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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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美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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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事实上,他本来是希望这无双郡主想之前一样乖张跋扈,像从前那样严厉惩治下人,最好这王府里的众人都对她生出恨意来,那么便可以有助于他的计划施行了,但是目前来看,却是事与愿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因为他的方法用错了对象?

滕子君回到王府门前,那些护卫此次瞧见他之后,再也不像之前那般亲亲热热恭恭敬敬的上前唤一句:“滕公子。”而是将脸扭向了一边。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走错了一步棋。

他有些讪讪地进了府,走了一会儿,回头望了一眼,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快走到君子居的时候,他猛地顿住了步子,瞧见风南正负手站在门前,仰着头瞧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身边还站着两个护卫。

风南听见声音便转过身来,对着他笑了一笑,滕子君只觉得那笑容里面颇含深意,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见她淡声道:“来人,将滕公子带到前厅施行杖刑。”

滕子君怔住,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两名护卫对视了一眼,不敢对这位郡主面前的大红人,未来的郡主驸马动手,又听得风南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两个人再不敢迟疑,上前架起滕子君的手臂便走,风南则慢慢跟在后面。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府中各人都集中在前厅,刚得到消息的也急急忙忙地赶来看热闹。这位滕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自从四年前入府之中,一直被郡主百般宠爱,虽然每每气得郡主大发雷霆,但是那火气却是绝对烧不到他身上去,今日听说他竟然被施以杖刑,几乎所有人都奔了过来。

前厅门前的空地上架起了一把长凳,滕子君伏在上面,两旁立着的是方才架他过来的护卫,风南坐在台阶上面特地搬来的一把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指节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地敲着,看看人都快到齐了,她才站了起来。

“我记得昨儿个曾在此处宣布了几件事情,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她扬着声音。

底下的人赶紧回答记得,她点点头,望了一眼伏着的滕子君,说道:“看来大家的记性都不错,只是还有一个人好像记性差了点。我依稀记得,若是皮肉吃点苦,这人就会长三分记性,所以今天咱们就来试一试。不论管用不管用,今后大家伙都按着这个来。”

所有的人哗然,看见风南的脸色之后又全部噤声。

尹小和香阳早就站在一旁看,此刻香阳微微握着拳头,便想要抬脚上前,滕子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便立时顿住了步子。

风南默默地瞧着,冷笑了一声:“行刑!”

两名护卫立刻将板子高高抡起,又重重拍下,“啪”地一声,打在滕子君的屁股上,十分响亮,再一板子下去,便有些皮开肉绽的迹象。

没人敢出声,所有的人都眼睁睁地瞧着滕子君腿上的衫子渐渐被打得稀烂,又瞧见那褴褛的衫子渐渐染上了鲜血。香阳早已看不下去,两眼噙着泪,低头挤出人群走了,风南目送她离开,又瞧了瞧滕子君,只见他一声不吭,双目紧闭,脸色也十分苍白,倒像是昏了过去。

虽然知道他身上怀有武艺并且对自己图谋不轨,风南还是不忍心这么打死他,于是挥手道:“停。”

滕子君动也不动地趴着,她忍着想下去查看的欲/望,对众人说道:“今后若是再有人对我的话理解得不到位,便可以跟滕公子讨教一下这板子的滋味。”说罢,将众人都遣散了。

她走到滕子君跟前:“喂,醒一醒吧,人都走了。”

果然瞧见滕子君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慢爬起身来,对着她苍白地笑了一笑:“郡主,你这玩笑可开大了。”

实在是他现在的处境看起来十分凄惨,风南便决定在嘴巴上放过他,也不还口,只跟护卫们吩咐道:“送他回房。”

这么一折腾,滕子君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日傍晚,风南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决定去探望他,她将香阳留下,带着尹小去了君子居。

一进君子居大门,赫然发现此处竟然冷冷清清,风南一边犯着嘀咕,一边进了房间,便瞧见滕子君一个人躺在床上,并无侍从照顾。

她连忙上前,瞧见他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脸颊却透着红,伸手一摸,果然出手滚烫,不知何时发起烧来了,连忙对身后的尹小吩咐去请大夫,而后坐在床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

推了一会儿,滕子君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瞧见是她,便有合上了眼睛,风南知道他记恨,只得开口道:“滕子君,你这君子居的婢女呢?”

滕子君闻言又睁开了眼睛:“郡主难道忘记了,你曾经下令君子居是不准婢女出入的?”

风南哑然,没想到白风南竟然对滕子君喜爱到了这种程度,为了不准别的女子接近她,竟然连个婢女都不给他,眼见着他又要睡过去,她连忙继续开口:“那总也有护卫吧?”

滕子君嘴角轻扯,嘲讽的意味明显:“现在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失势,躲还来不及,谁会跑来照顾我?再说我私自离府,连累到那两个护卫,他们同气连枝,自然是一起把我恨上了,再加上我今天被施以杖刑,他们大概觉得我离死不远了吧。”

其实他说得夸张了些,间隙里香阳已经来瞧过一回,只是他坚持不让处理伤口,所以后来才会发起烧来。

风南暗暗心惊,若是她今晚不来瞧上一眼,指不定明天就得给滕子君办丧事了,说起来,一方面她是为了杀鸡给猴看,拉出滕子君当典型,另一方面也是存了私心,想给他点厉害瞧瞧,只是若是因此导致他丧命,那可真的是一辈子良心不安了。

她不是君子,但是也不愿做小人。

于是等大夫来开完了药,风南便吩咐尹小去煎熬,而后自己留下来照顾滕子君,而这厮竟然也是毫不客气,将堂堂无双郡主指使得团团转。

“郡主啊,我嘴巴好干啊。”

风南拿起茶壶一看,空的,只得自己跑去烧了开水,倒进杯子里再送到他手上。

“郡主,我中午饭都还没吃……”

风南想起自己的晚膳也还没用,便又让刚送来药的尹小下去准备晚膳,送到君子居来,然后去桌子上端过药碗,送到滕子君面前。

滕子君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可怜兮兮地说道:“郡主啊,我一点力气也没了,唉,这药可怎么吃啊……”

风南脸上快要冒出青筋来了,这厮不会打算要她喂他吃吧?然而瞧见他有气无力,两手发颤去接药碗的模样,她还是赶紧将药碗拿了回来。

“张嘴。”

她舀起一勺药汁,顺口吹了吹,又慢慢递到滕子君的面前。

他瞧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真的乖乖听话张嘴喝了下去。

好苦,他细细品味着,苦得他心智清明起来。

到底是多久没有和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了?之前试探风南的行为全都不算,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一个人这么安安静静、心无杂念地呆在一起了,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

他莫名地烦躁起来,忽然伸手接过药碗,风南一愕,看见他一口气便将药汁全部喝下,而后又将碗丢给她,便躺下拉过被子蒙上了脑袋。

风南将空碗放在桌子上,又回来推他:“走,去我房里。”

滕子君愣了一下,慢慢拨开被子,望了她一会儿,露出一种十分暧昧的神情来:“郡主果然是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啊!

其实风南是瞧着他这房间里很是阴暗潮湿,想来是近段时间都没有人来打扫,这人此刻又是个病人,还是换个地方去睡,大不了她将床铺让给他就是,毕竟他的屁股是她打烂的。

然后滕子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忽然一把扯下她的身子,低笑道:“昨个儿你打了我,我还真是挺伤心的,还以为你就此打算让我自生自灭呢。”

风南愕然,不明白这个滕子君对白风南究竟是什么感情,脑子里一乱,已经被他翻身压住,而后他柔软的唇便覆了上来。

耳朵里嗡的一声,风南觉得自己又要流鼻血了。

她在现世也有过感情,只是后来都无疾而终,虽然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可是亲吻拥抱的事情也做过,却没有像现在这种感觉。

对方的唇没来由地热度很高,而嘴巴里很苦……

很苦?

这苦味终于提醒了风南,她一把推开滕子君,将他的身子推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快放开我。”

然而滕子君忽然恨声道:“你若是想要便直说好了,还是今日真的是大发慈心来看我?”

风南头都大了,难道这白风南跟滕子君真的是冤孽情深?明明身为仇人,却还在私底下有一腿?

滕子君眯着眼睛瞧着她,忽然一把抓住她,再次将她压下,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的动作稍显粗暴,风南只觉得嘴巴酥酥麻麻地疼,也不知道是被咬的还是被吸的,最后在被吻得七荤八素之前,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劈了下去。

滕子君躲得很快,风南也不打算揍一个病号,只翻身下了床,冷冷地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吧!”

走到门前,她又顿住步子,头也不回:“明天一早,我要陪皇上围猎,你身为我的贴身护卫,跟着一起去吧。”说罢,也不道别,抬腿便出门去了。

滕子君躺在床上,凝神瞧着她离去的方向,没走多远便听得她哎呀一声,想必是走得太急跌了一跤,但是很快便跳起来径自去了,他心里琢磨着,半晌之后脸上便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第7章 围猎
风南跟滕子君冷战。

这种气氛从两人出门上了马车便开始,一直到了宫门还在继续。其实他们俩也没怎么热过,但是现在的情形是更加地冷了。

滕子君一直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倒是风南心里面有些别别扭扭的,不是因为昨晚被狼吻了,而是因为昨晚因为这个吻居然失眠了大半夜。

是以她一上了马车便闭上眼睛开始补眠,乐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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