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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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试爱-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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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伶急忙地从一直在盼著的安慰怀抱中退开,半垂下头别过脸去,「伶,舟车在外,一身都……都脏了。」
只见一双纤弱的手把连帽子拉紧在胸前,白兰看见一个受伤的灵魂在为自己仅存的尊严在躲藏,她的心更痛了。
「痛吗?来,我给你新调的外伤用药,我还未为新药想个好名字呢!来,我们上马车。」白兰装作轻松的拉住伶便往停在一边的马车走去,她却是为了不再让伶看见自己既生气又不忍的脸容,伶那委屈的泪叫她感受到同样的委屈,可是,那一双娇弱的手腕,还有那颈则、胸口之上串串的瘀伤……
「岂有此理的邪神,淫贼!淫贼!」白兰一面拉著伶走,心里一面咒骂,「阿蒙神一定会惩治你,一定会,你就等著瞧,铁木!」
白兰气冲冲的,胸口有怒火在烧,脑内不断在搜索最强烈的攻击咒,几乎忘了身後仍有一串人在跟著。
「白兰神官,彤要跟你们坐一起吗?」身为替身的彤,自觉到替身的责任就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那自然应该跟伶公主保持一段距离了。
「对,你就跟夏照坐到前面的车去,我跟伶在後面的。」白兰看见夏照脸口一呆,他似是没想过要跟伶分开呢。这才叫白兰有点安慰,幸好伶身边仍有此好男人不离不弃地守著,却不禁又在心里抱怨--「为何你就不能在重要的时候守在她身边?这究竟是阿蒙神给你的惩罚,还是给伶的?」
夏照不舍地把伶送上车篷,伶却一眼也没看他的,白兰从未看见伶如此冷漠的一面,心想小公主已有了自己的决定,伶彷佛在此短促的数月里成长起来,成了一位具自决力的忧伤女王,再也不是事事随遇而安的小可人了。
「这些瘀伤是多次的累积,不易根治。」马车在浓雾之中缓慢地前进,马蹄声悄悄地响,彷佛生怕惊扰了这灾後荒城的喘息,白兰轻挽住公主依样高贵却更显瘦弱的手小心地涂抹她精制的新药,一直忍住不问的话,终究仍是要问,「那人对你行这样的事,他究竟要怎麽了,国文公告上不是说了他是你的乾爷子吗?那恶魔……他要娶你不?他要负责的!」
白兰气愤难平。
「白兰不用为伶此肮脏的身体而生气,在那人的眼中,伶只是供玩乐的妓女,在伶眼中,那人只是交易对象……」说的话如是开脱,她的头却没有抬起过,白兰只看见一滴一滴的眼泪落下,如雨後檐前的水滴,白兰知道她心中其实其痛无比,安慰的手又把她安稳地抱住,温柔地抚著她依样柔美的长发,慈爱地说,「你不肮脏,你永远都是大鹰最高贵的小公主,这事实任谁也知道。」
「不,不,不!」伶终於伏在安慰的怀里痛哭了,「他才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如此下溅的玩物,我是比妓女更不如的存在!妓女仍有选择的自由,我却没有拒绝的权利,我……我不断挣扎、我求他,不断的哀求……他,他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就是因为我是鹰王的女儿……他何竟如此残忍……」
心中多少的委屈,身上多少的伤痕,一直收藏在心中最深处,伶以为自己已很会开解自己,只会在独处时才流露的悲情竟一下子在白兰面前爆发了。
「你就痛快地哭个够,在白兰面前,你不用强忍,不需要强装坚强……」白兰让小公主枕在自己的腿上,就似她小时候知道了父亲给铁木下追杀令的那天,她就这样半哭地睡到天明。白兰轻拍著她不住抽动的肩膀,单薄得似弹指即断,心里担心著这弱小的身体要如何承担光的苦难使命?然而,白兰唯一可为她做的只是--「哭过了,好好睡一场,把昨天的忧伤甩下给阿蒙神,不要再抓回来,明天自有明天的忧伤,我们的心载不了那麽多的愁啊,甩给阿蒙神去……」
「我没看见阿蒙神的脸,他怕是早已别过脸去了,他已不管伶了!」伶已想不起过往对阿蒙神的依靠感,却说,「铁木不是什麽邪神,他是战神,是那个为大地带来战祸的灾难之神啊,比之阿蒙神,战神的力量可能更加巨大啊。」
「什麽?战神,你是说那个在数百年前被列国列为禁止祭祀的那个神只?」白兰惊讶非常,脑内不住追想有关此神只的记载,口里的话也不禁的抖起来,「那可是……可是不得了的灾神……我们得尽快回到大神殿。」
白兰急迫得立即要向车队下加速之令,她的声音却没法传到车夫的耳里,马车之外突如其来地传来一下尖锐得震耳的叫声,马车全速地拚命跑,又听见在旁护送的年轻骑士在大喊:
「是火龙翼!快躲进森林!」
马车忽地颠簸得似要翻转了,白兰立即紧拉伶拚命扯住车篷栏杆,伶两眼眺望马车外的状况,那尖锐的兽叫是如此的熟悉啊。
「火龙--翼?」伶一再追想此名字,想起了在地下神殿之中的那头猛兽,她不禁惊讶地想到--「那天的火龙……是我们把它从封闭了的神殿放出来的,是我……们。」
她不禁把自己视为邪神的共匪,自责的心、罪恶感如铁木紧捏在她颈上的大手,使她呼吸困难。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在天空自由地飞翔、肆意地张开大嘴喷出火焰的怪物,懊悔不已。
「放箭!」一声熟识得连死了也不会忘记的声音在呐喊,响亮得就似他人就在身旁,白兰发现那声音竟比火龙翼的兽叫更让伶生出恐惧。
「是他。」伶一身在抖,整个人瑟缩到白兰的臂膀之间,声音悸动如听见冥神拍翼之声,「是他,是铁木……他就在附近……」
只见一阵箭雨从西面向火龙射去,白兰从那些箭的来处推测,那队军兵大约就在五里的距离,然而,当另一阵箭雨再扬起,那距离竟大大地拉近了,那样的行军速度直叫白兰乍舌了。
「邪军?怎麽可能?铁木怎会这麽快找到来?」白兰肯定铁木不是追踪伶而来,「他应该是追著火龙走来的,真该死的龙!」
白兰的骂声是如此的低,火龙翼却彷佛听见了似的,刀斧一样的兽爪如巨风袭来,马车的帐篷被它的暴力一下子扯走,马儿受惊的嘶叫挟住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马车走得更急了,伶却儿见马夫整个人被火龙抓去,她才想向一直跟在旁的骑士求救,但她没看见骑士与他战马的头,她不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怕自己的尖叫会让掉了头却仍在力战的他们发现自己--死了。
「伶!」两把声音同时响起,在车队前方的夏照已站起来,正要跳向伶所坐的车来,而另一把声音却是策马狂奔而来的铁木,伶却完全作不出反应,她的眼睛被火龙翼的一举一动牵扯而去,它把车夫抓上天空,它却不是为了猎食,而只是为了--好玩!
她听见火龙翼一声轻而尖的长长叫声,就似是仰天的狂笑,接著就是车夫惨烈的喊声,他的声音仍在响,他的身体却同时地被翼扯碎,那血肉四散的一眼,伶全身都僵住了。火龙翼似乎知道有观众在张看,它表演得更为落力了。
但见一行行的烈焰把眼睛所及的土地都烧成焦土,它兴奋地引起一阵又一阵的箭雨,它趁军兵在备箭的一刻俯冲而下,抓起一个又一个的炎族邪军,一次又一次的把活生生的身体撕碎,那邪恶的嘶叫响个不停,但让伶再次把注意力拉回到夏照身上的事,是火龙竟把攻击目标转移向他们,本来要跳过来救伶的夏照不得不留下脚步拔出长剑挥向火龙了。
只听见彤一声又一声的尖叫,而火龙的爪子也直指向车夫,夏照立即迎击,而伶的马车在无人策驶之下愈走愈远,白兰正爬向车前拉扯那受惊得完全疯了的马儿,伶紧咬住下唇独自紧抱住马车上仅存的栏杆,夏照心里激动--
「怎麽我又撇下她,要她独个儿苦撑!为何我总是没能够在她需要我时,守在她身旁?」
夏照咬紧牙关猛力刺向来势汹汹的巨大兽爪,眼角却仍不住的紧盯向伶,生怕她会支持不住而被疯了的马匹甩下车去。
「伶,抓紧,支持住!我……」夏照想说自己会尽快来保护她,只是,他总是太迟。
一匹飞快的赤色战马如风直卷而来,伶仍然死命地抓住栏杆,马车却愈晃愈剧烈,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甩下地去的时候,她也弄不清楚状况,一强壮的臂弯如旋风卷来一把将她卷走,快速地安置她在身前。
「抱紧我!」他的命令叫伶无可反抗,她只有立即服从,就似习惯一样。
当她的两手紧抱而来,一阵温柔的暖意袭上心头,铁木突然有永远要抱住她的冲动。她的幽香从发丝之间飘来,那是属於他的香气,这是属於他的女人啊!他不禁轻吻上她饱受惊吓的俏脸,低声说--「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这麽一句说话,那音调彷佛跟小时候的他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不是说过同样的话吗?伶的心神都要迷失了,究竟此刻在全心全意地保护她的男人,跟昨天彻彻底底地要使她身心崩溃的男人,那一个才是铁木?
赤色战马疾跑而去,这不单让夏照分神,就连火龙翼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它怎会忘掉铁木?把它困在神殿数百年,不可一世地要它臣服为奴的战神,它就是要来带他回冥畀火湖的啊。
火龙翼却不敢轻敌,虽然此战神好像跟从前不同了,战斗力明显减弱了,可是,他始终是战神,是生擒它困住它的神人啊。
它两翼大力拍动,巨大的龙身在一刻间腾空而起,它选择了一个战神的剑所不及,它烈火的威力又不会削弱的高度,尖锐的喙嘴大大地张开,一道积存了数百年怨愤的烈火以暴风的姿态直击而来,势如地狱之火降临,铁木没敢怠慢,即使他不怕此头巨龙的任何攻击,可是,他要完好地保护伶,不容让她再受一丝的惊吓。
伶不敢抬眼张看火龙,她再也受不了目睹活人活生生地被分尸的惨状,她只想听命地紧紧的抱住他,感觉著他绝无仅有的一丝好意。
她那张美绝的脸就那麽信任地贴在他坚厚的胸怀,这却叫铁木心里疑惑--为何她可以如此信任自己?自己不是她的仇敌吗?自己却又为何……为何会为她这种依附而感到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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