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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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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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特意拉的音节长长的,又意有所指的瞥了张春花一眼,手指头还在下林脑袋上点来点去,表示他确实没有干过活。

走出院门,沿着大路一直走了许久,李红卫突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飞了出来。秋建国开始还板着脸,她一笑,再也禁不住,也咧开嘴笑的开心。下林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扯着姐姐的手问:

“为什么笑?为什么笑?”

李红卫点着儿子的脑门,边笑边说,话不成音:“还好意、思、说,你跟你姐一唱一和,就差把你小婶子气哭了!”

上林摆手,正言:“我可不敢气小婶儿啊,我都是实话实说!”

李红卫剜了女儿一眼:“你呀!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长辈,往后不能总是顶嘴!”

秋建国摆手:“没啥没啥,丫头说了,不叫顶嘴,实话实说!”

自打弟媳妇进门,没少给他气吃。他作为当哥哥的,看在爸妈的面子上也不好跟弟媳计较,只是谁也不是圣人,总吃亏吃瘪,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他也是吃公家饭在村里有头有脸的人!

“你就惯着她吧!看她哪天连你也敢顶!”李红卫这辈人处在矛盾的时代里。旧的思想还没打破,新的思想尚未形成,她从小被教导尊老爱幼,吃苦耐劳,具有封建社会女性逆来顺受的一面;而同时,又在种种革命的风潮中,感受着思想解放、地位解放,敢闯、敢干,却碍于眼界,做什么都不敢放开手脚。

她也气弟媳妇,但她却不希望女儿学得眼里没有长辈。

秋建国连连摆手:“新社会了,新思想嘛!只要有错误,丫头尽管提,爸绝不生气!”

上林哀怨的问:“真的吗?”

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再真也不过!”

“我现在就有意见能提吗?”

秋建国一愣,哟,刚说完就有意见?话都出口了,当着老婆孩子的面却不能反悔,爽快的答应:“说!”

“咱要走到姥姥家去吗?如果是,谁帮忙抱一下秋下林,他沉死了!”

两人对视,低头一瞧,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秋下林好像树袋熊一样,牢牢地抱住上林的腿和胳膊,她挪一步,他也跟着挪一步,否则打死不动!

秋建国边笑边说:“快快快,说好的驴车呢?可不能累着我闺女!”

四顾张望,果然村口处大树下停着一辆驴车,秋上林目光呆滞,随爸妈走近,听着他们同赶车的大爷寒暄,心里一阵阵说不出的酸楚。

驴车啊……1986年略微富裕些的家庭都有大金鹿牌跨梁自行车,自家原本也有一辆,是妈妈进门时家里置办的彩礼。年初小叔结婚,小婶儿带来的嫁妆中有一辆最新款的自行车,为了小叔的工作被拿去送礼,小婶儿为此闹个不休,家里没奈何,同爸妈商量着,把自家的大金鹿自行车给了她,爷爷补偿自家的仅仅是一张用了多年的木板床!

换个21世纪的概念,无异于拿奥迪A6换了一台半新不旧的夏利;超大液晶屏幕彩电换收音机;千年王八换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啥叫偏心?啥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说来也怪,三四岁发生的事情,成年后,秋上林早都忘得连影子都找不着,回来不过一天,三岁后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牢牢地回顾起来。想起从小婶子进门后自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妈妈吃的气受的委屈,以及以后那几年中她的恶劣行为,上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揪过张春花,恨恨的胖揍一顿!

在脑海中YY张春花趴在自己左边膝盖头上哇哇大哭;秋下林趴在右膝盖上嗷嗷求饶,明知是白日做梦,心里还是一阵畅快。

没关系,自行车,会有的!只要全家团结一心,共同奋斗,她就不信自家比别人差多少,没道理一辈子受穷!

几天前就说好了雇外村生意人的驴车,在这个时代存在特定的行业,‘走货人’!同最早的货郎不同,他们不挑担子走村串巷,而是赶着驴车,把这村的粮食运到那村,换来蔬菜小鸡小鸭再贩回,哪儿有集市往哪儿走,除去过年几年,几乎全年无休。作为副业,驴车也搭乘客人,几十里的山路没人愿意走,穷乡僻壤又不通车,要么靠自行车,要么就得坐驴车!

构造简单,一头驴,一个平板车,放上几个大箩筐,人坐在最后面,两条腿耷拉在虚空晃悠晃悠,假如在电影中看到指不定会羡慕非常,两岸花草入目,蝴蝶纷飞,绿树成荫,人在车上,赶车人扬鞭哟呵一声,踢踢踏踏缓缓前行,好一派悠然诗意的田园生活!

真正坐上来,上林叫苦不迭。且不提驴子身上有无异味,箩筐里小鸡小鸭叽叽喳喳,开始路还比较平坦,越向山里越崎岖,时不时轮子碾上块石头,咯噔一下,颠地屁股生疼,如果不幸没有抓牢,闹不好整个人都能飞出去。

上林牢牢地抓着弟弟,全力保持平衡,佩服爹妈在此等恶劣的行路条件下还能腾出空来跟赶车的大爷家长里短,再走一段,熬过无数次颠起落下,她终于忍不住喊停,赶车大爷诧异的拉紧缰绳,伴随长长的一声“吁”,驴子慢慢停下。

李红卫问:“怎了?”

上林抓着车板慢慢的溜下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啥,我走走,坐着太累!”

“你这孩子,不是最喜欢坐驴车?”

“今非昔比,嘿嘿,今非昔比!”尴尬的笑着,浑然不觉口出成语,让爸妈大吃一惊。两人对视,都看出对方的诧异,但上林表现得非常自然,他们想当然的认为还是秋如的功劳,也就没有多问,李红卫把下林抱到怀里,赶车人“架”的一声喝,驴子迈开四蹄,再次缓缓前行,上林就跟在后面慢慢走。

下林在他妈怀里不安的扭来扭去:“我也下去,我跟姐一起走!”

上林瞪眼:“你敢!走不了一会儿你就得叫人抱着,我可抱不动你!”

下林瘪瘪嘴,咧嘴欲哭,上林眼珠子一转,随手打路边折了几根狗尾巴草,哄他:“别闹,我给你编个小兔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随便哄哄,笑逐颜开,也不闹了,乖乖的呆在李红卫怀里,脸朝后,瞧着他姐边走边编,不多时,竖着两只耳朵、抽象的小兔子完工,他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上林也来了兴致:“如果有彩笔就好了,画上红眼睛,才像小兔子呢!”

下林巴不得一声,立刻扭头跟他妈撒娇:“妈,我要彩笔,我要彩笔!”

彩笔?白笔都没有一支,还敢要彩笔!自知说错了话,上林忙拿话遮掩:“姐还会折千纸鹤呢,折个千纸鹤给你好不好?”

父母都在印刷厂工作,废弃的纸张确是不缺的。

上林折过纸飞机、小狗小猫,却从没听过千纸鹤,更不知千纸鹤是个什么东西,静下来,歪着脑袋问:“啥叫千纸鹤?”

在兜里随手摸出一张纸,撕成正方形,对折对折再对折,一边细心捋对角线,一边回答:“鹤呢是在天上飞的一种鸟,哎对了,主屋厅上挂的那幅‘鹤寿延年’上面有只大白鸟,那就是鹤!”

下林恍然,来了兴趣,着急的叫:“快点快点,我要千纸鹤!”

 狗剩?

 张红卫的娘家在十几里以外的大山中。后世里,托了道路‘村村通’的福气,进出都有柏油马路,非常方便。然而目前进山的大路只有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早上很早出发,到地方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层层大山环绕下,平地中的一个小山村,从村外往里去,经过许多山坡地,村里外人少,正在忙活着给果树捉虫施肥剪枝的村人纷纷好奇的打量驴车,等看清车上坐着的是张家大闺女,纷纷打着招呼:

“大妮儿回来啦!”

张红卫也笑着一一叫过去,三叔四婶儿五大爷八舅七姨六姥姥,整个村子都是她的娘家人。又因着张红卫父亲不是本村人,是外村来落户,娶个本村的姑娘,更是她母亲的娘家人。娘家人见娘家人,亲得不得了!村里没几个出息人,数来数去也就她嫁得好,嫁到了镇子吃公家粮的人家,别人都肯高看一眼。

走没多远,怀里又多了几捧乡亲们给的果子。

下林不管不顾,摸起一个就往嘴里填,上林眼尖,呵斥:“有农药!”

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却是笑了。现代社会习惯的,任何食物都不敢直接吃,就怕上面的残留农药。然而现在却不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村人贫穷,很少舍得大量买农药往果树上喷洒。

幸好父母都忙着招呼寒暄,一时没顾他们。

上林这才虎口夺食,硬抢下下林想填进嘴的苹果,拉起衣襟仔细的擦拭,才重新递给不高兴的下林:“给,小馋猫!”

下林大喜过望,一把夺过,咔咔几下啃了进去,苹果核随便一扔,又缠着上林折千纸鹤。

在村口下车,交付车资,赶车的自去集市不谈,上林跟着爸妈走进村子,来到姥姥家,闻声而来的姥姥见到张红卫,两人又哭又笑。

泡茶拿吃的,招待姑爷和两个小外甥,姥姥摩挲着下林没口子的夸,下林却不耐烦她摸来摸去,几次想要挣扎,都被他姐姐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只得一脸不耐烦,任凭姥姥亲个没完。姥姥看在眼中,不免有些诧异,仔细打量上林几眼,转头对女儿说:

“我看着上林这孩子倒跟去年不一样了。”

张红卫笑着应声:“可不是,长了一岁显见管用,在家帮着我做家事,利索着呢!又管着她弟弟,说的话比我们俩还管用!”

下林不乐意:“我也干活我也帮忙了!”

姥姥连忙拍着他哄:“哎哟,是吗?我大外孙真乖!来,姥姥给你拿糖吃!”

下林拿到糖并不跑,而是走到上林跟前,乐呵呵的数:“一二三四五,一共五颗糖,姐姐三颗;我两颗!”

惊讶的几个大人张大嘴,不敢置信。

莫说调皮如他,就算再小些的孩子,哪个不是吃独食?

下林小心眼自有算计。上林跟以前不同了,大大的不同。不但知道很多爹妈都不知道的东西,还会写字画画折千纸鹤,再说姥姥给的这种糖他早就吃腻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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