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美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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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美妾-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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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王文渊……大概是真没了吧,反正找不着了。
于是美娘坐着轿子先去了国子监,喊行雁前去把人请出来。
“爹。”
尤思仁见到美娘从轿子里出来愣了一愣:“你怎么来了?”
美娘笑着挽上他的胳膊:“我来接您啊,我们一起去娘那里吃饭。”
提起俞如眉,尤思仁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垂眸道:“我跟你娘……已经没有关系了。”
休书是俞如眉自己求的,他既然给了,俩人之间便一刀两断。
“怎么就没有关系?您和娘做了二十几年夫妻,是说断就断的吗!我和哥两个大活人在这儿,您敢说也跟您没关系?”美娘努努嘴,好言劝道,“娘亲不过是怄气罢了,您回去向娘服个软道个歉,我和哥再说些好话,你俩会和好的。诶?怎么不见我哥?”
“你哥同杨家哥儿离京去漠北做生意了,至少也要半年才回来。”尤文扬欲言又止地看了美娘一眼,仿佛痛下决心一般,挥手道:“美娘你回去罢,你娘那里我就不去了,你大娘还在家里病着,离不开人。你……自己保重。”
美娘一听就急了:“我哥怎么去漠北了?他不做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反正木已成舟,没法更改了。”尤思仁摇摇头,叹着气又走回国子监,甚至没有回头看美娘一眼。
美娘在后面气得跺脚:“爹你真的不跟我回去?我以后不理你了!”
尤思仁仿佛没有听见,很快就没影儿了。
“哼!”美娘气得把纨扇扔在地上踏得稀巴烂,黄莺见状急忙劝道:“姑娘别气,家里刚没了二少爷,老爷心情不好,您多体谅一下他老人家。”
“体谅?我从小到大还体谅得不够多吗!我哪次被王氏母子欺负了不是息事宁人?就怕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倒好,心里就只有大娘二哥,连跟我回去吃顿饭也不肯。我知道他是嫌我丢人,没能当别人家的正经媳妇,而是当了个丢人现眼的小妾!可他也不想想我是因为什么才给那混蛋当小妾!”美娘气呼呼坐上轿子,“不去就算了,我自个儿回去,走!”
一路绞着手帕到了宅子,美娘下轿方才平复心情,俞如眉听见下人禀报,赶紧出大门来接女儿。
俞如眉伸手过来喜上眉梢:“美娘来了。”
美娘也欢喜地握住娘亲的手:“嗯,我回来看看您,咱们屋里头说话。”
王嫂晓得美娘来了,亲自下厨做了好几样她爱吃的小菜,美娘跟俞如眉一人斟了一杯桂花酒,边吃边说话。
“唔!好吃!”美娘一口气吃掉三大块梅菜扣肉,俞如眉见状笑道:“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一个姑娘家居然能吃掉一整盘肉,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美娘满足地抿着嘴:“因为平时吃得少呗。以前在王家顿顿燕窝雪蛤,吃得我想吐,如今在侯府也是,菜式看起来精致味道却不怎么样,鸡鸭只用来吊汤调味,鱼也是剔了刺做成清汤丸子,反正我是连块儿整肉也没见过,而且吃的时候还要注意规矩不能失礼,真是烦都烦死了,哪儿有心情好好吃饭。”
王嫂瘸着腿进来听见,啧啧道:“都说大户人家规矩多,我算是见识到了。可怜咱们姑娘都瘦了,我待会儿给你熬盅老鸭汤好好补补。”
美娘扑哧一笑:“瘦倒是不会,每天黄莺都给我加餐,前儿晚上她炖了一砂锅猪蹄,结果忘了关小厨房的窗户,被野猫偷吃光了。早晨黄莺起来见到只剩一堆骨头,气得在院子里骂了半天,树上的虫子都被她念叨死几只!”
黄莺不服气:“就是我的名字没取好,谁叫黄莺是鸟,要被猫儿欺负。姑娘我要改名字。”
美娘打趣道:“猫怕狗,要不叫你阿黄?”
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一壶桂花酒都被美娘吃光了,她有些发晕,于是俞如眉把她扶进房睡下:“你歇一会儿,等酒劲儿散了再回去吧。”
美娘抱着被子撒娇:“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睡了。娘的床好香。”
“都嫁人了哪儿还能赖着娘亲。”俞如眉无奈,摸着美娘的额头叹道:“以前为娘希望你嫁得好过得好,现在你嫁得虽不尽如人意,但愿还能过得好。连你爹尚且要享齐人之福,更何况侯府那样的门第了,妻妾成群不在话下。趁着你还年轻,尽早给小侯爷生个一男半女,有子傍身,以后你的日子才不会难过。别怪我多问,美娘,小侯爷一个月有多少日子宿在你那儿?”
美娘晕乎乎地说:“他烦死了!每天都来缠我,娘我不想回去,不然他又要缠住我不放了。”
“缠你是好事,你得抓紧机会。为娘告诉你,女子月信过后的第十五天是最易受孕的日子,你在那几日就要多和小侯爷行房,肯定能怀上身孕。记清楚了吗?月信过后大概半月的样子……”
美娘捂住耳朵不耐烦听:“我才不给那混球生儿子,不生不生……”
后来美娘醉酒睡着了,俞如眉给她搭好被子放下幔帐,走出去掩上房门。到了前厅,俞如眉正要问黄莺是让美娘留宿还是送回去,守门的下人跑来传话,说小侯爷来了。
俞如眉还没反应过来,谢安平已经进门,一点也不生分地招呼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他鞠躬作揖的样子把俞如眉惊得不轻,连忙道:“侯爷快快请起,真是折煞我了。”
谢安平直起身,俞如眉是头一回正式见他,仔细打量一番,愈发觉得这小侯爷跟传说中的霸王煞星相去甚远。他面容俊秀唇红齿白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还含着笑意,看起来好相处得很啊。
“那个……侯爷用过膳了吗?”俞如眉有些手足无措,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只好问谢安平吃没吃饭。
谢安平毫不客气地说:“还没吃,我出卫府就直接上这儿来了。岳母大人您是长辈,叫我安平便是了。”
“哦,那在这里吃罢,我让人摆饭……安平。”
谢安平答应得干脆利落:“诶!”
美娘还在睡觉,身畔床榻往下一陷,有人爬上来钻进被窝。她以为是俞如眉,于是蹭过去亲昵地拥住“她”,却觉得娘亲绵软温暖的怀抱怎么有些发硬?
“娘,你怎么长结实了……”
谢安平一听就乐了,故意夹着嗓子尖声尖气说话:“因为最近太辛苦,所以肉都长紧了。”
美娘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听出不对劲来,伸手过去在他胳膊上捏了捏:“那我给您揉揉。”
谢安平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娘的按摩,笑得都开了花,继续装女人说话:“嗯……往下一点,腰那里也要揉揉……真舒服……”
美娘揉着揉着就觉得不对劲起来,这肌理分明的躯体,这健朗有力的腰肢……她摸着的分明是个男人啊!猛然间酒都吓醒了,可黑灯瞎火也看不清这人是谁,美娘屏住呼吸不敢让他察觉异样,道:“娘您转过去,我给你按按背脊。”
谢安平听话转过背去,美娘赶紧抓起瓷枕往他后脑勺狠狠敲上去,边打边喊:“娘!娘!娘快来救我——”
一声闷响,谢安平被打下了床,捂着头“哎哟喂”乱叫。
“侯爷?”美娘一听这声音怔了怔,赶紧下床点燃蜡烛。
烛光一亮,正好俞如眉听见动静冲进房,却见谢安平坐在地上满手鲜血,眼泛泪光嘴唇颤抖,而罪魁祸首美娘手里还捏着带血的瓷枕。



、42

42、缝枕头灵玉探亲
俞如眉和美娘手忙脚乱把谢安平扶起来;找来伤药纱棉给他包扎伤口。
谢安平后脑勺被砸出个一寸长的口子,鲜血浸出来把后衣领都染红了;俞如眉见状不禁数落起美娘来:“你这孩子没轻没重的,人的脑袋是能随便打的吗?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美娘讪讪道:“我以为遭贼了嘛……”
谢安平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美娘赶紧嘘寒问暖:“爷您疼得厉害吗?要不妾身请大夫来看看。”
谢安平摇头:“不看大夫……嘶!”
俞如眉正在小心翼翼剪掉伤口周围的头发;给他止血擦药;听他直喘冷气儿吓得停手:“弄疼你了?”
美娘无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还是我来吧。”
她在后面捣鼓,谢安平冷不丁出声。
“娇娇你没有认出爷,哼……”
嗯?
美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赶紧赔笑道:“是妾身错了,不该没问清楚就打人。都怪妾身喝醉了没分寸;爷您别生气;若实在气不过待会儿妾身让您打回来。”
怎么就没打死你这混蛋混蛋!
等处理好了伤口;美娘要扶谢安平去歇息,谢安平却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又搓,撅嘴委屈道:“你下手好重,爷的头现在还发昏。”
发昏好啊,昏死省事!
美娘急忙装出一副关切模样:“昏得很厉害是吗?爷您别说话了,赶快躺下歇息,明早妾身请大夫过来。”
“脑袋有伤怎么睡枕头嘛,爷要睡在你的胸上,软和。”
“……”
“妾身给您做个软软的枕头,保证睡在上面一点儿都不疼。”
美娘才不想让这厮压胸口,于是赶紧找来布和棉花,就着烛灯做起针线来,俞如眉把染血的棉布拿出去扔了又回来,见她要做枕头便道:“我那里有块软绸子,拿给你做枕头面儿罢。”
谢安平看着母女俩穿针引线、裁布撕棉,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他自幼失母没有享受过娘亲的关怀,家里的姑妈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从来没能像俞如眉这样温柔说话,也不会做饭给他吃,更不会亲手做衣裳鞋袜……看见美娘和俞如眉这样凑在一起为他做一件事,他忽然觉得心里一直空着的地方被填满了,连眼睛里都有些堵,有什么东西想宣泄出来。
“枕头边儿没锁好,让我来……行了,快给小侯爷试试罢。”
俞如眉咬断丝线,让美娘把软枕拿给谢安平用一用,看看合不合适。谢安平赶紧低头把眼里的灼热逼回去,可眼角还是泛起湿润,而且被美娘瞧见了。
美娘登时紧张:“还是疼得不行吗?”
万一真的把这厮打死了……她和她娘甭想活了!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混蛋肯定不会这么短命的对吧?对吧!
谢安平吸吸鼻子:“不疼了,就是脑袋晕晕的有些瞌睡。”
美娘如释重负,含笑拍拍手里的软枕:“爷快睡吧,枕头做好了。”
因为害怕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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