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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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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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班头听张原说要连他们也一起打,大怒,对马阔齐道:“你们土人莫要在这里妨碍我等缉捕犯人。”喝命随行捕快速将穆敬岩擒下,他自己chou出腰间铁尺先bi上来张原怒喝一声:“打断他鼻粱骨。“穆敬岩手中的哨bāng应声戳出,正中何班头的鼻粱,何班头大叫一声连退数步,捂着鼻子,鼻血自指缝渗出,穆敬岩这一棍戳得不狠,没把何班头的鼻粱戳平那何班头弃了手中铁尺,两手来捂鼻子,又昂起头,想要止住鼻血,不料马阔齐ting着断橹拦腰给了他一下“扑通”一声倒地了。

围观民众见张原等人不但敢打青手连官差也敢打,实在令他们咋舌,一时间没人敢说话,十几个捕快和穆敬岩、马阔齐等人对峙一杭州府兵房典吏带着几个人赶到了还没开口问话,就听到有人叫着:“钟公公到了钟公公来了。”

这兵房典吏自然知道钟公公是谁,杭州城只有一个钟公公,那就是杭州织造署的钟太监,这时哪顾得上倒在地上的何班头,赶紧去迎接,就见几十盏灯笼高挑,一个中年内官下了轿,朝这边走来,兵房典吏上前陪笑道:“钟公公,卑职有礼,不知~”

钟太监睬也不睬,由秦民屏陪着、数十个织造署差役前呼后拥来到运河边,见张原走了过来,忙招呼道:“张公子无恙否?”

张原趋步上前施礼道:“托钟公公之福,宵小jiān谋未能得逞。”

钟太监自上次与张原一番密谈之后,已视张原为心腹至jiāo,所以听说有人要害张原,很是愤怒,亲自赶来,问明事情始末,便指着那兵房典吏道:“就在这里审问,咱家要看看谁敢枉法循si包庇那些泼皮。”

那兵房典吏连声道:“是是。”命手下捕快把那二十七个打行青手都押到这边来,就在织造署众差役高举的灯笼下审问,那何班头先前还在怒骂叫嚷,这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不吭声张原也不放过他,对那兵房典吏道:“方才那个姓何的班头,不去抓捕打行青手,却要抓我的家仆为打行青手撑腰,这等公mn败类也一并抓来审问,杭州打行如此猖獗,与公mn中有这种人不无关系。”

那兵房典吏额角冒汗,他知道何班头与黑八是什么关系,而他平日也没少收受何班头的好处,但这时哪敢说个不字,便命人把何班头也押到这边与打行青手一起跪着受审一便有围观民众叫道:“这姓何的班头就是打行头子黑八的表哥。”

张原道:“原来如此,打行果然是有靠山的。”

钟太监冷笑道:“一个皂隶捕快也敢称靠山,给我打,先杖二十再问话。”

也不用杭州府衙的捕快们动手,自有织造署的差役上前按住那何班头,抡起mo竹杖狠击何班头的屁股,打得那何班头哭爹喊娘,其他那些打行青手吓得身子发抖,连何班头都挨杖,那他们这次完蛋了,便有青手喊道:“1小人愿招,1小人愿招,黑八这次是收了山yin一个姓姚的人三十两银子,要将一个名叫张原的少年两tui打断,事成之后再付三十两。”

钟太监便问张原:“哪个姓姚的要害你?”

张原道:“便是上次与我赌八股文的姚复,姚复还关在县牢里,这应该是姚复的家人雇人行凶,主要是那案子迟迟不结案所致,所以我还要去求按察司张分守,尽快了结此案。”

钟太监道:“咱家好人做到底,陪你一道去见张分守。”一面命令将这些打行青手着实打,各打二十杖之后再押到杭州府衙问罪。

围观民众欢声一片,张原对钟太监道:“公公又为杭州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这些打行的恶棍平日为非作歹,专mn欺负善良百姓,钟公公今日举手除去,杭州百姓感恩戴德,就算钟公公以后离开了杭州,公公的生祠也必香火旺盛。”

钟太监虽知张原是在奉承他,但亲耳听到围观民众的欢呼,心下自是愉快。

张原让武陵回船上和姐姐张若曦说一声,他带着穆敬岩随钟太监去清bomn内按察司拜见张其廉,张其廉见织造署钟太监出面,哪敢怠慢,而且张原是张肃之的族孙,这次差点被打行的人所伤,不严惩凶手怎么行,张其廉即命按察司佐官行文杭州、绍兴二府,严令彻查此事,严惩打行青手和雇凶的姚复家人,姚复一案也要尽快从重判决看着钟太监和张原乘轿离开,张其廉是暗暗称奇,实在不明白钟太监为何会对少年张原如此看重,不就是一首“柳絮飞来片片红”诗吗,至于这样吗,太监的心思果然是与常人不一样的。

钟太监邀张原到他官署夜谈,张原道:“明日再来拜访公公,家姐还在船上等着我回话呢。”

钟太监,丁嘱张原明日早来,便自回织造署去了。

张原回到运河埠口,秦民屏还守在岸上,张原赶紧道谢,秦民屏道:“张公子不要见外,张公子是我石柱土人的大恩公,能为张公子效劳,在下实为欣喜。”这不是客气话,秦民屏语出至诚。

张原道:“既如此说,秦兄也莫要恩公恩公的,你我兄弟相称便是,我称呼你为秦兄,你叫我张贤弟、介子贤弟皆可。”

秦民屏喜道:“甚好,甚好。”

今日更四千,明日更五千!。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忠臣、名妓和太监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忠臣、名妓和太监——

已经是夜里亥时了,天上圆月朗照,运河静静流淌,泊在运河岸边的三明瓦白篷船上的履纯、履洁这两个小孩儿早己进入梦乡,张若曦和穆真真在舱室油灯下等着张鼻回来,岸上有秦民屏的石柱土兵守着,那些打行青手都被杭州府衙的捕快押走了,先前人头攒动的运河埠口现在逐渐安静下来张若曦在教穆真真写大字,夸穆真真道:“真真手腕有劲,这笔执得稳稳的,不错,就是这样写。 ”又侧耳倾听道:“1小原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快三更天了。”

穆真真写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师”字,忽然搁下笔道:“少爷回来了。”起身就要出去相迎,却在舱mn止步回头道:“大小姐一”

张若曦含笑道:“真真耳朵尖,我都还没听到小原的声音呢,嗯,这时听到了,真真去布上踏板吧,让小武去吩咐船娘准备饭菜,1小原他们都还没用晚饭呢。”看着穆真真出舱去,心道:“这堕民少nv一颗心都系在我弟弟身上呢,真真有武艺,xng情又好,容貌嘛起先看着有点异样,看习惯了却觉得美,让她随身sh候小原最好不过了。”

穆真真走上船头,见少爷正和秦大人在岸边说话,她爹爹穆敬岩立在一边,她布好踏板后就立在船头等着,月光清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少爷的侧面,隔得远,才敢这么盯着看,就这样看着,心里就很欢喜一秦民屏与张原在月下说了好半晌这才告辞回陆家客栈,虽然料那几个漏网的打行青手不敢来sāo扰,但还是留下两名土兵在岸上巡守。

张原和穆敬岩上了白篷船,穆真真把踏板chou去,武陵过来道:“少爷、穆大叔,饭菜热好了,赶紧用餐吧。”张原用饭时,张若曦在一边和他说话,问知按察司张分守已经下令要严查此案,张若曦这才放心。

张原看到小案上那尚未收起的纸笔,问:“这是履纯写的大字吗,很有力道啊。”

一边的穆真真脸顿时红了,赶紧来收纸笔。

张若曦笑道:“履纯还没开始练字呢,这是真真写的。”

张原“哦”的一声,让真真把纸字拿过来,他要仔细看看。

穆真真见少爷把这她写的字认作是六岁的履纯小少爷写的,很觉羞惭,她虽然是第一次用mo笔写字,但自从少爷教她认字后,她一有闲暇就会自己伸右手食指在板壁上比划着写字,洗衣服时她会折一枝柳条在沙地上写,可以说是练了好些天了,但少爷既认作是履纯写的,看来她写的还是极差,不堪入目…

张原其实不鼓励穆真真练字,识字就行,不过穆真真现在不卖果子了,闲着也是闲着,她既好学那就让她学,这堕民少nv对读书人有由衷的崇敬,张原夸赞了她几句,又督促她不要荒废了武艺,穆真真道:“婢子每日都练了的。”

张原道:“我怎么没看到。”

穆真真红着脸道:“婢子悄悄练的。”张原道:“那不行,练时要告诉我一声,我旁观,听到没有。”穆真真难为情道:“知道了,少爷。”洗漱睡觉,一夜过去了,次日一早天刚m——ng亮,穆真真就醒了,起身穿衣系裙,侧头看着一边的少爷,少爷还睡得很香,晨曦中少爷的脸庞轮廓分明,很是悦目,让穆真真简直想伸手去触mo一下,随即又被自己的可耻想法羞红了脸,右手握拳在自己左肩擂了一下以示惩罚,起身去洗漱,回来见少爷还未醒,便跪坐在少爷足边静静等着安静了一夜的运河埠口开始嘈杂起来,桨声、橹声、吆喝声、泼水声,各种声响一齐并作,张原被吵醒了,坐起身一看,穆真真跪坐在他脚边望着他,便问:“真真,何事?”

穆真真心道:“少爷忘记了呀。”有点失望,赶忙起身道:“没事没事,婢子洗衣去。”出了前舱,将昨日换下的衣物装在一个竹篮里,挽着竹篮走到船头,却见少爷站在那里,朝她身上一看,问:“1小盘龙棍呢?”啊,少爷没忘记呀,穆真真红着脸道:“带着呢。”

张原道:“我去看你习武。”不待穆真真架上踏板,他退后两步,发力跃上离船五尺的河岸,回头笑ynyn望着穆真真,颇有点小得意,说道:“我还不是四体不勤的废物吧。”少爷跳上去了,穆真真也不好架踏板,只好在少爷的注视下一手挽着竹篮,一手提着裙角,也没见怎么作势,轻轻一跃就上岸了。

穆真真lio起裙子时张原就看到她右小tui边缚着的小盘龙棍了,心道:“这裙底双截棍厉害,就是要这么隐蔽~”“少爷,这么早要去哪里?”

穆敬岩过来叉手施礼,穆敬岩也是晨曦初现就起chung了,这时正在岸上与马阔齐和另一名土兵切磋武艺,马阔齐对这个堕民汉子的身手极是佩服一张原道:“我看真真练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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