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恳切的是:能不能给点书评?谢谢大家了,三鞠躬。
风云际会露端倪 第二十八章
“喂!你等等我啊!你倒是慢点儿!”冷清的宫道上,龙魄跟在沐涯身后大声叫嚷着。
沐涯一刻不停地快步向前走,几乎是腾云驾雾般的速度。耳畔夜风呼啸而过,心里头才能踏实些,才能忘了她那伤人的眼神。
龙魄追赶不及,干脆停下步子。挥起赤魂剑,腾身而起,赫然于沐涯身前展开一道红幕。沐涯举刀便要破开,龙魄趁机挡到他身前。
沐涯狠狠瞪他:“让开!”
龙魄抱手胸前:“偏不让。”
沐涯将斩云刀紧了紧:“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间,龙魄已然抓住了沐涯愤然挥刀的手,“平时挺冷静聪明的一个人却变成了乱咬人的疯狗。你没有发现方才那许多蹊跷之处?”
见沐涯没有反应,龙魄继续道:“方才蓝光大现,你我明明都看见了夕若。可一进到殿里却只有秋离一个卧倒在地。”
沐涯甩开龙魄制止的手:“我又不是瞎子!这还用你说?”
龙魄毫不理会他的恶劣态度,接着说:“那你有没有注意到秋离其实一直都躺在那里……包括我们见到夕若的时候。”
沐涯愣住。
“你再想想看。破天抱起秋离的时候有须臾犹豫,这不是太奇怪了么!夫妻之间竟会显得这般生疏。”
已经料到了龙魄所指何意,沐涯眉头猛然一紧。
“破天方才口口声声怎么称呼夕若?他叫她阿若——可是对于秋离他又是如何称呼的?我想你还不至于笨到连这都看不透。”
冷静下来,确实是疑窦重重。方才破天道:“秋离,我在这里。”
是了。这称呼的的确确是‘秋离’,而不是‘阿若’。
沐涯看向龙魄:“你的意思……夕若和秋离不是同一个人?不。这绝不可能。两个破天已经闹得天下大乱了,你却还要凭空再多弄出个夕若来。莫不是你居心叵测、另有所图吧?”
“喂!我可告诉你啊沐涯,我龙魄是堂堂正正的冥族人。不像你们神族,既狡诈又多疑!”说罢,飞给沐涯一个大大的白眼,“就算你是气糊涂了分不清楚是非黑白,难道连感觉能力一并丧失了?夕若是什么样的人你总该清楚吧。端庄持重,温柔娴静。但莫秋离虽说被宫规束缚懂得几分礼数,骨子里却显然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嘛。”
这话一听,沐涯又沉默了。细细想来,见到莫秋离确实与曾经见夕若的感觉不尽相同,但到底还是存着那份心痛与惋惜的。尽管面对的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容,他也仍旧能够感知到心中忐忑的爱意。莫非真是她?可如若是她,龙魄所说的那些又作何解释?但若不是……真的的夕若又在哪里?岂不生死未卜了么?
思虑至此,沐涯心中却早已经有了占上风的答案,话便出了口:“她是夕若。她必须是夕若。”
龙魄不想再与他争论:“好了好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她是夕若,你自然该顾及她性命。即便不是,那丫头也是我龙魄要保护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是要护她周全的。但你想想看,倘若破天有事她又岂会独活?再说破天也算是你的老交情了。接下来要做的就简单多了一——救破天。怎样?”
沐涯再次看向龙魄,此时目光多了一些审视的味道。他所认识的龙魄,断断讲不出这样头头是道的话来。而此时,龙魄却笑着等待他的答复。虽是笑着,却全然没有一丝戏谑的意味。这个人,远远不似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收回神思,沐涯沉道:“话是不错。只是如何救他?就算此时殿门大开,破天也未必肯出去。”
“当然。他破天又不傻!出了破天殿算是畏罪潜逃,他怎么向天下人交代?何况以现在没有恢复法力的他又怎么对付得了天帝布下的天罗地网?恐怕目前也只有神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到“天帝”二字,沐涯不易察觉地锁了眉。叹一口气,道:“你也说了要对付破天的人是我的……父皇。仅以你我二人之力怎能救得了他?如今天、人、冥三皇实力悬殊不用我说,你也自该知晓。”
龙魄不以为然地一挑眉毛:“哼!你怎么知道我就比不过那个老头子?我可告诉你啊沐涯,就算他是你的父亲,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为什么要为我手下留情?”沐涯闻言倒是舒眉笑了,“我们是朋友么?”
“当然是……啊,不……不是。”龙魄本是义无反顾地抢口便答,幸而警觉过来才改了口。险啊,差点中了沐涯话里的圈套。
沐涯被他这么一逗,原本心中的积郁果真畅快了许多。换一种心情对待,连眼前复杂的情势也瞬间变得明朗清晰起来。他稍稍敛了笑意:“既然这些都是由我父皇一手造成的,真真假假也便只有他最清楚。”话音刚落,沐涯沉沉一点头,收刀入鞘。抬脚便要走。
“你等等!”唤他的是龙魄,“你要回天朝去找天帝?”
沐涯没有回头:“是。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顿住,沉默良久,方又开口,声音里却多了几分沉重,“替我好好照顾夕若。”
龙魄赶紧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不就是回趟老家嘛,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放心吧,我龙魄是什么人,堂堂冥帝还怕保护不了一个小姑娘?”
沐涯这才点了头,朝着神王庙看过去。星月之光,神庙也仿佛笼罩在柔和的光辉中熠熠生辉。那里是去往天界唯一的路,是他来的地方。
生离死别。其实也如今的处境来看也并不为过,可他不要。他沐涯从这里离开,亦要从这里再回来。
头也不回,只抬手向后面的人挥了挥,算是道别。
风云际会露端倪 第二十九章
次日,破天的真实身份大白天下。新帝南宫寒尘亲自颁布战神二十条罪状,条条触目惊心。
一张罪诏颠覆了人们心中最执着而虔诚的信仰。他们从来都以为神完美仁慈、是无过无错的,可如今用朱字满满书写了整张纸的罪行却如重锤敲碎了一切仰望。原来神也会因一己私利残害无辜,神也会做出谋权篡位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三百年前破天将大泽从冥族铁蹄之下拯救出来,人族祖祖辈辈视他若恩人,而今天,作为子孙后辈的他们却只看到这他满纸的罪行,罄竹难书。
神坛上的祷告声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大泽新帝南宫寒尘响彻寰宇的呼声:“神统的时代已然终结,大泽将迎来伟大的人治时代!”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瞬间指引了失去方向的人们。原来人族亦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神尚有如此过错,人无完人又有什么可卑?山呼万岁之后,大泽国民俯首相拜。
三跪九叩,他们要将曾经献给战神的大礼给予现在新的航向——南宫寒尘。
再过三日,他们便要在把曾经仰望的神明送上血染的归途,弑神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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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殿。
这是南宫寒尘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是一个叫作银狼的人将他从深井救出带到这里,也是从那时起,他便有了同天帝的约定。天帝想用他的手除去破天,而他亦要借天帝之力得到江山。
如今似乎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轨迹顺利进行着,却有一样是当初天帝万万不曾想到——
南宫寒尘竟利用这一机会,让神权彻底在人间威严扫地。是天帝太小瞧了他,也太过信任于他。谁也无法阻挡如今的他,总有一天他南宫寒尘会放出让日月也黯然失色的光辉,灼热整个天地,那将是前所未有的大泽盛世。
明黄色皇服在身,却丝毫掩藏不住南宫寒尘清冷的风骨。南宫寒尘没有携随从,只是孤身一人朝着破天殿行去。手中握着一个白玉酒壶,两盏夜光杯。
“怀远哥哥……”
虚掩的门里传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寒尘脚步一缓,仅以一步之遥止在门外。
门内,破天低声应着:“秋……秋离姑娘。”
秋离凄然一笑:“你一定要叫得这样生分么?”
破天沉默。
秋离索性走到他的面前,紧紧盯住他琥珀色的眼,“我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的怀远哥哥了。可就算你是破天,那也没有关系的。因为我是夕若……”她笑着,笑出了泪来,“我是夕若,怀远哥哥,我不是莫秋离。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夕若啊!”
破天转过身避开她的直视、再不忍心看见她满面的泪水。
她拼命挤出笑容来,赶紧抹掉不断溢出来的泪:“怀远哥哥,从前我讨厌别人叫我夕若,那是因为我不懂事。现在我不闹了,我再也不闹了。夕若注定要和破天在一起的是不是?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莫秋离的声音颤抖却执着,那一瞬间她仿佛便成了那个明明如月的圣妃,清亮无比的眸子凝视着破天清挺的背影。然而,他依旧没有回头。瞬间的沉默之后,是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去吧。”
秋离顿时心中一痛。南宫怀远对任何人都可以是彬彬有礼、礼让三分的,可唯独对她不可以!他们怎能如此生分?明明几天前就要成为夫妻的两个人,今时今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肯叫她夕若,他甚至连秋离也不愿再唤。
不该这样!
莫秋离猛一咬牙,突然跑上前去,从破天的身后抱住他,脸颊贴上他的脊背之时明显觉察到他浑身一颤。她紧紧地抱着他:“我不走。任你怎样待我我都不会走的。我去求寒尘放过你,倘若不能,我就陪你一起去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去。”
“胡闹!”
破天本似乎动容于那样的温暖拥抱,却在听到她生死不顾的话语后立刻惊醒过来。猛地一挣推开了她。莫秋离受力向后退了几步。
接着听见两声清脆的碎击,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那是一个似冰窖般寒凉的怀抱。
地面,夜光杯晶莹透亮的碎片,碎成一地璀然。
“寒尘?”
南宫寒尘没有说话。只是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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