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东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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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东汉-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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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别急,我有办法,你且回去看着兰花姐,别一时想不开,恐或——”
不等我说完,她急忙点头,站起身子,“光顾着哭,倒把她忘了,这孩子啊,唉,心窄,性子烈,我先回去劝劝。”
之前听说这张老爷素喜水牛,家中现养着八头水牛,并八个牧童,每日专管照顾放养,或许可以从这八头水牛身上打打主意。
刚来此村子时,我曾在村里山坡阳面发现一些葫蔓藤,夹杂在动物常吃的青草丛中。据医书记载,葫蔓藤,又名毒根、胡蔓草,俗称断肠草,整株含寅、卯、甲、丙、辰、乙六种毒素,且毒性依次递减。第一种毒素,入口即亡,最后一种毒性较弱,中毒后可先饮大量清水冲洗肠胃,然后将甘草、绿豆、防风、铭藤、青黛煎水服用,连服四次即可解毒。
晚间,张大娘和兰花满面愁容来至我屋,我忙招呼她们先坐下,兰花的双眼已经肿成桃子状,想来哭了很久。
“姑娘啊,你可有什么好方法?”
“张大娘,别着急,我确有一计,可保姐姐平安。”
只见兰花急忙走到地下,双膝跪地,满眼含泪,“妹妹,姐姐再此先谢过。”
我急忙作势去拉,只是身子笨重,“大娘,快拉姐姐起来,我受不起。”
“兰花,起来吧,姑娘也不是外人。”
“大娘,那八个牧童之中,你可有熟识的?”
“有一个,叫狗蛋的,父母都没了,饭都吃不上,我经常叫他过来跟我们一起吃,自从他去放牛,府里管饭,就没再来过了。”
“你可将他叫来,多多给他些铜钱,早上放牛时让他偷偷带那些牧童去集市上看杂耍,等下午直接牵着牛回去即可,想来小孩子总是爱玩的。命他们将牛拴在长满毒草的地方,虽水牛天生有辨别毒草的能力,可一天不给它们换地方,等它们饿了,便管不得那么多了。到时只说牛是误食毒草。”


烟蓑散响惊诗思3
更新时间2011817 7:25:58  字数:2100

 “吃了那毒草,水牛可不全没了?”
我笑了笑,“无需担心,死不了,只是中毒,我有解毒之法。”
兰花常年吃斋念佛,心地善良,从不忍杀生,所以我不能告诉她真相,不能告诉她水牛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谁知道它们会吃到毒草的哪部分呢。
“大娘,你去找块上好的布帛,扯成八块。”
布帛找来,我提笔在上面写了如下字样:地陷天塌,玉皇降罪,若想活命,自断尘根。
“将此帛用油纸包好,外边抹些牛油,趁人不在,将其塞进水牛口中,黄油润滑,加之饥饿,水牛会将其自己咽下。
兰花皱着眉,张大娘也是眉头紧锁,“姑娘,不知——”
“大娘无需多问,到时自然知道。大娘只要相信我即可。”我急忙打断了她的疑问。
她和兰花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拿着布帛回去准备行事了。
第二日一切准备就绪,我坐在窗前,等日落。
西方天地交接处,一个巨大的火球,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一道残阳斜射到我的脸上,我想,好戏,该开唱了。
门外,脚步声传来,“姑娘啊,八头水牛全倒了,躺在山上了。”她进屋,气喘吁吁。
我一脸平静,“大娘,你可将煎好的草药端过去了。”
她点点头,急忙招呼兰花,一起端草药过去。
这八头牛,想是没一头可以活,聊作此举,不过是安慰一下张大娘和兰花。若果有一两头幸免于难,也可算她俩的功劳。若我所料不错,张老爷既如此爱那些水牛,必不会草率的就葬了,想必会找手艺如庖丁之人解牛查看,等骨肉分离,脏腑具现,那封布帛自然也就出现了。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姑娘,只活了一头,其他全死了。”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怜那些牛啊,可惜啊,多好的牛啊。”
“大娘不必过虑,想是吃的太多,毕竟是畜生,咱们都不想的。”我急忙安慰。
她抹了几把眼泪,“那几个牧童也被关起来,若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老婆子我的过错。”
“大娘且不用担忧,张老爷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张老爷既为地方一霸,出了这样的事情,恐不会轻饶这些牧童,只是救兰花要紧,这些无关之人,也无暇顾及了。现在只能盼那封布帛能有用。听闻自佛教从西域传入汉朝,他便笃信佛教,敬仰鬼神。
想来“笃信”两字,怕是用的不够贴切。
当晚,张府挑灯忙碌至深夜,竟无人来接兰花,她暂且舒了一口气,只是不知明日会如何。
第二日,一早,张大娘便跑出去打听。及至我和兰花吃过早饭,竟不见她回来。
日上已三竿,她慌慌张张的跑来,满脸的惊讶,“张老爷竟然自己断了男人根。”
我和兰花一齐大叫。我只想让他潜心皈依佛教,了断尘世,想来他敬仰鬼神,又害怕灾难,害怕玉皇降罪与他,必不敢再做坏事,谁料他竟然那样理解了。佛教以色﹑声﹑香﹑味﹑触﹑法为六尘,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根。根尘相接,便产生六识,由此衍生出种种烦恼。
“那我不用给他当妾了?”兰花急切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他把夫人都休了,其他那些小妾也都打发走了,可怜那么大一个张府,现在已经空了,那些干活的也都打发了。我站在门外,还听他说什么天要塌了,难道是因为那几头牛死了,他竟疯了不成。”
这是我不曾想到的结果。
“妹妹,姐姐再次谢过。”兰花跪在地上,向我行起大礼。
我急忙示意张大娘帮我拉起,“姑娘,该谢你,你且受了。”
“姑娘真是聪明,以后他再不会欺男霸女了,只是好好一个人,怎么就疯了呢。”她的口气隐隐有些惋惜。
“想是他太爱那些水牛,这也怪不得别人。”
或许他也自知残害了太多无辜的女人,罪恶深重,所以才联想至此。
“姑娘啊,看这肚子,怕是快了。”
兰花脸上满是喜色,摸着我的肚子,不说话,不住的傻笑。
“这几天可得注意,要不让兰花在这陪你,万一要生了,没个人在身边不行。”张大娘声音里满是关切。
兰花听这么,急忙笑着点头。
我看着她俩,嘴角浮上宽慰的笑,暗想,这一次,终于没让兰花受辱。
天壁处一片阴霾,天也变成瓦灰色,像是要飞雪的样子。我倚在窗前,抚摸着自己已经大如筛箩的肚子。
“妹妹,睡吧。”兰花已经过来有二十多天了。
看这天,怕是要飞雪了,不知明日会是个什么世界呢。这几日,我经常梦到一个画面,一个冰冻的晶莹的水晶般的世界,一条冰河,河边间隙几颗高耸的柿子树,枝桠斑驳斜出,长满冰凌,树上竟挂着些黄澄澄的柿子,外表也包着冰,映着透明的冰洁白的雪,分外美丽妖娆,我和李雨翰手拉手沿着河边,一直走一直走,一路欢笑,没有尽头。
如此美好的梦境,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
“又想起从前了?”她看我眼角留着泪,急忙问道。
“别多想了,你已经逃出来了,不用再怕他们了。”她以为我是想起被婆家打骂的情形才会流泪的。
“哭多了,对孩子不好。”看我泪不止,她再次劝道。
我点点头,抹干泪,裹上被。希望今夜也能有那么美好的梦。
翌日一早,发现窗户竟被映的光亮,兰花急忙起身,“下雪了,下大雪了。”
地下积雪已有一尺厚,想来昨夜竟飘了一整夜,现在已经停了。推开窗,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如此静谧,满眼山河变成晶莹剔透的世界。
“好美。”兰花对着窗口伸个懒腰。
如此雪景,若能和他一起,围炉煮茶,闲坐赏雪,想来真是美事一桩。那些白菊,我已将它们晒干。他曾说,想喝我亲手煮的菊花茶。说话时的笑脸还印在我的脑海,只是,只是,他已经不在了。
小腹突然一阵疼痛,紧一阵慢一阵,犹如刀绞一般,背部也有疼痛的感觉,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坠下来,却总也坠不下来。
“兰花姐——”我忍住疼痛叫她。


烟蓑散响惊诗思4
更新时间2011818 8:01:22  字数:2015

 她回过头,瞳孔放大,满脸惊愕,大叫:“血,血。”
我才想起,她也没生过孩子。
“快去叫张大娘。”
听我这么说,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去隔壁。
“见血了,想是要生了,快点去叫马太婆婆,快去。”
我已经没力气睁开眼睛去看了,疼痛一阵阵袭来,我紧闭双眼,只能凭声音感觉周围发生的一切。
“来了,来了。”是兰花着忙的声音。
“哎呦,他大娘,怎么啥都没准备,快点准备开水,剪刀,白布。”略带不快的陌生声音,想是刚刚提到的马太婆婆。
“可不,太婆婆,我生孩子那都啥年月的事了,我媳妇又没生过。兰花啊,快去,别傻站着了。”
然后是兰花跑进跑出的声音,一趟又一趟,凌乱夹着焦急。
除了痛,我已经没有别的感觉,只有这阵阵疼痛还在告诉我,自己还活着。
“姑娘啊,使劲啊,快出来了,使劲啊。”
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剧烈不止。我模糊的意识里竟然清晰的闪出他的脸,他曾说会陪我会给我力量,他曾说要亲眼看孩子降生,他曾说要做孩子睁眼看到的第一人。我的眼角流下泪,慢慢抬起右手,我仿佛看见他就站在床边,那么温柔的看着我,我只想抬手摸摸他的脸。
身下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小子。”
我缓慢睁开眼,只觉全身酸痛,我的身侧,躺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大大的脑瓜,满头黑发,半睁着小小的眼睛,眼睑有些浮肿,鼻子扁平。新生命竟然是这幅样子。
“李雨翰,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咱们的孩子。”我心里默念。
“姑娘啊,是个小子,大胖小子。”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皱成一堆,我从未见她如此高兴的笑过。
兰花站在旁边,看着孩子,不住的笑,笑的好傻好真。
张大娘推推她,“别看了,去给李姑娘做点好吃的补补,煮只老母鸡,熬点小米粥。”
她笑着,依依不舍的走了,不住的回头。
“看我这傻媳妇,看不够了。”
“刚刚,多谢大娘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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