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几度相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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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生几度相思劫-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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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好怕。”娇柔害怕的声音响起,让王青彧顿时愣住。
而他在熟悉了灵堂里昏暗的视线后终于找到了春雀的身影,她此刻正用双手捂着白里正的右臂,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
“星然你怎么来了?”王青彧问道,说话间不经意的推开星然,往春雀方向走去。他知道她晕血,怎么能让她碰血呢。
星然是第一次如此贴近王青彧的身体,心中欣喜之时忽然感觉一股寒意直直逼来。但也只是一刹那,自己就被王青彧推离了怀抱,一股怅然若失油然升起。
王青彧走近才发现春雀亦是一脸苍白,身子隐隐颤抖,一旁青妈妈正撕下里布给白里正包扎。
春雀见状松开了手,只觉脑袋眩晕的很,身子一软刚好倒进了赶过来的王青彧怀里。
“我抱你进去躺会。”王青彧柔声道,双手使劲的擦着春雀手上的鲜血,生怕她晃眼看见,惹得身体不适。现在她可是个有孕之人啊,虽然这孩子留不得……
思及此,王青彧心中一股酸涩冒出,可脸上却只有对春雀的心疼怜惜。
可春雀心中毫无暖意,耳边听着轻柔脚步的声音就知道星然来到了眼跟前,由此她更懒得睁开眼,任由王青彧将她抱起。
“哥哥,刚才那疯人差点伤到了姐姐,好在白叔叔挡的及时。当真是吓坏星然了。”星然见王青彧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心中有鬼,声音都弱了几分,却更添一副楚楚可怜后怕的神色。
“他是我父亲,疯了也不由得你说。”春雀赫然睁开眼冷声道。
春雀这么大反应倒是让王青彧稍显一愣,看着星然满腹委屈,眉头微微皱了下却没说什么。
星然见次,心中更是难过,眼睛眨巴眨巴,眼泪就快要掉了下来。
这时,方大同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的传了进来,没一会就见华殇离扭着方大同的两只胳膊走了进来。
“你个小贱人,拐走我的惠儿。还我的惠儿,我要剁了你,剁了你!”方大同咆哮的声音在灵堂里响起,真的秋惠的牌位颤抖不已。身子不停的抖动挣扎,欲挣脱出华殇离的钳制,华殇离满脸不耐,伸手一扬直接将他打昏了过去。
灵堂,瞬间安静了。
春雀一直保持着静默的姿势,直到方大同怒瞪的双眼闭上的那一刻,面部上才有了些微的表情。
“你们都回去吧。”春雀幽幽说道。家丑不可外扬,一个疯痴了父亲几次三番要拿刀杀了自己的女儿,说出去到底是个笑话。
尤其,在星然面前。想来有些话她今天必须要说了,否则都当她是软柿子,随意捏扁搓圆……
思及此春雀清了下嗓子再度说道:“彧,你也陪星然妹妹回去吧。”身子却窝在王青彧怀里一动不动。
“这种时候我自然是陪在你身旁。”王青彧轻声说道,随后抬头对星然说道:“你先回去,这几日我都会在这里,不必担心我。”
星然听完此话,眼泪在也憋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只听她怯声道:“自姐姐成婚之夜你几日没回府,星然孤苦一人无人可依,更是担心哥哥的安危。今日得知你在这里,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说到这里,黯然神伤,摊开双手在众人面前,手中一道被鞭绳磨破的血迹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王青彧见状,心中一疼,可抱着春雀又不方便过去,春雀只是静静看着,一脸淡漠。
“雀儿,你屋里有药吗?”王青彧问道,疼惜之情明显。
“药不就在眼前。”春雀淡淡说道,身子动了动从王青彧怀中离开,走到星然面前,看着她一脸的楚楚可怜,望着春雀的双眼里满是紧张戒备。
“在哪里?”王青彧不明所以,四处望了一下。
“哥哥……”星然忽然心生胆怯,望着春雀,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星然说的对,那药就是你。”春雀淡漠说道,声音越发的冷,不等王青彧开口自顾抬高了声音说了下去:
“前几日,星然妹妹特意来告诉我你要成亲了,叫我死了跟随你的心。还说了你当日以还我清白为条件让她进府当了王府的大小姐,让我掂清她在你犀利的分量。当时我还真信了。”
从今日起,曾让我不好过的人,我会一一讨回来,让你们尝尝被伤害的滋味。
星然的脸色瞬间苍白,低着头不敢看王青彧。
王青彧出奇的平静,只是看着春雀,只是心中亦是对星然的这话感到惊诧不已。
青妈妈扶着白里正不知何时离开了灵堂,而华殇离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气氛,带着昏倒的方大同悄悄的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姐姐我错了,那时我一时鬼迷了心窍,编出这等谎言来。”星然急忙抱歉道,生怕王青彧责怪自己。
在这世上,她唯一依靠的也只有他了,更何况心之所系,更怕被抛弃。
春雀目光掠过星然,定定的望着同样看着自己的王青彧,二人尽皆了然,而王青彧眼里传达的叫春雀不要再说下去的意味十分明显。
可春雀偏当不知,长长的白色丧服长袖一甩,冷冷吐出最后一句判定星然意图的话来:
“星然妹妹对彧想必早已超过了所谓的兄妹之情,所以才这般容不得我……”
“够了!”王青彧冷喝一声,生生打断了春雀的话。
星然亦是被这一声吓得浑身哆嗦,同时心里一丝喜悦渐渐泛滥起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相(三)
 王青彧一声够了二字,似是心中压抑许久的咆哮,却在冲出口时生生的压抑克制了下来,半是无奈半是不悦。
春雀颔首望着门外的萧条风景,飘飞的白绫刺痛了她的眼。
星然此刻大气也不敢出,她悄悄抬眼望着王青彧,心里忐忑不安。灵堂里本就肃穆悲伤的气氛此刻更添了一层晦暗嘲讽的指责。
春雀看着王青彧半天不说话,心中失望无比,她并不指望王青彧会多加指责星然,甚而对自己道歉。
只是,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为何依然一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思及此,春雀心中生出烦躁之意,她一甩衣袖伸手指向门外,送客之意明显。
“你且先回去。”王青彧淡漠说道,望向星然的同时,眼里一丝冷意浮现。
星然楞了楞,王青彧这般神情明显是在生气,只是隐忍不发罢了。当下她不敢再多逗留,低着头苍白着脸离开了无花村。
王青彧看着星然离开,轻叹了一口气,走到蹲在墙角装作瞌睡的来喜身边,口未开就见来喜嗖的一下蹦起来,一脸明了的意思就奔出了门外。
身后传来了闷闷走路的声音,王青彧转身就见春雀重新跪在了秋惠牌位前,静默不语。
春雀赶的是两人,王青彧不走,她不再开口驱赶,却闷闷的也不想再搭理。
眨眼七天过去,在方大同疯魔般的呼唤秋惠声与一帮嘀嘀呜呜的哀哭声中,春雀将秋惠入了葬。
原来的两个下人还在,春雀给他们涨了月饷,因为方大同疯了,就更需要他们来精心伺候。
毕竟伺候一个疯了的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办完这事,春雀下午就回了离春院,那里还有她未做完的事情。
蒲柳推开秋蝉的房间,望着房间里干净简单的布置一如秋蝉本人般清新灵秀。窗台上放着一盆雏菊,正迎着微凉的秋日恣意开放。
这是她第一次来,却也是最后一次。
蒲柳缓缓的走进去,为秋蝉整理些遗物。打开衣橱,望着里面仅有的三四套衣服,蒲柳喉咙莫名一酸。
她双手将衣服从衣橱里托了出来,只听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她也随后带了出来,砸到了地上。
一方不大的密封旧竹筒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后摇晃的停了下来,这么一撞击塞头咕噜一下掉了出去,露出一截泛旧的纸。
春雀俯身将纸从竹筒里轻轻抽出,看着这纸泛黄的程度就知道时日不短,纸张很长,里面渗透出彩色的印记出来。
或许是一幅画吧。春雀心下想道,本是想着将它重新装回去,手却鬼使神差的将整张都抽了出来。
春雀单臂轻轻一抖,整张图慢慢舒展开展现在了她的面前,画中人儿巧笑言兮,大大的桃花眼,俏挺的鼻子……虽然很模糊了,但……
“画中人与你很相似。”身后一声音平静的响起。
不用转身也知说话的人是谁,春雀抽了抽鼻子,将画小心翼翼的卷起再度放进了竹筒里,说话的人已走到了她的身边。
“青妈妈怎么来此了?”春雀淡淡笑道,靠桌而坐,青妈妈随后也坐了下来。
“有人担心你身边无人照应,特求了我来看看。“青妈妈幽幽道。
春雀闻言,面色淡淡,对青妈妈的到来只是抿嘴一笑。这几日她与王青彧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一是心中堵着气,二是他将诸多事宜布置的事无巨细,体贴周到倒让她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青妈妈说的有人担心,除了他也再无二人了。
“现如今春风楼都被我关了,万一你昏倒在此,谁会知道。”青妈妈幽幽道,看似毫不关心,实则句句都透着暖意。
春雀眼里一丝惊讶浮起,她一直随身带着离春院的钥匙,是故从后巷进门倒是没注意春风楼里其他人的动静。
“那其他人呢?”春雀沉默了会问道,她还有话要问飘红,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
“从良的从良,转了别家的自是还过着原来的日子。”青妈妈答道。
“可知飘红还有那莆秀的去向?”春雀再度问道。
“终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说我不知她们如今身在何处,便是知晓我也是不愿意告诉你的。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愿再错二回。”青妈妈道,口气里是少有的劝慰,神情认真无比。
春雀一时愕然,随即心里难受无比,她的双手在桌上放了一下,又放到了自己腿上,半晌,她怒道:“她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对吗?”
青妈妈沉重的点了点头,遗憾的说道:“飘红将那莆秀安插在你身边,我便洞悉了她的意图。本以为无关性命的大事,我自然不会插手。甚而想如烟曾经提醒过你,你自会防备些飘红,更何况你亦不是蠢钝之人。奈何茯苓的突然出现真真让我一时忘记了飘红她们二人的阴谋。事后我得知你娘来了这里,以及之后发生的这一切,想阻拦也为时已晚。”
春雀亦由最初的气愤慢慢的沉静了下来,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青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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