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妆行-军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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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军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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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冰花夹了一口鱼道:“你哥哥跟你玩这个?”
“对啊。”
“谁教的你哥哥?”鲁冰花又问。
南烛仔细想了一回道:“好像是爹带来的一个叔叔。娘亲倒是不喜欢看我们玩。”
鲁冰花道:“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游戏?”
南烛疑惑地道:“难道你们不常玩?咦,莫非这游戏还有特定的名字不成?”
鲁冰花白了她一眼道:“我的小南南,这叫‘采智’。起源于成国皇室。本意是用来训练皇子们联系事物判断是非的能力。后来才从皇室流传到民间,难度也降低了许多。一般就是将人名跟要做的事分散到两张纸上,分别撕成小纸团后抓阄,取个乐子。青楼雏馆里用这个写在花签上,专门用来罚酒用。——你哥哥跟你玩采智,你哥真是嫌脑袋太闲了!我的天,你们俩拿这个当游戏玩!你你你……”
杜若按住激动的鲁冰花道:“叫嚷什么。小南南什么都懂,就是不懂成国的事。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杜若说者无心,南烛听者有意。南烛心里又莫名其妙地咯噔一下。
是啊,成国的人跟事,她几乎一点都不知道,连大哥都不会在家里提起。可是为什么二哥会跟自己玩这个?而且二哥很喜欢玩。
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二哥拿着剑站在花丛中的模样。孤零零的二哥踏着落花月光,那天,二哥说他不知道他是谁。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南烛心里就难受得发疼。“二哥,你跟爹爹已经离开家了吧?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南烛的手握紧了青衫。
今天这三道题,全是二哥素日里跟她玩耍过的。只不过平时跟二哥是纸上谈兵,而今天三个盒子里装的都是实物。
难道只是巧合?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这么说来,成国二皇子献上的图纸,也是二哥往日里说过的。
这世上真有思维想法如此相近的两个人吗?
南烛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二哥在成国二皇子手上!二哥莫非是故意用这三道题来告诉自己!
好似巨石投入平静湖,南烛的脑袋嗡了一声,整个心彻底乱了。
“不不不,不可能,我要冷静。冷静。这只不过是巧合。二哥应该已经在寻药的路上。——可是万一真的是被二皇子带走了呢?——老天,二哥那样的身体怎么禁得住成国的严寒!——我要去救二哥!——冷静,冷静,你去不了成国。你现在连军营都出不了。二哥一定安好。你想多了。”南烛的心里一瞬间闪过千百万个念头。
南烛越想越觉得心焦,只恨不得立刻飞回二哥身边去才好。她一个劲地在心里祈求上苍保佑二哥平安。
“话说回来,成国二皇子不是一般人,我琢磨着成国怕是要换太子。太好了,不用大冬天地往雪地里跑哟。”鲁冰花说。
杜若闻言冷笑,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这,怕也是开始风起云涌了。”杜若暗指的自然是今天的事。
鲁冰花却摇摇头,朝两人招了招手。三个脑袋瓜子凑近了,鲁冰花才压低了声音道:“兽医,这是表象。要是真以为是太子派人杀沐王就错了。你们想啊,沐王是一个对他没影响又有用的皇子,杀他干嘛?留着以后守江山多好。杀沐王,这不符合逻辑。就算南烛你今天解了题,可太子他又不会未卜先知。我跟你两说,今天的事跟太子压根无关。你们两忘了,今天在大帐里可是少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白及?”南烛想起。
“不……”鲁冰花话没说完。
鲁冰花话没说完是因为他看见大肥猫突然抬起头望向门帘。这肥猫贪吃爱睡,却有个最大的好处——警觉。
南烛虽说是习武之人,但她那点警觉性可比不上猫。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迅速落座。
“谁在外面?”南烛提高音量问。
走路不发出声音的应该是习武之人。
门帘一掀,进来一袭白衣银甲。不是别人,正是小将白及。
作者有话要说:

、36

厨帐内三人对视一眼。
这个白及属曹操的,说他他就到。
细看白及,脸色不好,头上还缠着布带,身后也没带别人,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来厨帐。或许是因为没了平时傲慢不可一世的锐气,这时的白及形单影只,像一只找不到线的风筝。
“这位客官,您是看病呢?还是打架?”鲁冰花一看是白及,眉头一扬,“要是打架可不行,您现在可是病患呢,要是我们家小南南赢了会被人说胜之不武的。要不这样,咱们也先请杜大夫给您看看,看看您那脑袋瓜儿适不适合打架?”
南烛听着就笑了。鲁冰花这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明里暗里地骂白及。不过说来也好笑,之前是白及找杜若给自己看伤,如今正好颠倒了过来。正所谓世事难料。
杜若阴阴地掏出针。
南烛向来心大,一笑之后大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及没有心情跟鲁冰花斗嘴皮,只突然拳一握,然后猛地朝南烛一扑!这招叫饿狼扑食。面对白及的突然行动,南烛好歹是练过武功的人,哪里容得白及的手触到自己。想都不想就一脚就朝白及踹了过去,谁知白及整个人丢了魂一般,南烛无意伤人,这一脚按道理该踹在白及的膝盖上,谁知白及自己半跌了下来,这一脚便踹在白及肚子上。白及“哎哟”一声,反坐在地。
南烛心里过意不去,忙问:“你怎么样?”
鲁冰花却一声冷哼,显然是在说:理他作甚?
白及摸了下嘴角,南烛瞥见一丝猩红。白及坐在地上道:“好,好,好。”
三个好字,南烛心里益发没底。
“好你个南岩风,你就是南若谷的二弟?”
南烛点头道:“是。”
白及这么风急火燎地跑来竟然是问这事,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南烛一回答“是”。白及像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突然卸了担子的驴子,软了下来。接着便一个人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白及笑。白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厨帐里原本坐在石头木头墩上吃饭的三个人连饭都忘了嚼。
好一会,鲁冰花才用手肘碰了下杜若,道:“,喂,兽医,你扎他笑穴了?”
杜若道:“有那想法,还没来得及。”
“哈哈哈哈!”白及笑得除了眼泪。
三人这饭吃不下去了。
鲁冰花放了碗筷道:“看不下去了,我们仨长得好笑吗?要不你还是打架吧。看得人心脏疼。”
南烛倒不觉的心脏疼,就是觉得耳膜疼。
笑了一阵,白及的笑声戛然而止。伸手对南烛说:“南岩风啊南岩风,怪不得你如此特别。——有人要我带给你一句话,关于你哥哥的。——不过首先,走,你跟我到外头比试去!”
带话?谁知道南烛在这?带了什么话?是二哥的话吗?南烛心里一颤。
听到白及这话后。鲁冰花的眼睛却是一寒。“不行。兽医,关门!”
厨帐没有门。杜若温文儒雅地往门帘前一站就是门。
“打架可以。不如就在这吧。”鲁冰花阴森森地说,“省得外头风大,让公子爷着了风寒。”他脸上带着笑,却有着深深的戒备。论心眼,鲁冰花是在心眼堆里泡大的。白及在大帐被伏击前莫名消失,如今又突然要深夜拉南烛去比试武艺。鲁冰花不可能不防备他。
“你什么意思——就算我跟南小兄弟有话说。管你们何事?你们两个区区萝卜兵还想拦我不成?以下犯上,军法伺候。你信不信小爷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白及道。几句话就又显出了他贵公子任性骄纵的本质。这个人显然不是心眼多的人,可他究竟有什么话要对南烛单独说?
而且让人觉得他想说的那些话,对他而言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鲁冰花从来不怕强权,他脸上堆着笑,嘴巴可不依不饶:“您官大,小的们不敢不从,可您莫忘了,一则我们不算您的兵;二来白爷放着伤不养,特意巴巴地跑来跟我们小南南比武,这事怎么都觉得不太合情理呢,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呵呵呵,您说对不对?”
白及脸色变了又变。眼见就要发作。
鲁冰花的笑容却是不变。鲁冰花这人虽然油嘴滑舌,骨子里却不是个爱妥协的人。眼见着白及就要朝鲁冰花发飙。
“我跟你比试。”南烛站起来。青灯摇曳,她像一把剑,“不过,话说在前面。鲁兄跟杜兄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他们就像相信我的左右手。假如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迟早也是要对他们说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左右手不会有隐瞒。希望你明白。”南烛一字一顿地说。
少年意气的话。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温暖人心。
鲁冰花跟杜若心头皆是一暖。
南烛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朋友。南烛这种完全的信任,正是许多人一生都追求不到的。
南烛说话入耳好听。再加上厨帐内青灯石板家常小菜,暖暖的气氛有种家的感觉。白及突然就有些羡慕鲁冰花跟杜若,这两个人真是好福气,莫说是在不知何时丧命的军营里,就算在平常人家,许多人一辈子都交不到如此知心的朋友。
“那出去较量。我先去清场。东校场。——你一定要来。”白及道。
南烛点头。道:“你放心。”
她年纪比白及小,身量不及白及高。按白及的性子,白及本不该着意注意她,但是白及总忍不住去看她的脸庞,然后莫名其妙就被眼前少年眸子里的神采摄住。同是少年,南烛有他没有的柔和干净眼神。她对朋友信任、对事情有着自己的喜恶,甚至还敢大言不谗地说自己从军是为了活着回家。这个南岩风,并不成熟,可是一举一动,率性自然,总能触动旁人内心深藏的弦音,他是个很特别很有趣的人。
“好吧。”白及似乎吓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站起身,伸手拿着鲁冰花的杯子,一仰脖,把里面的水当酒一般喝了。
“东校场见。”他说。
南烛含笑送客。
待白及的身影彻底消失。三人才折返帐内。鲁冰花嘟囔道:“你不该答应的。太危险了。你怎么就这么会给自己惹麻烦呢?”
于是,南烛便问鲁冰花:“你适才说的关键人物莫非真是白及?”
鲁冰花压低声音道:“不是他,但是一定跟他有关。”
“那关键人物是谁?”杜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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