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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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翩然-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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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现在要休息,万望勿扰。”聂清然扯过褥子,盖在身上。不知为何和凌灏相处的越久越对他没法,总是被他三言两语就挑起怒火,究竟是他太能耐还是自己的忍耐程度下降了?

“聪明人,好好休息,到驿站了叫你。”凌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光中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宠溺。

巴蜀总督是董炎的人,自己若言明要他放人,必会被丞相一党抓以擅权逾越为借口参一本,虽然不会有太大损失,但对他苦心塑造的形象有影响。即便只是一封普通书信,在丞相一党眼里看来凌灏与聂清然关系亲密,这书信也必然是帮星月宫的,这样他们就有理由参他一本。

聂清然一向不是个会吃亏的人,这次被凌灏占了先机,让天下人皆以为两人关系暧昧,星月宫定然是定北侯一方的人。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中终究是有些介怀,是以这次借故摆他一道。

一方面,定北侯的书信送达,巴蜀总督就算是董炎的人,也必须衡量一下凌灏在朝中的势力,便于解决星月宫的困境,另一方面故意受人以口实,说他凌灏以权谋私,便是皇帝不追查,那些老古板以及政敌或明或暗的攻讦也够他受的。

谁叫他惹了聂清然呢?

有了大军的护送,一路倒也无事,暗影楼只派了两三个人来探探虚实,并未动手,上官鹤也再没露过面。每日不过是各自批阅各自的折子传书,间或斗嘴吵闹几句,日子倒也过得快。

沿途官员的宴请仍旧滚滚不断,凌灏索性强拉着聂清然作陪,她往那儿一坐,便是那些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朝凌灏身上推女人。一是有女人同座,再如此有伤风化,二是谁也没那么大胆,敢惹星月宫主。

此时,各地官员已经认定聂清然和凌灏关系非同一般,十有八九这定北侯夫人的位子是她的。

单看宴席上二人的表现就知道了,那聂清然看上去清清淡淡,对谁都是谦和有礼,却总是透着距离感。凌灏则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可就是这么看上去高不可攀的两人,相互说起话来却是连消带打,谁都不肯让自己吃亏,必然要争个明白。知道两人身份的自是会惊叹一番,不知他们身份的还以为是一对外出游玩的小夫妻在斗嘴。

一众官员皆是宦海沉浮数十载的人,这点眼力劲岂会没有。这星月宫主就算不是正房,也绝对是最特别的那个。

如此一来,什么胭脂水粉、钗佩环翠、绫罗绸缎都如流水般源源不断送到聂清然手里,弄得她目瞪口呆,有些配饰她都不知道怎么用。

“这些东西应该挺值钱,左右我也用不上,还不如换成银子多开几家粥厂善堂。”聂清然摆弄一个牡丹状的鎏金镂空饰物半天也不知道是干吗用的,索性丢去一边,不去理会。

“我看也是,你都不知道怎么用,放着也是浪费这些好东西。”凌灏拿起那物件,把玩一番,又丢回首饰匣。

这些东西太过流俗,本就跟聂清然的气质不搭,且她为了行走打斗方便,几乎都是一式的衣裙,简单方便。那些繁复叠加的各层长裙,花团锦簇的绣花压纹她根本不会穿,这些太贵富的饰物自然也就不会和她相搭。

不过这样的她才更有魅力,没有那些装饰的刻意为之,也就不会有那些浮华奢靡的气质,看上去清爽利落,分外养眼。

“是呀,他们总归也是要送给你的,你快拿走,爱送谁送谁,别碍了我的眼。”聂清然柳眉横扫,没好气道。

“我可真拿走了,早点休息,明日便要进到苗疆境内,侍卫们不能跟随我们进去了。”凌灏盖好匣子,叮嘱道。

苗疆还有一些小的部落政权并未归顺天瞾,双方也算和平相处,若天瞾大军贸然开进他们的领地,是必要引发争端,是以两人不得不靠自己进苗疆。

“知道了。”聂清然希望凌灏马上消失在她眼前,这个男人,太过分了!不是说喜欢她么?不是说她是特殊的一个么?怎么这么小气,说话这么没口德,什么叫浪费这些好东西?这些东西她聂清然还真不稀罕,可他就不该那么说!过分!

不知从何时起,从不苛求别人要如何对待自己的聂清然,开始挑剔起凌灏对她的态度。

话没说好不对,事没做好也不对,总归就是要挑着事说他几句。

可是为何这样她也不讨厌他,就连他故意宣扬与她的关系,她也并未真正发怒,只是小惩大诫一番。

虽然这样有利于星月宫的发展,但这并非她一向的行事作风,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半缘修道半缘君 第47章 夜遇诡异(1)

凌灏看着聂清然气鼓鼓的脸蛋,心中偷笑,掩了门离开,脚步也变得无比轻快,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有事没事逗她两下,看她生气却又不便爆发的强忍之色,他就心情大好。

一路上虽然颠簸无比,奏折又如雪花般从京中送来,可只要想到她在一旁,就算是不理他或者在睡觉,只要听着她浅浅却又绵长的呼吸都会觉得心神安宁,批阅奏折也没有那么累。

这个女子,他一定不会放手!

苗疆瘴气弥漫,尤其到了夜间更是如此,两人寻了一个客栈打算休息一晚,明早再继续深入苗疆腹地寻找彩女。进客栈时,店主就叮嘱过二人,入了夜不要随意出门走动,苗疆不比中原,很多事需要注意。凌、聂二人笑笑,应了下来,他们是来找人的,本就没打算在这里生事。

一入夜,街上的行人就如凭空消失般不见了,白日里还热热闹闹的集市如今已是空无一人,夜幕降临,各个摊位胡乱的堆在一起,远远看去,黑糊糊一片,凉风乍起,卷起片片枯叶,平白生出阵阵阴森。

聂清然在房中翻了几页说苗疆风土人情的书觉得肚子有点饿,晚饭时和凌灏斗了两句嘴,赌气丢筷子进房,没有吃东西,现今肚子空空如也,搅得她睡不着觉。

她索性站起身,打算叫小二弄点吃食,谁想推门出去发现整个客栈黑灯瞎火的,别说小二,便是值夜的人也不见一个。她想起店主的警告,知道人肯定都躲起来了,现在的情况只好自己动手咯,好在白天弄明白了厨房所在地。她点上火折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毕竟大晚上的,惊动别的住客不大好。

厨房里食材倒是一应俱全,炉灶里也有火,聂清然没点灯,就着火折子随便炒两个菜,又找到一些冷了的米饭,凑合吃起来。虽然在大快朵颐,敏锐程度并未下降,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她先是不动声色,让来人以为自己仍在吃东西,待靠得近了,猛的起身,以筷子当匕首,直指来人咽喉,低声呵道:“来者何人?”

“是我。”凌灏清朗的声音传来,他伸手拨开筷子,明亮的眸子中有藏不住的笑意,“现在知道饿了,叫你晚上赌气不吃饭。”

“你来干嘛?”见是他,聂清然的神经立马放松下来,她将手中的筷子丢去一边,没好气的说。

“看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出门,怕你有危险。”凌灏亦是压低了声音。

“我会有什么危险?”聂清然狠狠剜他一眼,当她是三岁孩童么?

“苗疆不比中原,很多事古怪着呢,小心为妙。”凌灏无奈的看着女子,自己是关心她,怎么搞的好像自己瞧不起她一样。

“是么?”聂清然还打算嘲讽他几句,却发现他的眼光突然变得锐利无比,借着炉灶中的火光,她看见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嘲讽的话也变成:“怎么了?发生何事?”

“你听,是什么声音?”凌灏把本就很低的嗓音压的更低。

聂清然见他脸色严峻,也敛了斗嘴的心思,竖起耳朵仔细听。一阵阵铜铃声隐隐约约传来,听不真切,似乎隔了很远,像有人在低低哭泣。在黑漆漆的夜里,这阴森无比的铜铃声让人浑身发凉。聂清然并非胆小之人,但听着这声音,却也觉得没拧

“这是什么声音。“聂清然不由自主的抓紧凌灏的袖口,小心翼翼的问。

“我也不知道。”凌灏嘴角翘起,这丫头胆子也不是很大嘛,“要不出去看看?”

“啊!”聂清然微楞片刻,复又说,“好吧。”

两人轻功都不错,轻而易举就翻出客栈,轻飘飘的落在街上。白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现在一片黑暗,看不见丝毫光线,那阴森森的铃声还在断断续续的响着。聂清然从头至尾都紧紧攥着凌灏的袖口,她不怕真刀真枪的敌人,也不怕暗处谋划的阴谋,可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她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害怕。

凌灏倒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他知道就算不怕,但这种气氛她肯定是不舒服的,除非她不是个女人。虽然除了斗嘴斗气,两人没啥话题,可是至少这种时刻她把他当依靠了,而不是咬紧牙关自己扛,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么?

两人怕在大街上容易打草惊蛇,便翻身上房顶,朝铃声传来的地方行去,两人身法极快,就算此时有人看见了,只怕也会以为那是鸟儿飞过,决不会想到是两个大活人。

他们在走,那个铃声似乎也在走,不一会儿就已近在咫尺,铃声正从街角处传来,应该是要转弯了。凌灏伸手一带,让自己和聂清然都躲在屋顶一侧,便于查看究竟是何事。

起先是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干瘦老头,带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草帽,掩了面容。右手拄着根辨不出木质的拐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老头左手手里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铜铃,走三步,晃一下,那诡异的铃声正是从这个铃铛发出来的。

聂清然本来以为不过是个走夜路的老头,苗疆不比中原,奇人异事很多,有怪癖的也不在少数,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谁想她这个念头还未想完,街角又拐来了一行人,皆是身着白色大褂,头戴草帽,看不清面容,但看行动却十分僵硬,走路的姿势和常人不同,像是跟着老头的步伐在走,确切的说是跟着铃声在走。铃声一响就走三步,铃声不响就站着不动,行迹十分诡异。

饶是凌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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