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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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旗下的誓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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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先分配起任务,小捣蛋见没点到他,急忙问道:“我呢?哥,怎么没我呢?”
“少不了你这个小捣蛋,你另有任务。。。。。。”
“出发!”赤卫队长把大手一挥,各组的儿童团员分头行动,前后不远掉着。
承先、小根子、狗蛋、小捣蛋四人抬着一口破锅向山下走去,几人沉着小脸经过哨卡,哨兵装模作样拉枪栓喊道:“站住!干什么的?”小捣蛋指指大锅,又摇摇头。什么意思?哨兵不明白,揭开盖子往锅里一看,一股扑鼻的香气吹到脸上,两个哨兵深呼吸一口,把香气吞进肚里。
“往哪送啊?”哨兵被锅里的肉香吸引,故意这样问一下,想趁机揩点油水。
小捣蛋哭丧着脸说:“老总,是送到詹家寨去的,东家的儿子死了,这是他大爷刚从山里打到的野狗,用土法炖好让我们赶紧给东家送去!”几个孩子放下锅歇息,听了小捣蛋神吹一气几个小团员直想笑,看不出小捣蛋还真能吹呀。
“什么东家西家?还洒家呢!家里死了人还吃得下浑腥吗?应该吃素才是!不如给我们尝尝,怎么样啊?”哨兵嘻皮笑脸,口水嘀嗒。
厚颜无耻地哨兵上前把脑袋埋进破锅里深呼吸,几个孩子齐声喊叫,“老总!不能吃呀!你要是把狗肉吃了让我们回去怎么交差呀?”还真不能让哨兵先吃,免得他先倒下破坏了赤卫队的计划。
据点的军官好生奇怪,外面在干什么呢?伸头看见一群孩子在哨卡处喊得喊叫得叫,乱成一锅粥。据点的士兵涌出来,只见两个哨兵不顾形象拽住大锅边下手在抓捞,居然连枪都扔到一边,孩子们提起大锅躲闪着。
敌排长跑出来喊道:“立正!”两个哨兵这才立正站直,鼓着鳃帮的嘴里还在嚼动,抓在手上的大骨头也不舍得扔掉。敌排长上前“啪啪”一人抽了两耳光,骨头掉在地上,孩子们松了口气。
香味扑鼻,敌排长不幸也闻到了,锅里油呼呼红灿灿的狗肉上连着透亮的筋还带骨头,真是人见人爱,敌排长不容分说命令:“抬进去!”几个孩子看起来敢怒不敢言。  
持枪士兵大声喝道:“还不快滚!”四个孩子故做不舍,两步一回头哭哭啼啼的离去,第二步任务完成了,一切都在锅子叔叔的计划中。回去的路上,承先和小伙伴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学着谗鬼的样子捧腹大笑。
天黑尽了,赤卫队长和锅子叔叔率领赤卫队员下山。
队长和锅子叔叔向偏偏倒倒的哨兵摸过去,咔嚓一声锅子叔叔手起刀落,哨兵人头落地。队员们冲进岗楼,里面一片狼籍臭不可闻,野狗肉和香卤料配上足够份量的巴豆丸让敌兵一个个狂拉不止,还有人不等赤卫队收拾就先倒下,赤卫队把敌炮楼端掉,消灭守备敌人一个排凯旋而归。
不久,赤卫队长在一次下山搞粮掩护同志撤退的时候被捕,他牺牲的很惨烈,他被敌人割掉舌头,又被惨无人道的割耳挖眼,砍掉手臂和双脚将他活活折磨死。小根子的父亲牺牲了,他的家人也早已经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下,只留下小根子一个独苗子,小根子成了孤儿,和狗蛋、承先等儿童团员一样都是烈士后代,从此他们生死相依。
副队长锅子叔叔接替了赤卫队长的职位,他把这些孩子当做亲侄子带在身边,他一字一句对天发誓:“好哥哥,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承先陪着瘦弱的小根子默默流泪,锅子叔叔一把将两个孩子紧紧揽在怀里让他们放声哭喊。。。。。。

第三节 承先的叔伯哥哥

革命的火焰并没有熄灭,到处暗流涌动,农村自卫队、赤卫队和游击队等革命武装力量在等待时机夺取政权。塔区仍处于胶着状态,一阵是红军占领,一阵又是国民党军队占领,一年中打来打去总是反反复复。
三一年六月,刘华清来到承先的家乡担任陂安南县塔尔岗少共区委书记,他刚到就立刻召集塔区共青团领导和儿童团长开会布置任务,承先和小根子惊奇的发现眼前这个少共区委书记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看上去也是个孩子。别看刘华清人不大点,可是他说话条理清析,干脆利落,抓住重点讲完就宣布散会,承先不由从心里敬佩他。一打听才知道这时的刘华清才十五岁,在炎林面前他可是老共青团员了,而他只比承先大一岁。
“书记,你真了不起!”炎林由衷地对刘华清说,在他眼里少共区委书记至少应该是个大人,他这么年青就能担当重任也太利害了吧。
“怎么,你看着我不象?你不也是儿童团长吗?我们只是分工不同,别的都一样!”刘华清望着他犹豫的眼睛顽皮的笑起来,承先点点头,他喜欢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共区委书记,说话很投缘。
塔区共青团和儿童团组织随着形势变化时而地下时而公开,现在由陂安南县塔尔岗少共团领导,塔尔岗少共区委书记刘华清在会上指示,“要发挥共青团和儿童团的模范带头作用,支援红军和地方革命武装,一切从保护群众利益出发,为军烈属排忧解难,尽最大的可能保护革命后代!”
“共青团员和儿童团员是革命的火种!要把火种撒遍革命老区的每一个角落!”刘华清能说会道,让人刮目相看。不久他又担任更高的职务,因革命工作需要刘华清调离塔区,他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给承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国民党军刚一撤离,承先就立刻拉着小根子赶回家,家里有太多事等着他做。父亲牺牲了,奶奶也离开人世,他把自己当成家里的男子汉时刻关心着唯一的母亲和弟弟。
当母亲听儿子说了小根子父亲牺牲的事情,她二话没说动手把屋里整理了一下,指着家里仅有的一张床对小根子说道:“伢,从今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就跟承先睡一张床,吃一锅饭,有他吃的就有你吃的,你就把四婶当成你的亲娘吧!”承先和小根子是五服之内的叔伯兄弟,四婶本来就是半个娘。
小根子一头扎进她怀里,喊了声娘就大哭起来,三个人抱在一起想着死去的亲人都在流泪。承先让狗蛋也搬来一起住,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生活窘迫,为了解决家里的吃饭问题,承先和小根子、狗蛋带着弟弟承凯到处挖野菜,连坟头上也不放过,一般大人都不会动坟头,生怕惹来灾祸。
承先、小根子、狗蛋三人卖柴的时侯看见镇上有人在卖青蛙,这个也有人买吗?田里多得是呀!小哥三人动心了,捉青蛙谁不会啊?他们领着弟弟承凯来到田间地头,承凯向前扑一下,青蛙也向前跳一下,总也抓不住,他急得跺脚。
“看我的!你坐在一边看好了!”弟弟承凯很听哥哥的话,点点头坐在田梗上一动不动。
承先、小根子、狗蛋不慌不忙找来一把狗尾巴草,拿着一根在手上晃动起来,一只大青蛙在草地“咕呱”一声叫着跳起来吃狗尾巴草,被他们一把抓住,这法子真灵,一抓一个,从下午抓到大半夜,直到什么也看不清了才起身回去。
当他们提着满满几个小竹篓凯旋而归已经是深夜了。母亲早站在家门口张望,她接过三个沉甸甸的小竹篓下到厨房,家中炊烟升起,母亲把青蛙用清水煮出来,雪白肥嫩的蛙肉鲜美无比,小承凯迫不急待抓起一只,看弟弟狼吞虎咽大口撕咬蛙肉的样子,承先脸上呈现出少有的满足。
母亲一口也没吃,推说自己信佛不能吃肉,她是想让孩子们多吃一口。
狗蛋的胃口好和弟弟比着吃,小根子吃得很少,他很快就不再动筷子,承先也停下来,他忽然想起刚从牢里放回来的叔伯哥哥,他的伤好些了吗?他的叔伯哥哥也是小根子的叔伯哥哥,也是狗蛋的远房哥哥,承先想去看望这个叔伯哥哥。
“承凯,听哥的话,别吃了!”
“哥哥,我还想吃嘛!”弟弟睁大眼睛,不知哥哥为什么不让他吃了。
“我们去看承祈哥哥,把这些给他带去补身体,好不好?”锅里连汤带肉还有一大半。
“好!”小承凯最听哥哥的话,他放下筷子舔了舔手上的余香,把头转过去背对桌子不再受锅里的诱惑。
承先的这个叔伯哥哥名叫朱承祈,他是乡里的青年委员,只要乡苏维埃政府有什么宣传活动,他总是带头跑在前面。
他还年青,比承先大不了几岁,他的胆子实在太大,做事总爱自作主张。有一天他没和任何人商量一下,也没有给乡政府汇报,就擅自一个人跑到黄陂县去召开群众大会。从塔区到黄陂县城的路程可不短,要走好几十里地,山高路远道路泥泞,他可不管那么多,兴冲冲赶往县城,他觉得做为一个乡苏维埃政府的青年委员应该有所做为。
下午当他赶到县城时突然变得天昏地暗,瓢泼大雨下个不停。
朱承祈花钱请人搭了个简易的石头台子,自己站上去就发表演讲,大雨淋在单薄的身上他全然不顾。石头台子前立刻聚拢很多过往的群众,听他义正严词地痛斥国民党祸国殃民的罪行,人们敬佩地望着这个年青人小声议论,“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后生伢,够勇敢!”
“一定是个共产党,他们不怕死。”
“看这样子,八成是共产党要打回来了。”人群里议论纷纷。
天色越来越黑,没有多大功夫,驻扎在黄陂县城的国民党政府官员很快知道了这事,敌人大动干戈火速派出一支骑兵连赶来包围现场。 骑兵连长握着手枪冲到石头台子旁对朱承祈大声喝斥:“给我住口!胆大包天的共党份子!光天化日下就敢搞赤色宣传,不想活啦?”
朱承祈把头一昂,向他大喊:“真理永远在我们一边,要杀要剐随你便!”他大义凛然赢得了群众的掌声,却激怒了骑兵连长。
骑兵连长冲上石头台子围着他转了一圈,从鼻子里哼哼两声道:“嗯哼?你小子嘴还挺硬?给我打!”上来一个士兵用马鞭狠狠抽打朱承祈,他被打得遍体淋伤却一声不哼,围观群众敢怒不敢言。
骑兵连长扬起马鞭对台下人群喊道:“谁敢亲共这就是下场!今天我要杀一儆百枪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共党分子!”说完他转向朱承祈连开三枪,啪啪啪!三声枪响,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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