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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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殇-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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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急匆匆地扶着碧竹进了里间,留下他们八人在外间。

南宫寒尘道:“你们有没觉得他们的反应过激了?”

沐涯也点头:“方才我并没有说明我们几人的身份,我只说名字而已,东方佑却说出了‘皇亲神贵’四个字。他知道破天和寒尘倒也罢,居然连我是天朝皇子都知道。这不是太奇怪了?”

紫月接着说:“那字画也奇怪。三帝庙里疯婆婆说东方佑是只白鹤,而柳碧竹的名字里恰好有个‘竹’字。”

“那又怎么样?”纪黛如见他们连柳碧竹也怀疑起来,不由分说地为她辩驳,“你们的意思……他们两个是妖精?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秋离也道:“他们是有些怪怪的,但也不至于会加害于我们吧。说是妖精……我也不怎么相信。”

南砚这时才说话:“若想知道倒也不难,只消我为她把上一脉即可。那柳姑娘看起来气血虚弱,还真像是身体有恙的。”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破天也赞同,“倘若是我们猜错了,也可烦劳南砚为她诊治一番,好歹算是帮了他们一把。”

南砚见大家都赞同便起身走过去,“笃笃笃”三声敲门以后,进了里间。听见她说:“我名南砚,是个医者。见东方夫人身体有恙,忍不住想来探上一探,不知是否方便?”

“快请进快请进!多谢南砚姑娘了!”东方佑说着便让门给她进去,而后又关上了门。

紫月道:“他一定也知道南砚魔医的名声,这个东方佑绝对不是凡人。”

黛如和秋离则默默地合起双手为柳碧竹祈祷:“但愿碧竹安然无事。”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突然听见室内东方佑一阵狂喜的笑声:“太好了太好了——”南砚也是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立刻围上来:“怎样?”

南砚笑道:“是柳碧竹有喜了。”而后笑容微敛了几分,低声道,“她确实不是凡人。”

破天皱眉:“是神?是魔……还是妖?”

南砚摇摇头:“都不是。这才是最奇怪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竟是三界之中从未有过的脉象。”

正在疑惑间,东方佑大笑着从里面走出来,满面春风的模样。洛洲第一公子此时全然没有了一贯的淡定,狂喜道:“几位贵客在寒舍多留几日吧……我就要当父亲了!呵呵,与我们一同热闹几日如何?”溢于言表的兴奋完全冲散了他先前的防备和警惕。

纪黛如和莫秋离高兴地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碧竹要做母亲了!”说着便拉着手跑进里间去看望那位即将做母亲的幸福女人。

所有人见到这样的情情景都不禁微笑起来,就连南宫寒尘的脸上也带了一丝愉悦的笑意。

“也好!”沐涯笑道,“那便在东方兄家中再讨扰几日,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好好庆贺庆贺才是!”

到了夕阳落山的时候。东方佑不让碧竹下厨,只叫她好好歇着,自己抱了柴火又拿起菜刀,一个人在灶台上忙活起来准备晚饭。秋离和黛如也去搭了把手,然而两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还真不如东方佑一个大男人,时不时地帮几个倒忙。但无论她们把情况弄得多么糟糕,东方佑始终都是不恼不怒,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显然是那股子兴奋劲还没有散去。

晚饭时,东方佑一个劲地为柳碧竹夹菜,甚是体贴。柳碧竹只是一直微笑着,一口一口吃着他夹来的菜,一脸幸福的表情。东方佑问道:“碧竹,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我想了几个,东方树,东方星,东方月,东方旋……哪个好?”

黛如也来凑热闹:“东方安然,东方宁卿,这两个怎么样?”

秋离嘿嘿一笑:“我看叫东方丫丫不错,多可爱。”黛如用筷子敲敲她的碗:“若是男孩子也叫丫丫么?东方小归,这名字才可爱。”

“小龟?”秋离一愣,“这是人名儿么?还不如叫小飞……”

东方佑和柳碧竹听着他们两个争论笑得合不拢嘴。破天给他们两个头上各自敲了一下:“你们两个小丫头越来越没正形了。”

莫秋离亲昵地抓起破天的手,撒娇似的说:“怀远哥哥,你和夕若姐姐也要个小孩子好不好?秋离一定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

她这话一说,席上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莫秋离一直对破天的感情无法释怀,如今怎么会这么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秋离也注意到大家的讶然,很轻松地露出甜美的笑容:“怎么了啊?干嘛这么看着我?破天和夕若是天作之合嘛,我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啊,怀远哥哥?”她说完俏皮地朝破天眨一眨眼睛。

看来她是真的想通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勉强不来的。只是从前一头钻进死胡同里怎么也出不来。何必再自欺欺人呢?就算他曾是南宫怀远的时候,也只是把她当成夕若来爱。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她的哥哥啊,怎么就糊涂了那么久,在那一对璧人之间扮演了那样多余的角色。

当她成为莫秋离的时候,也有人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她也会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呢。

“傻丫头。”破天高兴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显然也极欣慰她如今的觉悟。秋离听到这个称呼,突然想起了那个一直叫她“丫头”的人,龙魄。一时又有些难过。

东方佑听着他们的谈话,脸上的笑容也不觉淡了一层,他问破天:“夕若姑娘……是你的妻子吧?”

破天笑着点头:“是的。在我的生命里她是唯一的妻子。”

“那你一定也很爱她。”

“我爱她。只是……一直没有说与她听。我对她不够好,与东方兄你比起来,我真是个失败的丈夫。”破天含着笑,却是痛苦悔恨的表情,“我想弥补她。我要寻她回来。”

柳碧竹听到这话向东方佑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异样。东方佑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如果她回不来了呢?”

破天愣住。沉默,半晌才又开口:“那与你失去柳姑娘的心情是一样的。”

这回轮到东方佑沉默了。他定定地看了柳碧竹很久,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而后缓缓地转向破天,低声地说:“我明白。那是生不如死的……”东方佑微微闭上了眼睛,忽的紧紧抱住了碧竹,仿佛下一瞬间她便会消失不见。

自古世间事,怎能两全?

 


  铁马银雕共绝尘  (解)第十七章 血竹箫(2)

很久没有空闲欣赏这样安宁的夜。尤其是在农家小院之中,搬着小木椅坐在庭园里,执一把凉扇慢悠悠地扇着。南砚笑着看天上的星星,突然生出了一颗颗数过的兴致。从前不是没有这样的夜,只是没有这般心情罢了。

曾经陷入了多么可怕的执念当中?被那份绝望而无望的爱恋日日夜夜地折磨,毁了自己的容貌声音、毁了自己的生活,甚至毁了自己的心。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啊,她怎么不明白?她从来不会勉强她爱的人,她只是一直在勉强自己。

晚饭时莫秋离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却比她看得透彻。相同的境遇,秋离能早早地抽身而出,她却为此深陷沉沦。

龙晟爱的是夕若……从来都只有夕若,她明白得很。她才不会像东鸢那样愚蠢地不肯承认这一点,东鸢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在她看来是可悲可笑!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她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悲凉——她们如此相像。是不是在其他人眼里,她也是这样一个那样可笑的女人?

多少年过去了。到底多少年了?

她不记得了。她甚至连深爱的那个男人的面貌都记不完整了。她只记得那是个美丽的男人。美到连骄阳也无法比及他的光芒,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必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所以连她也无法幸免。甘愿飞蛾扑火般地为他奉献了一切。爱上承受不起的爱,那就是万劫不复,她如今才知道。

“南砚长老?”有人在她身后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她回过头去,微微坐正了身子。声音仍是嘶哑:“原来是银狼大人啊。”

银狼笑着上前坐在她身边:“就直接叫我银狼吧,我叫你南砚。”

南砚笑起来:“其实一路上倒也与你熟悉了。只是听过天朝第一杀手太多惊世骇俗的丰功伟绩,一时还无法习惯离你这样近。”

“呵,这话可说得在下汗颜。魔医南砚的大名才真是叫人闻风丧胆——救一人杀一人,以命抵命。平日哪敢想认识你?”

南砚一笑:“这话听起来可不像在夸我。”她顿一顿,“那是年轻时的规矩,现在并不像那般妄为。”

银狼道:“一个天界杀手一个冥界长老,若不是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地坐在一起聊天?”

南砚微笑,摇摇头:“这话说的不对。现在我们两个呢……一个是天朝除名的杀手,一个是冥朝除名的长老。论起来都是平民百姓,哪一界都不算的。”

银狼点头笑着:“嗯。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南砚刚想说点什么,一转头看见银狼腰际系着的那个绣袋,想起自己原先与他竟还有那么段往事,忍不住很轻地“哧”笑了一声。银狼见她看着自己的绣袋,只以为她在笑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袋子往里面收了收,道:“让你见笑了。”

南砚见他误会,也并不解释,反而顺着误会说下去:“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带着这么个女人的东西,活该被人笑话。”

“都习惯了。”银狼尴尬地挠挠头,那窘态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我是想也许哪日还能碰见那位姑娘,就顺便把这耳坠子还给她。”他又顿了一顿,道,“我怕她又弄丢了,所以打算连着袋子一起给她。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样的绣花袋子么?我也不是很懂,是花神教我的。”

很朴实的话、很纯净的表达,却仿佛瞬间拨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南砚低声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却显然带了些不一样的味道,只是银狼当然听不出来:“明明是每天都带在身上,即便是真碰到了她,也好意思说是顺便还给她的?”

银狼被她这么一说,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我也不太明白女人的心思……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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