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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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歌无忧-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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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才一听声音大喜过望,急急转过身来道:“仙子救命,这小哥受了重伤,性命忧急!”
一道青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后面还跟着个八九岁的小童,背着小药篓,拿着小药锄。
青衣少女疾步上前察看沈不孤的伤势,须臾,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白玉瓷瓶,倒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将之纳入他的口中。她看了看还在不停渗出血来的伤口,微皱秀眉,稍稍解开许老才缠上的布条,头也不回的道:“许大叔,您给按一下这几处穴道。”
许老才闻言,忙上前搭手。说也神奇,按了不一会儿,血渐渐没那么涌的欢了。青衣少女面色依然凝重,对那小童道:“石头,把那颗三叶香拿给我。”
石头一听不大情愿:“可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青衣少女喝道:“什么药草赶得上人命重要!还不快拿过来!”
石头撅着嘴,从怀里掏出那颗三叶香递过去。
青衣少女毫不犹豫的将之放在口里嚼烂,再吐出来敷在沈不孤的伤口上。血渐渐止住了,青衣少女毫不停歇,又将沈不孤其他伤处一一稍作处理,这才直起身来,抹了把额上泌出的薄汗,道:“今日本为采药而来,身上所带药物不多,暂且只能如此了,熬不熬得过去,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旁的许老才由衷的道:“仙子姑娘宅心仁厚,医德高尚,不愧仙子之名,若这小哥果真熬不过去,那也是命数使然,与仙子却是无干的。”
青衣少女面颊微红,不好意思的道:“许大叔谬赞了,救治伤患乃医者本分,我不过略尽绵薄,那里当得起仙子之名,大叔此言,真是折煞我了。”
她样貌普通却胜在柔婉,此刻一番羞涩,却平添一股动人的气质,加之其荆钗布裙,眉目间清恬淡然,少了金银的恶俗,多了清逸出尘的淡雅,倒是真有几分仙子的味道。
一旁的石头长得虎头虎脑,煞是惹人喜爱,此刻在一边低声嘟囔:“什么宅心仁厚、医德高尚,阿栏就是一个烂好人,看到什么都要救,这下可好,把我辛辛苦苦采到的三叶香都拿去了……”他倒是不去想三叶香有多么珍贵,只是见自己辛苦半日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拿去了,心里头不高兴,到底也是小孩子心性。
两个大人闻言不由失笑,许老才拍了拍石头的小脑袋,笑呵呵的道:“小石头,赶天大叔去给你采那个什么什么香,采个十篓八篓的,叫你背也背不动。”
少女闻言扑哧一笑,石头更是得意地扬起下巴道:“大叔,三叶香可不是狗尾巴草,满山满地都有,稀罕着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颗,大叔你到哪去采个十篓八篓的的?别看我人小,说起药来,你可不如我呢!”
青衣少女拍拍他的小脑袋,笑斥道:“才采了一颗三叶香就这么神气了?看把你能的,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不快向大叔赔礼。”
石头吐了吐舌头,许老才憨憨的笑道:“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没他懂得多,这也没多大的事儿,小家伙懂得多那是好事,了不起啊,仙子就别说他了。”
少女正要答言,一旁的石头却飞快的抢道:“我才不是小家伙,我今年都九岁了!”一边说着,一边把小胸脯拍得山响,逗得两个大人忍俊不禁,
少女边笑边道:“好好好,石头不是小家伙了,是小大人了。”
石头撅着嘴不依:“不是‘小大人’,是‘大人’!”一旁的两人再次喷笑出声。
好容易缓过气来,少女看了看沈不孤,有些担心的道:“地面寒凉,受伤的人可禁不住啊!大叔可有法子将他搬回去?”
许老才道:“仙子不必担心,我那小子已经回去叫人来帮忙了,想来再过个把时辰也就到了。”
“如此甚好。”少女点头,又颇为无奈的道:“大叔,我跟您说了好几回了,您别老是叫我仙子仙子的,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哪里能当得起仙子之名,大叔莫要折煞我了。”
许老才呵呵一笑,并不答话。
少女情知他并未入耳,只得无奈的一笑,重又蹲下身去,执起沈不孤的手来细细把脉。
放下沈不孤的手,她蛾眉轻蹙,选了几个地方为他推宫活血,不一会儿额上就泌出薄汗。
许老才见状忙道:“仙子还是让我来吧,我别的本事没有,力气倒还有几斤,你告诉我怎么做便是。”
推宫活血是件体力活,少女一听,自己也确实已无后力,这事也并不难,遂也不再坚持,起身让许老才,只在一旁轻声指点推拿要领。一旁的石头也不甘落后,眼珠一转,脱下自己的小褂子盖在沈不孤身上。少女看他一眼,赞许的摸了摸他的头,石头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
如此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许有礼带着三四个中年壮汉匆匆赶到,离得老远就喊:“仙子,可找到你了,药庐里一个人影也没见着,我寻思着你们定是又出来采药了,就叫三叔、刘叔他们来,先把人抬回去再说!”
少女对他点了点头,又冲着一行猎户打扮的几人笑了笑,道:“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几人都是有备而来,他们手脚麻利的把沈不孤放在临时做成的简易担架上,也不多话,抬上肩膀就健步如飞的往回奔。
待回到药庐,药栏又是好一通忙活,直忙到月上枝头才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走出屋子。
几位猎户早已走了,药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寂静。她轻唤道:“石头,石头,师父呢,还没回来吗?”
石头捧着一本《药草经注》凑着微弱的烛火似模似样的读着,听到唤声放下书钻出来,撅着嘴委屈的道:“阿栏,我好饿。”
药栏一听,不觉歉然:“石头乖,我马上去做饭。”又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吃过晚饭,药栏借着微弱的烛光缝补衣衫,一旁的炉子上煎着药。石头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阿栏,这是谁的?”
药栏看他一眼,抿抿嘴:“师父的。”石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安静的在一边看着。
药栏又道:“我前些日子去镇上,扯了几尺布回来。”她故意停了停,石头眨巴一下眼睛。
药栏笑了起来,道:“你想做件什么样儿的衣裳?”
石头一时没回过味儿来,愣愣的道:“给我做?”药栏笑着点点头。
石头欢呼一声,眼睛在烛光下熠熠生光:“我要做一件有大大的袖子,绣着好看的花儿的衣服,就像城里人一样!”说着在屋子里像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高兴不已。
药栏笑着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来细细的缝补。


第八章 离开
更新时间20121030 13:19:49  字数:3892

 石头闹了一会儿也安静下来,重又跑回凳子坐好,一本正经的道:“阿栏,我不要做新衣服了。”
药栏奇怪的抬头看他:“为什么不做了,怎么了?”
石头板着小脸,严肃的道:“我已经有好多衣服了,阿栏你还是给自己做吧。”
药栏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柔声道:“阿栏还有好些衣衫没穿呢,石头乖,先给你做。”
石头撇着小嘴:“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阿栏你就只有两三件,还都破了。”
药栏无奈的笑道:“好了好了,给你做了这件就给我自己做,这样总行了吧?”
石头歪着头,伸出小指:“那我们说好了,打钩钩。”
药栏好笑的看着他,也伸出小指来:“好好好,都听你的,小鬼灵精。”
夜渐渐深了,石头早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坐在小板凳上小脑袋鸡啄米似的一点又一点。药栏柔声道:“石头,困了就先睡吧。”
石头迷迷糊糊眼睛也睁不开,嘴里还犹自咕哝:“我要陪着阿栏。”
药栏微微叹口气,放下手里的针线,轻轻摇摇他的肩膀,柔声哄他:“石头,去睡觉了。”
石头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任药栏扶着他的肩,迷迷糊糊一摇三晃的走到里屋,扑在床上倒头就睡。
药栏无奈的摇摇头,替他将小褂子和鞋袜除了,盖上被子,吹熄烛火,悄悄退了出去。她又到沈不孤房中看了看,方自去歇息。
沈不孤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不想睁开眼来。他懒懒的动了动身子,觉得身下所躺的十分平整舒适,似乎是在床上?昏迷前的记忆涌来,他猛地睁开眼。
强烈的阳光刺得他不得不眯着眼,他伸出一只手挡住刺目的光线,转头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茅草屋,木壁间的缝隙大的可以穿过一根手指,小木门微微的敞开,门口放了一个小药篓和一把小药锄。屋子角落有一个大大的竹制的畚箕,使本来就不大的屋子显得更加逼仄。大竹畚箕里摊着尚未晾干的药材,散发着独特的药香。初秋的阳光透过没有糊纸的木窗棂洒在屋内,腾起细细的光雾,显得十分祥和。
沈不孤掀开身上破旧但很干净的薄被,缓缓坐起身来,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胸前也是隐隐作痛。他掀开衣襟看了看,伤口已被细心包扎过了。
下了床,穿上鞋——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床边,沈不孤站起来走了几步,除了脑袋晕的厉害,其他倒没有什么。他一眼瞥见床角放着他的包裹及长剑,检视一番,包裹里的东西分毫不少,他心中不由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救了他?
带着疑问,沈不孤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外风景独好。
这里是半山腰,山不高,山脚一条河流顺着群山的走势蜿蜒延伸。已是初秋,山上还是一片青翠,有几株枝叶半黄的树夹杂其间,煞是惹眼。几户人家隐于山林间,仅露出几角屋檐。
山风徐徐吹过,泛起一层层绿浪,送来清脆悦耳的鸟啼声。沈不孤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似乎头也没那么晕了。
沈不孤转回眼来,绕着小茅屋走了一圈。茅屋有四间,并排而立,似乎久未修葺,已显得有些破败了。屋子左侧和后面都种上了药草,都是些常见的,沈不孤轻易就认了出来。屋子右侧则是一小片菜地,种着些这季节常见的菜蔬。屋子前则清出了一大块空地,支了竹制的大畚箕,晒着新采的药。此间主人大约是个采药的,沈不孤心里暗道。
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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