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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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曼陀罗-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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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的芙蓉斋收拾出来了,把正房做了新月的卧房。这个院子和芷姗的院子一左一右在府里并排,规模大小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连玉箫嫁来的时候都没有住上这里,胤禛一心想着等澜儿册封了侧福晋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等搬到这里了。现在新月住了这里,让他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迎娶新月的仪仗不输芷姗过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
胤禩也被胤禛吩咐人一定要请来,正好他也想看看今日的新郎官该怎样面对他。蹙着一双大红喜字,胤禩满含深意的说:“四哥艳福不浅,年家小姐可是羞花闭月之貌呀!”
胤禛故作不知:“八弟夸奖了,我本不想,但也不能亏了皇阿玛的一番美意。再说了,羹尧的心意,我也不能不领啊!人家亲自领着妹子送到我的跟前,我也只好笑纳了。”
胤禩那张阴晴不辨的脸,让胤禛心里大笑,面上还是淡淡的笑道:“八弟请随意,为兄就不陪了。”

胤禩心里很不是滋味,年家要和他结亲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了。他都点头了,人家反而和老四做起了亲。不只是面子,还有年羹尧这个香饽饽,一并都被老四给拿走了。他还真猜不透,老四怎么让皇上指的婚?不管如何,年羹尧他已深深的记住。对于他的四哥胤禛;一口饮尽杯中酒,老四咱们走着瞧。你还不知道,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呢,好好的做你的桃花梦吧,咱们后会有期。

夜色已浓,胤禛才不情愿的迈进芙蓉斋。不等嬷嬷开口,胤禛就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嬷嬷只好退下,房里是死一般的静寂。他一直不开口,新月实在忍不住了说:“爷,天不早了。”
“嗯。”还是没有动静。
“爷,三更天了吧?”
“嗯。”
新月实在忍不住了:“爷,早点休息吧?”
“我不困,你睡吧!”
新月委委屈屈的说:“盖头还没揭呢?”
胤禛呆了半晌,才过去用手掀起,搭在一旁。新月默不作声 ,许久才听见窝心的抽噎声。

“做了侧福晋你还不满足吗?难道,你还想着八爷府的小福晋不成?”
新月不好答话,娘家人行的事让她抬不起头,她自己也不惜背叛了对自己有恩的姐姐,这些都让胤禛都看不起她。只有止住哭声,默默的流泪。
鸡啼三遍的时候,胤禛起身回去。

第二日一早,丫头银屏说:“主子,今天要给嫡福晋敬茶,主子须上好了妆,免得让人小看了。”
新月朝镜里一看,才晓得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现收拾已经来不及了,还好她的刘海儿长,低着头就看不真切。只能将就着,仔细梳洗好前往芷姗那里。
来的不早不晚,人刚刚到。敬了芷姗和玉箫,其余的人该给她敬茶了。做惯了丫鬟,一时还没有习惯受人家的礼,很是别扭。

到了澜儿,她心里虚虚的。“姐姐不必行礼,你以前是我的主子,以后还是我的姐姐。只有新月给你行礼的份,哪能让你行礼。”
芷姗也在那里说:“你最近身子不好,爷不是让人传话,说你不必过来了吗?”
澜儿一直瞅着新月说:“我来看看侧福晋,昨天是她的好日子,我都没能去,今天这杯茶是要敬的。”
新月望着澜儿递过来的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银屏偷拉了新月的衣服一下:“主子接呀。”
新月硬硬头皮接了过来。“新月失礼了,姐姐不要见怪。”

澜儿依旧直视着她说:“侧福晋多虑了,妾身是应该的。”
新月一怔,抬眼看了看澜儿,从她冰冰的眼神里发现,她们再也不是昔日的姐妹了。
对面的耿氏一声尖叫:“哎呦,年侧福晋的眼睛怎么肿的和桃一样?”
新月慌忙低下头去,银屏笑笑说:“昨天是侧福晋大喜,在娘家的时候难免要落泪的。”
“哦,这样啊?那也不会肿的这么厉害啊!”
澜儿心里一颤,还是无视的离开。

晚间的时候,绮霞说:“主子,爷今晚可能要来。奴婢听小卢说,爷一天都跑我们这儿好几趟了,就是没敢进门。”“他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主子你别这么讲,爷来与不来心里不都是想着你的吗?今天早上怕你累着,还巴巴的让人来告诉你不要过去了。”

“哼!”一声冷笑“他为的可能不是这个。”
绮霞不能再装下去,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澜儿知道胤禛一直是想着她的。“不管是不是为这个,只要心里有你就行了。主子莫要计较太多,爷对你也真的很好了。”
“好与不好都不用再提了,他从订下亲事,就忙的马不停蹄。迎新人,娶新妇,有了新人,谁还会想着旧人,他以后可能也不会来了。”
实在安慰不了她,绮霞抱过绻绻来,有它闹一阵,气氛也不会那么沉了。绻绻在她的脚边嬉闹的时候,心里一酸,落下泪来。绻绻,以后再也没有人为你做新衣服了。

新月刚要卸妆,银屏在外面欢喜的说:“王爷过来了。”新月一听,扬手把簪子对镜插好,一抹喜色飞上了眉稍。
迎着胤禛请过安,拘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胤禛简单的说了一句:“今天累了,早早睡了吧!”
“哎。”新月满心欢喜的答应着,一忙竟忘了让银屏去铺床叠被,自己颠颠的跑去了。胤禛到了床前三下五除二自己解开外衣,扔在一边倒头就睡去。
新月还在那里愣愣的,新婚之夜就那样过去了,今天还是如此。想以前在漪澜阁的时候,每次胤禛都和澜儿嘻笑许久,才相拥而卧。虽然没在跟前见过,来来去去的从帘缝里也常见他们的恩爱。当时还耳红心跳的,现在想他这样拥着自己也不能够。
秉着气息哀叹一声,轻手轻脚的到里面躺下了。

胤禛不知是真的睡着还是假的,新月歪头看他的时候,只见他眉头紧皱,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好容易睡着了,半夜惊醒,发现身边空空的,早就没有人了。撇撇嘴想哭,想起耿氏的话,又强忍了下去。
早晨起来的时候,胤禛从外间进来。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老半天问一句:“爷洗把脸吧?”

胤禛点点头。
唤银屏进来,新月亲自替他去挽衣袖。胤禛抽出手来,新月尴尬的站在那里。“你歇着吧,我自己来。”
银屏不解其意,还在后面捂着嘴偷偷地乐呢。
至晚间,胤禛依旧还来。这次没有倒头就睡,“我要看会书,你先睡吧!”
新月只好闷闷去睡。早晨起来,才发现胤禛竟然一夜未眠,连被窝都没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新月讨好

作者有话要说:年复一年,花开的还是当年的姿态,看花的人已不复当年。
如同往年的花开,一去不复存在。她在那里等着她的新郎,我曾经的胤禛。


三朝回门,彦如偷问银屏:“王爷对姑娘如何?”
银屏抿嘴笑说:“王爷夜夜宿在福晋那里。”
银屏是彦如亲自挑的丫头,银屏自然先当她是主子。彦如有些不信王爷就这么宠她,问她:“可当真?不许有骗我的话!”

银屏说:“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坑骗主子呀!新婚之夜好像福晋有些不高兴,后两天就好了,天天和王爷一起睡,一块儿起。”
彦如笑骂她:“死丫头,这话也说的出来,还是个姑娘家呢。”

银屏不好意思的说:“夫人问奴婢,还不许奴婢实说呀!还有夫人,昨天一早,福晋正要给王爷挽衣袖,你猜王爷怎么说?”
“怎么说?”
“王爷说不要福晋操劳,他自己来。”听了这话,彦如这才安下心来。新月在王府里站稳了脚,他们才不会白白的出了力气。

该回去的时候,年遐龄含泪叮嘱:“好女儿,你哥哥就是有私心,还是会疼你这个妹妹的。凡事不要恨他,有空多回来走走。”
“爹,女儿知道了。”许多年终于听到新月叫了一声爹,年遐龄感动的老泪纵横。现在新月已没有的府里的亲人,她只能转过来投靠她的哥嫂。

自此新月进府,胤禛夜夜宿在芙蓉阁斋。府里都说,年侧福晋专房之宠。新月听了只好暗自垂泪,个中滋味只有她一个人才能体会。

对于府里的口舌,胤禛也是有苦难言。现在澜儿一定会认为他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每当他去漪澜阁的时候,澜儿都以种种借口避而不见。绮霞站在门口为难的一会儿望望里面,一会儿望望胤禛。
有几次在芷珊那里面对面碰上了,澜儿面无表情的请安:“妾身给王爷请安。”
“澜儿,我们真的要如此吗?”胤禛痛苦的问。

低垂着有些浮肿的眼睛,尽量的让语气平淡一些:“王爷说的,妾身不懂。不过,王爷一直操劳,现在还要为侧福忙碌,妾身不能分忧,也不会添乱的。”

胤禛无法回答她的话,满满的怨恨说的那样的周圆,难道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澜儿,我们之间非要如此吗?”再问一句,还是那淡淡的回答,淡的仿佛她和眼前的人陌路相逢。
宁愿她去哭闹,她去理论,她去争,那样说明她的心里一直是有他的。可是,她就是那样坦然处之,平静的让他揪心。

在他愣的一瞬间,她转身离去。所有的委屈都随泪水无声的流下。你再也不是我的胤禛!空落落的孤独感笼罩在她的周身。

漪澜阁的阁楼突兀的矗立在院中,老去的藤蔓上结的密密籽,无限骄傲的凝结在上。许久不曾上去,楼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不知为何,那些欢快的日子丝毫没有感觉尘埃会这么快累积。难道是心里头蒙了尘,所有的地方就都是萧瑟的?

专注的踏上阶梯,每走一步,就想起曾经的欢乐。那些永远不会复返的秋日里,漪澜阁里有娇艳的美人蕉婷婷而立。院外的桂花树肆意的绽放,像是要把整个秋天的风头都占尽了。年复一年,花开的还是当年的姿态,看花的人已不复当年。

凭栏而望,池塘里的荷花已有渐败的势头。晚来风急,一池的萧瑟历历在目。再多的安慰也阻挡不住汹涌的眼泪。这儿就像是她的避风港,躲在里面可以痛痛快快的哭泣,不用去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

遥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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