才又挑眉一字一顿道,“我想看看你有多重要。”
骤然放大的俊逸脸颊,向雎忙止息往后仰去,因那墨黑的眼眸中透着股子邪佞,她也不敢再与之对视,慌乱埋下了头。 
“或者说,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抿唇而笑的阮咎之勾着向雎的下巴硬生生将她逼迫着往前移了几分。
“什,什么意思?”向雎有些茫然,可阮咎之也不再解释,而是拎着她转过帷幔放在了白玉菱花镜前,浓浓的脂粉香气霎时令向雎憋闷到不行。
阮咎之捏着向雎的脸颊对准了菱花镜,在她耳边吹气道:“让师兄亲手为你化个美人妆,如何?”
毫无反抗之力的向雎任由他将自己箍在椅凳上傅粉描眉,虽然每一个动作是那么细微小心,可小丫头还是怕他一个疯癫将自己掐死。在阮咎之侧身取雕花象牙筒里的口脂时,向雎下意识紧紧抿了唇,她真的不想这个男人再在自己脸上肆意作为。
阮咎之见她如此不配合,便一手捏了她的下巴,一手以指腹轻轻涂抹着红醴的口脂,缓慢轻柔之态,宛若他手中捏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品。
向雎自小至大从未化过妆,向来素面示人,此刻被挽发髻化了美人妆,连她自己竟也不认得了镜中的女子,这种明艳不可方物,于她来说,太过陌生。
“我的小师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的真的很娇媚,一笑颠倒众生。”眉眼含笑的阮咎之屈指轻轻勾勒着她的脸颊,直至缓缓游移到脖颈处时,才敛了笑容冷冷道,“更衣。”
垂首的侍女端举着衣袍饰物鱼贯而入,而阮咎之则转身出了帷幔站在了书案旁,冷眼盯着那烛光反射下的身影。
环佩叮当声响后,帷幔被轻轻扯起,负手而立的阮咎之望着眼前灿若夜明珠的女子,紧皱着眉咬牙道:“你不是懂蛇语吗?我要看看你的能力,是否能撑到阮子悭来救你!”
脚穿软底珍珠绣鞋的向雎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大红金罗蹙鸾曳地长裙紧紧贴合在她身上,令她产生一种无法呼吸的紧︱窒感,虽然刺目的红色更衬得皮肤白皙,可她此刻却惨白了脸颊。
“带走。”攥紧双手的阮咎之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后,便头也未回地往外踱去。
当雪狐镶边大红染金舍利皮鹤氅披在向雎身上时,冰冷的寝殿之内只剩飘忽的帷幔。
作者有话要说:小银:你们这群色狼!色狼!色狼!
阮咎之:我没我哥色~~他可是人蛇通吃哦~~
小银:*&#&*&#

☆、归来

弯弯月牙渐渐从薄云中透出清辉时,阮咎之已在他九重殿外的清水阁内置下了酒席,因九重殿建在水湖中心,蜿蜒的竹桥上悬挂着数千盏琉璃灯,在潋滟水波的映衬下,远望去宛若海底夜明宫。
阮咎之枕着青玉抱香枕侧卧在软榻之上,神色平静淡雅,仿似他已将整个身心融入进了这如水夜色中,可在那遍绣洒珠金线芙蓉花的罗帐轻轻飘起时,他蓦地睁开了双眸,唇角勾起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哥,我等了你三个时辰。”阮咎之望着那自远至近的身影,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幽暗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风尘仆仆的阮子悭在水阁外站定后,对眼前庞大的奢华宫殿并没有过多在意,只开口淡淡问道:“向雎呢?”
“原来,那日独闯军船把人带走的当真是你!”缓缓起身的阮咎之踢开了玉石脚踏,眸光寒烈似刀剑,“哼!什么大公子还魂?可笑至极!”
“不过,还请哥放心,那些看见你的乱传谣言的人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阴晴不定的阮咎之蓦而温和了容颜,大咧咧地笑了起来,笑容纯净犹如小孩儿。
和善的想法已沾染上鲜血,便不再纯净,阮子悭忍着额角抽动的疼痛,无奈地叹了口气。
“哥,你终究还是回了荆地。”
“能别再杀人了吗?”
一声是哽咽的渴望,一声是无奈的祈求,两声同时发出,同时坠入这染了琉璃光的无尽暗夜。水阁外湖水环绕,浮萍飘荡,碧绿而明净,本是畅和的气氛却在两人之间霎时凝滞起来。
“我等了你三个时辰,可三个时辰谁又知道会发生了什么呢?”率先打破沉默的阮咎之转换了放荡不羁的样子挑了挑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关于向雎的问题,此刻却在这剑拔弩张中提了出来,本是犀利的言语却在顿了顿之后再次柔和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回就再也走不了了。”
阮子悭瞥着光影中那让他琢磨不透的阮咎之,蹙着眉头没有言语。
“一个小丫头就将你引了回来,看来她真是你的软肋。”阮咎之玩弄着翠绿的指环,酸酸的语气中有些不甘心,也有丝莫名的嫉恨,“若是你听到我死了,你也会回来吗?”
“什么?”心尖震颤的阮子悭蓦地扼住了正优哉游哉玩指环的男人,身形快速如鬼魅,齿间咯咯作响,“你把她带去了哪里?”
刚才那个死,到底意味着什么?向来沉稳无波澜的阮子悭,第一次在弟弟面前失去了控制。
“也没带去哪里,只是你去晚了,只怕是尸骨无存了。”艰难喘息的阮咎之莫名的心伤起来,原来,兄弟情意早在十年前就断了,断在了那场罪恶中。
尸骨无存?霎时会意的阮子悭甩了阮咎之就往暗夜的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哥,无论如何,你回来了就好。”喃喃自语的阮咎之对着那离去的背影扯了个苦涩的笑容,而后便蜷缩着身体将自己卷进了旮旯处的罗帐内,冰寒之意侵入骨髓时,他已哆嗦着睡了过去。
若是没人陪,那偌大的寝殿也只是个坟墓。
夜色愈发深重时,阮子悭正独自一人赶着马车往西北方向飞驰着,飘逸的墨色长发在狂风中猎猎飞舞,藏青色袍角也翻飞着猎猎作响,神情凝重的他宛若神祗降临。
越往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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