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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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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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郎的到来无意识雪中送炭,我点了点头,爬上他的背,那少年郎也不多话,直到我确信二人逃出生天之时,那少年郎摘下面罩,我才开口道:“白沉,许久未见了。”
那少年郎眉目清逸,十分耐看,此刻我依旧在他背上,一路飞檐走壁倒是十分稳妥,我不禁有些佩服,那厮面无表情,我好奇道:“白棠怎么现在才让你就我。”
白沉想了想道:“主子说夜里好办事,白天动作太大反而不便下手。”
我点头表示我理解,白沉那厮顿了顿,又道:“主子正在马车上,小淮姑娘与晏儿还有卫公子都在。”
我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凑过去,打趣道:“诶,你和晏儿什么时候可以直呼其名,为何我不知晓?”
那厮动作一滞,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好不易三魂归位,那厮又面无表情,我戳了戳他,那厮眼角抽了抽,干脆扭头到一边,缄口不语。

第三十八章

白沉那厮将我送到白棠面前,还未等我说上几句,对着白棠拱了拱手,那厮点了点头,我十分疑惑,转头再看,白沉那厮已不见了踪影……
白棠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半晌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将我抱到怀里,解释道:“白沉送阿梨回宫后,便一路跟着我。”
我十分惊异,他看我一眼,淡笑道:“白沉是暗卫出身,你自然不能知晓。”
我点了点头,心里霎时觉得白沉那厮十分神秘莫测,不禁对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少年郎佩服不已。白棠依旧脉脉看我,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我并非万能之人,易昭那厮钳制我时,我心里却十分平静,原来是因为我心里由始至终都知晓,有一人会来救我……
白棠说,自易昭第一次在临江楼里出现,他便暗中让白沉那厮注意,直至今日得以救我出去,想来白沉那厮功不可没,一时之间,我对他的佩服直直上升为敬仰,恨不得拜师学艺,也好过整天提心吊胆得好,对此,白棠那厮十分淡然,轻拍下我的背,一字一句道:“若你想学,我教你。”
我望着他,懵懂了片刻,心里十分哑然,双眼不经意瞟到青衣之下隐隐勾勒出的细瘦腰身,应他道:“也不一定非要学。”
那厮看我一眼,面无表情,我又将白沉那厮的生辰八字祖籍出身打听了个遍,最后那厮递与我一杯水,我啜了一口,那厮才缓缓道:“你打听得那般清楚作甚。”
我想了想,又问一句:“他可成亲?可有定下的亲事?可有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那厮面无表情,道:“无。”
我心中一喜,笑着与他将晏儿一事说了,那厮面色稍霁,撩开车帘将晏儿叫了进来,与我道:“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却抵不过两厢情愿,此事你问过她才好。”
我点头应允,晏儿进来,见了我与白棠,十分不解,我瞧着那越浓浓夜色中愈发清丽动人的眉眼,不觉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又忽然想起第一次白沉那厮见我二人之时的情境,隧道:“你与白沉以前见过?”
晏儿懵了一懵,而后才点头应道:“见过。”顿了顿,十分疑惑,我倒了杯茶递与她,殷殷道:“你觉着他人如何?”
晏儿往我一眼,那模样好比见着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半晌才慢吞吞道:“公主。”又望了望白棠,那厮与我对视一眼,显然望见了对方目光之中的疑惑。
“驸马他虽说在外与那些个闺阁千金交往甚热,但对公主却十分上心,公主你……”晏儿吞吞吐吐,最终一鼓作气,结果是白棠那厮脸黑了大半,我哭笑不得止住她,道:“你莫要多想,我与驸马好得很。”
晏儿十分疑惑,我又道:“我是看他与你十分般配,却不晓得你是不是欢喜?”
晏儿愣了愣,白棠那厮缓过神来,将一盘果点推至我面前,道:“你还是莫要想着与别人搭桥牵线。”
我十分不解,那厮不咸不淡撇我一眼,云淡风轻,我默了默,又看了晏儿,白棠侧脸道:“你累了便先睡罢。”
这摆明是要腾出地儿与我二人,晏儿则是明显松了口气,道:“公主你怎的不和我说一声。”
“我不正和你说么。”我见车厢内只剩我与晏儿二人,放松许多,应她道。
晏儿瞧我一眼,我凑过去,道:“你果真对他没意思?”
话一说完我便瞧见那小脸上红了一红,复又黯了下来,道:“公主,我……”
我只当她是太兴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晏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半晌才踟蹰道:“公主,我有事要与你说。”
我点头,示意她说,那厮游移不定,半晌才与我说了一桩让我觉着堪比折子戏里才有的事情,对此,十分惊异。原来晏儿本名不叫涂衣,却是姓江,本名江涂衣。当初与战乱之中的难民一起流落到边境之地,又经过一番沉浮被我娘相中带进了宫,也不晓得是不是巧合,我当初选贴身宫侍之时却选中了她,当时两国关系紧张,情急之下,晏儿便去了本姓,只说自己家道中落,这才进宫,直至今日见我打探,生怕我一气之下弃她不顾,这才无奈中与我道了真相。
我听后只道是心中十分复杂,也没听见晏儿后来与我说了些什么,想来这十几年间晏儿虽是下人,却和我情如姐妹,况她与我十分贴心,遂觉得姓名一事不过情非得已,每个人都有秘密,也不见得要与别人说,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地动山摇的大事,只是需要些时日让我消化一下才好,眼见晏儿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十分不忍,遂宽慰她道:“你不是有意瞒我,我不怪你。”
想来晏儿这性子与我十分相似,咋一听便没了眼泪,又与平日里无二,我顿了顿,问她:“你流落之时,还有亲信在么?”
她点了点头,道:“有的,当时我太小,有些事情记不清了,却记着我有一个哥哥。”
我安慰她道:“吉人自有天相,慢慢找便是。”
那厮点头,神情有些落寞,我顿了顿,却没有再细问。
一路上停停走走,到了隽州之内,竟也到了盛夏时分,日头高挂在半空中,金光洋洋洒洒照着青石板街上,远远看去,街边是青瓦白墙万户家,另一侧便是潺潺流水,荷花开得正艳,粉色荷叶摇曳生姿,煞是讨喜。隽州女子温婉秀丽,隽州之景秀如江南,我抬手在眉间搭了个蓬,对卫淮道:“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可以去摘莲蓬子。”
卫淮看我一眼,正欲说话,不想一旁在街边卖茶的老叟看着我二人,笑呵呵道:“二位姑娘是外地来的罢?”
我正想答话,那老叟转身变戏法似的与我二人到了两杯凉茶,我猛灌了几口,顿觉胸中暑气顿消,才听那老叟继续道:“莲蓬子都是当地人自己采摘的,一早卖的新鲜,卖的人也多,若是现下的时辰,想必已经没有了。”顿了顿,又打量我二人,道:“二位姑娘生得好相貌,一看便是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然二位便可一早去亲自摘下莲蓬子,也十分有趣。”
我与卫淮对视一眼,跃跃欲试,起身拜别了老叟,便又回到了下榻的客栈。卫和见我二人温和笑笑,问卫淮道:“还未吃饭罢。”
卫淮摆摆手,道:“吃过了,等下十三和我去湖里摘莲蓬子。”
“怕是不成了。”白棠放下手中书文,抬手指了指对面天际。
我抬头一看,却不晓得什么时候天色暗沉下来,乌云大半将高高的日头遮去不见踪影,倒像是日暮之时的情景。须臾,天际猛地传来一记惊雷,我看了看,却有些失望,白棠那厮笑得很是幸灾乐祸,卫和见状,点头道:“隽州夏日多雨,明日便会转好,到那时公主再去也可。”
我点头,那厮笑笑,侧脸望了望卫淮,双眼清澈如泉,我手一顿,继而拿了桌上的糕点,心里默念道:老眼昏花老眼昏花……
卫和说的果真没错,第二日我起身之时,只见那金灿灿的日头如往常一般高挂在半空中,许是大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白棠与卫和一同商议乌衣卫之事,我得了空拉上卫淮与晏儿一起,在湖边租了个小舟变下了水,时辰尚早,湖中却有不少乌蓬小舟,大片荷叶遮住了视线,却能隐隐瞧见不远处湖中水榭的一角,卫淮扯了一大束莲蓬子下来,不小片刻,三人额上都透出隐隐汗珠,我干脆躺在小舟上,随手摘了片荷叶覆于眼上,不巧遮去了大半的光线,却也十分舒服。
卫淮推了推我,我迷迷糊糊应她一声,隐约见觉得水榭上有乐声传来,我眯了眯眼,在回过神,已经是站在水榭之上了。水榭之上除了我三人,余下的都是些舞姬,想必将将的乐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见我三人站在那,一女子放下手中的琵琶笑道:“有客人到。”
我十分疑惑,平日里听过有人在水榭上赏花作诗,却不晓得还有人在水榭上载歌载舞,那女子洒然一笑,如浓郁夜色下璀然盛开的牡丹,十分显眼,向我们解释,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水榭与平常水榭却不一样,确实画舫花楼里的女子研习歌舞的地方。
那女子自报姓名后,又不慌不忙回到椅上开始拨弄,卫淮左右看了看,十分惊奇:“这儿倒向一个阁楼。”
有一伶俐丫鬟上前续了杯茶水,点头道:“这处阁楼的确有人住。”
我正想再问下去,哪里晓得楚姿猛然起身,将手中琵琶向前一档,弦刃相撞声过后,楚姿已退出三丈之外,动作轻盈利落,晏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指了指水上,我这才看清,有人站在画舫上冷眼朝我们看来,青天蔽日,那女子脸上表情确让我瑟瑟发冷。

第三十九章

那女子一身锦衣束腰,还未等画舫停靠稳妥便飞身上来,二人未发一语便开始交手,在我看来,这等明显带有私人怨恨的事情以我三人是外人这等身份,着实不该多管,楚姿身手利落,那锦衣女子却步步紧逼,直到一声娇喝,楚姿摔倒在地,面色苍白,看起来这几名舞姬中也只有楚姿会武,卫淮与我对视一眼,晏儿走过去扶了楚姿起身,伶俐丫鬟见状,忙上前帮忙,道:“进楼里去罢。”
晏儿远远望我一眼,我点头,低头看了看手中温热的茶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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