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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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妖-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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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异象,三声过后,笛声支离破碎,那些傀儡抽掉了骨头一般软软地倒下,场面蔚为壮观。
“一群废物。”
手握竹笛,从天而降的,正是面色青白的箫子沉。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残破傀儡,擦干净唇边的血暧昧地笑道,“白樱姑娘,声音美极了。”
呃,白樱姑娘……
箫子沉,你口味真重……
身份被揭穿,白夜没有半点不自然,他柔柔一笑:“既然箫掌门喜欢,那便当做是归雁楼暗算我的回礼好了。”
箫子沉低估了白夜的脸皮,愣了一下,继续嘲弄道:“只怕是在下中了夜尊主的暗算吧,倘若我没有把你带到这里,你也发现不了此间的秘密。也怪我太大意,一时心切,没想到堂堂幻宗之主,为了查明真相,竟然不惜对男人投怀送抱!”
“那是,本尊主一向能屈能伸,只是搂搂抱抱,就能深入敌人内部,花最小的代价办大事,何乐而不为?”
我提醒他不要为这种事笑得太得意,“白夜,节操……”
“……如果亲一下就把神农鼎还回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
我没看错,箫子沉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想是怕白夜扑上去对他做什么。气氛实在是不对,我扶额道:“白夜你别这样,这种时候应该问他为什么要偷神农鼎,为什么要杀害那些无辜的少女,为什么要把她们炼化成傀儡……以及,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才是正常人的问题好么!
白夜一甩扇子,无奈地对箫子沉道:“不要惊讶,她就是这副样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真是辛苦你了。扮成女人对我百般纠缠,费尽心思阻止我和她见面,不让我有动手的机会,可她非但一无所知,还笨到亲自来送死。”
“……”
诚然,我不如白夜那么八卦,天上地下,没有瞒得过他的事情。
但我觉得我的无知是情有可原的,从七夕那天我被打成重伤以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背后有什么惊天大阴谋,就连师父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神仙府和他有什么宿怨,大家闭口不提的事,我也不好意思一再追问。
敌不过我瞪得老大的眼睛,箫子沉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法器,名为画骨玉?铸剑谷曾打磨出两块,一块送给了密宗,另一块在幻宗手里。”
画骨为神玉为魂,密宗七件镇派法宝之一,非嫡传弟子而不得,我当然知道。
拥有画骨玉,可以不受法术限制,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容貌,并隐藏灵力修为,白夜便是靠着画骨玉差点骗过我的眼睛。
改变身份容貌,隐藏自身实力——一个荒唐的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我暗暗心惊,好像明白了什么,求证似地盯着箫子沉看。
“你想得很对。落雁阁的琴魔是我,我故意照着曲清宁的样子幻化,为的就是引你上钩。京城茶肆,弹筝卖唱的少女也是我,本想趁你没有防备用筝音催眠你,却被‘白樱’搅局,好不容易才逃脱。”
原来箫子沉的目标一直都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我要评论~~~不然我会写出变态的剧情的,不要逼我55555555


、第九章 迷魂之引(一)

因为我要你的心。
听起来很像情人间温柔的絮语,可却是要把我的心挖出来填入另一个女人的胸膛里。须臾之间,箫子沉已经和白夜过了一招。我没有看清箫子沉是如何出手的,但我可以肯定,他这是徒劳,我就是再无能,出于本能,也不至于让他一下把心挖出来。可偏偏有人就爱假惺惺地做戏。
白夜轻轻一推,把他的幻音笛隔开,唇角荡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除了我,她的心不能给任何男人。”
我想要反驳这种颇有歧义的话,白夜又接道:“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你也休想。”
箫子沉知道自己是在做困兽之斗,却一点也不灰心:“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里不是京城,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庭院……那口井其实昆仑镜的碎片,连通着一个我知你们不知的世界,换言之,你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如果我不说昆仑镜碎片藏在什么地方,你们永远也出不去!”
“……”
偶尔,我和白夜也会有充满默契、心有灵犀的时刻。箫子沉话音刚落的瞬间,我召出了一把阻隔视线的大雾,紧接着在前方撑开一个半圆形的结界,保护后方不受干扰。根本不需要我多嘴,白夜抬出伏羲琴,起手一个宫调,真气骤发,又一个变徵,手指重重地撞击琴弦,轰鸣声震得箫子沉无法靠近。
箫子沉之前便被白夜的凤鸣之音伤得不轻,一串变徵调过后,定在了原地,基本丧失了反抗的能力。然而,他目光涣散地咬紧牙关,宁死不屈道:“杀了我……你们也出不去……”
“不用。白夜已经在你身上埋下了‘蝴蝶引’,他弹完一曲《庄周梦蝶》,我们就能连通你的过去,感应你的心绪,等我们去你的回忆里逛一圈,不就知道你把昆仑镜扔在哪了?”
“……”
人会说谎,回忆却是不会说谎的。
除了找到出去的路,我还十分地想知道,箫子沉处心积虑地炼化三百生魄,也要复活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随着白夜琴音的颤动,箫子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数团光晕自琴弦之间飞出,悠悠地延展开来,宛如一幅瑰丽的画卷。画卷之上,时空变幻,人影交错,是白夜提取的,属于箫子沉的记忆。我靠着白夜,扶住微微震颤的伏羲琴,不出片刻,便溶入了那一片凄迷的光影中……
庄周梦蝶,蝶化庄周。
伏羲琴的音色润透清幽,很快就抚平了我焦躁的情绪。我平静下来,在层层冥想中,拾掇着我的回忆,有关玖儿,有关师父,在挚爱和至亲之间,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片段,宛如冲开了阀门的流水,奔腾不息。
应该在十二年前,或者更早,那时候我尚且年少,师从密宗宗主花不醉,是他的首徒,众位天机崖弟子都叫我一声:大师兄。当时是昊帝姬江在位,他沉迷女色,不问政事,足有七八年没有上过早朝。白令姝惑主,权臣当道,整个大昊帝国的政局不甚明朗,有人说,这一片江山气数将尽,幻宗正统之位也将不保。本来,密宗很少过问这些杂事,即便江山易主,也和我们没什么干系。只是皇都来了一封信,恭请师父下山,传授公主剑术和道法。这封信充满了示好的意味,师父既不能领情,又不好拒绝,于是派了个挡箭牌,也就是我,接替了这个无聊的差事。
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天机崖闷得久了,换个睡觉的地方而已。本来么,一个公主,只要跟着西席先生学学琴棋书画,外加会一点女工,就很完美了,剑术和道法有什么用呢?多半,只是一时兴起。她随便学,我随便教,应该不是难事。然而,我没想到这个云玖公主居然如此难缠。第一次上课,她把我晾在校场,让我苦等了一个时辰。我喝干了一壶云雾,正要起身告辞,一把明晃晃的剑便当胸刺来。
“公主殿下!”有人惊呼。
我错身躲过,明丽的剑光后面,是一张漂亮到令人窒息的脸,眸光清亮,嘴角带着丝丝冷笑,尖锐,动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器。
她看到我,面上有片刻的失神,很快,眼里的惊讶被愤怒替代:“你就是密宗大弟子箫子沉?好个花老怪,本公主请他来当师父是给他面子,他竟敢拿一个绣花枕头来敷衍我!”
我还没想明白“绣花枕头”四个字从何而来,云玖公主便挥出了第二剑。这一剑,气势凛冽,呼啸生风,可惜,过于毛躁。我抬手隔开道:“杀气腾腾,欠了一分气度。”
“你说什么?”
公主的脸涨得通红,我瞧着快意,便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欠了一分风流气度。”这下可好,剑锋擦着我的鬓角而过,几乎削断我的头发。呵,真是好凶的公主。一剑比一剑更狠,十几招过后,她已经在微喘,难得的是,剑招没有乱。再打下去,我可要欠风流气度了,只好劈手去夺那把剑。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公主脚下一滑,不偏不倚地朝我这个方向倒来。
我伸出手去,想要抱住她的腰,她身体一倾,手里的剑不受控制地扎向我的肩膀,我往后一仰,两个人狼狈地滚到了地上,混乱之中,有两片香软的嘴唇撞到了我的嘴巴上,我心头一震,然后——
“啪!”
云玖羞愤地给了我一耳光。
很疼,不过不是脸上,是护住她的手臂,让剑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流了一地,惊动了公主的随侍和风风火火赶来救驾的护卫,我草草地裹了伤,心道给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一个教训也好,可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黑亮的眼睛满是孩子气的惶恐,我说不出狠话,想了半天,只好若无其事地说:“开始上课吧。”
公主千金之躯,我不能手把手地纠正她的执剑方法,只能从言语上点拨,这样一来,进度未免缓慢。不过云玖很聪明,教过的剑招几乎过目不忘,省了我不少心。但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这个师父,总是找借口和我拆招,穷追猛打,全力以赴,非证明我是个水货不可。有一次她看着我示范,心不在焉,显然是在想一会该怎么折腾我,我停下来,认真道:“公主殿下,如果你对箫某心存不满,箫某可以请辞,以免耽误了公主的学习。”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对你不满了!”云玖瞪圆眼睛,秀美的脸上尽是红晕。
我淡淡一笑,也没有再追问。
像是怕我真的拂袖而去,在皇帝面前告她一状,从那以后,云玖不怎么找我的茬了,每次来得都格外准时。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怎么应付公主上,我很高兴,除了密宗的法术,偶尔会和她说一点别派的特点,我用幻音笛表演了一回幻术,六月天飘起鹅毛大雪,她看我的眼神果然有了一丝不同。
昊帝姬江没有儿子,嫡出的女儿只有云玖和年幼的璃公主,有传言说,如果后宫一直没有皇子,大昊将会迎来史上第一个女皇。为此,云玖的课业一直很重,早上学时政策论,晚上要温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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