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成了金戈云恒真正的奴婢，不，比奴婢还不如。
空旷偌大的大厅我来过，可能只有接待众多客人时，才会偶尔不显空旷。我被扔在大厅里，蜷缩在乳白色的地毯上。四下没有人，门紧闭着。我全身汗毛竖立，脑子里是无边的恐惧。金戈云恒恨我，如果不是想要利用我，早把我杀了。但从今天他的举动，很难保证他不会对我做出什么？
门打开了，一道明亮的光线由小变大，直到铺满了一半的大厅。光线中，金戈云恒走了进来。他来到我的身边，一把抓起了我受伤的手。我惊觉地往后缩，他皱眉凝视我，眼神凌厉，带着寒气。思忖了一下，道：“是我鲁莽了，水姑娘，我差点忘了你还有用处呢！”他的牙关紧咬了一下，两个腮帮鼓了鼓，像是在隐忍心中的怒气。
“你不会如愿的！”我恨恨道。
“呵，真生气了吗？难道我还不如墨璃吗？不想我碰你，我不碰就行了。哦，你喜欢墨璃是吗，没问题，只要你乖乖的，晚上我让墨璃伺候你！”他的唇角扯着冷酷的笑意。
“你，无耻！”
“你，再说一次！”他再次蹲下身，用手卡住我的脖子。
呵，原来他这么容易被激怒。我不由的冷笑，不断地重复着：“无耻，金戈云恒，你，无耻……”
他卡住我脖子的手逐渐收紧，我的呼吸变得不再流畅。记忆中，这种情形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死女人，差点随了你的愿了。想死，没那么容易，得帮我把事情办妥后，随便你怎么死！”他猛然松开手，对自己的失控有些恼怒。收敛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水姑娘，你出去玩了快三天了，怎么不想你的沫儿姐姐呢，知道她在哪儿吗？”
经他这一提沫儿，我的心猛然揪在了一起。我知道，这几天的担心就知道，沫儿是被他控制了。并不是墨璃说的她还有事情要处理，自己也只是不愿往坏处想罢了。
“我要见她！”我挣扎着起身。
他满意的笑了，对旁边的侍卫道：“传大夫给水姑娘包扎伤口，然后用膳，最后待她去见沫儿！”他一下子安排了三件事，最后一件才是我最急切要做的，但也只有一件件按照他的意思遵行。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数丈远才会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跟着狱卒身后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转了几个弯，隐隐约约有犯人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潮湿的霉气，血腥的腐臭味，让人恶心呕吐。前方的灯烛渐渐多了，光线也明亮了不少。但阴森的气氛令人不得不心生恐惧！那里正在审讯着犯人，正在实行着不敢想象的酷刑。沫儿，手心已经捏出冷汗……
“水姑娘，到了！”
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几名囚犯以不同的姿势绑在刑架之上，血肉模糊，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我惊愕、后退，不敢睁开眼睛去直视。
“水姑娘，怎么，还没有见到人就退缩了！”金戈云恒也在此，应该说他专程此等我，目的就是要让我见识一下他是怎样处置这些不听话的人吧。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我不愿在他面前软弱，睁开眼，怒视着他。
“你不是见沫儿吗？”他一直背着的手拿出了拂了拂自己的衣襟，转身漫不经心的对旁边的士卒道：“把沫儿带出来！”
“哗哗……”铁链拖动的声音，一名娇小却傲然的黑色身影随着铁链的撞击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黑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手上，脚上，都锁着手腕粗的铁链。不堪重负的皮肤被磨破了，隐隐可见猩红的血迹。
“姐姐！”我上前一步，颤抖着双手，触上了她的手。捋开她遮住脸的发，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在触上我的一瞬，马上变得激动。
“灵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回来干什么？”她有些失望的责备我。转身双腿一跪，到了金戈云恒的面前：“王爷，求你饶了灵儿吧！沫儿无论受多大的苦都无所谓，你千万不要惩罚灵儿！”
她都这样了，还在为我求情，对于金戈云恒来说，这情完全是白求。我急忙扶住她，伤心道：“姐姐，不要求他！”
“哈哈哈……”金戈云恒大笑，“真是姐妹情深啊，我怎么今天才看出来呢！沫儿，你不用求我，你要求的是你的好妹妹！只要她乖乖的，我怎么会伤害她呢？她现在可是见宝贝呢！”
“王爷……”沫儿还要再说，被我打断了。
“姐姐，是灵儿不好，灵儿连累你了！金戈云恒，你马上放了她，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我心一横，再次闭上眼，泪水顺着眼睫往下滑落。我已经没有机会考虑，这之后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灵儿，不要，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没有用的！”沫儿情绪更激动了，顾不了手上的疼痛，猛然推我，似乎想要摇醒我，不要作那样糊涂的决定。
我无暇顾及太多，只有解决眼前的困难了。“金戈云恒，我要你放了她！”我几乎是怒吼。
“来人，给沫儿解开锁链，押进牢房！”金戈云恒淡淡道，丝毫没有被我的怒吼影响情绪。
“你还是要关着她？我让你放了她！”我再次大吼。
“放？”他如同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这只是小小的惩罚！都是因为你，水灵儿！沫儿所受的苦都是你造成的，知道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我的心上，“沫儿没有犯错，只要你这几天乖乖地，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事情办好后，沫儿自然就出来了！可记好了！千万不要把沫儿忘在这儿了，到时候免得怪我没有提醒你。哦，对了，那天你们出去，我就提醒你们，可你们还是执意要走。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这是你们自找的！”
我猛然醒悟，想起他那天的话——
“你们有没有忘了带上什么东西？”
“很好，那本王等着你们早些回来拿！”
原来，那天刚出行宫，遇见他，他就识破了我们。是说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是等我我们回去，他算准了我知道沫儿被囚，我一定会回来。结果墨璃，一直说沫儿没事，我也自欺欺人的认为沫儿没事。所以，金戈云恒等不了，才会亲自来抓我的。
“我不要沫儿住在这儿！”这儿的环境那里是人呆的地方，我再次出口，希望能有一线希望。
“不要啰嗦，这得看你的表现！”金戈云恒不耐，“我们该出去了，这儿确实不是好地方！”说完示意一名士卒提着灯笼，离开了。
“灵儿，不要管我，不要受他的威胁！”沫儿在被带走时，再次对我道。她如此真心的待我，又叫我如何舍得下她，除了她，我又还有什么？
“水姑娘，走吧！”
士卒一声催促，我不得不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这牢房，心中一片茫然，麻木……
我如同一个人偶般被金戈云恒吩咐的侍女摆弄着——沐浴、换装、上妆……金属门栏“砰”的滑下，“咯吱”上锁的声音拉回了我木然的意识。
“你们，干什么？”我惊觉的大喊，回应我的是侍女们依次消失在门栏的袅娜身影。远处的门，也被关上了，暂时把我与外界隔离开来。
“把她带回去关笼子里！”金戈云恒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耳边。
他真的把我关进了笼子里，一个金色的鎏金的笼子，和鸟笼一个样子。只是够大，足有三丈长的直径。下面铺着厚软的乳白色绒毯，再无其它。恐惧顿袭心头，我无力地坐在乳白色绒毯上，透过鎏金笼子往外看去——同样乳白色的长绒地毯，淡紫色金线绣图屏风，梨花木条案，不远处垂直金色菱纱的梨花木床榻……无一不告诉我，这是一间宽敞豪华的卧室，而且极大可能是金戈云恒的卧室。
第四卷 玉残香消随风散 第二十一章 金笼之鸟
第二十一章金笼之鸟
他真的把我关进了笼子里，一个金色的鎏金的笼子，和鸟笼一个样子。只是够大，足有三丈长的直径。下面铺着厚软的乳白色绒毯，再无其它。恐惧顿袭心头，我无力地坐在乳白色绒毯上，透过鎏金笼子往外看去——同样乳白色的长绒地毯，淡紫色金线绣图屏风，梨花木条案，不远处垂直金色菱纱的梨花木床榻……无一不告诉我，这是一间宽敞豪华的卧室，而且极大可能是金戈云恒的卧室。
他到底要干什么？这就是对我的惩罚？我努力抑制心底的惧怕，但额头的冷汗还是不争气的冒了出来。抬手用衣袖擦拭额头的汗水，可目光触及到身上的衣服时，再一次惊愕了。水色薄纱的曳地长裙，金线绣制的蝶形图文栩栩如生，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淡金色菱纱腰带轻系腰间。如若只论这衣衫，倒确实是一件及其漂亮精美的上乘物件。只是这衣衫确实太薄，根本无法完全遮蔽我的躯体。难道他要我这样跳舞，而且还是在那众目睽睽之下？
“来人，来人！”我慌乱的大喊，“我要见金戈云恒，我要见他！”
远处的门栏动了动，最终没有打开。明明有人，却没有回应。我沮丧地蜷缩在绒毯上，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又关上了……
听不见脚踩在绒毯上的脚步声，却能够清晰感觉到越来越靠近的压抑与冷厉。我惊觉地从绒毯上爬起来，向他奔过去，却只能到离他最近的笼栏处，无法出去。
“呵，没想到我这金丝笼终于找到一只最好的金丝雀，嗯，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金戈云恒看着我冷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金戈云恒，你有病吗？我是人，不是鸟！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要侮辱我？”我怒视他，语气中却明显的透着惧怕，声音有些颤抖。他终于达到他的目的的，他是在加倍地向我报复，难道就因为洛铭的死。
“什么侮辱你，这可是我命最好的工匠打造而成，你瞧瞧这精湛的工艺，全纯金的，知道吗？名副其实的金丝笼！配你是绰绰有余！”他一副赞赏的神情，稍微顿了一下，“让我想想，两天后的七月初八，美丽的金丝雀在里面翩翩起舞，竟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如果，如果周围再有着各国的……”
“够了！”我近乎呐喊的打断了他的话，“金戈云恒，可不可以不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