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诗之燕宿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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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诗之燕宿雕梁-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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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穆诗雅收了神思,看向身旁的巴敏羯,对他浅浅一笑,终于将心中痛楚隐下,“我答应了嫣公主,会亲自送她。”
穆宸睿点点头,从亭下走出,只迈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你答应皇兄,不会嫁到巴昆,不知还作不作数?”他并未回头,而是立在亭外等着一脸惊讶的穆诗雅回话。
巴敏羯露出怒色,正要抬步向前,被穆诗雅一只手拉着退了回来。见穆诗雅轻轻摇头,巴敏羯忍着愤怒,盯着穆宸睿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将他撕碎的狼。穆诗雅顿了顿,浅声回道:“还作数。”
“好。”穆宸睿面无表情地冷声一句,披着一身红衣从院中走出,不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暗潮涌动

【第二十九章】暗潮
院中只留了愣怔原地的巴敏羯,和一脸浅笑的穆诗雅。良久,巴敏羯疑惑地看向身边女子,冷笑道:“作数?”他冷哼一声,“你方才说的什么都忘了?”他神色激动,一步步逼近慢慢褪去笑容的穆诗雅。
“我答应他的,就不会食言。”穆诗雅看向怒红瞳色的巴敏羯,“你想对我好,并不一定要得到我,只对我好不行吗?”
“你在想些什么?”巴敏羯抓起她的一只手臂,力气极大,穆诗雅疼得蹙起眉头,看着他似要吃人的模样,并不回答。“我明白了。”巴敏羯恍然大悟,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因为他要成亲了,你受不了,所以想在我这里寻些安慰,对不对?”
穆诗雅不停地摇头,否认着,“不是,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巴敏羯将她一瞬推开,“如果不是,刚才你同穆宸睿讲的那些算什么?你又将我巴敏羯看成了什么?你受伤的绷带,还是穆宸睿的替代品?你要我对你好,我会拼了命的爱护你,可你要我做一个替代品,我做不到。”
泪珠从穆诗雅脸边滑过,只是几行,面上就印出了两道清晰的红痕,穆诗雅痛地捂住脸不敢再流泪,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穆宸睿从来不哭,连出汗都很害怕,原来被‘火扇’折磨着竟是这般难受。
“诗雅。”巴敏羯见她掩面弯腰,将她轻轻扶起,看着她脸上红色的烧痕心疼万分,将她慢慢抱入怀里,柔声安慰着,“你别哭,我不生气了,我不生气了。”
穆诗雅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间,仿佛贴在冰面,舒服极了。她又向那层冰凉贴了贴,紧紧闭着眼睛。巴敏羯知道,现在任何人的皮肤都比穆诗雅的冰凉,而人类火热的血液在她的鼻腔间会散发出寒气,会让她疯狂的想要吸食,来缓解身上的燥热,她日后一定会被‘火扇’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想到这里,他又将穆诗雅抱的紧了些,似是自语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再找到另外一缕‘千蚕冰丝’,我一定会找到的。”他的唇慢慢靠近穆诗雅的前额,轻轻吻了上去,穆诗雅只觉得头顶一股凉意很是舒爽。
那晚,穆诗雅睡的很不安稳,一整晚都在火山炼狱里挣扎着不能起身。身边是熟悉的人匆匆走过,却没人愿意伸出手来将她从火口中拉出。拓跋嫣提着一只鸟笼站在火焰外看向她,眼中神色清冷,瞳色格外慎人,似是带着无限的恨意和埋怨,穆诗雅伸出一只手想要握住她,却见她将手中鸟笼连同画眉一起扔进了火中。穆诗雅呼喊着不要,画眉一瞬融化,刚刚落入火坑便消失不见。
再抬头时,拓跋嫣已经消失,穆灵绯拉着穆歆瑶步入眼前,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在她的求救声中轻步离开。接着是一身鲜红婚袍的穆宸睿,从马上一跃而下,手中拿着大红绸缎,似是等着何人。穆诗雅疯狂地喊着‘皇兄’,直到嗓子有些沙哑,依然没能与穆宸睿对视。他的模样很是焦急,望着远处一直都未出现的人影,眼中显出愤怒,最后将红绸仍入了火中,又将婚袍从身上扯下一同扔入火坑,婚袍慢慢被燃尽,在穆诗雅头顶飘落成灰。
穆宸睿这才看到她,摇头愤怒道:“你为什么不来?”转而气愤离开。穆诗雅还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巴敏羯突然冲入火中,穿着还是南宫云时的藏蓝长袍。他用足了力气来扑打身边的烈火,呼唤着穆诗雅的名字,只是短短一会儿,他突然又举起一支火把,扔进了本就熊熊的烈火中,火焰一瞬而起,越窜越高,直到将穆诗雅整个埋没。两人在燃起的火焰中彼此对视,身体被大火肆意的吞噬着,却没有一人喊出声。
烈烈红火将视线全部阻隔,四周安静下来,连火苗的燃烧声都悄然消失,整个世界陷入了无限的宁静,火中的浓烟开始飞窜而起,燃烧着穆诗雅所有的记忆,只那么一刻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周围,她不再记得自己是何人,不再记得自己该想起何人,仿佛全世界都离弃了她,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她。
“不要。”穆诗雅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眼睛看向周围熟悉的摆设,稍稍松了紧绷的神经,余光中一席红衣正坐在屋内圆桌旁,深邃的眼睛直直望向她,那席锦衣如红日般耀眼灿烂,将她惊慌而悸动的内心照射的如湖面般平静。
“皇兄?”穆诗雅惊诧地看向面色淡淡的穆宸睿,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见穆宸睿一身婚袍坐在那里,知道并不是梦,“皇兄怎么在这里?”
穆宸睿嘴角挑起一抹笑,如冬日枝头开出的一朵雪梅,冰清傲立。
“只是想同你讲一件事。”穆宸睿红润的唇边悠然起音,“你可知,我为何要你送拓跋嫣入宫?”
穆诗雅从床榻起身,立在地面,身子因为方才的恶梦还有些颤抖,她浅浅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你可以站在她身边,我这样看着,像是娶了你一样。”穆宸睿突然轻声笑道:“是不是很可笑。”
穆诗雅微微蹙眉,眼中含着湿润再次摇头。是啊,怎么会可笑,她只觉得心中温暖,怎么会觉得可笑。
“那日,你可愿穿着红色来送她?”穆宸睿从座位慢慢起身,等着穆诗雅的回答。
窗外时不时传出几声虫鸣,为寂静的夜色添了一抹生机。穆诗雅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连同平日里讨厌的虫鸣都无法听入,她静静地站着,身子依然在颤抖,眼中已经被泪水沾满,穆宸睿的面容在湿润中有些模糊,却很耀眼。穆诗雅抿嘴欢喜,心中虽然万般难受,依然将笑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阵轻风滑到眼前,穆宸睿已经立步在她面前,慢慢低下头,好看的唇轻轻落下,只是点了点她的唇边,便顺着脸颊滑向了她脖间齿痕留下的浅疤上,冰凉的唇印在灼热的疤痕上,惹穆诗雅眼中的泪如珠帘断裂般滑落,给她白皙的脸上印了两道红痕。
这是极长极长的一夜,穆诗雅坐在窗边靠着墙壁愣怔,经过一天的折腾,她已经无法入眠,与其一闭眼就是那些可怕的梦,还不如这样清醒着。她第一次觉得窗外的虫鸣很是悦耳,像是穆宸睿吻在疤痕上的柔软,像是他紧紧抱着自己的温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着上了颜色,开始变得明朗清晰,绚丽多彩。
巴昆境内,一封书信送至巴敏罕手中,这位巴昆皇帝只是看了一眼,便将信纸撕了个粉碎,口中怒斥道:“混账。”
“大王先不要生气,是不是羯儿的信。”一旁妩媚女子走上前,在巴敏罕胸口用手抚了抚,巴敏罕重重呼出一口气,手上拳头依然紧握。
“他自小就是这样,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不是也正欣赏他这一点吗?”女子抬抬手命屋内侍婢退下,拉着巴敏罕慢慢坐下,继续道:“若是他所言还是那日你们争执之事,你大可不必太在意,这孩子做事从来有始有终,如今只是被迷了心智,他总会想明白的。”
“你看看,都是你宠的。”巴敏罕用拳头砸在了木桌上,屋内传出如闷雷般的震响,惹门外侍女纷纷低头。
“是。”女子倒不在意,将他的手拿起轻轻揉着,“是我太宠他,毕竟是亲生儿子,你难不成要我天天打他骂他啊。”女子嘟起嘴,样子着实好看,巴敏罕瞬间隐了怒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后。”他将女子拉到一边同坐,摇头道:“羯儿这孩子,孤只怕他玩心太重,没想到,竟然不是被玩闹所误,而是,而是一个女子?”讲到此处,巴敏羯满脸的可惜之色。
“这又如何?女人而已,日后见得多了,也就不那么专情了,看看你就知道了,以前说只有我一个,后来不还是娶了几个?我们刚刚成亲时你叫我‘婉儿’,后来改口‘晴婉’,如今连名字都懒得叫,直接改‘王后’了。”叫晴婉的女子不满地抱怨道。
巴敏罕脸上显出丝尴尬,:“你怎么又提这些。”
“好了。”晴婉一改方才的不快,继续道:“不提了,免得你又要跑。我只想提醒你,羯儿现在只是情窦初开,年轻时做些冲动的糊涂事儿也不是什么大错,你就别再管着他了。”
“这次不行。”巴敏羯从座位上勿地站起,眼中神情坚定,“这件事情尤其重要,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这事儿你不许插手,该怎么做,孤要自己定夺。”说完,巴敏羯已经从房内走出,晴婉盯着一地的纸屑,浅浅摇头道:“真是对儿要命的父子。”
大梁皇城,巴敏羯立在屋内将刚得的信件慢慢展开,巴敏罕的字躺在里面,似是他严厉地声音从信中传出,“胡闹归胡闹,不可坏了大计,你所言之事,孤是不会准许的,好自为之。”
父子间这样说话,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似乎是一个老小孩在命令一个小大人似的,可是所言之事又这般的精明谨慎,一旦成功,十几年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若是被巴敏羯的痴情所误,就再也不会有下一个十年。此间轻重,巴敏羯怎会不知,他将信件握在手心,思忖半晌,点燃一盏烛灯,信件凑近了荧荧烛火,青烟慢慢升起,将信件点点吞噬,直到它燃尽在茶杯中,只剩了青黑的痕迹。
巴敏羯从怀中拿出骨簪,盯着上面的两个小字,慢慢起话,“我答应要护着你,答应过。”他将骨簪重新放回怀里,走到门口大力地拉门而出。
皇宫偏院内,耶律颜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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