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 第86部分

……

走在路上，郝运愈发坚定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小的事情，就连家丁的表现都不正常，本来交头接耳的见她来了全都避之不及似的，她有那么可怕吗？就算是跟人打了架，也不至于会这么夸张吧？

心不宁，却加快了步子。她相信，婆婆定是有事要与她说，而那些话，应该能解了她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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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你进了叶家的门，你平心而论，我待你如何，叶家待你如何？”

郝运不知婆婆为何开门见山便是这么一问，却依言答道：“是令我感激的好。”

“感激？”叶夫人冷笑，“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的感激吗？”

“婆婆的话，我不明白。”

叶夫人扫了一脸无辜的她，颇为心凉，“你不止一次向我承诺过不会打正妻的主意，暗地里，却在洛儿耳边吹枕边风，让洛儿出面……亏我还一直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孩子，还真是让我觉得心寒。”

婆婆不怎么善意的“解释”，郝运只是一知半解。她寻思了下，问道：“夫君……他跟婆婆说了什么？”

“在我面前，就不必做戏了。”叶夫人反感地睨了她一眼，“我不是没想过你会违背当时的誓言，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之前，你在鹿家的时候，好歹也坚持了三年，怎么这次不过一个月就坐不住了？”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被骗的不仅仅是一份承诺，更是一份感情，因此觉得她更加可恨。

听到婆婆提到鹿家的事，郝运的脸白了白，“婆婆心有不顺，就事论事就好，何必要牵扯一些不相干的旧事？”

“不相干？旧事？你在鹿家花费了三年的时间，让鹿世杰不顾和熙瑶的结发之情，扶你为正，的确是旧事。现在，你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洛儿不顾叶家门风，甚至……”念及上午之事，叶夫人的情绪仍旧很激动，“做人应该讲究良心，洛儿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但是你不能，我也不允许，你把洛儿对你的好变为你往上爬的梯子，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洛儿变为第二个鹿世杰。你以为，让洛儿出面一切就会如你意？那我只能说，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今日的洛儿实在令她太心痛，若早知洛儿会变成现在这般，她情愿洛儿一辈子都不要变。

明明一头雾水的话，郝运却仿若听出了很多内容。她沉默了一会儿，理了一遍后，抬眼道：“婆婆想要说的，我听懂了一些。那么，也请婆婆听我说几句。首先，我的确不清楚夫君究竟和婆婆说了些什么，不过婆婆的话让我大概猜到了一些。其次，我当初发过誓，绝对不会觊觎正妻之位，这个诺言我会一直信守。此外，我不清楚婆婆为何一而再地提起鹿家，我之前给鹿世杰作过小妾一事，婆婆并非不知晓，若是婆婆当真如此介怀这件事，当初就不应该让我进叶家的门。既然我已经是叶家的人，我希望婆婆不要再抓着此事不放，过往之事凡人无力改变，但是不应该让这些过往之事影响到现在甚至以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夫君就是夫君，不会成为别人。他是我要携手一辈子的人，不是梯子。”她不能容忍别人这样侮辱她对叶子洛的感情，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婆婆。她可以坦白地承认她利用过鹿世杰，但是她绝没有想过要利用叶子洛，更没想过要把他当梯子踩。

“你一向伶牙俐齿，怎么说都行。”现在的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哪句话可信，哪句话不可信。“现在，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我喊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想搅了这个家的安宁，我一定会阻止。”

“不管婆婆愿不愿意相信，我真的已经把叶家当成自己的家，把你们当成自己的至亲看待。家和万事兴，我怎么会搅了家的安宁……爬上正位的事，我知道婆婆不乐见，也违背我对婆婆的承诺，因此，我不会去做。”郝运眼底有什么晶莹闪着，面上含笑，道，“妾还是妻，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天壤之别。在我看来，不过是称呼不同而已。就好比一床被子，我在乎的是面子里装的是不是好絮，而不是这个面料是不是光鲜。过日子在我看来就是这样，舒不舒服暖不暖和，盖被子的人自己清楚就好。现在的日子，我觉得很好，也没想过去破坏。”

叶夫人嘲讽道：“若是我真允了洛儿，答应扶你为正，你还会拒绝不成？”

“会。”

叶夫人自是没料到她会丢出这么一个字，不以为然道：“口是心非。”

“我不知道我需要再说多少次，婆婆才会相信我真的没有存这份心。我想要的是一个丈夫
，而不是一个正妻的头衔。若是我真的要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无论是作妾还是作妻，我都没有一个完整的丈夫。反过来，若是我可以完全拥有一个丈夫，作妾还是作妻，又有何分别？”

闻言，叶夫人顿感哑口无言，不可思议道：“你想要的，竟是……妾上无妻？”这样的想法，比扶正更难，更背离伦常。

郝运并不否认，“人或多或少都存有私心，我并未善良到可以舍己为人的程度，也希望在不伤害旁人的情况下，能够尽力让自己过得幸福些。因此，我也想请求婆婆，若是我真的能做到妾上无妻，婆婆可不可以不要反对？”

“妾上无妻……你竟然真的存了这份心……”叶夫人按捺下情绪的波动，“我想不通，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

郝运摇了摇头，“我并未有太多自信。我身份不高贵是事实，身为妾室不假，但我并不认为，只有婆婆、大少奶奶还有二少奶奶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获得幸福，每个女人，乃至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资格。即便我的幸福之路要比别人难上百倍，我也不能因此放弃幸福。放弃了幸福，其实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生活。”眼角一滴泪滑落，只是一滴而已。她依然保持着笑容，“婆婆是要看我能不能走到尽头，还是要现在就把路堵死呢？”

叶夫人看出她笑里的忐忑，还有那不易察觉的乞求之意，不知是该同情还是取笑她这份几不可能的心思，最终，只是心情复杂道：“如此，我拭目以待。”

“多谢婆婆。”她脸上的笑容绽放，眼里的泪花仿若也跟着一同绽放。“也请婆婆放宽心，夫君那边，我自有我的说法，不会破坏婆婆和夫君的母子之情。”　


89、哄骗

89、哄骗　。。。　
　
　

生，容易；活，亦不难。生活，缘何就这么不容易？婆婆对她的误解，她本是委屈的，却又清楚得明白那是因为婆婆太过在乎儿子造成的。因此，她有怨，却又怨不得。

看着床上还没醒的男人，郝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罢了，要求不要太高，才会过得快乐。现在这种日子，已经比她之前预料得好太多太多。除了这个男人，其他的事知足一下迁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不过，这个男人，还真是……

做事之前跟她商量一下能死还是怎地？让她一面应付婆婆一面应付内心的澎湃，倒是很刺激。

话说回来，他并不知道她和婆婆之间有那种约定。当然，她也不能让他知道。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清楚，依她对他的了解，头脑一热就跑去婆婆面前说要扶她为正……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他能做出来的。看来，还有一些其他事她被蒙在鼓里，有待她去挖掘。

这一觉，叶子洛睡得很沉。当他习惯性地在床上摸索着某个大型抱枕的时候，触手却是一片平整。他睁开眼，屋内已有些暗，原本陪睡的女人已经不在身边。原来，他睡这么久了。

他穿好衣裳推开门，并未犹豫就往厨房走去。这个时辰，她不在房间，定然就在厨房了，不用猜。

听到脚步声，站在案板前的郝运回头，“睡好了？”

“嗯。在做什么？”虽然她麻利的动作，明摆着是在切菜。

“炖汤。”郝运没有停下切菜的动作，“我现在就一个想法，就是把你养胖点。”

……

“抱起来舒服点。”

……他就知道她接下来肯定是这句。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轻笑，“胖点抱起来真的会更舒服？”

郝运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你是愿意抱一床被子还是愿意抱一堆柴火？”

……“我比较愿意抱你。”

郝运脸只是红了一点点，切菜的动作顿了顿，无奈道：“夫君，你最近是不是和狐朋狗友鬼混了？”

……“没有。”他连朋友都不多，何况还是狐朋狗友。更何况，他现在都鲜少出门，“我最近一直在和你混。”

“……叶子洛……”郝运终是忍无可忍地放下菜刀，挣开他，半怒道，“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叶子洛作沉思状，然后，摇了摇头，道：“不清楚。”顿了顿，又道，“大概，自学成才。”然后，看着被自己弄得有些抓狂的女人，他轻笑出声。以往都是他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偶尔，也是可以报复一下的。

“成才……成才……”郝运恨恨地拿起菜刀继续朝着那些菜发泄，“你再这么刺激我，今晚就甭指望成菜了。”

“我帮你切？”

郝运真想摸摸他的头有没有发热，这才一会儿工夫，他已经给了她多少刺激了？“我真不想打击你，但这个真的不适合你做。”笔杆和菜刀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叶子洛寻思了一下，坦诚道：“也是。”他环顾了一圈后，目光锁在灶台，“烧火，应该不难吧。”

他刚说完，就听见一声响。他闻声看向那把被拍在案板上的菜刀，目光停驻了一会儿。

“夫君，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了？”

……他不清楚她怎么会把话题突然引到这方面。

“你平常根本就不进厨房的，可你今日……又是油嘴滑舌，又是切菜又是烧火……这么献殷勤，定是做了亏心事。”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过来陪你做个伴。”

郝运闻言，已经不想再形容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情了。她是一个人不假，可她怎么就觉得他是想找个人陪他才是吧……“那有小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