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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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相思-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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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僵着脸,抱歉地看着脉脉:“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脉脉,他是你……爹。”
吴老四抱着脑袋缩在地上:“别过来!我不是你爹!不是!”
珍娘无奈地去拉他:“四哥你起来,咱们的女儿没死,是被药王救了……”
“我女儿、女儿……死了啊……”谁知她这一说激起吴老四对当年混账事的回忆,愈发吓得魂飞魄散,拔腿一溜烟儿就跑开了:“鬼啊——”
他经过脉脉身边的时候,还顺带推了他一把,脉脉重重跌在地上,膝盖一阵剧痛。
“嘶……”
脉脉吃痛揉了揉腿,司瑜言弯腰扶她:“怎么样了?”
她抬眸看他,鼻子酸酸的:“疼。”
刚才他明明就在她身边,为什么不拉住她呢?她心里有点小小的疑惑。
司瑜言索性打横抱起她回了屋子。脉脉揽住他的脖子,眼睛却去瞧珍娘和小福,只见二人都不约而同望向远处那个黑点,目光失落。
竟没有人来关心她,哪怕是问一声疼不疼也好啊。脉脉眼眶发热鼻子发酸,默默倚进了司瑜言怀中。
司瑜言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唇角。
下午珍娘出去了一趟,黄昏的时候仍旧是孤身一人,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自在。脉脉迎上去问:“娘回来啦。”
珍娘抬眼看了她一下,挤出的笑容有些勉强:“嗯,回来了,我进去看看火。”她掠过脉脉正要进厨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今天你跌跤摔坏哪里了吗?”
脉脉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好的。”
“那娘就放心了。你给我搭把手,去扯一把葱来。”珍娘淡淡一笑,也没再多问,侧身钻进了厨房。
脉脉略有失落地弯下腰,轻轻揉了揉膝盖,然后才慢慢挪动走开了,脚步都是瘸的。就在她身后,等了很久点的小福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司瑜言站在屋檐下窥见这一幕,并未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是含笑对呆愣愣的疯婆婆说:“我想我们今晚就会离开了,多谢您老人家几日来的盛情款待,日后必有重谢。”
直到晚饭前脉脉和小福才一前一后地回来,但俩人谁也没有说话。脉脉径直先去打了盆水洗脸,这才进厨房帮珍娘盛饭端菜,人齐了落座吃饭,就跟前几日一样,不同的只是多了个弟弟。一个不肯承认她,也不喜欢她的弟弟。
饭桌上,珍娘心不在焉的,不住往门口望,仿佛会有客人上门。小福忍不住问:“娘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珍娘收回视线否认,低头刨饭,可众人探寻的目光一齐投在她身上,让她终是保持不住镇定,放下碗叹息一声。
“我在等你们的爹。我下午回家跟他说了,若是他真的愿意悔改,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但是他……”珍娘话说一半,晦暗不明地看了脉脉一眼,随即又说:“算了算了,快吃饭,菜凉了。”
脉脉垂下眸子,端起的碗遮挡了大半张脸,谁也没瞧清她此刻脸上的神色。
用过了饭,司瑜言正欲喝一杯茶润润喉,脉脉主动找上他:“言哥哥,陪我出去走走。”
俩人走进了竹林之中。
看着绿莹莹的翠竹,司瑜言无意间说道:“不知小熊兽如今怎么样了?应当能吃些竹子了吧?”
“滚滚呀,真想它。”脉脉折下一片竹叶,把玩着低头喃喃,“滚滚没有娘,和我一样,从小孤零零……”
司瑜言搭住了她的肩膀:“可是它有我们,我们把它养得很好不是么?”
“我们再好,也不是滚滚、的娘亲。”脉脉说话带着哭腔。
司瑜言问她:“那你觉得把它送回母亲身边真的好吗?我记得你说过,那只驺虞初次为母,不知如何抚育后代,所以另一只小熊兽才夭折了。难道这种情况下还要把滚滚送回去?脉脉,有些事看起来是应该做的,却不一定是正确的。亲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就算远隔天涯,只要心中相互挂念,也是一样的。”
脉脉仰头望着他,眼含泪光:“那我找到娘,应不应该、留在这里?”
司瑜言反问:“你说呢?”
脉脉伤心地垂下眼帘,自言自语:“我想陪着娘,陪着婆婆,陪着小福……但是好像我留在家里,会让大家不开心。爹爹怕我、不敢看见我,他明明对娘亲那么坏,娘却还是希望和他好。我从小、只有师兄,没有弟弟,我想对弟弟好,但弟弟觉得、我会抢走娘亲……所以也不喜欢我。言哥哥,我是多余的,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我,我突然来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对于亲人,只要知道他们安好,这就足够了。”司瑜言抱住她,低头安慰,“雏鸟成年后都会飞离父母的巢穴,展翅去往更广阔的世界,施一脉,你也一样,总有一天你要离开他们的。只不过现在你要提早离开,你留在这里已经打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
脉脉哭了:“但是我舍不得啊。”
“人这一辈子,需要割舍的东西太多了。”司瑜言捧起她的脸,说话时面庞含笑,眼神却郁郁寡欢,“我七岁与我的母亲分离,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脉脉擦着泪抽咽问道:“为什么不见……你娘在哪儿?”
“大概已经化为了一缕尘土。”司瑜言云淡风轻道,“她死了。之后,我跟着父亲回了家。”
这是一桩司家不足以对外人道的秘事,也是一桩丑闻。司瑜言的生母是风尘中人,红极一时的江南郡花魁,从他不凡的容貌便可以觑见这一点。他的父亲在偶然间邂逅了他的母亲。当风流公子遇上红粉佳人,相见恨晚,很快山盟海誓约定终身,他们只怨朝朝暮暮太短,尚未尝到长相厮守的滋味便要分开。
就和天底下许多桩红尘艳事一样,男人回了家,很快把露水情缘抛诸脑后,他依然是孝顺父母关护妻儿的温柔公子,而怀了情人骨肉的花魁,却成了一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残花败柳。作为母亲的坚韧使她自赎出馆,生下孩子含辛茹苦地养育他,并不断地写信给情人,请他来接他们母子。
一年、两年、三年……等了七年,她终于等到了情郎。
可是,情郎只能接一个人回去,而且从一开始他要接的也只是留着高贵司家血脉的男丁,而会作为司瑜言人生污点的母亲,是不允许存在的。
这一年,司瑜言从没有父亲的小孽种摇身一变,成为了司家嫡出的司小公子。他因为命格奇特,出生后就被高人收为爱徒带走,所以众人一开始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他正式回归司家,外人才恍然大悟,迅速接受了这样一个听起来颇为荒谬的“事实”。
从那时起,司瑜言学会一件事:完美的谎言是存在的,只要愿意付出代价。
他永远记得他的母亲,答应和他一起回家,却自尽在临行的前一夜。
“原来你也没有娘亲,好可怜。”脉脉学着他安慰人的动作,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不难过。”
司瑜言若无其事,抓下她的手握进掌中:“只要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在一起并不重要。脉脉,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唉,只有我跟你,相依为命。”脉脉惆怅地叹息,下定了离去的决心,不过她还想最后做一件事。
“言哥哥,把你所有的钱、都借我。”
清晨珍娘起床,发现脉脉已经不见了,而房门口的地上放了一张轻飘飘的纸,上面压着石头。她拿起来看了看,认出了钱庄的记号,却不敢确定。
小福接过来,仔细看后很肯定地说:“是银票,我在东家那里见过的。”
不仅是货真价实的银票,上面代表的数目还很大,大到足够他们锦衣玉食的过三辈子。
珍娘颤抖着手捂脸哭泣:“脉脉、脉脉……她是什么意思?留下这个就走了,我要到哪里去找她啊?”
小福看见地上还有一瓶药膏,上面贴着的字条写了个“福”字,是给他的。他悄悄拾起药瓶藏起来,拍着珍娘的肩安慰道:“她……姐姐应该是有自己的事,来不及和我们道别才走的,娘您别难过,她以后会回来看我们的。”
珍娘一直在哭,小福忙着安慰她,没人发现疯婆婆的眼角也流下了泪。
与此同时,吴老四的怀里也揣着一张数额不菲的银票,大摇大摆进了城里花天酒地。进了最好的酒楼,他要了几坛最贵的陈酿,还有一桌子从没吃过的山珍海味,独自享受起来。
“那小子还挺讲信义……”
三杯黄酒下肚,吴老四就得意忘形起来,洋洋得意地自言自语:“说好撵走那小妖女就给银子,老子还以为他说笑呢!没想到是真的……这事儿真算是天上掉馅儿饼了。哎哎,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赶小丫头走了,送上门来给老子当闺女呢,老子应该先使唤她俩天再说……有钱人就爱瞎折腾,没事儿烧银子玩儿!”
说着说着他哈哈大笑,朝邻桌穿青衣的白面男子喊道:“兄弟你说是不是?有钱人就是冤大头!”
大吃大喝一番,吴老四彻底醉了,一头栽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片刻,邻桌的青衣人摸了钱放在桌上,悄无声息地走了。
“客官?客官?小店打烊了。”
后来店小二过来催促吴老四,叫了几声都不见他答允,心想莫非是醉厉害了,便伸手一推。
哪知吴老四“嘭嗵”一声就倒下了,仔细一看面色青紫,口鼻渗血。
小二吓得魂飞魄散:“来人啊!死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叔今天去单位组织的体检,被抽了两大管血!咱宝贵的精气神啊~~~回来还要满足小妖精,太不容易了!
~(^o^)/~今天是体检引发灵感的小剧场~(^o^)/~
小孔雀和脉脉要结婚了,于是师兄告诉他们应该去婚检。
小孔雀撅嘴:不去。
脉脉:为什么呀?
小孔雀哼道:我如此威武雄壮英俊勇猛,难道像是有病不能结婚的样子吗?
脉脉:……你哪里威武雄壮了?胸口有个包包呢,你是病弱患者啦,不要讳疾忌医嘛。
小孔雀黑脸:胸口有包包管结婚毛事!又不影响我洞房的能力!【本公子OOXX很厉害不解释!
脉脉迷糊:啊——婚检是检查洞房能力的呀?
小孔雀贼笑:嘿嘿,那是当然哟~~~媳妇儿我想起来你也是大夫啊,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你帮我检查不就得了?
于是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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