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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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蛊-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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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雎虽觉不大好,但她此刻很想逃离这间屋子,便应声点了点头。当她回到阮子悭房间时,侧耳听见竹青等人也相继离去,她便想着阮子悭应该也会回来休息,如此小的念头一闪过,向雎的小脸颊又红热起来。
“若是公子回屋休息,那总不能与公子同睡一床上。”喃喃自语的向雎轻撇着唇角四处瞅了瞅,亮亮的眼神最后定格在书案旁的大木椅上,或许在那上面窝一晚上也不错,总不至于给公子添麻烦。
心下还是有些害羞的向雎站在门口又等了会儿,她见阮子悭迟迟不归,而自己又实在困得不行,干脆裹紧衣袍直接窝在了木椅上。
春日她是总有些嗜睡,在心心念念着阮子悭时,小丫头已枕着手臂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由于前半夜倒腾着忙了许久,她自是一觉睡到了天明,这本是一件很舒畅的事情,可在睁眼醒来的瞬间,小丫头惊恐了。
因为她躺在了阮子悭的床上,身上还盖着阮子悭的被子,周遭一切都充斥着那个男人的气息。乱了心神的向雎卷着衣袍就往地下奔去,纵使水渍湿了罗袜她也犹自不知,在奔出十几步后,向雎才忽然想起鞋子还在木榻上。
当她猫着腰小心翼翼返回床榻边时,才发现空落落的床上只有被褥,眼落之处压根就没有那个令她脸红心跳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夜游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向雎整理好床铺后又讷讷地发了会儿呆,直至房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时她才陡然回了神儿,莫不是昨晚那位公子出了什么事?
当向雎从阮子悭房间走出时,后院的走廊上已空无一人,连昨晚她房前的那四位蓑衣人也没了踪影,向雎下意识去推自己的房门时,却霍然听见里面传出一陌生男子的声音。
“能在这里遇见你,说明你是人不是鬼咯!”略带戏谑的声音传出后便是一阵低咳的喘息声,想来应是昨夜那位中箭的男子,心下如此想的向雎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都被伤成了那样,怎么一开口就是刻薄。
“躲了十年,你还要躲吗?”又是一声压抑着苦痛的质问,声线慵懒清冷。
躲了十年?小心脏怦怦乱跳的向雎又往门前侧了侧身,看来公子果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若不是十年前发生的事,现在受这一毒箭的只怕是你了罢。”无奈到让人心酸的声音直直飘进了向雎的双耳里,堪堪将她的心绪搅的一团糟乱,她现在很断定这受了伤的男子肯定与以前的阮子悭认识,或许阮子悭被蛊毒所害的来龙去脉他也知道。
“你认错人了。”阮子悭淡淡回应着,简短不含任何温度。
向雎光是想就能想到阮子悭抿唇负手而立的疏离模样。
“别人我可能会认错,但你,绝对不可能!”从齿间挤出的一句话仿似蕴含了怒气,一阵静默后,便是止了气焰的喃喃自语,“现在关于你就是个禁忌,因为所有人都欠你的……”
“进来吧,站久了会冷的!”门被打开的瞬间,侧身倾听的向雎被头顶上这句话给惊得一时乱了心神,下意识间就要拔腿转身离去,岂料她还未有所动作,阮子悭已探手将她揽进了房内。
深埋头的向雎唯唯诺诺地进门后,也不敢往床上瞅去,只是一味地垂着眸嗫嚅道:“公子,我无意偷听,我,我来拿衣服。”
带着怯懦的软糯声音细微如春风,床上的男子忽而眯起了眼睛,勾着唇角就是一阵轻笑,“哥,你知道这丫头是谁吗?”
哥?大惊不已的向雎忍不住捂了嘴,小脚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眼神在阮子悭与床上男子之间来回游移着。
“养好伤就走罢。”阮子悭头也未回掰过向雎就往盛衣的木柜走去。
床上男子略侧了侧头,饶有趣味地盯了向雎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丫头,还记得我是谁吗?”
“诶?难道你认识我?”正收拾包袱的向雎忙挺直了身往男子的方向望去,小脸一片茫然。
“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面色苍白的男子柔着声音对向雎招了招手,唇角的笑意清浅淡雅。
这笑起来的模样跟公子果真像,难道真是兄弟吗?向雎边往床侧走边不停腹诽着,当她在床侧站定时,那男子的眼角眉梢俱含了笑意,“看来长高了不少啊,小脸也红润了许多。”
半躺着的男子边说边极是自然的捏了捏向雎的脸蛋,这一举动直唬的小丫头垂首往后退去,脱口而出的话语也不连贯起来,“可,可我好像不记得你是谁了。”
阮子悭极其不悦地瞥着床上的男子,而后捏着被褥就覆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之上,冷哼道:“闭嘴休养罢。”
被触发伤口的男子龇牙闷哼了声,亮闪闪的眼神瞅也没瞅阮子悭,依旧紧盯着缩身在后的向雎,“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行。” 
向雎别扭地转过身,再也没敢对上那幽潭般的狭长双眸,只因眼神很是勾魂,她总感觉若不是那人不能动弹,他或许早就探腿将自己勾了过去。
阮子悭放下床帷牵着向雎就走了出去,“离他远些,伤好他会走的。”
诶?立于天井旁的向雎望着阮子悭离去的背影,闷闷的抑郁之情自心底蔓延开来,真的是兄弟吗?怎么态度这么淡漠?
伤痕累累的小银沿着墙角一路溜进后院时,正瞥见向雎在天井旁发呆,四顾无人后它便哧溜一声钻进了向雎的袖口,“姑娘,你又在为公子担心么?”
“嗯。”向雎这次没有反驳,而是轻声应着。
浑身疼痛的小银无奈地叹着气,一眨眼却又游移上了屋檐,“姑娘,我得回房休息,……”
小蛇头还未攀进向雎的房间,炸了毛的小银瞪着眼珠子就是一阵嘶嚎,“咎公子?那不是咎公子吗?”
谁?惊骇不已的向雎转身四处瞅着,整个后院却是空无一人。
“躺床上那个,不就是你那带蝴蝶发结的傻缺师兄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银:阮子悭,你出现情敌了哟~~哼哼
公子:你会帮谁?
小银:老子谁也不帮!
公子:我最近想喝蛇汤了
小银:#@%&*&%#@*

☆、阴谋

蝴蝶发结?咎公子?
向雎第一反应便是那着粉色衣衫把自己踹下床的女孩子,可此刻躺在床上的一长相俊雅的翩翩公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两者联系起来。
“你没认错?那个女孩子不是比我小两岁吗?”向雎猫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对着小银勾了勾手。
就着门缝往里瞧的小银没有往回走的意思,只是翻着白眼道:“那他肯定谎报年龄了!这样论起来他也算是你的师兄。”
“啧啧,长得这么好看,内心里净想些阴的!”小银甩着尾巴极是鄙夷地嗤了声。
“阴的?他想什么了?”向雎很好奇这位咎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私下里总觉得他是怀了目的而来的。
可还未待小银回答,房里已幽幽地传出一句话语,“别杵在门外了,进来罢。”
懒懒淡淡的声音像极了阮子悭,若不是气息有些微弱,向雎还真以为此刻就是阮子悭在与自己说话。
也罢!又不是没见过,有些事情总得问明白,边想边给自己打气的向雎缓缓地挑起门帘推门而入,孰料她刚在暖炉前站定,那眼神便直勾勾地盯了过来,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般,浑身不自在的向雎扭了脸低声道:“不知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床上男子挑了挑眉,示意向雎到他身边坐下,惨白脸色下满是温暖笑意,仿似对面站着的是他多年不见的老友。
向雎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小脚微动了动却还是站在暖炉旁,末了鼓起勇气昂着头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毁了云山谷?”
“想找一个人。”极简短的回答,床上男子也没有否认,继而扯着唇角浅浅淡淡地笑着。
“找谁?”沉了声音的向雎紧握着双拳,小脸上闪现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云山谷是她和师叔的家,这罪魁祸首怎么能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找你!”拖长音节的男子止了笑容,可那幽冥般的双眸愈发含了深意,心下一阵胆颤的向雎虽昂头迎视着,手心里却早已冒汗,本打算硬撑到底的向雎没想到男子闭了双眸,无奈地嗤声笑道,“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眼看着男子蹙眉隐忍着痛楚,嘴边的话语也越来越模糊不清,向雎不由自主地走到床前轻声问道,“你没事罢?” 
紧咬下唇的男子无声地摇了摇头,向雎以为他又牵动了伤口,探手便要掀开被褥去查看,孰料闭眸的男子忽而侧着脑袋倚在了她的臂膀上,眨着眼睛轻笑道:“我很想念你!我的小师妹!”
什么?惊慌失措的向雎想要抽回手臂,却又怕引得他触动伤口,只得维持着那姿势弱弱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我?”
“你看我被伤成这样,你就照顾我罢!”岔开话题的男子撅着惨白的双唇,来回蹭着向雎的小细胳膊,状似小媳妇模样,“念在以前咱们同床共枕的份上……”
“闭嘴休息罢,不然没人救得了你。”冷冷打断话语的阮子悭已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飘着浓浓气味的药,人还未站定,他已空出左手一把就将向雎拽到了身后,“去药舍捣药罢。”
如蒙大赦的向雎慌忙转过身就往房外挪去,脑袋被空置的床上男子避过阮子悭的阻挡对着那纤弱的背影提高声音道:“记住我的名字,阮咎之。”
房门被关上时,阮子悭已将药碗递到了他眼前,“自己喝。”
“哥,你不会在里面吐口水,或者加毒药了罢?”阮咎之望着那浓浓的黑药极其嫌弃地撇了撇嘴,鼻子眉毛都快拧到了一块儿。
静默不语的阮子悭捏着他的下巴就给灌了进去。
咕咚咕咚声之后,房间里沉寂了下来,苦的龇牙咧嘴的阮咎之不再嬉皮笑脸,那如冰雪雕刻的脸上慢慢沁出一层氤氲,双唇蠕动了许久才压着气息缓声道:“哥,我很想你。”
这句话他深藏了这么些年,终于要说出口了,心底却五味杂陈。他曾无数次想象过他们再重逢的画面,此刻却没了当时想象的那种喜悦。
“以前你也是这么喂我喝药,十年了……”眼眶湿润的阮咎之仰头眨了眨眼,愣是将打转的水气给憋了回去,微颤的双唇也紧紧地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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