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诗之燕宿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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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诗之燕宿雕梁-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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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展回过神儿,没好气地回了句,“是个讨厌的女人,不知道也罢。”
穆宸睿无奈一笑,并未在意,送江玉回屋后,便抬步离开。江玉趴在床上,在穆宸睿开门时,从枕头下慢慢拿出了穆诗雅的‘藤萝’,抚摸着刀身上的刻痕,继续呼唤,“卓羽。”只是这一声清晰许多,而穆宸睿早已没了身影。
庄子外立着一个焦急眺望的女子,见穆诗雅由邺青搀着走了过来,女子快步朝她奔去,一脸的兴奋,“少夫人回来了。”她接过有些站不稳的穆诗雅,见她一身的灰土泥泞,担忧道:“少夫人受伤了?”
穆诗雅摇头,“不严重,你可见到玉儿了?他怎么样?”
“小少主一切都好,只是不停地吵闹着要少夫人。”天喜小心地扶着她,对慢慢松手的邺青点点头,邺青躬身退下。
熟悉的景象扑入眼前,不知何时开始,穆诗雅已经将这里当作了家,虽然这儿有极冷的人心,却也有偶尔浮现的温暖,像是身边的天喜,像是昨晚救了她的邺青,像是还在等着她的江玉。想到他们,穆诗雅本还失落的内心便会涌出一股暖意,惹她对天喜展颜一笑,天喜不明所以,也回了一笑,说了昨日之事,“昨日少夫人同小少主不在时,璟王殿下突然赶来,说是要找少夫人,还问了少夫人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
穆诗雅见穆宸睿没去寻她,也未留在庄子里等她,便知天喜将事情搪塞了回去,只是点点头,并未细问。
见穆诗雅不语,天喜继续道:“奴婢听少夫人吩咐过,不许说出‘卓羽’这个名字,也就只讲了少夫人从百虫林过来,和叫‘夏蝉’之事,其它一概未透露。”她不太明白地自语道:“奴婢虽然不知少夫人为何由‘夏蝉’便成了‘卓羽’,却知,少夫人是好人,既然不想那位殿下知道您的另一个名字,奴婢打死也不会说。”
穆诗雅停下步子,看向一脸坚定的天喜,叮嘱道:“天喜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讲也能明白。只是,从今日起你要牢记清楚,你认识的我只有一个名字,‘夏蝉’,至于‘卓羽’二字,要彻底的从你脑子中消失,不能再提。”
天喜惊恐地点点头,继续扶着穆诗雅移步,“昨日大夫看了小少主的伤势,说是毒被及时吸出,并无大碍。小少主将少夫人为他吸毒的事情告诉少主时,少主什么都没说。只是今日一早,少主便吩咐奴婢出门迎少夫人。”
穆诗雅淡淡听着,毫无情绪地点点头。
远处,依然在江展怀中哭闹的江玉进入视野,他也望到了一瘸一拐的穆诗雅,张开双臂跑了过来。江展在身后看着两人,脸上冷冷,手中拳头越握越紧,似是强忍着心中波动,尽量不让它显于面上。
第二日,穆诗雅坐在榕树下学着给江玉的衣服绣花样,刚刚将针脚穿上线,庄子内响起喧闹的锣声,且越来越急促,院外也传来跑步声,一阵阵地窜过护卫、家丁。
“天喜,外面怎么了?”穆诗雅唤来置办早饭的天喜,心中隐有不安。
“兴许是那帮子人又来了。”天喜道得不明不白。
穆诗雅挡住她远眺的视线,正声道:“讲清楚些。”
天喜这才回过神儿,慌忙低头道:“少夫人恕罪。这一年象牙山不知何时来了些土匪强盗,时不时的骚扰山上和山脚的村人,抢夺他们的食物和银钱,闹得鸡犬不宁。村人们无奈,便来了庄子求见老爷,请老爷替他们收拾这帮恶徒。老爷听后立刻答应下来,这不,每当有人传消息说那些土匪又来抢劫时,整个庄子都会出动帮忙剿匪,方才的锣声便是信号,府内侍卫兵分几路共同抗击。”
穆诗雅放下手中针线,听着天喜的回禀,总觉得有些不对之处,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她缓缓落座,自己倒了杯茶,正要饮下,天喜惊呼出声,“小心烫。”
茶杯在嘴边顿住,穆诗雅愣愣出神,“烫?”她自言自语道,“我明知道是热水,却在不经意间放到了嘴边,若是没被提醒,一定会烫自己一下。而被烫是小,被杀才是大。”她脑中一个机灵,兀地起身,神情严肃地看向天喜,“去喊你家少主过来,就说小少主这里有事儿。”
“可是。”天喜指了指屋子,“小少主还在睡觉,不似有什么事。”
穆诗雅无奈地点了点她的头,“叫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中秋将至

【第四十六章】中秋将至
天喜明白地躬身跑走,独留一脸焦急的穆诗雅。
不多时,江展疾步而来,根本未看穆诗雅,便朝着房内走去。穆诗雅追了进去,见他凑到江玉面前仔细打量,发现他并无大碍,眼中现出疑惑。
“他没事儿,是我找你而已。”穆诗雅立在门口。
知道被骗,江展瞪着低头的天喜,“连你也衷心于她了?”
天喜慌忙跪地,“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江展虽然口上严厉,目光中已不似以往的可怖慎人,看向穆诗雅时,眼中反而多了分探究。
“你别怪她,她在我的屋檐下,自然要向我低头。”穆诗雅将天喜慢慢扶起,示意她快些离开,天喜感激退身。
“你倒是不羞不骚,这里何时成了你的屋檐了?”江展眼中敌意全无,恼意更不存在,声音虽然清冷,也难得的愿意同她讲话。
穆诗雅无心与他争执,走近一步低声道:“最近你可要守好屋子,丢了你那块儿地方还行,别将我的一同让人抢去。到时候,我们母子只能睡路上了。”说着,她可怜地看了看睡梦中的江玉。
“这是什么意思?”江展起身望向她,知道她话中存有别的意思,眼睛微微眯起。
“若不是江家自持家大业大,也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穆诗雅代替他坐在江玉一旁,浅拍着小东西的背,缓缓道:“明明知道有江家庇佑整座象牙山,有哪个大胆的敢来抢劫象牙山的财物,可见,来者是能低得过整个少徳虎堂之人,即使敌不过,也有能力让你们一蹶不振。所以,等哪日江家的锣声再起,整个庄子只剩下老弱妇孺和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届时,他们人多势众,你可认为自己能护得住玉儿?”
江展似是没想到穆诗雅会说这些,更没想到整个江家都未看出的问题竟被她从锣声中推断出,他不禁冷笑一声,“你是怎么得罪牟殇了?他竟放着如此聪明之人不要,反而送来给我?”说到这里时,他忽然想到什么,眼中存了更多疑惑,“那日你嫁来时,说自己是来救人的,你来救何人?为何玉儿不唤你‘夏蝉’,而是喊你‘卓羽’?你到底是谁?”
穆诗雅无奈摇头,继续拍着江玉,“我来时就同你讲明了,自己因为救人才到此,你根本不听我说,如今倒来质问我。”
“你承认你不是百虫林送来的‘夏蝉’?”
“是。”穆诗雅慢慢起身,“我只是离家出走的一个游人,无意间撞上花轿内自尽的新娘子,未免那些送亲之人受惩罚,决定来顶替那个新娘,再伺机逃走,人不知鬼不觉。”
江展朗声大笑,“你当我们少徳虎堂是什么地方?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吗?”
“起初我是这样想的,直到进来后才发现,这里确实有过人之处。”穆诗雅回得坦荡,倒让江展招架不住,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你才多大,怎么会有这样一副沉稳的性子?若你今日不道出‘锣声’隐藏的危机,我定以为你是瑶族派来的。”
“瑶族?”穆诗雅惊愕,“瑶族不是已经灭族了吗?”
“灭族?哪那么容易,人好比嫩草,看似已被除尽,实则藏身暗里,伺机而出罢了。”
“瑶族同庄子有何过节,要使出这种招数?”穆诗雅实在不明,她也听说过瑶族之事,知晓他们的族训是‘尽人事’,不似那种能干出烧杀抢夺之人,若这股流匪是瑶族,着实有些蹊跷之处。
江展的眸色中显出清冷,嘴角却滑出一抹笑意,“他们以为真能得手?以为扶植穆灵绯便能捡着高枝而上,便能复族了?”
听到穆灵绯的名字,穆诗雅面上一顿,未免江展察觉,她慌忙隐下,不安道:“同大梁的六皇子有什么关系。”
江展冷声一笑,看向好奇询问的穆诗雅,“我们什么交情,为何要我告诉你?”
穆诗雅知他一定不会再说,也不勉强,反而装作只是一问,实则毫无兴趣。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盯着江玉浅笑。见她不再提问,似是根本不关心,江展心中升起的疑惑稍稍退减,正要走出门,又转身叮嘱了句,“即使我无力保护玉儿,还有你可以护他。”说完,抬步而去。
穆诗雅扭头看他,已经望不见踪影,再想他方才说过的话和脸上神色,似是对‘敲锣危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想到这里,她猛地惊起,原来瑶族策划的一切早被江展看出,瑶族以为将他诱入了圈套,实则已经被他反圈在了坑里,而此时的他,正在等待瑶族中人的跳入。
知自己的母妃正是瑶族之人,自己身上又流着瑶族的血液,穆诗雅决不允许他们受到伤害,正想对策时,眼睛撇到一副天真模样的江玉,惊觉,若是帮了瑶族,可能会害了江玉,若是守护江玉,那便救不了瑶族,其中千丝万缕,她实在难以权衡。
诺大的压力让她心中压抑,本以为脱离了宫内的重重纠结,自己便可以活得轻松一些,却未想到,宫外不比皇宫逍遥,反而处处危机,步步惊心。自己那点小聪明在江展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这些从小出没江湖,勾心斗角的世家少爷,早就培养出了一幅玲珑心,所下的棋招招险峻,步步夺命。
穆诗雅在屋内着急踱步,耽误之急是通知瑶族赶快撤身,不能落入圈套,也不能向他们透露江家已经布置好的陷阱,免得他们将计就计,反而害了江家,左右为难之际,穆诗雅想出了一个两全的法子。
穆诗雅将目光投向窗台的狐尾古琴,走去将它端于面前,浅声道:“虽然没见过姐姐真容,依然很感谢你,给了我这样好的一个孩子。这次,就请姐姐再帮我一次。”
古琴摆放桌案,穆诗雅开始缓缓抚琴,悠扬的乐声慢慢散开,断断续续飘入江玉的耳中。他浅吟着睁开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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