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八卦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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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八卦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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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撇开其他的不说,他这副皮相倒是真的好。那回写他高中状元,本姑娘不过是远远的躲在松树上将他的身形瞄了个大概,却不料正面竟是这样丰神玉秀的俊朗面貌。
祸水呀祸水,这个苏澈才是真正是祸水。璧暇公子之流在他面前简直是溪流比之汪洋,根本不是一个境界的。
我走神走的厉害,待得回过神来,已然只有我一个人立在醉花阴门口了,温宁已然将苏澈迎了进去。
我白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兵士,继而便屁颠颠进了醉花阴,大厅里却已然不见俩人。我随意抓了个姑娘便问,却见那姑娘面色一红,绢帕一甩,「妈妈带了一个美男子上了二楼的,哎哟,笙笙,那美男子是谁,怎麽这麽好看呐。」
我懒得搭理她,蹭蹭两下便上了二楼。我开了房门挨个儿找,惊动了不少办事儿的鸳鸯,惊起一片惊呼,却是不见温宁和苏澈。
我正疑惑着,却见温宁扶着苏澈自三楼下来。我嘴一瘪,忍不住又朝着楼下那个为我指路的姑娘翻了一眼,怎麽这麽笨的,见着人上楼便说是二楼,你怎麽就不知道二楼上面还有三楼的呢!
我看向温宁,却见她的脸色较之方才更为正经,我心里一震,自知这回是真的出事儿了!
温宁到了楼下送走了苏澈,继而便拖着我进了她房间。
「温宁,到底是出什麽事儿了?」
温宁恨铁不成钢的看我,「都是你吧!跟你说了,璧暇公子的事儿毕竟牵涉到皇家,这可是丑闻!不能随便登上小报的,你偏不听我的!」
我自知有些理亏,闷着头喝茶不说话。
「皇上听说此事之後,大怒,今日早朝的时候将璧暇公子痛骂了一顿说他丢尽了皇室的脸,璧暇公子死不承认,硬说此事是编小报的人胡诌,」温宁夺过我手里的杯子,咕噜一口灌下了水,「皇上於是派了左相彻查此事,说要咱们拿出璧暇公子与景寡妇偷情的证据,否则《信中轶事》日後便不得在再天元国内流通。而且还要封了咱们醉花阴。甚至,」温宁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苏澈说,要斩了十一公子。」
我蹙着眉,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信中轶事》,其实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信中轶事》表面上说是我一手打造的,实则却是温宁靠着醉花阴一路砸了银子捧出来的。
若是我独自一人,哪里有这麽些闲钱去找人印这麽多份的小报去卖。是温宁借了底子给我,我才能把《信中轶事》这个招牌打响。
起初,《信中轶事》只在醉花阴里卖,卖给那些求欢的恩客用以打发时间,後来温宁和朱晓钱打了个招呼,《信中轶事》便也开始在池中物里卖。
渐渐的,小报便流传了出去,到了集市上。《信中轶事》越来越出名,销量也越来越好。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随着《信中轶事》一票而红,那便是十一公子。
看官们,你们应该猜着了。十一公子便是我,而我,便是那不成事儿的十一公子。我每每在信中城里寻了好的新鲜事儿,便以十一公子的名字发表在《信中轶事》上。
起初,我真的只是找些信中城里好玩儿的事儿写上去,吃的喝的玩儿的乐的,最近哪家的狗和猫生了小崽,今日里哪家酒楼又出了什麽新菜式,昨日起东风又吹倒了谁家的庄稼……
所有的内容一切很正经,不不不,应该说是很正常。
可是,这样寻常的事儿渐渐开始满足不了看客。《信中轶事》的销量开始走下坡路。我郁郁寡欢了几日,然後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循着看客们猎奇的心理,开始爆料城里的八卦。东街卖烧饼的儿子和县太爷的女儿好上了,李财主的小妾和他的侍卫私奔了,南街的金店老板被人骗走了大半家产……等等等等……
这样的故事,终於让《信中轶事》重振雄风,我得瑟不已,每日夜里都要笑醒好几回。
《信中轶事》就这样延续了下来,我和温宁商议了之後,决定将《信中轶事》设为三日一发。首先,三日的新鲜事儿刚好能凑足一份小报。其次,这样也省下了每日里劳心劳力的苦,算是让我轻松了不少。
只是,这样的《信中轶事》终於招来的心怀不轨的人。第一个找上我的人,是现任三品大员王未王大人。那还是去年的事儿了。
那时,王大人还是四品的官儿,他顶头的朱大人要告老还乡了,便向皇上举荐了王大人和另一位张大人。
王大人为了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便找上了醉花阴,点名要找十一公子。温宁替我推脱了数回,毕竟我的身份是不能被暴露的。
到後来,王大人见利诱无果,便开始威胁温宁。温宁护着我,自是死都不肯答应,还扬言要与那姓王的弄个鱼死网破。
我不忍看着温宁这样为了劳心劳力,劝慰了温宁许久,温宁终是答应了我与王大人碰面。
官大一级压死人,民不与官斗,这就是活生生红果果的例子啊!
那日我乔装打扮了一番,坐在帘幕後与王大人促膝长谈了一番。原来,王大人希望我能去挖一些张大人的丑闻登在《信中轶事》上,好让张大人自动丧失了升职上任的资格。
我一时财迷心窍,见着王大人手里那一叠叠的银票,脑子一抽便答应了。
我战战兢兢查了几日,最终查到了张大人竟然与自己的小姨子有一腿。我和温宁犹豫再三,惧於王大人的淫威,便还是将这事儿登了上去。
我本以为这事儿就这麽了了。谁知这张夫人竟然是个悍妇,见着小报将此事登出来後竟然拿了菜刀说要阉了张大人。张大人四处藏匿,终日不敢回家,到後来甚至连早朝都不去了。
果不其然,半个月後,王大人升了职,而张大人,则是辞了官休了妻回老家,自此郁郁难堪。
我和温宁忐忑了许久,以为张大人会来找醉花阴和《信中轶事》寻仇,於是便每日都窝在醉花阴不敢出门,每日夜里睡觉床头都备着一把小匕首。谁知事情一过一个月,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报复。
我和温宁渐渐也放下心来,故态复萌,继续猥琐着过我们的日子。
可是王大人这事儿,也不知是谁传了出去。於是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向醉花阴爆料新鲜事儿。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请十一公子前往查些事情。为了方便我办事儿,温宁便在醉花阴的门口设了一个小木箱,那些想要《信中轶事》帮忙的人便可以将需要爆料的事儿或是需要请我调查的都写在纸上投进木箱中。
每晚,都会有人将木箱搬回醉花阴的三楼。待得睡前,我便认认真真的将这些个事儿看个仔细,遇上需要勘察的,便亲自出马查个清楚再登上小报。
所以,可以说,信中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十一公子是醉花阴的人,可是却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哪一位。
而至於璧暇公子那码子事儿,也正是从这木箱中来的。


丶三丶左相苏澈


爆料了璧暇公子丑闻的前一日,我又在房里看那些小纸片儿,却在一张纸上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说是璧暇公子与景寡妇竟是有私情。虽说纸片儿上不过只有「璧暇公子,东街景寡妇,痴男怨女」寥寥几字,不过我一贯聪明过人,这麽明显的暗示,我自是明白了个大概。
璧暇公子一直便是信中城里能令人们津津乐道的人物,这样好的一条故事,我实在没有不去一探究竟的理由。
於是,我便趁着夜黑风高偷情夜,穿着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跐溜」一下溜到了东街,躲在景寡妇的屋顶上,等着璧暇公子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宵禁不久後,我便见着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在景寡妇家门口出现,轻敲门两声後,门便开了,那身影便一个闪身进了门。
我接了瓦片,然後便见着了乾柴烈火的全过程,顺便还研究了一下俩人的姿势,结论是,璧暇公子那啥啥的功夫实在不咋地。虽说景寡妇看去很销魂,但是我还是自她幽怨的眼中看出了欲求不满。
我懂这小眼神儿,真的懂。毕竟,我是醉花阴的人。
温宁见着这麽条劲爆的消息,嘴巴笑的差点都合不上,可是较之我她还是相当理智的,说什麽都不肯让我把事情登上小报。後来还是我偷偷摸摸亲自把稿子送到小报印刷处。
於是,这才惹了这麽件事儿了。而且还好死不死,惹上了最最不该惹的人——皇帝。
听完了温宁的话,又回忆了《信中轶事》的这麽一段坎坷曲折,我一个寒噤,全身忍不住便抖上了一抖。
说不怕是假的,可是,我知道的是,现在我和温宁要做的不是怕死,而是必须找出璧暇公子与将寡妇偷情的证据。
不得不说,这个证据怕是很难找。
首先,璧暇公子出了这麽个事儿,自然是不会再找景寡妇了,其次,景寡妇也不是傻的,在人前自然是嘴巴紧得很,不会轻易漏口风。再者,这送纸头来的人,只见纸不见人,更是不能指望。这不,怎麽走都是死胡同。我几乎就是在等死了。
温宁心绪不安,也没了去找朱晓钱理论璧暇公子中看不中用的事情,叹了气早早便洗了睡去了。
我思来想去,晚上竟然都难得的失眠了。一想着我这颗项上人头可能就要不是我的了,我便难受的紧。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我腹诽着将苏澈那个混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骂了无数遍,然後终於在最後一丝意识要被睡意夺走的时候下了决定,我要从景寡妇那儿入手查清此事。
第二日天方才蒙蒙亮,我便睡不着。在醉花阴三年了,我倒是从未这麽早起过身。
花楼就是花楼,笙歌靡调可谓是夜以继日日以继夜。我还以为我起的够早了,却不料还有彻夜寻欢之人,房里,厅里,後院里,鸳鸯比比皆是。
洗漱之後,我便下了楼,然後坐在厅里嗑着瓜子看着来往的恩客调戏姑娘。这麽一看,我倒是看得出了神,待得我意识到我在做什麽,天色已然大亮。
温宁总说我有做色胚的潜质,这样看来,似乎确实如此。我正在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为自己即将步入色胚的行列而做最後的检讨,却见醉花阴门口那敞亮敞亮的地儿冒出个人影。光线有些刺眼,我眯眼眯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
苏澈和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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