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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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中金刀-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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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将殿内的铜炉全部都点了起来,熊熊正旺,长明灯也尽皆亮着,怎地……怎地姬华池扯来两件狐裘裹在身上,却还是哆嗦。

唯有以酒驱赶身上的寒气和心头的孑孓,姬华池饮着饮着,就醉了。好像是饮到第十七坛,还是第十八坛,她数不清……反正姬华池没喝完,就醉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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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一贯擅算擅猜,算政事军事,猜楚王的主意。这次姬华池命他离去,他不动神色告辞了,转头不再回望立于殿门前目送他的姬华池,心头却立刻变虚。

柳逸走了近千步,几乎快步出楚宫,心中的不安却一刻强烈过一刻。
他终是折返,又缓缓踱回来。

慢慢地踱,柳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回来,只知道他正朝着姬华池所在的大殿走。

柳逸走到殿门口,发现殿门关着,宫人都候在门外。
为首的内侍总管上前,以指放在唇边,对柳逸做了个嘘的手势:“汉阳君,王上独自在里面饮酒。”

柳逸凝眸,喉头迟缓地上下哽咽了一趟。
他轻吸了一口气:“我进去瞧瞧。”

不假宫人之手,柳逸亲自推开两扇殿门。发现姬华池离了裘毛软榻,正躺在冰凉凉的大殿中央。
身边尽是酒坛,一个玉觚,横倒在姬华池鬓边。她穿着单薄玄黑的王裳,蜷曲着身子缩成一团,手搂着膝盖,似乎很冷,但两件厚实狐裘却又被她遗弃在一旁。

柳逸走近了,蹲下来才,听见姬华池均匀有律的呼吸声。她睡得很深,并没有发觉柳逸已近身边,但姬华池的梦却并不香甜,因为她眼角犹挂泪痕。怯怯如梨花,又仿佛殿外的雪片。

姬华池在梦中正哭……

柳逸愣了:她怎么会哭了,做了什么噩梦么?
他心中猜测一番,顿感钝痛。

柳逸的目光如着了胶,来来回回粘在姬华池的面庞上,收不回来。他不知不觉就抬了右手,去给姬华池拭去眼角的泪。

柳逸指尖一动,姬华池就醒了。她瞧见柳逸就近在眼前,忽然慌乱,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往后退了退:“柳卿怎么回来了?”
因为没有准备,她不敢去对柳逸的目光,而是望向殿外,两扇殿门间开了半人身的一道缝,忽急的风,带着雪,风风雪雪就这么吹进来。

柳逸忽然对姬华池说:“会盟之事十分艰难,你要是心里头不开心,就不要去了。”

姬华池闻声别过头来,正好北风也从殿外刮进来,竟顺着姬华池目光移动的路线,也刮到柳逸身上。她瞧见风中夹来的雪片落在他身上,风又刮回去,雪片三两片速疾离去,似催促,亦有三两片不肯走,还停在柳逸身上,似挽留。

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催促他离去,还是挽留。

姬华池再转头,望向另外一个地方,瞥见她很少离身的玉枕。

姬华池站起来,走到不远处取了她的玉枕,又回来。她将玉枕放在柳逸面前。

柳逸垂眸看枕:“王上何意?”

姬华池见还有三坛酒未开封,就开一坛,因着只有一个觚,她就倒了一觚,自己喝了一半,而后将觚递给柳逸:“先喝酒。”

柳逸盯碗半响,又注视姬华池少顷,双手将碗皆过来,徐徐将剩下半碗酒尽饮之。
未曾言,这是御觚,他本不该触碰。未曾道破,姬华池的娇唇刚刚曾触抿在觚沿上。

柳逸饮完了酒,将觚放在地砖上,听见姬华池问他:“酒好吗?”
柳逸旋即无波澜地答道:“王酒御液,极品上酿。”

姬华池垂睑,抽开玉枕暗匣:“枕好吗?”她将金刀从匣中取出来,又问:“刀好吗?”

柳逸未用多长时间思忖,便答:“白玉润泽以温,匠心巧造佳枕;金刃赛月寒气,藏匣待出雄刀。”
他抬首,对上姬华池目光:“好枕,好刀。”

“那我好吗?”姬华池随即问他。

柳逸整个人骤然僵住,面色与头脑齐齐不似方才清明,忽然不能作答。

姬华池良久得不到答案,心底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妄念了。她面色淡定,站起来,从容转身。
姬华池行了几步,忽然被一双刚硬如铁的胳膊桎梏住,柳逸用了十足的力道,从背后猝地抱住她。

他平平缓缓,告诉了她一个字:“好。”

姬华池的心忽然就跳慢了,几近于停。
作者有话要说:问一下,你们想吃,还是不吃?




、第二十四章

姬华池因为贴着柳逸胸膛,亦听见他的心跳漏着好几拍,很慢很慢。

柳逸用双臂栓着她,俊眉朗目皆无表情,姬华池从来听过他这般刻意压低嗓音:“我说了你好,你也须说我好。”
他几时用过这般任性又霸道的语气?

姬华池欲转头回望柳逸,柳逸却立马将圈着姬华池的胳膊再缩紧一分,不让她扭头。
两个人紧紧贴着,都透不过气,柳逸继续用磁性慑人的声音诱导她:“说我好。”

姬华池茫然然一颗心,并未十层十揣透柳逸为何偏要让她说好,她就轻轻答了一声:“好。”
姬华池耳畔顿感温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上了她的耳根……是柳逸的唇!

姬华池的脸皮飞快烫起来,不否认这是她期盼的事情,但她第一个念头,竟然顾忌柳逸的身体是否受得住。姬华池挣扎着欲转身:“柳卿你的身子——”

“唔。”柳逸这次没有桎梏姬华池,而是捧着她的脸,用唇封住了她的下半截话。
他的吻是生涩的,任是息虎,霸道中也夹杂了技巧,柳逸却似乎什么都不懂,就在姬华池的两瓣唇上细细密密来回着吻,他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蓬勃雄迈,尽扑洒在她脸上。

柳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是个放任的人,刚才望着姬华池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理应放她走,但是他思考片刻,选择了抱住她,应一个好字。

既然选择了,便是无悔。

柳逸感觉自己的身子里正源源不断生出无穷充沛的力量,他吻姬华池的唇,强横中又带着温柔,在细雨般的唇吻间隙,他喊她的名字:“姬华池——”到后来,唤她:“阿池,阿池。”

姬华池热切的回应柳逸,既是教导又是诱。惑,她的舌尖伸进他的嘴里,又将他的舌尖勾过来。往日行男女之事,她也适时热情,但眼眸始终清醒冷光,此刻姬华池却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感受着柳逸,今天威武霸道的他,往日温润和煦的他,两种性子渐渐重叠到一起。

外头雪落霜降,打在常青的松柏上,松针柏叶唰唰而下,霜雪木叶的降落都缤纷急促,仿佛在催促着殿中的两个人,快些,再快些!急促些,再急促些!
殿中有榻,柳逸和姬华池却皆不卧,他推着她的身子推倒殿中一侧的壁前,两个人的步调出奇的一致。

柳逸将姬华池抵在墙上,亦姬华池的双掌也主动与壁相贴。漆金的墙壁挑。逗着两人的视线,壁上的镶玉触感冷凉,姬华池滚烫的身体挨上去,犹如火与冰相接,愈发刺激得心血沸腾若蒸。

柳逸急促促,姬华池亦气喘吁吁,他去扒她玄黑王袍的系带,她帮他解。王袍解开了,柳逸伸手微掀袍角,姬华池雪白的长腿隐隐约约露出来,她索性自己把袍子一扯,对襟大敞,露出双肩和半个胸脯,最显眼是她身前铺系的一张素白缎面肚兜,上头绣了朵朵玫红的桃花。柳逸见着,头从姬华池背后埋下去,去吻她的香肩,锁骨,来来回回徘徊。他呼吸不紊,手从姬华池肚兜底下探进去,在里面拱拱揉揉,从肚兜外面看,兜上的桃花起起伏伏,犹如花红纷坠,又似摇曳绽放,愈发的迷人眼,乱人的气息。姬华池被他捏着两乳,时而两团挤作一处,时而又各自转动,极致动情处,柳逸的拇指本能在她樱核上拨动,男性宽厚的手掌在丘团上捏捏放放。姬华池受不住,浑身酥。痒,感觉到自己下面涓涓地流水,她禁不住仰了脖子,发出一声满足又欲索求更多的喟叹:“啊——”

柳逸被她这一声吟呻激得再也不可以等待,三下两下解开了自己的锦袍,也丢在地上。他一只手稍稍扶正自己的昂藏,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阿池我进来了。”
姬华池紧紧闭起双眼:“好。”
她的声音急促焦躁,亦是再也等不及。

柳逸身形修长,姬华池身子相较娇小,他搂着她的腰,将她稍微向上提了些,自己则略微蹲了些,从后头陡然推入。如芙蓉芍药两边开,姬华池顿感空虚被人填满,想到进入她里面的人是柳逸,姬华池情不自禁夹紧,双腿密不可分般并合,里头用技收拢,带给他和她双双的极致快乐。

柳逸的身子和姬华池的圆臀摩挲,姬华池的身子和墙壁摩挲,两厢接触,发出此起彼伏的窸窣声,合着她和他的喘气声,浅吟声,愈发刺激两个人的动作,动得愈发的快。她蹲他提,他退她升,两个人是第一次交合,灵与肉却无比默契……也不知道是谁磨到了哪里,发出嗟呀呀的声音,惹得柳逸禁不住带着姬华池的身子向前,两个人的身子越发的贴紧,姬华池的身子也愈发贴紧壁上。宫殿那么大,他和她却只在这狭小的一隅里亲密,仿佛周遭是如此的窄,窄到纳了两个人就站也站不住,只能融合为一体。

不一会儿,姬华池和柳逸身上就全是汗,因为肌。肤贴着肌。肤,汗珠或渗或滑过来,点点交流,她的香味和他的清味混为一味,再也分不清。

柳逸看见姬华池的云髻在他眼前晃,正中央簪的一支镶宝牡丹簪,上头的红艳牡丹随着她鸦黑的发髻一抖一抖,亦像她身前抖动的一对白团,柳逸禁不住就扣上姬华池的腰,楚女多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姬华池的腰却丰盈有肉,别致的刺激情。欲。他扣牢她的腰,开始大起大落,下下冲撞到底,要她到最深处。

柳逸光顾着凝视姬华池的发髻,不经意间,他的缕缕青丝已贴着她的面颊擦过去,落在姬华池的肩头,又曲曲绕绕,发梢至她的锁骨,一寸寸好似扫在她的心。姬华池忽生一念,下巴向下一点点,轻启双唇含住了柳逸的发丝。她将他的一缕黑发衔在嘴里,回头冲他妩媚笑道:“柳汉阳,匪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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